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下春秋》换塘养嗷嗷

11、空萦

　　炙风拂犯面缕，反挟花香空萦淡雅。
　　洛清月仰瞧着白尘，
　　眸有碎光晃荡，
　　含辞待戮。
　　他则以默犯授。
　　屋内。
　　呼吸声明晰灌耳。
　　一尾又一尾灼热的风纠缠耗夺尽彼此间温度，回流复返只余下一片冷涩。
　　洛清月只觉咽喉好似让这世间至利帝剑死死扼住，痛不能语，欲避开却让缠绵悱恻的温柔缠陷住。尊心因遭凌迟而滋生的羞楚让她不顾分寸皂白比了圣女，他的厚此薄彼已然挑唤起少女好胜心。
　　她决心要让白尘也尝一尝这种痛楚，
　　不知为何。
　　白尘轻而易举享受着妹妹的倾慕与主动，一来觉得妹妹尚幼，二来又觉两人关系甚熟，自不愿投耗过多心力回应维系她那种情愫。
　　无情拒了洛清月。
　　他办不到。
　　她枉寻的也给不了。
　　一时间书房气氛变得万般压抑。
　　沉默了良久，洛清月忽地噗呲一笑，“月儿就是仿了白岚姐姐逗哥哥玩呢，哥哥且莫往心里去，快用膳罢。”一面说，一面下了身从食盒内先后启出三个玉鼎。
　　雕花绘凤璧屏逶迤舒展，玉鼎仙雾氤氲，衬得少女身姿如画。
　　洛清月拿了鼎匙，
　　舀了一碗光华点点金汤，柔声说道：“师父今日熬制的这道九凤羹可费了不少心血，且不说那真凤灵肉，单是那六品辅药便用去了九十九味，调元补气是再好不过了。”
　　洛清月捧了玉碗就要喂他进羹。
　　白尘自不敢拒。
　　倘若他不吃妹妹软饭。
　　她必会闹。
　　“呐——”
　　玉匙羹微荡，风疏碍袖香。洛清月的素手缓缓抬起，冲淡浮浮沉沉烟火，露出一张纯净羞颜。白尘微微怔了怔，无奈吞闷唇边羹汤，
　　书房气氛复归融洽。
　　用完九凤羹又续吃了一碗碧莲粥，佐菜照例是参须龙杂。午膳所享皆系大补之物，白尘饭毕，安了身，闲叙几句便缓缓运功炼化起药效。
　　少时，他法身披霞绕影，
　　凤鸣声微微。
　　洛清月不敢扰搅，轻声收起碗箸，慢慢从他身上离了眼，退至西厢歇息去了。家务倒无须她操持劳心，这些琐碎内事，宗务堂自是会定时派专人上门收拾。
　　“唔……”
　　洛清月身子歪陷进软榻，阖眸回味起哥哥在自己撩勾下渐炙的眼神，俏脸蓦地羞红发烫。
　　莫名的羞躁和甜蜜在心头来回跌宕。
　　让洛清月忍不住埋首衾褥中。
　　“哼！哥哥真的是坏死了，明明眼珠子都快要出喷火了还搁我面前装清高……”
　　说着说着，身似湖风中的小渔舟，
　　不住颤抖着。
　　暗传情愫让她不觉亢奋。
　　久久未能入眠。
　　“铮——”
　　院中练剑声比平日起得更早些，然，剑鸣隐有滞涩。洛清月略通剑术，自是能听出白尘剑鸣声中的细微变化。
　　哥哥的剑心乱了。
　　洛清月辨不清他的剑心是因谁而乱，
　　可心中羞愤终是消了几分，
　　沉沉睡去。
　　……

　　日暮。
　　宗务堂往御鸾峰步道上。
　　白夏揣了天璇圣地的密信，脚程不停。此去御鸾峰，一是日常值侍圣女内务，二是呈送本宗紧急密信——即取帝血归返天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