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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胃癌晚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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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警察大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这个小哥是我邻居家小孩。我年纪大了，让人帮我接一下小姑娘回家，没想打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
“不麻烦，工作职责。”警察没半句废话，按局里程序执行，“身份信息发我核对下，没问题就可以走了。”
挂断电话前，阿婆对着尤屿说：“孙女啊，我是外婆，你跟着阿也回家吧，没事的哈，你别怕。”
“好的，”尤屿乖巧应着，别扭喊了句“外婆”。
十六年来，第一次知道除了父母亲之外，她还有亲人，心里五味杂陈，尤屿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开心，庆幸在无家可归时，外婆还要她。
在警察局里等警察核对完信息放人，已经晚上九点多。
尤屿慢吞吞跟在池也身后，直到他突然停在一辆破旧三蹦子面前，长腿一迈坐在驾驶座上，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插车上。
池也按了两下喇叭，侧头对着尤屿说话。
“愣着干嘛，上车了。”
“嗯。”
尤屿把行李放后车厢，坐在副驾驶上找了个舒服的姿态往椅背上靠着，扫过驾驶座，反观池也的坐姿相当憋屈。
一双大长腿在逼仄的空间里，曲着腿没半点活动余地，看着蛮憋屈。
池也扭动钥匙，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驰于车水马龙的大道上。见尤屿好奇打量着车内，笑着问：“没坐过三蹦子车？”
尤屿点头：“第一次。”
池也又问：“京市没三蹦子车？”
尤屿：“我家没有。”
问一句，答一句。池也觉得好没意思，小姑娘年纪轻轻性子那么闷。
三蹦子没车窗，冷风一股脑灌进来，冷得人浑身打颤。
尤屿两只手揣兜里，缩着脖子埋在围巾里。光影交错间，只见女孩白皙光滑的脸蛋冻得透红。
这时肚子很不争气咕噜噜叫起来。悠长的声音穿透肚皮，是极度饥饿才会发出的声嘶力竭。
“饿了？”池也撇了她一眼，踩着油门的脚下意识松开了点，肆虐冷风减速了般慢了下来。
尤屿点点头，尴尬地“嗯”了一声。
池也笑盈盈问：“想吃什么？”
尤屿：“都可以，我不挑食。”
“给我去买包烟。我去上个洗手间。”池也把黑色钱夹丢给尤屿，指着广场里的一家红色招牌说：“等会到那家张阿婆桂式火锅店里。”
“嗯。”尤屿把钱包揣兜里，张望四周附近的便利店，挑了家最近的店进去。
看着柜台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烟，她踌躇着拿不准主意。方才忘记问了，她的手指在透明玻璃上滑过，选了包印刷着荷花的长方盒。
过马路时，尤屿被一个裹着厚风衣的中年男人撞到。
疼得不由得皱起眉，抿唇看着那人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烟盒递给尤屿，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歉意，“真是对不住，你没事吧。”
尤屿摇摇头，接过烟盒捏在手里。
在火锅店门口扫了一圈，在座无虚席的大厅角落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她把烟递给池也，池也吃着东西，半边脸圆鼓鼓，含糊不清地道了句谢。
“给你调了小料，试一下合不合胃口。”池也舀了一勺滚烫热汤进碗里，碗里的小料随着汤汁浮在水面上。
尤屿看着热锅边，餐盘里摆着鲜虾、羊肉片，还有从未见过的食物。
“没吃过吧？本地特色。”池也指着餐盘的食物介绍，“田螺酿、辣椒酿、香菇酿、野菜拼盘、竹筒饭。”
“看着很特别。”
尤屿说着，夹起一块辣椒酿往碗里蘸，随意吹几下丢进嘴里咀嚼。
辣椒不辣，还有股辣椒的清香，肉馅是糯叽叽的口感。
“叮叮。”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尤屿看了眼短信，表情冷冷淡淡的，也没回复，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哇，触屏手机，真先进。”池也感叹。
在满世界都是按键手机的年代，今年最新上市的触屏手机，科技遥遥领先，当然，价格也遥遥领先。
尤屿看着对方桌面上的九键手机，也不知道该回什么，便礼貌地“嗯”一声。
两人吃饱在座位上休憩了小会儿。
池也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摸了摸身上没找着钱包，想起什么似的，摊开大手伸向尤屿，“钱包。”
尤屿左摸摸口袋，右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摸着。
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光池也的钱包被顺走了，连她自己的钱包也未幸免于难。
尤屿尴尬极了，耳垂染上一抹红，迅速蔓延到整张脸，“刚刚有个人撞到我了，大概是个小偷......”
“.....”池也沉默，看着对方涨红的脸莫名可爱，又听到女孩可伶兮兮地说话。
“我的钱包也被顺走了。”
“......”
池也眼珠子转了又转，心想这大半夜在市区，上哪儿嚯嚯人来付帐啊。
属实没办法，池也摸着鼻子看着尤屿，又侧头对着服务员说：“哥，打个商量，我先把身份证压你这里行吗？赶明来付账。”
服务员皱皱眉，对着面前俊男靓女的衣着一番打量，看着不像付不起帐的，刚才那出对话多半是演给他看的。
服务员身经百战，遇到此类事情不下百次！刚开始遭遇这种事情，好心垫付过几次，都说抵押证件，明天来付帐，结果证件是假的，每一回都挨骗，工资没少扣。
服务员丝毫不信俩人，当机立断扯着嗓门大喊：“老板！有人来吃白食！！！”
“我不是！！！”
池也顿时有了俊脸无处安放的窘迫。
老板凶神恶煞从厨房里出来，嘴上叼着根牙签，手上的菜刀还粘着些肉馅，眯着眼盯着俩人，好似下一秒就要抡起菜刀当场砍在木质餐桌上。
老板凶巴巴道：“怎么回事？操你大爷的，不给钱别想走出这扇门！”
“我们钱真被偷了，”池也两只手扯着上衣口袋拉出来，又把裤子口袋拉出来，简直和脸一样干净，“真没钱。我们给你洗碗抵债行不？”
老板一只手拽着人站起来，手上还抡着菜刀，丝毫不避讳伤着人，利落在池也身上扒拉一遍。
一无所获。
“你！把口袋掏出来。”老板还是有分寸感的，没上手扒拉小姑娘。
尤屿乖乖照做，展示着空空如也的口袋。
老板气得把嘴上的牙签吐在地上，大骂，“他妈的，又干一单赔钱生意。”
池也心虚开口：“我们给你洗碗抵债吧……我洗碗超快超干净，还有拖地，上菜我样样在行。”
老板哼了一声：“当然要给我干活了，赶紧麻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