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归属》淮往

45、负心

　　平淡的日子过了挺久的，程立终于等到自己独立办公室甲醛散的差不多，乔述舟也快在工作室留个指纹准备按时打卡上班。
　　而这两个人的关系也因为乔述舟时常拜访工作室的关系，从刚开始有些尴尬到现在乔述舟已经可以在程立办公室边充手机边葛优躺了。
　　“周游不给你插个充电线？你来我这里借充电线。”程立一边操作电脑忙工作还不忘抽个时间聊天。
　　乔述舟看着手机界面上缓缓拼起来带着鲜艳红色的“失败”之后，选择退出游戏界面转战消灭星星，听到程立的话抬头回道：“上次顺手拿回家了，今天过来一看发现没有，他的手机也不用这个头，我就来你这里借充电线了。”
　　程立完成最后一点内容，看了眼时间之后就关了电脑，估摸了一下时间之后又摸出手机打发时间，结果开屏第一条就是坐在他不远处玩了消灭星星开始玩开心消消乐的人。
　　他暗灭屏幕，将手机倒扣在办公桌上，看着悠闲的乔述舟，问道：“大网红，你很闲吗？”
　　对于从程立嘴里听到“大网红”这个称呼，乔述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于他后面的一句话做出了反驳：“如果你今天早上四点到的锦城南站，你也会觉得我命苦。”
　　连着七十二小时没有躺下过，中间趁赶路零零碎碎的睡了几个小时，终于赶在今天之前把全部拍摄内容完成。
　　之后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回锦城，真要睡了又睡不着，不到五个小时又醒了，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了半个小时之后下床出门来了工作室。
　　结果来了工作室发现周游还在忙着，想着玩会手机再说，一看手机没充上电。
　　“所以你等周游下班吃饭。”程立对于这种会让身体再次疲惫且意义不大的事情表示不理解，“在家躺着吃外卖犯法吗？还是给周游发个消息犯法？”
　　很明显，这种做法实在是超出了程立的认知。
　　乔述舟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并不理会程立的不理解，只是说：“谈个恋爱就知道了。”
　　说完还一脸高深的看着程立。
　　程立：“……”
　　你有病。
　　还有你对象也有病。
　　“有病”的对象在程立一脸气愤的时候推开了程立的办公室门，莫名其妙朝程立点了个头之后就带着乔述舟走人。
　　程立：“我就说他也有病吧！”
　　由于没有理解到周游打招呼的点头，办公室里面还环绕着程立指控周游的声音，三百六十度环绕，无孔不入的钻入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可惜声音没有传到坐车扬长而去的两个人的耳朵里，他们现在正凑着脑袋选吃饭的地址。
　　“吃辣的，港城吃了半个月感觉要把自己吃疯了，全是要么咸要么甜的东西，吃个辣椒酱还是泰式甜辣酱。”乔述舟在周游点到一家茶餐厅的时候抱怨到。
　　周游继续往下滑，顺便开始询问乔述舟去港城的事情。
　　“呆了半个月，感觉怎么样？”
　　乔述舟回忆了一下，说道：“还行，除了拍照很不错之外其他我觉得也就那样，和其他省份没差。”
　　“不过我觉得那边不是很适合养老，我先从预选名单上叉掉。”
　　“嗯？”周游显然是很意外乔述舟这么早就开始物色养老城市的。
　　“咱大好年华，养老问题容后再议，咱先吃饭。”然后他继续划拉店铺。
　　周游点进一家火锅店，示意乔述舟看屏幕，说道：“这家可以，之前团建的时候吃过，味道不错，可以明显的和麻辣烫分开。”
　　想起乔述舟今天中午爬起来吃了个麻辣烫，外卖到的时候还给自己发了个图片表明自己在好好吃饭，结果过了三分钟之后自己的手机就“登登登”的响，二十多条未读全部都是对麻辣烫的吐槽。
　　乔述舟也想到今天中午不愉快的一顿饭，气得又想对商家开喷。
　　“就吃这家，我就不信还有其他家可以像他们一样酱油加水还不干净，菜煮的像裹脚布难啃的要死，这种店我祝你早点倒闭。”乔述舟最终还是决定“祝福商家”。
　　秉持着不让司机分神的宗旨，乔述舟闭着眼睛补了一会儿觉。
　　到了目的地，周游和之前一样在车上等了二十分钟再把乔述舟叫醒，两个人拉着手走进火锅店。
　　店里面黄油红油的味道扑鼻而来，火锅的水汽让店里面的温度变得温暖。
　　等待上菜的空虚，两个人又聊起了天。
　　“说来，我其实还没有和我爸妈说我谈恋爱的事情。”刚刚算着今年过年要有多久见不了面的时候提到双方父母，周游突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乔述舟眯着眼，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周游，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道：“怎么没说？是有什么顾虑吗？”
　　周游回道：“不是，就是这段时间一直有些事情，联系不是很多，每次又感觉没时机提，一来二去就耽搁住了。”
　　乔述舟“哦”了一声，继续试探：“你父母……就是……接受这种不那么大众的儿子对象吗？”
　　说到这个，周游突然装模作样的冷笑了一下，火锅店顶光的装饰灯加上周游的歪嘴笑让乔述舟怎么看怎么像龙傲天。
　　之间龙傲天……不是，是周游说道：“由于大学毕业都没有谈到一个恋爱，被老爹觉得我没有他当年的风采，被老妈质疑我性取向，并且安慰我说他是一个包容的。”
　　“你知道当时我妈知道我是真的没有对象，而不是谈了个男生不敢说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吗？”
　　乔述舟听的入迷，接话：“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有说，接过了他青梅竹马也就是我爸递过来的，我切的苹果。”周游一脸死相，好像不是很想回忆那段事情的样子，“但是我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为什么人到二十岁还没有谈过一次的‘迷惑。”
　　她以为谁都是和她一样从小自带邻居哥哥的吗？
　　理智告诉乔述舟不能笑，但是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
　　“别笑！”周游觉得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自己现在提起实在撕开自己的伤口展示自己悲痛的过往。
　　人都是越不让干什么越要去做什么的生物，但乔述舟是谁？
　　乔述舟直接笑出来了，笑得很大声，笑的让周边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
　　周游：“……”
　　哄不好了，今晚睡客厅。
　　周游看着乔述舟笑得开心，沾了点茶水往脸上抹，然后道：“你也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我，有些事情的伤疤会被反复撕裂直至伤口感染从而溃烂而死。”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我这黄花大男孩哪见过你们这种城里人的套路，今天敢笑明天就敢无视，再到后天我就要独守空房了。”
　　乔述舟讪讪收起笑的有些发凉的大牙，露出一个标准化的微笑。
　　“哪里的事，咱有对象的人就不要那么多心了，上纲上线就没必要，说的我好像是什么负心汉一样。”乔述舟用着没什么的底气，接过周游说的话。
　　周游“哦”了一声，绝口不提乔述舟被搭讪的二二三事。
　　说了一会儿口水话，食材也上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一边动着筷子一边继续聊天。
　　“过年你是不是要回海城？”周游想起之前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乔述舟和助理安排时间。
　　乔述舟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说：“今年过年早，差不多再过几天我就回海城，等差不多初十我就回来。”
　　声音越说越小，自己之前安排回家过年的时候还在港城，完全忘记和周游说一声，现在真的像是突然通知别人一样。
　　于是他加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
　　“二月初，之前接单的时候把这事忘记了，卡着除夕前一天回去。”周游叹了口气，“要留在锦城独守空房一段时间。”
　　听着周游说的话，乔述舟觉得他一个人呆在这里着实是有点可怜，想着要不要想要多留几天陪陪周游。
　　然后周游话锋一转，说道：“你说海城欢迎我吗？”
　　乔述舟：？
　　周游言简意赅道：“最后一单约到了海城。”
　　乔述舟撤回一个可怜。
　　“人家的加急婚纱照，其实本来是不接的，但是他给的太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周游最近对赚钱这件事情比之前执着了很多。
　　如果说之前是赚的不错够实现财富自由，现在就是奔着“有钱”的目标去。
　　对此程立评价道：“感觉像欠钱了一样的，也不知道再着急啥。”
　　乔述舟“哦”了一声，盘算着周游去海城了往哪里睡，酒店是不行的，那床睡的自己难受的很。
　　“去海城留几天？”乔述舟想着带周游出去玩。
　　这个问题一出，周游知道了乔述舟的想法，但是又想到自己紧凑的行程，心里顿时觉得遗憾。他摇了摇头，说道：“两天，基本排满，晚上还有夜景。”
　　听到这个回答，乔述舟叹了口气，最后说道：“那来我家住。”
　　周游笑呵呵的点头同意，感觉要是装个尾巴可以直接螺旋桨上天。
　　边说着，乔述舟也吃饱了，闲着无聊把碗里剩下一半的土豆片戳成土豆泥，最后学着周游捞了张响铃卷包起来一口吞了。
　　“走了。”乔述舟喝完最后一口花茶，起立示意早就吃完的周游走人。
　　结果一出门就撞到貌似刚和人吵完架的张文谦，看样子好像还没有吵赢的样子。
　　但是乔述舟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最上心的，他最上心的是——锦城是什么很小的小县城吗？怎么总是可以遇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