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废土世界扛大旗》佛半子

11、死尸

　　“要追上来了。”

　　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徐以莱从包里翻出协会配发的手榴弹，他看了说明，拉环到爆炸时间是十秒，“提尔乌斯，你的触丝缠着他送到最近那头身上，我让你收回来你就必须收回来，速度要快！”

　　徐以莱拉开引信，递给早就候着的提尔乌斯，提尔乌斯的触丝顺风死死缠在飓鹰的脖子上，在徐以莱的话下，他断开伸出去的触丝，晃晃悠悠的收回。

　　“嘭！”巨大的轰鸣声是特制手榴弹炸开的声音，宋轻向后望去，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能力不自觉就用出来，那只飓鹰的脖子被炸的鲜血淋漓，脖子虽然没断，但它已经意识到自己显然不能再追了。

　　界外的异种食物链非常不稳固，它们对生命体的食欲是不区分于任何物种，在追下去的结果可能是被更强的异种杀死，或者被狡猾的异种偷袭。

　　飓鹰速度逐渐放缓，它嚎叫几声，身后的飓鹰都停下追击，而后围着它往远处溃逃。

　　临走前，被炸的飓鹰看了眼红尾飓鹰背上的人类，眼里满是凶狠。

　　“那只飓鹰好像记住你了。”提尔乌斯的触丝缠成一个小人，陷在柔软的羽毛里，“飓鹰翅膀的羽毛坚硬，这背上倒是挺柔软的。”

　　“随便了，后续我也不会再来界外。”徐以莱顺势躺下，他偏头看向那个小人，“提尔乌斯，我的伤你有办法吗？”

　　先前他面对人面藤受的贯穿伤，昏迷醒来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时的提尔乌斯的手笔，不知道现在的提尔乌斯能不能使用这个能力。

　　“还得靠我。”小人站起来，虽然头身不太明显，仍能让人感受到他是昂首阔步地走到徐以莱的伤口前，他伸出触丝纠缠的手，白色触丝像细线一样跑出，徐以莱肩上的触丝绷带已经自主松开，伤口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狰狞，“细线”跳跃着跑进翻开的皮肉里修复着损伤。

　　“嘭！”

　　“小心！”宋轻惊呼。

　　红尾飓鹰突然失力一般，猛地向下一坠，突如其来的情况打断了提尔乌斯的治疗，他加固了和红尾飓鹰的联系，同时在颠簸的第一瞬间，触丝牢牢锁住大家。

　　“不行，我还没恢复好，只能透支红尾飓鹰的生命力来治疗。”

　　徐以莱没有丝毫犹豫就做下决定，“界外危险不少，现在需要飓鹰赶路，等到目的地附近再治也不迟。”他薅下身边的触丝，“提尔乌斯，收回去吧。”

　　“哦。”提尔乌斯收回治疗的触丝，徐以莱的肩上再度缠上熟悉的触丝绷带，徐以莱伸手在肩上摸索，提尔乌斯连忙阻止，“这个不能摘，伤口碰到外界会留疤。”

　　“你放心，我不摘。”徐以莱立下保证，他拉过一旁的宋轻，给她介绍眼前这个伙伴，“宋轻，这是提尔乌斯。提尔乌斯你捏一个小人出来打打招呼。”

　　宋轻经过刚刚一系列的事情，早就看清这个徐以莱哥哥身边有一只非同寻常的异种，她抱着友好的态度打招呼，“你好，我是宋轻。”

　　徐以莱拍下触丝捏出的手，“不是这个，就刚刚的小人。”

　　“可是小人没有手指，不能握手，我看你们人类表达友好都要握一下。”

　　徐以莱听出提尔乌斯的别扭，他笑道：“不用拘泥于那些形式，你刚刚捏的小人挺可爱的。”

　　提尔乌斯：“我堂堂提尔乌斯，怎么能说我可爱呢！应该说……说，威武霸气，恐怖！”

　　一旁的宋轻没忍住笑，提尔乌斯将矛头转向宋轻，触丝乱七八糟的扭作一团，“你笑什么？”原谅他一只原生纯种异种不懂人类莫名其妙的笑点。

　　宋轻摇头，她求救的目光投向徐以莱，“徐哥。”

　　徐以莱拽过那团触丝，耐心的理开，“提尔乌斯，不要吓唬人类小孩。”

　　“徐以莱！我也是个孩子！”提尔乌斯为自己的身份正名，他昨天才破茧，用他们人类的算法，比那个小娃娃还小呢。

　　徐以莱一通连哄带骗，总算把提尔乌斯安抚好了，提尔乌斯的触丝缠上宋轻的右臂，“你这个人类的味道我喜欢，作为报酬，提醒你一句，窥伺尽量别用，被定位就完啦。”

　　宋轻疑惑，“窥伺，那是我的能力？”

　　提尔乌斯收回触丝，没回答宋轻的困惑，“徐以莱，地图给我看看，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提尔乌斯从徐以莱手中拿到了定位设备，“出发！”

　　飓鹰控风的能力之下，高速飞行风速也不会刮脸，宋轻挪到徐以莱的身边，看着和煦的阳光，“徐哥，谢谢你。”

　　“没什么，你年纪小，不要往坏处想，你哥还等着你去救他呢。”徐以莱在兜里摸摸，掏出两颗甜糖，拿一颗递给宋轻，“吃颗糖，你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糖是他前几天买东西送的，没拗过老板，他随手抓了俩就一直放在兜里。现在正好有了用处，“提尔乌斯，吃糖。”他伸手朝飓鹰头上甩去，触丝捕获住硬糖，“徐以莱，你这个太甜了！”

　　送的糖果基本都是这个味，“有都不错了，还挑。”

　　徐以莱看向宋轻，宋轻受不了这个目光，她勉强评价，“还可以。”

　　就说是提尔乌斯嘴巴的问题，徐以莱收回目光，看着蓝天白云，他萌生这样的日子还不错的想法。

　　在飓鹰背上修整大概半个小时，宋轻撑起上半身，直直盯着远处山巅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飓鹰回道：“按照现在的速度，十分钟不到吧。”

　　“徐哥得下了，我们被盯上了。”宋轻的视线里，山巅之上，隔着薄薄云层，一群和飓鹰相似的异种正齐齐朝他们看来。

　　“多吗？”徐以莱问道。

　　宋轻动用能力，“数不清多少，我们对付不了。”

　　“提尔乌斯，找点降落，最好紧挨河流或者湖泊。”徐以莱展开地图，河流，河流在……“东北方向，提尔乌斯往东北方向降落。”

　　红尾飓鹰闻言调转方向就开始向下降落，提尔乌斯第一次控制降落，手法非常不熟悉，飓鹰几乎是俯冲着向下，索性触丝捆着机车，徐以莱和宋轻紧紧抓住羽毛，才没落得摔死的结局。

　　“砰”红尾飓鹰狠狠抓地稳住平衡，地面划拉出十多米的缓冲爪痕，红尾飓鹰活不了多久了，提尔乌斯趁机释放触丝，连接飓鹰和徐以莱，红尾飓鹰的生命力流水一样被他抽给徐以莱，徐以莱伤口飞速愈合，直至毫无痕迹。

　　“这鸟没用了。”提尔乌斯黑色的触丝慢慢从飓鹰脑中爬出，准备回归本体。

　　“等等。”本来准备依靠流水掩盖气息，加紧赶路，现在徐以莱脑中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提尔乌斯疑惑地看着阻止他的徐以莱，“怎么了？”

　　“你的触丝能留在它脑子里，短暂控制它向上飞吗？越远越好。”

　　提尔乌斯收回大半触丝，“可以。”剩下的触丝乖巧爬回飓鹰的脑中。

　　“宋轻，快下来，我们坐车过去。”徐以莱接住飓鹰背上向下跳的宋轻。

　　“提尔乌斯，你能感受到附近哪些位置有异种吗？”徐以莱问道。

　　“嗯，大概能吧。”提尔乌斯自己也不确定。

　　徐以莱当他能，他说出他的计划，“你试着操纵红尾飓鹰去吸引附近的异种，然后逃的越远越好。”

　　提尔乌斯大概知道徐以莱的目的，他念叨着人类真坏，自己手里却动作不停。

　　飓鹰算是还剩四分之一的血条，触丝操纵着它振翅而起，在莫约离地二十几米的距离低空飞行，不一会儿，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爆发出了异种各式各样的叫声，不知道飓鹰做了什么，显然效果显著，一群接一群长得乱七八糟的异种跟在飓鹰身后跑。

　　“上车吧，时间紧迫。”机车疾驰在道路上，远处，飓鹰被异种自上而下袭击，像一滩烂肉砸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它好像还要挣扎，一只类虎异种撕开它的翅膀，一声悲鸣是红尾飓鹰最后的挣扎。

　　徐以莱被那声凄惨的悲鸣吸引，“提尔乌斯，你的天赋能力寄生控制的生物还会有自我意识？”

　　“没有，那只飓鹰被蚕食得脑子里什么都不剩，最后那声应该是本能吧。”

　　提尔乌斯的天赋能力完全是所有智慧生命体的克星，徐以莱目光越过前方的树木，留与不留或许是一个关乎人类命运的难题。

　　.

　　机车赶路速度明显不如飓鹰，半个小时过去了才只能堪堪看见地平线边际的废弃加油站的轮廓。

　　“哥哥！”后座的宋轻抓住徐以莱的肩膀，窥伺在主人的驱动下，开发到极致，宋轻忍着斧头劈砍脑袋的疼痛，试图看清加油站的一切。

　　凡所视皆所知。

　　窥伺之下，她的思绪从机车上来到加油站，推开欲言又止的门，里面是浓重的血腥味和腥臭的异种味道，她的眼睛死死定在靠窗位置的一具死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