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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赏花宴 ...

  •   身为一个鬼是不用睡觉,容月干脆飘到屋顶上,望着清冷的月亮,思绪不由得回到过去。

      身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备受宠爱,所以年幼时的自己还不懂事,瞧见姐姐的发簪好看,便哭闹着要。

      那根簪子要说多昂贵也没有,就是一根普通的银色簪子,上面是用压扁的银色条叠成的花,花下挂着两颗银色珠子,珠子下面则是几条小钟。

      样式的确新奇,当初是父亲救了一个带着孩子的苗人,那苗人为了感谢于是特地送了这一根银簪。

      所以容月才说这个样式京都没有。

      那时候的自己第一次遇见那么新奇的东西,便是闹着要,就算爹说再打一副给自己。自己也只是要姐姐头上的那根。

      这是娘送给姐姐的,自然不好再送人,于是爹一生气便将自己禁足在房间里。

      趁着月光,姐姐悄悄推开门。

      那时候的小容月就躲在被子里,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姐姐掀开被子,抱着自己的妹妹,容月哭得眼睛红肿,就像是小兔子一样,她给小容月喂下一颗蜜饯,掏出木盒里的银簪。

      银簪在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小月喜欢,那就送给小月。”

      “娘说那是你的。”

      “我的不就是小月的,我们可是姐妹啊。”

      小容月欢天喜地的抱着簪子,两姐妹抱在一起安静的睡觉。

      之后容月被药谷谷主瞧上,带去药谷学习,学习时间漫长,又大多游历在外,难以归家,容月离开的时候没有簪子还去。

      哪怕那时的她早已懂事,但是出门在外,总想留个家里的念想。

      ——直到姐姐成婚,她才回来。

      带着那根银簪。

      她用了许多昂贵的药材泡着,只要戴着簪子,就能好好养着身体。

      在姐姐结婚前,两姐妹再一次抱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只是往事如烟,故人不在。

      *

      毕竟是白家的嫡长女,虽说送往别庄到底是不好听,但是人都回来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干脆办场赏花宴,正好热闹热闹,冲淡晦气。

      白父的后宅人不多,一个继室和两房小妾,不过这两个小妾没有孩子,非常安分,只顾着过自己的日子,因此后宅事项全都由刘夫人处理。

      白父自认清高,这些妇道人家的事自然不会沾染一分。

      刘夫人虽然不喜白沐昔,但是对这些事很热衷,毕竟多结交些夫人也可以给自己女儿找门好亲事,更何况这件事里的油水可不少。

      “姐姐倒是闲情雅致。”

      白沐幼看着白沐昔头上的银簪,阴阳怪气的说道。

      白沐昔的确送来几只她自己的簪子,但是那些簪子都没有自己的好,她才不稀罕,通通赏给身边的婢女。

      白沐昔闻言只是轻轻的笑。

      用簪子是容月提出来,这毕竟是容月大姐的东西,她用着是有些于礼不合,不过容月倒是很坦然。

      不管怎样,到底只是物件,拿来用就好,更何况容家人都死光了,带去墓地也可惜,还不如容月做主送给白沐昔。

      容月飘在一旁,看着白沐昔头上的银簪,小珠子随着白沐昔的动作一摇一晃,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

      白沐幼眯眼,总感觉面前的人又变成了之前的模样,不像前几日的那样咄咄逼人,但是面对这样的白沐i昔他也不好受,所有的攻击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吵不过白沐昔,白沐幼也不白白找气受,立刻冲到娘亲房间,兴冲冲的说:

      “娘,你真的让姐姐这么欺负我?”

      刘夫人头疼:“你还想做什么?”

      “自然是不能让她痛快。”

      虽说白老爷对这位嫡长女没有多在乎,但不是不在乎,当初在别庄出事还可以推脱庄子上的人没看好,但是回了府里出事,自己必然会遭到怀疑。

      更何况接二连三的出事,傻瓜才不会想到是有人暗害。

      不管如何,人现在回来,到了眼皮子底下,之后想下手的机会多着去了,何必急于一时。

      刘夫人狠狠教训了一下白沐幼,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白沐幼自然不服气,只是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有了主意。

      过了五日,赏花宴便开始了,大多是妇人贵女,吃茶赏花好不快活。

      虽说是女子,所嫁的丈夫也是当官权贵,这些掌管后宅的虽说权力只束在院里,却不是没有。

      枕头风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用就行了。

      因此待人接物也各有一套方式,容月大多时间都呆在药谷,要么学习,要么救人,处事虽然干脆利落但是待人却不是那么擅长。

      白沐昔哭笑不得的接过身体,她自小在京都长大,对于这些事游刃有余。

      容月干脆飘到一旁,虽然她不能离白沐昔太远,但是还是有可以活动的范围,容月干脆飘在一旁听这些贵妇小姐聊点闺阁宅院发生的事。

      也不算无趣。

      白沐昔沉稳的坐在一旁,身为小辈的她自然要照顾这些长辈。

      尽管白沐昔从别庄接回来不好听,但是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位嚣张跋扈的白二小姐,这位嫡长女更让人舒心。

      “听说白大姑娘摔了,严不严重啊。”

      白沐昔温柔的笑笑:“谢王夫人的关心,所幸没留疤。”

      “那的确是不错了。”

      白沐昔起身,结果一旁的婢女没注意,茶水直接倒在白沐昔身上,沾湿了一片大袖。

      婢女立刻慌张跪下:“大小姐,在下不是故意的。”

      白沐昔头疼,挥了挥手让婢女下去,告罪一声后准备去换身衣服。

      容月躺在一旁的树枝上,百无聊赖的眯眼,任由桃花穿过自己的身体,察觉到刚才的动静,她睁开眼顺着看去,皱眉思索。

      白沐昔走到远离宴会的空屋子里,小莲自然也忙着宴会的事,所以一时忙不过来,一个婢女去取外套,另一个婢女送来茶水。

      白沐昔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手肘靠在桌子上,迟迟没等来婢女。

      “似乎也有些慢了……”

      白沐昔摇头,她不过离开几年,家里的婢女大部分都不认识了,生分了许多。

      就在这时候,一股眩晕传来,若不是坐着,她势必要摔下去。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的想要张口,但是却感觉全身无力,就连喉咙里的声音都被剥夺了,几个喘息之后,她整个人昏倒在桌子旁,桌上的茶盏掉落,昏黄的茶水撒了一片。

      “成了成了。”

      门外的婢女激动的说,她兴奋的要将这一消息告诉二小姐。

      容月穿过慌张的婢女,径直进入屋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去就知道白沐昔的昏迷是被人有心算计。

      她得进入白沐昔的身体。

      容月环视四周,虽然没有镜子,但是有一地的茶水,茶水印照出白沐昔的脸。

      片刻后,白沐昔睁开清亮的眼眸,艰难的直起身子,活络手脚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动静。

      “好姐姐,你就陪我换件衣服吧。”白沐幼笑容甜美的揽住身旁人的手臂。

      一旁是个雍容华贵的小姐,她不明白宴会中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但是禁不住白沐幼的哀求还是同意跟着她过来较为偏远的院子。

      白沐幼自然是不准备换衣服,她只是单纯请人过来看个好戏。

      身旁的是尚书的女儿,若是她也看见了,白沐昔受人侮辱这件事自然是遮盖不去。

      这可不是送庄子就能解决的事。

      “啊——”

      还没走近院子就传来一阵男人的哀嚎,这声音吓得两个女子浑身一抖。

      白沐幼察觉不妙,顾不得身旁的尚书小姐,立刻跑过去。

      只见几位家丁抱着手臂粗、一人高的棍子,棍子上沾了血,而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男人,穿着粗布破衫,满脸猥琐。

      他整个人侧躺在地上,不断哀嚎,他的双腿膝盖似乎直接被打断,血迹不断晕染开。

      白沐幼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她磕磕巴巴的说:“怎,怎么回事?”

      容月淡定的站在一旁,小莲心有余悸的扶住容月,她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沐幼:

      “院子里闯入了不轨之徒,幸好护院发现的及时。”

      护院中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沉默寡言的男人,他的木棍头几乎都被血染成了红色,一抱拳说:“大小姐,我们这是要报官吗?”

      “不行!”

      白沐幼立刻出言阻止,这个男人是她找来的,要是报官势必会牵连到她。

      容月低声问道:“哦,为何?”

      就连一旁的尚书小姐都投来困惑的眼神。

      白沐幼稳了稳心神,勉强挤出笑容解释道:“好,好歹要同父亲说一下。”

      毕竟是一家之主。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要找娘亲商量对策,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白父过来,看着这里围着一群人下意识的皱眉。

      容月抬眼,发现白父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嚯,还是个熟人。

      ——竟然是那天在客栈遇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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