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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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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子被晾在审讯室了,她从单面玻璃处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说不清,也道不明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平淡,更多的是失望吧。川水子的朋友不多,队长算一个。她甚至数不出一个能为她处理后事的人。
再次踏出审讯室时,没有发生川水子心里所预演过的那些事情,她只是被告知:[你无罪释放了,感谢你的恩人去吧。]
是谁呢?
川水子在脑海中搜索,机械的朝外走去。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川水子恍然大悟,是卡卡西。
唯一的人证。
她一声不吭的走向卡卡西,从一处黑暗走向另一处。
[谢谢。]川水子说,却听不出任何情绪,更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
卡卡西没戴面具,戴了黑色的面罩。
川水子偶尔也会想,卡卡西这样的装扮,到底是为了装帅,还是为了遮丑。
卡卡西淡淡的瞥了来人一眼,说:[客气了。]
[你怎么和审讯员说的?]
[陈述事实而已,清者自清。]
[那你就那么相信我?]
闻言,卡卡西又看了川水子两秒,一红一黑的双眸盯得川水子发毛。
[那我会亲手结束你。]
哪有人能那么淡定的说出那么骇人的话,川水子抿唇,硬着头皮又说:[我请你吃饭吧。]
[以表感谢。]
卡卡西拒绝了,说辞也很无情:[我不单独和女同事在下班时间吃饭。]
不等川水子再客气一次,卡卡西收拾好东西利落的放进柜子里,走了。
川水子一个人走出了暗部,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难得有那么悠闲的日子。卡卡西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川水子原想请他吃一顿大餐,如果只剩自己一个人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想吃的欲望了。
她站在餐厅门口顿住,思考了两秒,还是转身离开了,准备去她最最亲爱的地方——超市,先囤个四五天的食材好了。
川水子向暗部提出休假,时长一个月。
这个点的超市内人不多,川水子随意的逛着果蔬区,一抬眼,竟然又是他。
[卡卡西。]
少年的身体怔了瞬,对方转头,应该是没想到川水子会认识他,还精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你。]卡卡西把蔬菜放到篮子里,又补充:[好巧。]
川水子看不见面罩下的卡卡西表情,但是听声音能够想象出,是非常冰冷毫无人情味的神态。
川水子偶尔也会有些不合时宜的幽默,她挤出一抹自认为非常莞尔的笑,说:[前辈不知道,我是特意跟踪你的。]
[因为我其实暗恋前辈很久。]
卡卡西比自己高一些,还尚未发育完成的身材正好是介于结实和少年特有的清瘦之间。
川水子看到卡卡西看了自己一眼,非常不自然的眨了眨眼,接着就只是沉默。
………
该死!再也不说这种冒犯人的俏皮恶心话了!川水子你究竟在干些什么事啊?
卡卡西倒是经常收到怀春少女的告白,即使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和对方有过任何过分的接触。少女的告白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但大都是跑到自己身边递给自己一封带着香气的信封,或是给自己一些措手不及的关照和善意来表达好感。
但像川水子这样直白的、毫不脸红的告白。还是头一次。
当然卡卡西会错了意,川水子只是脑子和刚冲水的马桶一样抽了一下,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意思。
[……谢谢?]卡卡西说。
川水子听出尾音的上翘,那是一种疑问和不自信。这倒是轮到川水子沉默了,[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卡卡西:[好。]
[对不起。]
川水子迅速低下头,挑选着自己所需要的蔬菜。但是完全选不进去!满脑子都写满了愧疚两个字。
她掂量着手里的卷心菜,选了一个最重的放进篮子里。
[这种菜,选一个轻一点的会更好吃。]卡卡西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川水子侧头望去,原来他还没走。
[是这样吗?]
卡卡西:[是我这么认为的,轻一点的梗会少一些,会更嫩。如果你喜欢吃硬的,那你挑的就没什么问题。]
川水子默默把篮子里的卷心菜换了叶片更为松散些的另一颗。
[你一个人,买那么多吗?]川水子说,卡卡西篮子里的东西,未免有些多的吓人了。
卡卡西:[今晚有朋友来做客。]
[原来是这样。]
川水子想了想,看来卡卡西也不像传闻里那样那么冷酷。反倒是自己才是一个人吃饭,叫不到朋友的可怜虫。
[你也叫了朋友吗?]卡卡西好心问,在他的视角里,川水子的篮子里东西也不必自己的少。
[我没有朋友,这是我的囤货啦。我打算这几天在家里面壁思过,反思一下……]这么说,川水子心里不免又难过起来。
自己回木叶大概已经一周了,不知道队长的遗体……称不上遗体,有没有回收。川水子还没有去看看他的家人呢。
川水子脸上变得沮丧起来。
卡卡西看她这样子,以为是自己出言冒犯了对方。开口问:[那你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在怎么说,都应该是川水子请对面吃饭吧,但是既然恩人开口了,那自己还是不能不太识趣。
[好啊。]
其实川水子和卡卡西以及卡卡西嘴里的朋友,三个人住的都很近。毕竟都是年轻忍者,都还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
川水子住的高了些,卡卡西在低层。
回程路上,两人刻意保持着距离。川水子居然有些后悔刚才答应的决定,万一人家只是客气一问呢?万一卡卡西的朋友不好相处呢?万一万一其实说是朋友其实是女朋友呢?
川水子挠挠头,找起话题,为了找出能彻底说服自己不去的理由。
川水子:[卡卡西,你的那位朋友好相处吗?会不会看不惯我?]
这是什么狗屁问法,简直就差把目的写在脸上了。
[人比较大条,应该不难相处的。]
卡卡西的回答在川水子心中简直太模板化了,在川水子犹豫中,两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宿舍楼下。
等川水子放好东西站在卡卡西家门前时,卡卡西先她一步从里面打开了门。
是非常朴素的环境呢。
但是怎么没见到卡卡西的朋友呢?
[我朋友突然出了任务,他说下次一定和你好好认识。]
所以今晚上,只有川水子和卡卡西了。
自己果然不该答应他的,原本尴尬的气氛现在显得有一丝诡谲了。川水子背对着卡卡西,看向了那把挂在墙上的短刃。
[我听说卡卡西曾经是用短刀作为武器的。]川水子自言自语,身后的卡卡西没听到,只是在厨房忙碌着。
川水子摸了摸自己藏在腰身上的短刀,这是一把极品,刀身轻薄,但是非常锋利,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从匠人手里卖到的。
她不动神色的取下短刀,把它送给了卡卡西。
[总之,请你收下吧。]
川水子双手递给卡卡西,语气诚恳:[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有特别功能的武器。但是你肯定会喜欢的。]
[不太好吧。]卡卡西把菜摆放好,想要拒绝川水子。
川水子则执意要送给卡卡西,[你救了我一命,也希望这把刀能在你危险的时候帮到你。]
卡卡西收下了,道了声谢便接过了。
川水子在短刀上下了个秘术,能在关键时候救他一次。她这次休假后想要提离职,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和卡卡西组队,也没了回报他的机会。
只希望他以后能平安就好。川水子心想,自己虽然是个没人在乎的可怜虫,但看到身世可怜的同事时也难免为他们祈祷平安。
卡卡西收下自己送的短刀后,川水子才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入座,在尝了一口卡卡西做的菜后,她不得不承认,卡卡西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有这样子的厨艺,川水子又环视了一圈卡卡西的宿舍,整洁、清爽,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她觉得,卡卡西应该是个在生活上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忍者。
饭后分别时,卡卡西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对川水子说:[上次任务的事,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你不要太自责了……你队长的家人,已经拿到赔偿了。]
……
川水子今天的刻意逃避还是被对面的人轻易看出来了吗,她垂下眼眸,如果只是赔偿物质的话,又怎么能弥补呢?那可是一个家庭,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甚至自己觉得毫无用处的物质赔偿都拿不出来多少。
川水子:[是我的责任,卡卡西。]
卡卡西:[那种情况下,即使是再高明的探知忍术也看不出端倪的。]
她抬头和卡卡西对视,理解了卡卡西的善意,但是自己身上的事别人怎么会感同身受呢,就像自己也不理解卡卡西一样。
川水子低下头,没再接话,转身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