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的白月光》何树林

77、第七十七章 上街

　　　 走在大街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中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赵皖高兴地走着，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母亲和姐姐便格外的开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才看到大门，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几个月的时间虽说不长，可毕竟也算是第一次离家那么久，熟悉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慢慢走上台阶扣响大门，赵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

　　门被缓缓打开，灯火暗淡，小丫鬟仔细看了几眼才认出来：“二小姐，是二小姐回来了。”赵皖高兴地大步跨进了大门，蓝儿听见动静，赶到堂前一瞧，见是赵皖，立刻跑了过去：“二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蓝儿，母亲她们呢？”赵皖问道。

　　“冬日里晚饭吃的早，夫人小姐都回房歇息了。”蓝儿接过赵皖的包袱，“二小姐这时候回来，也没来得及准备新被子，房间里也没有烧炭火，怕是冷的很。”

　　“不妨事的，只是祖母和母亲她们都歇下了也不好再去拜见，我还是先回房间吧。”赵皖不在意地说着，继续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蓝儿便也一直跟着，路过赵芸的房间见有灯火闪烁想着赵芸可能还没有睡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二小姐，大小姐她还在看书呢，您要不进去看看。”蓝儿说道。

　　赵皖想了想，把包袱拿了过来：“蓝儿，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便急忙回自己的房间把包袱放下，又回身来到了赵芸的房前，“蓝儿，你先进去，我躲在你身后，吓一吓姐姐。”蓝儿听了直点头，连声说好。

　　敲了敲门，走进房间来，“小姐，烛火暗了，我来挑一下烛芯。”赵芸没有说话，只是默认地点点头，继续看着医书。

　　赵皖按住蓝儿，示意她来，走到桌旁，拿下灯罩，挑亮了烛火，又重新放好灯罩，跳动的烛火将四周照得更亮了，赵芸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想着再看几页便该歇息了。

　　“看的什么书？”赵皖站在一旁轻声问着。

　　“也就是师父留下来的医书。”赵芸随口应答，只是说完才发觉声音不对，猛地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回来了。赵芸高兴地站起身一把抱住赵皖：“怎么回来了也不先说一声。”又将赵皖全身上下仔细地看过，“还好没瘦，倒是长高了不少。”

　　“姐姐不要只顾着我，我看姐姐才好像是瘦了，怎么药房如此辛苦吗？”赵皖心疼地问，两人一起到圆桌旁坐下。赵芸拉着赵皖的手：“我还好，虽然累一点，但是能学到很多东西，帮到很多人，我很高兴。”

　　“那便好，冯大夫是神医的徒弟，跟着他学总是不错的。”赵皖应和着。

　　摸着赵皖手中粗糙的厚茧，想着她一路来的辛苦，赵芸便有些难受，“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加上除夕，共有四天。”

　　虽说四天太短了，可是毕竟在护卫司，也不能强求太多：“刚好，后天我们准备去善安寺祈福，幸好你得了假，便能一起去了。”

　　赵皖点点头，想着天晚了也该歇息了，便要回房间去。“你才回来，好多东西也没换新的，今晚便和我睡吧。”赵芸拉着赵皖说。

　　“这。”赵皖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虽然也和姐姐一起睡过，可是现在毕竟大了，身体也慢慢发育起来，也有了朦胧的想法，便不能如从前那般再无所谓地和姐姐睡一起了。

　　“怎么？”赵芸看着赵皖，嬉笑着：“皖儿长大了，也会不好意思了。”

　　赵皖羞涩地低下头，“没有，只是回来的匆忙，还得去洗漱一番，要劳累姐姐等我。”

　　“这有何妨，蓝儿，带皖儿去洗漱吧。”赵芸吩咐着，蓝儿便拉着赵皖去洗漱了。想着不好让赵皖害羞，赵芸又多拿出来一套被子放在床上准备给赵皖睡。

　　不多一会儿，赵皖便洗好了，赵芸连忙掀开被子招呼着赵皖，天气寒冷，赵皖脱去外衣后连忙钻进了被窝里面，松软舒适的触感让赵皖一下子陷了进去，比起护卫司的硬板床要好太多了，四周环绕着淡淡的药草香，想必是赵芸身上带来的。

　　赵皖裹紧了被子，转过头看见赵芸正看着自己，便傻傻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暖和吗？”赵芸轻声问道。

　　“暖和。”赵皖说，“还很软呢，不像在护卫司里，床板太硬了，又不给我们铺层被子。”

　　“是嘛。”赵芸皱着眉。“不过还好啦，我们早就习惯了。”赵皖连忙补充着。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句说着话，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蓝儿欢快地到处禀告着二小姐回来了，赵皖跟在她身后忙不迭地请安，祖母、母亲还有姑母各处转了一圈，又去小佛堂里给父亲上了柱香才算停歇。苏雨晴高兴地赶紧张罗起来，“原以为除夕那天才会回来，想不到竟然能提前回家，屋里的东西都要换套新的。大半年了，好容易才回来几天。”

　　“母亲，不必为我如此操劳，换床被子就行。”赵皖劝说着。

　　“你瞧瞧，怎么还穿着一身男装，本来想给你置办些衣服和首饰的，怕你不喜欢便准备等你回家再说，明天要去寺里，后日又要准备除夕，刚好今日空余，便去街上买好衣服首饰。”苏雨晴说着，也不等赵皖再反对。“吃完了早饭便去，不许说不买。”

　　赵皖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赵芸冲她眨了眨眼睛，这才作罢，既然母亲高兴便随了她的心意吧。吃完了早饭，一大家人浩浩荡荡地就准备出门了，才打开门，便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就冲着赵皖而来，赵皖快速反应急退了几步，拿手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同时用脚一踢，再背身一甩将他摔倒在地，动作之快连对面的人脸都没看清，赵芸惊呼上前：“致弟？”

　　是吴致？赵皖蹲下去看，吴致歪着嘴冲她做着鬼脸，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怕了拍身上的沙土：“皖儿你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谁让你突然攻击我，我一时没看清，也就没有收力。”赵皖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帮他拍去后背的沙土。

　　“没想到大半年不见，你竟有如此长进，刚刚的不算，我非要正式和你比一场不可。”吴致说着，抓住赵皖的手臂，一副非要一较高下的模样。赵芸走上前，没好气地拍开吴致的手：“皖儿在护卫司没日没休的，好不容易回来两天，就让她休息一下吧，我们正好要去街上买衣服首饰呢，你要是无聊，也一起来吧。”

　　“买衣服首饰的，我个大男人跟着干什么。”吴致嘟嘟囔囔着，不自在地用脚蹭着地，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赵芸不理他直接拉过赵皖，小声地凑在赵皖的耳边：“别管他，一会儿就跟来了。”说完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才走出门，吴致便撒腿跑了上去：“等等我，又不是说不去，好歹帮你们拿东西才是。”

　　逛了大半天，赵皖是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整个人累的不行，还要被赵芸和周与烟摆弄来摆弄去的，比练武一天还要累，可是没办法，大半年没见了，赵芸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发挥一番呢，偏偏赵皖又长高了不少，更是要从头到脚都要重换一身。

　　终于是挑了好几件女装，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也该选几套男装才是，不然每次外出任务自己的那几套衣服都有些紧了，总感觉活动不开。赵皖小声说出自己的需求。赵芸却嫌男装色暗不好看，要拉着她去裁缝铺里用亮色布匹做几套男装。

　　“平日里我们都是穿的暗色，方便行动也耐脏，姐姐若是喜欢红色黄色的衣裳，待我回家便穿这些可好。”赵皖解释着，赵芸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哪里还有不应的，“既如此，那便挑几套吧，”赵芸说着，又拉过吴致，“想来你们同岁竟也长得一般高，不如一起挑选吧。”

　　“哪有，我明明高一点。”吴致不服气地走到赵皖身边，把胳膊搭在赵皖的肩上。

　　赵皖没好气地一闪：“行了，你高好吧。”

　　两人挑挑拣拣地选了几套，被赵芸催着去换上新衣裳看看是否合适，赵皖推脱不过只好去换了衣服，一套墨色圆领袍绣着暗紫色的竹子，腰间用腰带束着，透露出好看的线条，整个人长身玉立，活像个秀气公子哥。“还好你是女的，不然就要抢了我的风头了。”吴致上下打探着，摇头赞叹道。

　　“胡说些什么，你还有不自信的时候。”赵皖拍拍他的肩膀。

　　“你们两个不要互谦了，我看这几套都不错，便都买了吧，姐姐，你看怎么样？”赵芸说着，又转向周与烟问道，周与烟也很是赞赏：“皖儿这身装扮想必就是平日的装束，就此一窥，可见皖儿在护卫司必定辛苦历练才有此不凡气势。致弟平日练武我们都能看见，不论寒暑没有停歇的，又要多烦劳我们姐妹琐事，常疏于装扮，如今穿上这一套更显威武了。”

　　赵皖和吴致都被周与烟夸的有些脸红，不知所措地摸着自己的新衣服，赵芸却是笑了起来：“姐姐，你还是不要夸了，小心他们把衣服都买下来。”

　　“姐姐。”赵皖撒娇地让赵芸不要再说了，脸上的红霞都爬到了耳朵上，吴致见状也不害臊地学着赵皖娇气地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