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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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高项目已经测完，贺君策拉着林郁去看夏云知的抛铅球。
夏云知此刻正在热身，见他们来看自己连打招呼。
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他们看看我帅气的英姿。夏云知心想。
林郁拎起想乱跑的弃弃，抱进怀里给它拍灰。
夏云知拿起铅球，差点整个人栽下去。
我去，这铅球他妈比我还重！夏云知尴尬一笑。
监测老师吹了声哨，示意开始。
夏云知摆好姿势，用力往前一扔——预想的惊呼没有，倒是自己“啪唧”一下摔地上了。
……
现场都沉默了。
“快郁哥，拍他的糗照！”贺君策说。
林郁一脸茫然，呆呆拿出手机给他拍下来。
夏云知脸朝地，心里懊悔地捶胸顿足，浑然不知他的嗅照已经被室友拍下来。怎么办？好尴尬，早知道不报这项目了，丢人丢到姥姥家。
“同学，还能抛吗？”老师憋笑着问。
夏云知视死如归般抬头：“能。”
夏云知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调整姿势用力一扔——没摔，但拋出了一米远。
这他妈还没我身高高。夏云知尴尬捂脸，耳尖泛红。
“同学你还有一次。”
“……谢谢老师。”
夏云知拾起铅球，双眼一闭，拼了，毁灭吧世界！
“9.43米，过。”
夏云知眼睛睁开一条缝，过，谁过？他吗？
“恭喜啊云知，过了。”贺君策拍拍他肩。
“真，真的？”夏云知不信。
“不信你问老师。”
“算了，我信。”
“欸郁哥，你跳高怎么样？”夏云知问。
“第一！”贺君策抢答。
“草，牛逼！”
“别拍马屁了，决赛要开始了。”林郁一脸淡然。
夏云知重新回归队伍。
突然，林郁怀里一空，弃弃从他怀里跳下，往远处跑。
林郁叫了一声，急忙追上去。
绕了好大一圈，弃弃终于停下。
“可算找你了。”林郁刚想把它拎起来，手一下顿住，弃弃对面有一瓶煤气罐，仔细一看是一条阿拉斯加犬。
“有一条狗，你跑来找它？”林郁蹲下身，柔声道。
“罐罐，”一个男生将那阿拉斯加犬抱起：“你又乱跑。”
林郁抬头，男生微垂着头，温温柔柔地抚摸它的脑袋。
男生才注意到林郁，看向他：“抱歉，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
“你的猫啊，”顾烬说：“挺投缘的，要不要一起走走？”
林郁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答应了。
林郁走路微低垂着头，露出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顾烬一怔，站住脚：“你的疤……”
“怎么了？”林郁看向他。
眼前少年的面庞渐渐与记忆中的面庞重叠。
他找到他了……
“你小时侯是不是救过一个男孩？”顾烬有些紧张，他找他很久了。
“什么？”反应过来，林郁闷声道：“嗯。”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林郁敛下眸：“时间太长，记不清了。”
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顾烬抬眸看他，“那个男孩是我。”
“然后呢？”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报恩的机会。”
林郁沉默一瞬：“都过去八年了，就不用了吧。”
八年，他还记得！
顾烬心下一喜，抓住林郁的手：“你还记得。”
“……”
林郁没吭声，只想抽回自己的手。
“不行吗……”顾烬垂下眸，失落感由内而外。
林郁抽回手，没抽出来。
顾烬感觉到他的动作，看向他们紧握的手，愣了一秒立即松开，“抱歉。”
林郁摇摇头。
“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这是他盼了八年的人，他不想放开。
“随你。”林郁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你就这么认定我就是他？”
顾烬笑笑：“我不会认错。”
“万一救你的人是女的呢？”林郁继续道。
……
“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吗？”
好吧，他承认他记性不好。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
林郁在想运动会什么时候结束，顾烬则在想要怎么报恩。
“你想我怎么报恩？”他问。
林郁打了个呵欠：“随便。”
“嗯。”顾烬唇角微扬，他面部表情表现太微小，以致于林郁看不出他是开心的。
“等等，你该不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吧？“林郁迟疑道
“如果你想……”话没说完，林郁就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没想，你也别想！”
顾烬没动作，只是一直看着他。
草，搁这勾引谁呢！
林郁耳尖泛红，往后退了一步。
“让让，让让！”一个女生急急忙忙地冲过来，胳膊肘顶了林郁一下——
林郁措不及防地撞进顾烬怀里，他反应很快，慌忙退开：“草，眼瞎了看不见人？”
“抱歉抱歉。”女生匆匆道歉便跑开了。
“你看什么？”林郁瞥一眼顾烬。
“没有。罐罐差点就被你撞成肉饼了。”
林郁一怔，好家伙，这阿拉斯加竟然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林郁摸摸鼻子：“抱歉啊。”
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有那么重吗？
刚想说话，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奶龙奶龙，你是奶龙否？”开幕式上的大奶龙拍拍林郁肩膀。
“不是。”林郁面无表情。
“你不是奶龙，那我走了。”说罢，大奶龙一蹦一跳地跑进人群。
……
现在的大学生真抽象。
早上林郁只有跳高这一项，顾烬的项目在下午。两人索性去小吃街吃东西。
“喝奶茶么，我请你。”顾烬眼眸深邃，此刻正透着亮光看他。
“不……”“用”字还没出口，顾烬就已经把一杯奶茶放在他面前。
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好把话咽回喉咙。
林郁郁闷地喝着顾烬请他的奶茶。
“学长，你有女朋友不？”林郁突然问。
“没有。”
“哦。”
两人都是冷性子，天生不会热场子，这会儿各自捧着奶茶，盯着反光的桌面发呆。
林郁为了缓和气氛，在脑中搜索几乎为零的社交语录，最后憋出一句。
“学长，你父母的职业是什么？”
“我父母是植物学家。”顾烬回答。
这句话之后，场子又冷下来。
顾烬放下喝了几口的奶茶，全程盯着林郁看。
林郁脸上浮现淡淡红晕，他这眼睛看狗都深情吧。
午饭时间，顾烬没有带着林郁去食堂用餐，转而带他去了校外一家有名的餐馆。
“好吃吗？好吃下次还带你来。”顾烬笑道，望向他的眼睛里装了万千星辰。
“好啊。”他假装热情地在“好”后面加了个“啊”，尾音特意上扬，掩盖他原本冷淡、寡言的性子。
吃完午饭，顾烬贴心地将林郁送到寝室楼下，并附上一句“下午记得来看我项目”。
林郁点头，面无表情目送他离开。
“郁哥回来了。”夏云知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将薯片送到他跟前，“来点儿？”
“不用，谢谢。”林郁拿开他的手臂，走到自己桌前坐下。
房门“呯”的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是魏余那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云知，听说你抛铅球出了两次糗！”
“小点声，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夏云知猛地拉过他，送几片薯片堵住他嘴。
魏余艰难咽下有些刺嘴的薯片，又问：“真有这事？”
“嗯。”夏云知不情不愿应声。
“没事儿。”魏余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出糗是常有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夏云知冷哼一声：“你这还不如不安慰，听你一说，我还真要放心上了。“
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贺君策觉得实在碍眼，故作关心地挤到他们中间，顺势将他们分开。
“云知，没事，好歹咱得了第三名。”
他的安慰并没起到多大用处，反而让夏云知心底的小火苗窜得更高了。
“你是在嘲笑我只得了第三吗？本来我是不在意出糗的，结果你们倒好，说这些话来让更在意了！”
夏云知深吸一口气，手掌放在胸前，上下滑动：“气死我了！”
林郁戴上耳机，放了一首有助于集中注意力的歌，翻开一本厚厚的练习册写题。
于是，寝室里形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安静且专心的刷题，一个吵闹且出口成章的骂架。
经过一个中午的奋斗，魏余、贺君策总算把夏云知哄好，三人下午有说有笑地去体育馆。
林郁依旧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开学已经有了一个月，他还是习惯不了和别人相处。
就像一只离群的鸟，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融入群体，成为队伍中的一员。
“郁哥。”去体育馆的路上，经过一家超市，夏云知犯了馋，说：“要进去买东西不？”
他思索几秒，点头。
进了超市，林郁并没有去里面，而是站在冰饮柜前。
眼尾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一抹粉色，是草莓味冰饮。
他喜欢草莓，无论是它变成什么样。
林郁利落地拿了一罐草莓味冰饮，去了收银台结账。
“郁哥，你喜欢喝草莓味冰饮啊。”魏余看他一眼。
“嗯。”他淡淡应声。
四人走出超市，刚到广场看见那摆着几个小摊，卖烤肠，卖炒粉……
夏云知经不住诱惑，拉着他们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