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下春秋》换塘养嗷嗷

219、凛冬，一袭黑裙开雪向北

　　“叶府，到！”
　　驾摆城北叶府前，缓开车帷一角，风雪已小。窗含朱墙天漠漠，苍竹出扫垣雪，声凛凛，角檐冷冷。
　　下人出檐迎引。
　　踏！
　　白夏一步下了马车，稍掩裙襟，淡笑寒暄几句，入府，一袭黑裙开雪向北。
　　踏踏踏……
　　琼石小道，苍竹过风泣雪。
　　一路密引后院苑池。
　　凛冬，亭外凿池池畔，霜梅树下，奏旧乐。池央石亭内设煎摆果。叶倾秋已闲敲棋子多时。
　　“见过叶小姐。”
　　入亭，打了个照面，白夏盈盈行了揖礼。
　　“妹妹这是什么话？跟叶姐姐还消客气？你若不嫌弃，往后叫我叶姐就好。”叶倾秋起拉过白夏手，
　　引坐在身侧。
　　“好。”白夏展眉一笑。
　　哗……
　　茶水缓盈盏，叶倾秋投目盏中淘水茶褐，披肩貂绒过风微动，“他怎么样了？”叶倾秋握壶素手一提，转看向白夏，瑰唇微开，吐辞似过染盏中茶香，过耳心舒。
　　让人无法回绝。
　　“你问白尘殿下？”
　　“嗯。”
　　叶倾秋换续空盏，暗绪盈杯。
　　茶褐在水跌宕，翻绿，出溢异香。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白夏看着盏中腾翻无序的茶褐，微展了展眼角，“姐姐，你不会也被他……”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白夏以袖掩了掩嘴，她垂看向面露几许羞涩的叶倾秋。
　　顿时，
　　什么都明白了。
　　咣！
　　白夏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好，他好着呢。”
　　“可，外边说他强行突破聚气境失败。”
　　“带伤去了灵药峰。”
　　叶倾秋看向吃茶的白夏。
　　咕……
　　咽下了一大口茶水，白夏冷哼一声，“你也信他卖惨？这世上，最会骗人的就是他了。”白夏腮帮气鼓，抓起石桌上的一块豆绿灵糕就恶狠狠咬了下去。
　　咔嚓……
　　咀嚼声响起，叶倾秋嫣笑敛了敛眸，眸中紫意微动，“他没事就好。”说完，叶倾秋袖下紫光一闪，素手出袖，递过一本金色账册，“这是我叶府筹措的二万两千亿平准基金出调账目，族老说，分账交易麻烦，希望将交易玉令合交给灵交所调使。”
　　“也算是为南域贡献了。”移交账册后，叶倾秋又补充了一句。
　　论及国事，白夏收起脸上不快，认真点了点头，“圣地会记住叶家对南域所做贡献的。”
　　灾冬。
　　一方池亭，红袖两方，悄悄完成权力交接。
　　……
　　翌日清早。
　　不夜城，寒风不止，依旧大雪掩路，但推开灵交所大门的白夏清楚：南域这场大雪，很快会停……
　　“终于开门了！”
　　“快抛快抛，再不抛掉，年关吃空气。”
　　……
　　大门外，
　　闲散层围叫骂，
　　乌泱连袂，裹挟着寒气挤进交易大堂。
　　未央历二零三五年，
　　十二月十三日，南指再次被外域门阀资金引导，一开盘，九支上市灵股便在恐慌情绪下被摁到跌停。
　　一刻
　　又一刻。
　　随着跌停板的持续封死，南域帝子突破聚气极境失败的消息如雪崩一般淹没不夜城。帝都大小钱庄。京城周众在门口排起长龙队伍，阴云摧城，仙袍压地，绝望的气息蔓延开一里又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