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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背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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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
三行情书曾经风靡一时，当时社交网上流行一种用三句话表达爱意的体裁，不少创意和文笔都极佳的情书让很多人落泪。
如今短短三个字也让卫心情绪激昂，落泪不已。
“噫！！”
卫心死死攥着手机，指骨都捏得泛白了，眼角再度冒起泪光。
车下了高速后驶入了一条匝道，匝道过后就是安静沉默的公路，路上鲜有车辆，两旁的树歪歪斜斜，荒草丛生，树相连的夜色格外阴森浓郁，尽管有路灯，光线却只在很短的地方聚拢。
前面黑漆漆的岔路口，左右的路笔直向着两方黑暗延伸，路口中间，站着一个背对汽车的人。
这十字路口没有斑马线，背对卫心他们的人在路中央一动不动，脑袋低着，似乎在玩手机。
叭叭。
司机把车喇叭按得飞起，但对方就是一点也不动弹，短短百米距离很快就近在咫尺，但凡开车的都惯不得这种傻子，他气得想骂人，但开车的时候走路的就是老大，他也拿对方没办法，只能变道，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吼了声：“没长眼啊！在路中间耍手机，要不要命了？！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的！”
车里开着空调，他也来不及开车窗骂，只能骂骂咧咧继续往前开。
吼完后他干脆开了远光灯，这破路也不知道怎么修的，可能是路灯间距问题，两米前的路就看不太清了，前面的路昏暗一片，透着一种异样的压抑，就像开在隧道里，窗外只有后退的黑暗。
没想到的是，开了远光灯后，也就只看得到前方四米左右的路，更前面的路，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这下别提路况了，不小心开车，说不定连撞了什么都看不清。
如果是经常走夜路的老司机，可能会迷信些，嘀咕有的没的，胆小的就准备放弃单子了，但他夜跑没多久，也就纳闷了一下。“怪了，这路不黑啊，怎么就看不清呢。”
天上星星月亮都挂着呢。
他突然想起来后座还有个人，于是试探性地问：“你来过这边吗？确定是这？救护车跟你说对地址了？”
后座安静无声，无人回应，他的眼睛不由地往后视镜瞟，结果刚看清就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只见后视镜内空荡荡的，只看得到后面一片昏暗的路！
人呢？！
跳车了，还是……不，这世上不可能有鬼。
幸好他在下意识踩刹车前回头多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本来突然慌乱的心一下子轻松，人也笑了——只见乘客正跼在前座和后座之间的脚隙里，红着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看起来十分可怜。
卫心局促地蜷缩在角落里，在看到岔路中间的“人”后，她就立马这样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一眼都没敢多看啊！！
千万——千万！不要找上她！！
卫心老老实实缩着，憋憋屈屈地流泪。
短短五分钟，她却觉得很久很久，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啊？”
等反应过来有人在搭话，她才听到自己茫然的声音。回不过神的卫心只能无措看着司机莫名的微笑，他语气突然变得和煦，像是卸下了某个不该有的猜疑：“没事……联系得上医院的人吗？马上就到了。”
其实他大可以不管卫心，埋头使劲踩油门，但看着卫心他不由想到自家也老了的父母，心就软了，再加上是个没跑网约车多久的年轻人，不由多说了一句：“怎么送到这个医院，太偏了吧。”
卫心手指抖了一下：“他们住在北门上，救护车往近的送。”
“说的也是。”司机没想太多。
他以为乘客是情绪崩了，又被自己刚才骂人的样子吓到，不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让她不要太难过：“不要太担心了妹子，那个……发现得早肯定没事，你家里还有人照顾着，那个怎么说呢，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
“谢谢。”卫心饶是再害怕也有点哭累了，司机这么关照她，让她感到些许温暖，人间果然有真情有真爱，就是车后座有点暗，窗外惨黄的路灯打在她脸上还是泛着惨白。
“我会努力的……”
“哦哦，这就对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司机随口说完，看了看导航。
路面变得宽整不少，道路两旁的树林也少了，渐渐出现了一些私人修建的建筑，不过因为还是晚上，这些独栋矮楼都一片漆黑，安安静静立在马路旁。
对比之下，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医院楼了，大医院这个点依然灯火通明，想到很快就会抵达目的地，他内心深处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他神经大条，但本能提着一股劲儿。
只是他的视线无意中撞到那些漆黑的自建房时，隐隐觉得不对劲。
那些房子面前的小空地上，怎么老是有个背对马路低头站着的人？和刚才那个岔路中间的背影还长得有七八分相像。
因为自建房把房前空地修得很近，恨不得多占些地，他清清楚楚看到那道背影。
接下来，他在昏黄的路灯下、路口、树旁，反复看到同样的背影。
背对着马路，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我太累了？”司机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纳闷地根据路牌指示打了左转灯，穿过路口，拐上了一条斜坡。
这条斜坡路直通医院急诊部的大门，临近目的地，司机正想最后稳定一下乘客的情绪，不想汽车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他急忙看向前车盖，动静就是从那传过来。
奇怪，不是爆胎，前方也空无一物，正当他打算停车下去查看的时候，后座传来了轻轻的阻拦声：“那个……没事的，刚才有只鸟掉到车盖上了，已经被撞飞了。”
“什么啊，幸好没撞到玻璃上。”司机也是心大，想到这车也是二手掏来专门跑网约车的，盖子凹点也没什么大不了，附近黑黢黢的，他心底不愿意停车，也就继续往前开了。
“今天运气不怎么好啊，我开车有那么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撞过东西。”他最多感叹了一句。
“呵呵，是啊。”
卫心虚弱地回应着，紧紧抱着膝盖，依旧挤在座椅底下，两眼无神对着车窗。
车外，一只枯瘦、干瘪的手清晰可见地从车顶耷拉下来，随着车的前进向后摆动。
「鸟」。
或许卫心应该感激，如果耷拉下来的是一颗头的话，她绝无可能控制的脸部肌肉。
而现在只是一只手，勉强卡在她脆弱心灵的承受极限上。
只要不去细想这东西是否依然背对着车内的人，在车顶上是否依旧低垂着脑袋，那么她可以继续提心吊胆缩在龟壳里。
车稳稳行驶了一分钟，就抵达了医院的急诊部门口，停车场里零落停着几辆私家车，司机把车停到不碍事的地方，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有把空调开这么冷吗？”
他打了一个冷战。
卫心也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她注意到架在车顶的那只手开始缓慢移动，似乎是上面的东西打算进车了。
顾不得车内骤然降低的温度，她挣扎着打开车门，临走前摘掉毛拖鞋上的一只兔子，将脏兮兮的白兔偷偷留在了车后座的脚垫上。
“那个，谢……谢谢。回回去的话，注意安全。”
卫心发着抖，紧张地对司机大喊，喊完就冲进了急诊部。
“不容易啊。”司机看着女乘客焦急孱弱的背影，摇了摇脑袋，谁家父母出事了不着急呢。
“不过这地儿真的荒啊，一个人都看不着。”
他把车一倒，唏嘘着打算原路返回。忽然，他在后视镜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背影，依然是低着脑袋，背对着车，站在急诊部门外。
只是一眼，他竟然冒了一身冷汗，空调冷风一吹，胳膊上更是生出鸡皮疙瘩。
以为是错觉，他摇了摇脑袋，再看过去，那个背影已经在急诊室的玻璃门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内温度也恢复了正常，冷气呼呼吹着，然而他第一次心里咯噔了一声。这回在急诊部门室内的灯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之前挡在路口的……
不可能，来时没有看到其他车子，对方是怎么跟着他们过来的？
除此之外，一个更加古怪，稍微令他悚然的想法也随之而来——
这个背影还是背对着汽车，但对于刚刚进入急诊室的乘客，这回却不是背对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