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小狗图谋不轨》难写永生

4、又犯病了！

　　下课铃刚一响，付凯照常十分积极地冲向教室门口，背后的书包却忽地被人一把抓住，制止了他的脚步。
　　“哎？”付凯一脸懵地转过头。
　　“等我，咱们一起走。”程然松开手，低头把一堆卷子潦草地往书包里塞。
　　“你不跟江钦坐车了？”付凯转过身问。
　　“我和我爸说了，以后不坐车，让他自己坐去吧。”程然起身挎上书包，和付凯一块往门口走。
　　“哈哈哈可以啊你！终于能跟我一块走了！”付凯伸手一拍程然的肩，下一秒又装模做样揉起眼：“你知道我这一年有多孤独吗……”
　　“行了，别演戏了，恶不恶心。”程然一脸嫌弃。
　　付凯好歹身高180大老爷们，做出这种扭扭捏捏的模样，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两人嬉笑着晃出教室，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付凯”。
　　两颗脑袋齐齐转向后面，只见不远处两个一脸痞气的男生抱手而立，满脸不怀好意。
　　付凯皱了皱眉：“干什么？”
　　那个站位靠前点的男生一甩头上前一步，恶声恶气道：“就你啊！付凯？”
　　付凯一挑眉，不明所以地直视他。
　　那男生脸一横，嘴一撇，伸出一根食指朝着付凯点了点，说：“杨晓茜，是我女朋友，你他妈不配，懂吗？”
　　一旁的程然一头雾水。
　　谁？杨晓茜是谁？和付凯有什么关系？
　　明显感到身边的付凯呼吸一滞，似乎是生气了，但他随即又偏过头嗤笑了一声，说：“晓茜承认你吗？哪来的脸啊哥们！”
　　那男生眉毛一拧，本就不好看的脸看起来更崎岖了，咬牙切齿地说：“别不识好歹，我来通知你是给你脸！”

　　在回忆里艰难搜索了一番，程然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叫杨晓茜的女生。
　　她是付凯的女朋友，印象里似乎挺漂亮的，他俩这恋爱谈的很低调，所以程然印象不深，没记错的话应该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
　　那眼前这个痞子男估计就是想横刀夺爱了，程然心想。
　　“你那脸谁稀罕，”程然好笑地开口，好兄弟的爱情他必须倾力守护，“自己没能力让女生看上你，还好意思来这里叫唤！”
　　付凯忍不住投来膜拜的目光。
　　他那个平时温温吞吞的好兄弟什么时候这么会怼人了！

　　对面那男生显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登时就是一个大破防，爆了一句粗口，脸红脖子粗地就要往前冲。
　　付凯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程然身前。
　　程然也瞬间警惕起来，一手去摸身后的书包，时刻准备着他一过来先朝着那丑脸抡一书包。
　　那人刚冲两步，一直站在他后面从头到尾没吭声的男生突然伸手拽住了他，将人扯回去在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痞子男沉默了几秒，扭头恶狠狠地瞪了程然和付凯一眼，撂下一句“给老子等着！”，便迈着流里流气的步伐离开了。

　　程然肩背倏地放松下来，重新将书包背好。
　　付凯扭头看向他，两人这一对视就好像忽然被戳中了笑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幸好这时没什么人了，不然被看到恐怕要以为他们脑子有问题。
　　过了好一会，程然稳了稳气息说：“你和杨晓茜还在一起呢？”
　　“当然了！”付凯骄傲地一仰头，“我们恩爱着呢！”
　　说着俩人转身并肩朝着大门口走去。
　　付凯：“你说你都不知道我和她现在啥情况，就向着我说话啊？”
　　程然：“咱俩这关系，你吃屎我都会帮你说是巧克力。”
　　“靠！谁他妈吃那玩意！”付凯炸毛，以前怎么没发现程然这么会说话呢。
　　“不过说真的，我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他偏头看向程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程然：“……”
　　废话，准确来说他现在已经26岁了，当然变了。
　　但他不能说这些，只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我知道，我更优秀了。”
　　听到这话付凯却没像往常一样揶揄他，嘴角一勾，淡淡地说：“挺好。”
　　相比之前那个不太爱说话也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程然，付凯觉得现在的程然变得更有人味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打心底为好兄弟感到高兴。

　　“咱们这次惹到了那几个混混，他们估计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付凯正色道，“你最近尽量少一个人行动了。”
　　“没事。”程然嘴上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毕竟那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到校门口，程然环顾四周，果然没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家离得不算远，男生腿长步子快，差不多就20几分钟。

　　记得高一的时候他是和付凯同路放学的，后来程启东以浪费时间为由，特意给他安排了个司机。
　　再后来程然上了高三，江钦也来了这所高中，于是迫不得已每天都要和江钦共处一车，本就逼仄的空间更让程然觉得压抑。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程然终于逮到了程启东回家，便提出了自己不想再坐车。
　　程启东有些不满，但是碍于程然态度强硬，便也就应下了，他能感觉到程然变了，却并没有像寻常家长一样去询问什么。
　　程启东向来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黄昏将过，浅浅的夕阳将路边两个少年并排的身影拉得很长，这一刻思绪仿佛与脑海里遥远的记忆相撞。
　　程然恍惚间觉得重生好像是自己做的一个漫长且荒诞的梦。
　　其实他从未长大，也不曾经历死亡。

　　程然推开别墅的大门走进屋内，视线扫了一圈没见人影。
　　看来今天程启东和陆晨又没回来，只有做饭阿姨在厨房忙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程然回来啦！饭菜刚热好，快来吃吧一会又凉啦！”吴妈将热好的菜端到桌上，探头笑着看向玄关处的程然。
　　“好。”程然点点头，拿起书包走向卧室。

　　没看到江钦，应该早就吃完了，程然默默地想，不知道他今天放学得知自己不坐车了会怎么想。

　　程然推开门走进黑漆漆的卧室，抬手去摸灯的开关，忽地一阵风从他耳侧刮过，背后的门被砰的关上，程然心里一凛。
　　靠！进贼了？
　　瞳孔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程然于是抬手去摸索灯的开关，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拽住胳膊远离了门口。
　　卧室没拉窗帘，程然借着冷白的月光，屏住呼吸看向眼前的“贼”。
　　又是江钦！
　　还不如是贼，程然心中暗怼，这人什么时候躲到自己房间的？！
　　“你怎么在这！”程然使劲一甩胳膊挣脱钳制，没好气道。
　　江钦不语，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衬托得下颌线更加锋利。
　　程然莫名觉得他在生气，虽然眼前人依旧摆着跟平时一样的一张臭脸。
　　正在脑子里思索着怎么把人赶出去，下一秒身前的人往前迈了一步，和程然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这个年纪的男生个头窜得很快，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站着，程然竟要微微抬头才能直视江钦的眼睛。

　　江钦那双眼眸在黑夜里很亮，却又深邃得像能把人吸进去。
　　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程然，不知道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被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笼罩，程然有些不安地向后退，眼前人却紧跟着往前。
　　没几步就到了床边，程然退无可退，抬手去推他：“你有病吧？能不能滚出去……”
　　手腕忽地被抓住后推，程然失去重心跌坐在床上，江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程然上半身被身前的人逼地后仰，只得曲起一只胳膊在身后撑住床，心里的火气突突直冒，堪堪忍住想一拳打出去的冲动。
　　“江钦你又犯什么病？我招你惹你了！”他胳膊使了使劲想挣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未果。
　　江钦眸光动了动，终于开了口：“你没惹我？”

　　程然顿时满脑袋问号。
　　天地良心他今天连江钦一根汗毛都没看见，上哪儿惹他去！

　　“你躲我了。”江钦身体又往下压了压，两颗脑袋离得更近。
　　这也能叫惹他？
　　简直不可理喻！
　　“我说了没躲你！”程然气的不行，“我就是想和同学一起走而已。”
　　他估摸着江钦是说的他不坐车这件事。
　　“还有呢？”江钦眼眸微眯，仿佛要把人盯出个洞来。
　　有个屁！
　　他凭什么要解释？

　　程然没吭声，撑床的那只手直接握拳朝着江钦的腹部来了个突然袭击。
　　江钦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下，毫无防备地被被击中，手中卸了力。
　　程然立即挣脱开来将人一把推开，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指向门口：“滚。”
　　江钦身形没动，大半张脸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程然以为他生气了，或者想立刻和自己干一架。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僵持着。
　　仿佛过去了几秒，又仿佛是过去了几分钟，程然正心里盘算着干起来的话他要怎么出手才能先发制人。
　　黑暗里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要动手了？
　　程然暗暗握拳。

　　“晚安，哥。”
　　三个字幽幽地传进程然耳朵里，打地他猝不及防怔在了原地。
　　看着那门缝一开又一合，程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这人怕不是真有病吧……
　　难不成总骂他有病，结果一语成谶了？
　　白做半天战斗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