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 魔鬼弥撒》君子兰蔻

28、十灾

　　灾难都过去了，以色列百姓仍然在埃及，法老不容许他们离开。
　　何烈山。你登上山顶，此处是神的圣地，除了你和他再无旁人。
　　"你让法老的心刚硬，让他苦待希伯来人。″你走上前，不跪地行礼，直视着耶和华说:"嘴上说原谅希伯来人，心里还是有怒火。埃及变成人间炼狱，希伯来人忏悔祈祷，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耶和华站在树下，雪衣雪心金腰带，长发银白伤悲，火焰的眼睛如深渊一样不见天日，他真美丽，比他所造的一切活物都更洁净完美。
　　当然，你可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美丽的是皮囊，野兽才是神的灵魂。
　　你的屁股现在还疼，他是真的不见血就不撒手，跟伊甸园的狼群和狮子捕食猎物一样，而你，恰好被正在气头上的神当成猎物。
　　除了不吃你的肉，其他的，神和野兽没有区别。
　　"到我面前来。”神说。
　　"天父，″你把它想象成一只会叫你"路西″的银白色的大狼，心里有点隐隐的畏惧，走近以后发现，他还是耶和华。
　　妈的，你更畏惧了！
　　你想，他要是一只野兽多好，你就不会怕他。上帝要是一只野兽该多好。
　　在心里藏着诸多心思就不会被他发现，你讨厌他窥探你的心，让你藏不住秘密。
　　你讨厌他攥着你的心，让你像一个囚徒，在流放的陆地不停的行走。
　　你选择起点，神预设终点。
　　你没有终点，神没有起点。
　　你忽然想起来，他是全知全能的创世之神，是了，这样好像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要睡你。
　　那种事情，男人跟女人做是一回事，男人跟男人做又是一回事，聪明的脑袋里想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身体验一回。
　　神要身体力行的告诉你，两个男人之间做那种事情很不好受。他不让你舒服，你就痛苦。对神不敬就是原罪。
　　"我喜欢你，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往死里欺负我。″
　　"我有罪，天使爱上天父，我活该遭受你的一切刑罚。″你离他咫尺之间的距离，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两只眼睛空洞无神，金发如雨，一字一句，你问他:"我认罪了，那你呢。″
　　父亲，你敢不敢昭告天下，承认耶和华在这里操过他的儿子。
　　敢吗？
　　耶和华不说话。
　　或者说，他早就给过你答案。
　　神说，就当是一场梦吧。
　　"一场银色的梦，一场流血的梦，一场关于何烈山的梦，耶和华，你把我变成世上最大的笑话。″
　　"路西菲尔，别闹了。″神垂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抚平你急促的呼吸声:"别害怕，别恐惧我，别让你的眼睛充满悲伤。″
　　他还是在命令你。
　　你的眼睛像一把刀子，戳向自己的凶器。世上一切美与爱的源头。
　　路西菲尔，你只能伤害自己。
　　神舍不得你受伤，他是那么喜欢你，父亲对儿子的喜欢，上帝对天使的喜欢，造物主对造物的喜欢。
　　唯独没有，耶和华对路西菲尔的喜欢。
　　神创造世界，谁也不能命令他，所以他无所畏惧，没有顾忌，他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生杀予夺，没有人会责怪神。
　　没有人敢责怪神！
　　自由有一个别名，就是耶和华。
　　"别难过，路西，″耶和华叫你靠在他肩膀上，他亲吻你的头发，耳朵，嘴巴，那么温柔，那么难过。"我向你道歉。″他说。
　　神有什么错？
　　神什么错都没有，他只是想睡他的炽天使长，张开腿，一切都是你自愿的，神没有逼你，他只是，请你去死。
　　请你灭亡，神之右翼。
　　"如果那天我不愿意，你是不是……就会去找别的天使？″你说:"谁都可以，愿意爬你床的天使多的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找谁都可以，是不是？″
　　"是。″万物都出自他的手，路西菲尔只是最特别的造物，他爱你，他非常爱你。
　　但是在天上，只要是天使，耶和华都无所谓。
　　你听不见他的心跳声，原来神真的没有心。
　　"你会永远神圣，坐在御座上。我只是炽天使长，你的副君，你给我权利，使我顺从谦卑，放弃自我，侍奉你，你才会喜欢我。″
　　"反之，你就会厌弃我，欺辱我。″
　　"路西。″
　　"别叫我！我不想听见你叫我的名字。你是胆小鬼，敢做不敢认。你还是个大骗子。″你用力推开他，咧开嘴，放肆的大笑，"——耶和华，无论如何，永远不会放弃我——无人能取代我——你的承诺是我的末日，骗我，还要我感恩戴德——！″
　　"骗子，我也是骗子！自欺欺人，荒唐至极！我他妈真该死！知道你那么混蛋我还上赶着来给你操，配合你，给你*爽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够贱的？我也这么觉得，贱的可以！呸！”你愤怒，痛苦，满腔怒火向身后燃烧的荆棘树。
　　笑够了。骂够了。也闹够了。
　　他就规规矩矩再往后退几步，站在你上次躺下的地方。
　　双脚冰凉，满山荒唐。你跪伏叩头行礼，大声道:"吾主上主，您的荣光照耀全地！″
　　天国副君路西菲尔在神的山上，耳上佩戴的玉饰轻擦何烈山的土，你也亲吻神脚下的尘土。"路西菲尔胆大妄为，逾越了天父。″你心如死灰，"求天父降罪。”
　　耶和华却摇头道:"你无罪。″
　　他没有怪罪你大逆不道的言论，是因为他对你犯了错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再低头，卑微到尘土里。
　　你说:"求天父降罪于我，好叫我死心。″
　　倔脾气的孩子，真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
　　神说:"路西菲尔，抬起头来。″
　　"是。路西菲尔遵您吩咐，不敢忤逆。″你抬起头，和神对视。他爱你的蓝色眼睛，你爱他的全部，懦夫呀，路西菲尔。痛苦活该，你的腰都挺不起来，站不起来，被玩死了也活该。
　　你活该！软弱！
　　贪恋他的好，不想放开那双手。
　　"怎么可以降罪于你，你是我的路西，是耶和华最乖的小羊羔。″
　　没有任何一个魔鬼会像上帝一样蛊惑你——银发垂直落在你的金发上，神把你抱起来，放在火焰的树下，用荆棘做你的枕头。你听话地躺上去，你们的金腰带依偎在一起，御袍交叠如烟如蝶。
　　清甜的蜂蜜从地里长出来，被火焰炙烤的馨香，白色如脂油，珍珠，涂抺在你嘴唇上。
　　"你杀了我吧——″
　　"啊啊不，啊！杀了我——″
　　"好疼，父神，雅威，不要伤害我，放过路西。″你快死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快乐吗，落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么疼，和你想的不一样……
　　好难受，不行。
　　放开我。
　　不要……伤害我。
　　"救命！″
　　"有魔鬼。″
　　"啊啊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哀号，降临在埃及全地。
　　"副君殿下，殿下你…我……你……醒醒……″耶和华又和你*了一次，光天化日何烈山顶，你居然被他操*过去了，一次，两次，三次。
　　好消息:终于消停了。
　　坏消息:是TM的七天以后！
　　你刚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裹个毯子，昏躺在副君宝座上，两名副官侍立在你左右手。你眼前还有一众高阶天使，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你被神恩宠过的身体。
　　从天灵盖到脚掌心，每一根相连的骨头差点断成两截，镶嵌进肉里，滴出血水。
　　哪怕是杀羊宰牛，也要给个痛快。
　　你都怀疑耶和华是不是不眠不休地*你七天七夜，他创世的时候都没这般勤快，要命。
　　那种感觉不好，他伤害你，一次两次，次次都不好，你很难受，但是神好像挺高兴的，想不明白，明明你和莉莉丝*的时候你也没有感觉到多么快乐。
　　——只有宿醉的昏沉感，加上第二天兵荒马乱的现场。
　　你犯了色戒，然后被打了鞭子。
　　……
　　「从今往后，路西菲尔的地位在天国所有天使之上，在耶和华之下。」
　　「你是神的赫莱尔，你岂能流血？」
　　「路西菲尔，你莫不是用身体侍奉耶和华。」
　　「我要娶你为妻，天上的晨星。」
　　「我要是父神，一个月不睡你几千次都没天理。」
　　「自由和耶和华是对立的。」
　　好吵啊，你的脑袋都记住了些什么东西，再这样下去要精神分裂了。疼。
　　"路西。″你紧闭的双眼浅浅眯开一条缝，耶和华回来了，带着你的副官长别西卜一起回来。
　　别西卜两手放置于地面，跪俯行礼道:"殿下圣安。”
　　圣安，不是日安。
　　你的嘴咧起讽刺的笑。
　　其他座天使或智天使两两相视，片刻后就齐齐跪地:"副君殿下圣安。″
　　他们是天使中的贵族，背后的六翼翅膀还是中午的太阳。
　　别西卜快步走上前，把炽天使长的御袍双手捧起，你把衣服穿好。
　　有天使替你端水，你把脸洗干净。
　　有天使屈膝为你系上金腰带，穿上金靴子，耳佩金饰，还有其他细节，都有天使逐一替你打理。
　　繁琐的流程你习以为常，抬手，落脚，双脚踩着毛毯，穿上遮盖身体的衣服，再由其他天使替你梳发，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