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英豪之锁青山》雨醉霜林

88、守护

　　忽然间，看到王爷与顾梅芳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上。顾梅芳看着他咬着唇，而刘鹏的手紧紧拉着顾梅芳的手，仿佛怕她冲出去。阿青举着刘猛止步。
　　头顶刘猛大叫：“臭小子！放我下来！”
　　阿青垂下眼眸，肩膀一倾将刘猛放下。垂首抱拳：“王爷、娘娘。”
　　刘猛待要发怒，转身看到王爷，随与一班护从行礼。

　　刘鹏将要上前说话的顾梅芳拉到身后，冷了脸：“刘猛，本王约了卓长青议事，你却私自劫他打斗。去，自领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刘猛矮了矮身子。
　　“王爷！”阿青上前一步，与刘猛并肩而立：“是属下先动得手，也是属下挑战刘统领。这庭中护从都可作证。请罚属下！”
　　刘鹏上前打量阿青，青白的唇间已经血丝渗出，他再不懂武功也知阿青再也撑不下去，眉心跳了跳：“卓长青，你确定是你的错，你能挨这四十大板？”
　　“是！”
　　刘猛好奇地侧头看了看阿青，阿青不看他，温和的目光稳定而坚决。刘猛眸色中不平与怒色渐渐退去。
　　“你住口！”顾梅芳大怒：“谁不知这刘猛的性子？你一个外来的，当了兵马指挥使他如何能服气？你的伤那么重本应该在床上躺着你不知道？就算现在连一个小小士卒都打不过又怎么样？你还要再挨打？你是铁打的铜浇的？你就一点点也不爱惜自己？”
　　刘猛闻言一怔歪了歪头，看到阿青苍白的脸，额上的汗珠嘴角血线。目光停在他紧抱的拳头拼力抑制住还是轻微抖动的拳头上，眼睛中终现愧色，他低头：“王爷娘娘，是属下先……侮辱了这卓长青。请罚属下……”
　　顾梅芳柳眉倒竖，指着刘猛大骂：“侮辱？我没想到你这么大的胆子，明明知道卓长青是我的恩人，你还敢公然难为他？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你们都听好了，给我传出去：这卓长青是我顾梅芳的亲人，谁要是难为他，就是难为我顾梅芳！我顾梅芳拼了命不要也要为阿青讨公道！”
　　冷峻的凤目缓缓绕场，众护从皆低下了头。
　　阿青低垂的眼眸中是不知所措的浓浓感激，他尴尬地动了动唇，说不出话。
　　刘鹏无奈按额摇头，摆了摆手：“都退下去！”
　　刘猛看了看阿青，欲言又止，犹豫间也退了下去，一时间满院的人退了个净。

　　“阿青，你怎么样？”顾梅芳扶住身体有些摇晃的阿青，眼圈红红的：“我知道你又受伤不轻……王爷说你要立威，这是机会。可如果立威这样伤你，这个威咱们以后不立它？你……”顾梅芳说着就要哭。
　　“梅芳，你不是已经给阿青备了药膳鸡汤，煲了四个时辰了，还不带他去？”
　　“对对，我又找了些药……”
　　“谢什么谢，你这孩子就是礼多。”
　　“别娘娘、娘娘的，叫我……芳姨好不好？告诉芳姨，你喜欢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用什么衣料……”

　　“阿青你怎么啦？不要吓我啊……唔……走不动不要勉强。”
　　“谢三，你来背他……快一点……”
　　刘鹏背着手一点忙都帮不上，眼见一行人转出了回廊，急急向内室走去。
　　他叹息一声，并未跟进，沿着回廊踱步。忽然看到花影下立着一个人，“玲珑，怎么不进去，偷偷摸摸在这里做什么？”玲珑走出来，扭捏道：“爹，那……卓长青伤得重吗？”“……我本想他伤好之后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展示威风以服众望。可未料到……也好，虽然伤上加伤，可他一举扬威。做得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就算你娘不画蛇添足，从今后我王府中人，再也无人敢小觑于他。”
　　“画蛇添足？我娘对阿青，是关心则乱。”玲珑小声道。
　　“我道怎么，原来是吃了醋！”刘鹏大笑，伸指弹了玲珑一个大奔。玲珑捂住额头：“父王，很疼的。”
　　“这些就疼了？那阿青今天有伤而拼力拿下刘猛，看他脸色，不难想忍了多大痛苦。再说他身上伤痕累累，定是吃过不少苦。他是你娘家里后辈中唯一亲人了，你娘愧疚没能早点找到他，想补偿他也是常理……”
　　“父王，”玲珑秀眼大睁：“您知道了，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娘是个直性子人，心里的事有什么能瞒了我去？她虽说是有恩必报，睚眦分明的人，可这阿青若只是救过她的命，依她的明朗的性子又何至于将自己搞得如此紧张？还动不动就哭得如丧考仳，若要人不知，也难。再说，我也打听过了，这卓长青的母家的确姓顾，。他爹在乡间行医，医术高明。当年你姨父就是因为以医术救了你母亲的命而结识了你姨母。他六岁随父离家，期间父死在外，他十六岁一人回来。归家之时，他母亲刚刚去逝一月。当日就被赵守备征兵来这安远，如今已有七年……”
　　“十六岁回来，至今七年？”玲珑喃喃自语，脑海中许多不愿交集的片断不由自主的交集，真相是……她一下咬住嘴唇，闭上眼睛。心似沉入水中，起起浮浮，不知是何滋味。她强笑一下：“父王这些话都是打赵守备那儿打听的？嘻嘻，没让他疑心父王干嘛对阿青这么上心？”
　　“这卓长青是个人材，我多知道些他的事也是常情，这赵守备只要知道我对卓长青感兴趣，打算正经用他一直替阿青高兴。他算是真心为阿青好的人……对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他的身世，为何对我还藏着掖着搞这么辛苦？”
　　“那父王怎么想？”
　　“嗯，想来是你的主意，怕我分心，这样很好。阿青是块璞玉，有自己的光茫。现在，应该是他出头的时候，有了显赫的身分，在这个时候反会掩藏了这份光茫。”
　　“爹，你说的极是！”玲珑强做出天真的笑，拍拍父亲的胸脯：“我也是这样想的：想要的东西凭自己的本事拿在手里，才是男儿本色。等他建功立业，再认了他，岂不是皆大欢喜。”
　　“是极！”刘鹏又弹了玲珑一个大奔，玲珑夸张地捂了脑袋。
　　“提醒你母亲，让她收敛一些。她这样子太明显，你舅舅小山他们会瞧出端倪别人也瞒不住，就是阿青本人也会不安于心而诚惶诚恐。待人好有心就好，幸而阿青认得晚了，如认得早，就让她给宠坏了。哪有现在的坚毅沉稳？”
　　“父王，这么说，你喜欢这个……卓长青？”玲珑小心地问。
　　“不是喜欢，是……非常喜欢！”刘鹏毫不迟疑地点头，复又叹息。：“可惜你父王只你这一个女儿，如果有子如阿青，夫复何求？”
　　玲珑咬唇不语。
　　“呵呵，瞧你这样子！”刘鹏刮了刮玲珑娇翘的小鼻子：“没有儿子，有玲珑一样可人的女儿，也是夫复何求。”
　　玲珑嗫嚅着“如果……如果……”
　　“怎么？”
　　“爹，阿青他……”玲珑将额头抵在父亲肩上，闭上眼睛，低声自语：“女儿会守着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女儿都会好好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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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至此结束……下卷开始塞北之行。
阿青……没有写出我想像中的东西。容我再理一下虐点，找到能虐到自己的东西。
……最多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