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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三小姐前来找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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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扫了眼老太君,见她神色如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老太君手指点着扶手,下了决断:“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吧,绾绾你等下去同你母亲说说,让她把遥丫头院里下人的卖身契给她,正巧也为她分担点活。”
江莹华心里不是滋味,嘟囔着起身:“那绾绾现在就去吧。”
“行吧。”
竟然都不留她,江莹华心里哀怨道,行了个礼快步走了出去。
屋里少了个人,江卿遥更加放肆了,抱着老太君的胳膊就开始撒娇:“祖母最好了,阿遥有了祖母,今后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你生得这般厉害,还害怕被人欺负啊。”老太君被哄得乐呵,轻轻敲着江卿遥的脑袋打趣。
“当然怕了,我没了母亲,这个家里祖母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休要胡说,你怎会没母亲,沈氏就是你的母亲。”老太君的脸忽然板起来。
江卿遥心头一酸,还是笑着答道:“是,祖母说的是,是我一时说错了话。”
见她乖巧,老太君面上又柔和起来,抚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遥丫头,我知你这些年在外不易,回来也没过个安生日子,所以对你主母和二妹妹颇有微词。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妨放下过去的成见,接纳她们,好好过日子。尤其是你二妹妹,她是个好孩子,别因为些外人使你姐妹二人生了嫌隙。”
“嗯,我听祖母的。”江卿遥像只猫一样,乖巧地伏在老太君怀里。
之后听老太君讲了一堆“家和万事兴”的故事和道理,讲得老太君都累了,江卿遥也识趣地起身离开。
江卿遥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刚才她故意在老太君面前跟江莹华对着干,让她难堪,就是想试试,她于老太君的这份恩情有多大。
这把也算是摸清了,救命之恩很大,能让她个从小在外的野丫头,在国公府肆意横行。但前提是别去碰了她老人家的底线——奉国公府的安稳。
老太君的宠爱不稳定,不过不管如何,她也算是有了个靠山,还是奉国公府第一大靠山。
江卿遥呼出一口气,到底是有收获的,今后多少可以硬气点了,想到这里江卿遥回去的步子也轻快了些。
回了渡云斋,没多时沈氏那边就派人送来了一叠卖身契,江卿遥把所有丫鬟召集起来,拿着她们的卖身契晃了晃。
所有人眼睛亮起来,抬头认真听江卿遥讲道:“我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和你们也多有摩擦。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斤斤计较。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有想另寻高就的自己站出来,我许你们出去。确定要留下来的,今后就安安分分的,敢再生祸心,我定不轻饶。”
众丫鬟对视一眼,齐声答道:“我等定尽心尽力侍奉大小姐。”
“好,我贴身丫鬟一职仍由绿筠担任,欣嬷嬷代替暖香、忆苏管理院中杂事。”
绿筠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卿遥:“大小姐,您当真还愿意让我伺候您?”
“我说过,往事不究。”
“绿筠谢大小姐大恩。”
绿筠眼眶一湿,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连带着旁边的丫鬟眼中,也对她染了一层感恩敬佩之意。
江卿遥不着痕迹地一笑,这以德报怨还是她刚跟老太君学的,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起先是想换人,但府里十个有八个都是沈氏的人,稍有不慎又挑个内奸进来,倒不如就用绿筠,无旧主,会来事。
况且一个叛徒,想扔的时候也不会心疼。
安排完丫鬟,还剩最后一件事。
江卿遥招来沈氏派来的婆子,吩咐:“这位嬷嬷,麻烦你把暖香、忆苏送回二妹妹院去,我用不着她们。”
底下,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两人齐齐摇头:“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想伺候大小姐。”
回去,开什么玩笑,事情没办成回去,回去找死吗?
旁边的婆子也为难地劝道:“这……大小姐,二小姐既然把她俩给了你,就是你院里的人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
江卿遥礼貌一笑:“我院里人手充足,倒是二妹妹身子娇贵,需多些人伺候。”
“这……”
婆子尴尬地笑着,还想找点借口回绝,江卿遥已没了耐心:“来人,送客。”
一声令下,底下的丫鬟眼睛一亮,是个表忠心的机会。
一个个地抢着起身,几个搀一个的,硬生生把那三人架了起来。
“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伺候大小姐!”
眼看要被挤出院子,暖香和忆苏被急得大喊,一个体格健壮的丫鬟翻了个白眼,一屁股把那两人顶出去:“快走吧你。”
“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前面的江卿遥看得一笑:这群丫鬟也没这么讨厌嘛。
刚好渣爹的赔款也到了,招来绿筠拿了一百两给众人分了去。
门外边,傻眼的暖香和忆苏只得跟着婆子回了江莹华的住处。
屋内,江莹华正弱弱地抽泣着,旁边站着一杏眼圆脸的粉衣姑娘,这是国公府的三小姐江遇姝。
“二姐姐,你别哭了,再哭下去,身子哭坏了可怎么办?”
江莹华抬眸,是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你说,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自她回府,我怕她没人照顾,亲自命人为她挑选伶俐的丫鬟给她,她呢?要在祖母面前暗讽我不怀好意。”
江遇姝心里跟着气起来,愤愤道:“是那江卿遥不识趣,二姐姐你千万别把那种人放心上。”
“三妹妹可要注意言辞,她毕竟是长姐,现在还得祖母宠爱,你若冲动像我一样惹她,我怕她不会让你好过。”
“二姐姐别担心,我看她也就会狐假虎威,没什么本事。你性子软才让她欺负了去,今后遇着了,你就在我身后,我定不会让她欺辱你。”江遇姝边安慰着,见她手帕湿了大半,又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江莹华愣了一下,推了回去。
说实话,她有点恶心。
前世江遇姝是个忠心的,到最后也没背叛过国公府,只是太恶心了,她最后为了活命居然献身给一个六十多岁,还染病的老头。
她得知这个消息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做女人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哪怕现在她重生了,看着眼前还干净的江遇姝,心里也是一阵膈应。
不过算了,她难得算个忠心的,倒是可以用。
江莹华还想着再哭哭,激发江遇姝对江卿遥的仇恨,外头就传来婆子求见的声音。
进来的是沈氏的婆子,江莹华脸色好了些,问她:“来我这儿有何事?”
婆子有点尴尬地回话:“回二小姐,您之前送去的暖香和忆苏,被大小姐……送回来了。”
“什么?”屋内两人齐齐惊呼。
江莹华缓了又缓,面上平静心里已是一片惊涛。
当初她为了展示自己对江卿遥的关爱,没少让人知道,江卿遥一回来,她就把自己院里的两个丫鬟送了去。现在算什么,送出去的被人嫌弃丢了回来,让她被人怎么看。
呵……呵呵……
江卿遥,是以为自己攀上老太君就能翻天了吗。
江莹华的眸子一凉又一凉:“母亲可知晓这事了?”
“知道。”
“母亲怎么说?”
“大夫人知道二小姐心软,但还是劝您早下决断,莫要因一两个丫鬟伤了自己名声。”
江莹华合上眼,一声轻叹:“我知道了。”
“嘉兰。”她招来自己的贴身丫鬟,下令道,“去告诉她二人,她们自己伺候不好大姐姐,自行请罪去。若敢把祸水招引到我头上,便别怪我不念主仆情谊。”
“是。”
嘉兰和婆子出去了,外面似乎传来了两道凄惨的哭喊声,江莹华不忍心听,又叹了口气。
江卿遥,都是你逼的。
旁边的江遇姝瞧她伤心,心里越发地不平起来:“她简直欺人太甚,二姐姐,我去替你讨个公道。”
江遇姝直接起身,后面的江莹华也喊不住,干脆放她去试试。
江遇姝大步流星,直达渡云斋。
到了院门口“砰砰”地直敲门,院内的丫鬟听得接连不断的敲门声,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一开门,就被江遇姝一把推地上,瞪了一眼:“你江三小姐,看清楚了吗?”
“三小姐好。”小丫鬟认清来者,唰地白了脸,府里几个小姐,属她脾气最为暴躁。
“江卿遥在哪儿?”
“大小姐屋内。”
江遇姝得了消息,风风火火地走屋里去。
江卿遥房门被一下推开,她被吓了一跳,眼瞧着一个模样俏丽又生着气的姑娘,冲自己走来了。
瞧这模样,是她三妹妹无疑了。
“你这么做是何意?纯心让二姐姐难堪吗?”
江卿遥微偏着头,好玩地看着她,就是不答。
江遇姝等不来回话,更急了:“你看什么看?说话啊。”
到此,江卿遥才幽慢慢开口:“我在看奉国公府的教养,可是左看右看,怎么就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