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下春秋》换塘养嗷嗷

255、进山

　　吱呀——
　　“小红，过来。”
　　“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
　　仙袂别雪过阶，凤迟蹲下身，晃了晃手里一串冒着热气的酥黄色烤肉，笑意盈眼。
　　“嗷！”
　　肉香随蛊语飘来，小红嗷扭过身，眸子放光。
　　啪！
　　白尘松开小红背囊。
　　小家伙嗷滚了个圈，爪踩青云，奋冲出屋。
　　“就来了啊。”白尘披衣下榻。
　　步至院中。
　　小家伙们在裙下嗷嗷。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红嚼着肉串，哼看向白尘。凤迟把最后一块宫廷秘制烤肉喂小绿吃下，撩鬓起身，“到象郡有个两三天，怕误了哥哥行程，就打早来了。”
　　二人闲叙间，
　　白岚净瓶走来。
　　“嗷？”
　　瞧见奶瓶，小红转蹭白岚裙下。
　　“都到了，那就进山吧。”白岚弯下腰，伸手导小红小绿上了肩，颊蹭蹭两只狐崽道。
　　“好。”白尘笑接过奶瓶。
　　……
　　二月二。
　　苍青见鹰。
　　碍莽林，白尘一行人停驾入山。
　　踏踏踏……
　　将晚临溪。
　　“咦……”
　　白尘摸了一下覆树青苔，皱了皱眉，“这雾崂山就是湿潮。”在径丈虬榕的裸根前，白尘搓了搓指，缓缓直起身。这已到了雾崂山外围地带，雾锁苍莽，偶有几点夕光疏离映水。
　　“就到这扎野吧。”
　　白尘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嗷！”
　　小红在白尘肩上埋啃着薯窝。
　　有口吃的。
　　小家伙们路上倒也乖的很。
　　凤迟凑了过来，“就知道吃吃，我听经阁长老说，在雾崂山，有一种白毛猴子，最爱偷掳走百兽幼崽养，玩大了，就敲脑吃髓。”说着，凤迟哼笑着逗撩了一下小红，兰唇微掀，贴耳发出一声嘶溜。
　　“嗷？”
　　小绿忙咽下薯窝，躲进兽袋。
　　小红则是哼歪歪小脑袋。
　　白尘笑捉下小红，“我去布阵置帐，你陪姐姐到溪边玩会。”
　　递过狐崽，白尘掷石画符，伐开一片空地，扎野下帐。雾崂山冬雪初开，潮难宿野，白尘拉了一根藤绳，缠绑在巨榕上，步绕一圈便起搭了一个简易吊帐。
　　哗——
　　简帐方支好，溪水下也传来轻响。
　　只见白岚竹竿一拉，
　　一尾肥鲈就落上草岸，翕张着红腮，蹦蹦跳跳。
　　“嗷！”
　　小兽们鳞光盈眸，好奇围上前，爪拍拍鱼头，又衔衔鱼尾，不时让甩个嘴巴子，追追闹闹。
　　夕灭水溪。
　　西山下。
　　一缕炊烟腾起。
　　密林，一道道猩光遥遥投来，然，嗅到从风飘来的危险气机，雾崂山中的荒兽山精们又蛰伏了起来。畜虽野，砺杀多年，确也学会了审时度势……
　　咕咕咕……
　　撒下一把野菌，白尘勺搅了搅滚滚白汤，缀着的野蕨段绿刹时将一锅鲈鱼的鲜味点燃。
　　“嗯……”
　　汤勺过唇，
　　白尘刹啧了声。
　　“嗷！”
　　小兽们眼巴巴地嗷看向他。
　　“真是鲜甜呐。”白尘故意咂咂嘴。
　　小红忙不迭地转上白尘肩，瞧盯着锅中鱼汤，喉管噜噜冒响。
　　“你就别馋着小红了，口水要落衣上了。”白岚嗔剜了白尘一眼，夺勺盛了一碗鱼汤。
　　篝火晃溪。
　　欢嗷声一片淹没一片。
　　灌丛里忽瑟瑟几响。
　　“我、我能来尝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