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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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开饭了！”
顾采薇摆好饭菜，明明相长歌就在那边写字，说话声音生怕她听不见一样。
相长歌不紧不慢起身走过去，看着新鲜冒着热气的饭菜，她有一瞬间不解。
顾采薇帮她夹菜进碗里，“公主，你吃呀。”
相长歌一动不动看着她，顾采薇不太懂便问：“公主没胃口吗？”
相长歌轻轻摇头，垂发的她略显病态。
燕儿懒散站在一边，小声嘀咕：“她不会是以为有毒吧……毕竟以前肯定很少吃这么干净的饭菜。”
顾采薇心中一酸，用另一双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公主，保证无公害无污染，好吃的，你尝尝。”
相长歌瞧见她嘴边擦到的油，有些碍眼。
燕儿再次嘀咕：“怎么还不吃啊，我都饿了。”
顾采薇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公主就是天，公主就是地。
“你们一起吃吧”相长歌用筷子夹菜送进嘴里，她吃的很文静，不发出一点咀嚼声。
燕儿不客气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头也不抬地说：“谢谢公主。”
顾采薇贴着相长歌坐，方便给她夹菜，眼神炙热看着她。
相长歌多次回避她的视线。
吃完饭，相长歌独自出去。
顾采薇送了脏碗回来，发现没人，心里急起来，她怕会有人趁自己不在就欺负相长歌。
她着急跑出去，站在冰面上，看见了竹林里的相长歌。
“公主！”她边跑边喊。
相长歌回头，还没看清一个白色团子就扑在了身上，她没站稳，两人齐齐倒地。
相长歌咬牙切齿：“你在干什么？”
顾采薇抬头，手撑在雪地上，和相长歌面对面，离得很近，“我担心你。”
相长歌偏头不和她对视，哄着脸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哦，好的”顾采薇笨重站起来，头发都散了。
相长歌整理自己的衣裙，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
顾采薇看见她穿的薄，把自己的毛绒围脖取下来给她围上，道：“公主，天冷，要注意保暖才是。”
脖子上突然被温热的毛绒挠了挠，相长歌不自觉缩脖子。
顾采薇笑嘻嘻说：“公主要是以后想来这儿可以叫上我，我能当苦力。”
她没有第一时间斥责相长歌独自出来让人着急，而是怕相长歌冷着，累着了。
“话说，公主为什么这么喜欢来这儿啊？”记得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里。
相长歌抬眸，“看笋。”
“啊？”顾采薇反射弧超长的，“公主喜欢吃笋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相长歌嘴角居然上扬了一点点，带着鼻腔的笑音：“这种笋带苦味，不好吃的。”
顾采薇歪头盯着地上一窝笋，问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呀。”
“看笋尖破土而出，慢慢长大，直到褪去毛衣外壳，露出光滑翠绿的竹身。”
顾采薇以大人的视角自然是不懂，但相长歌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她愿意用小孩子的视角去看待，并且融入。
“哇塞！那也太棒了吧！”顾采薇动作夸张，迅速蹲下身，看着带泥土和雪的笋说：“我从来没想过竹子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笋子超好吃，竹筒饭超级香，公主果然不同凡响。”
说实话，表演有点夸张了。
顾采薇心里小庆幸系统不在，不然她一定会被嘲笑的。
相长歌别开脸轻笑，“你太假了。”
顾采薇抬头，见竹叶交错，天光大亮，相长歌身上照了一层光，“公主，你笑起来真好看。”
相长歌立马抿唇，崩成一条线，转身就走，顾采薇蹲在原地，呆呆看着她的背影。
那挺直的背影忽的停下，瓷白色尖锐的下巴随着头偏侧，“还不快跟上。”
顾采薇眼睛亮了亮，笑着喊：“我来了，公主！”
过了两天，入了深冬，温度骤降，皇宫里风雪交加，不再让人赏心悦目的银装，更像是死气沉沉的地狱。
顾采薇瞧见相长歌生冻疮的手，心疼不已。
相长歌其实身体不好，经常咳嗽，加上天冷地冻，冬天的衣服也没两件，只好夏衣叠穿。
试问哪个皇家血脉能混成这样？！
顾采薇于是决定要去讨要炭火，燕儿被拉上一起。
燕儿走在路上，大雪纷飞，前方的路根本看不清，她叹气道：“你倒是对她死心塌地，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顾采薇走路艰难，积雪踩进去能没过她的小腿，她还带着火气，眉毛皱在一起，“她是公主，我们是奴才，为主子着想天经地义。”
“他们太欺负人了，明知道天越来越冷了，还不送炭来。如果我不去示威，这个冬天公主身体得垮一半。”
燕儿使劲眨眼，小团子一样的顾采薇走在前面，她总觉得顾采薇不想一个九岁的孩童，心智未免太成熟了。
燕儿喉间发痒：“你还真是人小鬼大，心思怎么这么多，怪不得带你的嬷嬷直夸你，用了多少银子贿赂公公，要是知道你在四公主这儿保不准被气死。”
说起嬷嬷，顾采薇确实于心难安，她不争气没去个好地方，可是相长歌需要她，只要她想办法让相长歌拿回属于她的身份地位，情况一定能好起来的。
和大皇子也是有机会的。
看起来大皇子对相长歌还是有兄妹之情的，只要好好规划，辅佐并且勾引大皇子的任务一定能够进行。
s+剧本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大坑是突如其来的，不会提前告诉，相当于睁眼当瞎子。
顾采薇每走一步都可能给自己挖坟墓！
内务府，大门紧闭，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嘭嘭嘭—
顾采薇重重怕打厚重的木门。
“开门！”
燕儿不忍心让她孤军奋战，便和她一起拍门呼叫。
顾采薇双手通红，还在微微发颤，“快开门！”
“吵什吵啊？”终于，有位宫女开了门，只露出一条缝，谨慎看着门外两个人，问道：“你们作甚？”
顾采薇扒着门缝，眼睛带着水雾，像是在控诉，“我们公主的炭火怎么没人送来？”
宫女一听公主，便移开抵住们的木条，顾采薇和燕儿这才有机会进来，见屋中生着炭火，暖洋洋的。
顾采薇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踹翻火炉。
火星子四蹦，屋中宫女太监吓的站在边边角角去。
宫女指着顾采薇鼻子骂：“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嚣张？”
见顾采薇这么硬气，燕儿也振奋起来，上去站在宫女面前，“你们好意思坐在这儿取暖寒暄，我们公主冷的都快晕倒了！”
一位太监着急忙慌站出来道：“所有皇子公主的炭火被子都送去了啊。两位宫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冷静下来慢慢查。”
“慢慢查？”顾采薇生气这群人根本就没想过长歌，所有皇子公主的份例都送了，偏偏她们一点也没看。
“若是我们不来，四公主岂不是要被你们忘干净了？”顾采薇声音洪亮，小小一个站在火堆中间，脸蛋是不均匀的红。
宫女太监即刻小声说话，他们哪儿知道，以前都是想起来了再送过去，也没人责骂过。
太监出来打圆场，还算说话客气：“原来是四公主的宫女，我们按各院里的人头分发，往年从来没缺过四公主的，只是今年四公主多了两个宫女，炭火不够，想着让上面拨点来凑在一起给送过去，所以才拖延了些日子。”
顾采薇才不信这套说辞，“我看你们是想冻死我们公主。”
太监冷脸，“小宫女，这话可不兴说，谋害皇家血脉可是大罪。”
顾采薇气焰不小，“哦？那公公如今可拿得出来我们三人的份例？”
太监：“拿得出，正想着雪小了给公主送过去呢。”
燕儿：“那正好了，我们一起去库房拿，按着其他皇子公主的规格拿。”
顾采薇挑眉，朝燕儿竖起大拇指，以防这些个宫女太监作假，燕儿还真是聪明。
太监脸色不好，没有理由不答应，主要是怕顾采薇继续闹，要是传出去名声不好。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谁都懂。
顾采薇抱着箩筐里的炭，燕儿抱着厚被子，脸上洋溢不住的笑，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样。
两人带着战利品回去，相长歌听见声音推门出去，便见堂屋里顾采薇正在生火。
燕儿抱着被子，看见相长歌出来，规规矩矩行礼：“公主，你醒了，采薇带我去要了我们冬天的补给，我这就去给您铺被子。”
说罢，相长歌便点头默许燕儿进她的房间。
顾采薇回头，脸上沾了一点黑黑的炭灰，傻笑道：“公主快来，我们有炭了。”
眨眼间，火炉里燃起了暖黄色的火焰，一下子照亮了相长歌的眉眼，连同着心脏也活起来，生机勃勃地跳动。
相长歌走过去，“去内务府拿的？”
顾采薇点头：“今年多了两个人，炭就晚了两天，本来他们今天就要送的。”
怎么可能是因为多了两个人，往年都是晚了很久才送来一些碎炭，相长歌若有所思。
最后，她拉起顾采薇，捻起袖子轻轻帮顾采薇擦去脸上的污渍，边擦边说：“我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顾采薇想，她只是可怜相长歌，她们在某些方面同病相怜，所以才想要帮帮她。
顾采薇微笑，“一切为了公主好。”
相长歌睫毛轻颤，“你能一辈子这么对我吗？”
“我会尽力让公主过上好日子的”顾采薇不知道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真挚的感情不知不觉流露出来并被相长歌收入眼底，藏进心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