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扰》聆听风雨

21、第 21 章

　　接下来每逢高数课，单星语基本都是和计算机系那两位坐在一块，跟他们混得越来越熟，以至于室友们怨气冲天，骂她这个没良心的都快忘了自己什么系的了。
　　名义上单星语是陪应奇飒开小差，所以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应奇飒始终坐中间，毫无电灯泡的意识。
　　于是，学校里莫名流传出了某些传言。
　　单星语刷着论坛，简直大跌眼镜：“啥玩意?我跟应奇飒到底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这不是很正常，你每次上高数课都往他那边凑，学校那些吃瓜分子不想入非非才怪。”林悦研究着新做的美甲，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单星语气恼：“那为什么只传我和奇飒的流言，最开始我分明只跟柯诠熙一起上高数课。”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柯诠熙没有姓名。
　　但凡那些人造谣一下她和柯诠熙，她都不至于这么郁闷，甚至还能从中取乐。
　　“我觉得是知名度的问题。”林悦理智地分析，“虽然可能有你们三人在一起应奇飒始终占据C位的缘故，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你就不用说了，应奇飒更是靠以前的桃色绯闻一度成为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与你们比起来，柯诠熙除了相貌出色，简直平平无奇，毫无名气。”
　　林悦总结：“所以，哪怕是为了话题度都不可能带上他，你看这几篇帖子的热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讲个笑话，平平无奇柯诠熙。
　　单星语那叫一个郁闷，她原本也打算低调行事来着，结果军训的时候一时脑抽为了给柯诠熙留下印象去当显眼包，后来才知道柯诠熙早就认识她，她的行为简直多此一举，还因此在学校热议不断。
　　别问，问就是后悔。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
　　事已至此，她只能向发小发出求救信号。
　　“苏亦，救救孩子。”
　　苏亦缓缓发来一个问号。
　　在了解事情前因后果之后，他嘴角抽搐：“我当初怎么说来着，你不是很得意嘛，还说要教我谈恋爱。”
　　单星语吐血，开始自我贬低：“我也配教你谈恋爱?我自己的恋爱都没谈明白，努力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丝希望。还是你厉害，你看你跟霜霜现在处得多好，每天形影不离的，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苏亦很满意她的态度，又装模作样说教了几句才揽下这件事，打开电脑侵入校园论坛帮她把相关帖子删得一干二净，想起单星语的风格，又把论坛上与她有关的消息全部清了个遍，还顺藤摸瓜帮她把某些人保存的照片全部删了。
　　做完这些，他清理干净自己的入侵痕迹，终于功成身退。
　　“搞定。”
　　“苏亦，你简直就是我的神！”单星语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我宣布，你的计算机水平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驳。”
　　“行了，跪安吧。”苏亦挥挥手。
　　“好嘞。”单星语圆润地滚了。

　　单星语现在的校园生活过得舒服极了，之前因为小出风头又在校花榜上有名，惹来不少人评头论足，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自从苏亦把帮忙把校园网上与她相关的帖子清理之后，虽然无法消除曾经看过的人的记忆，有些人还是会私下讨论，但少了网络的传播，舆论的影响也不算那么大了。
　　至少在校园里转悠的时候，路人不至于看她眼熟立刻打开论坛对着校花榜上的照片比对，然后惊喜地喊出她的名字，再追问她的联系方式。
　　说到这个单星语多少有点郁闷，明明霜霜也在学校赫赫有名，甚至在校花榜上名列第一，她却没有这样的困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性格比较冷傲，大家觉得不好接近，还是因为苏亦的缘故。
　　乔麦霜和苏亦在计算机系非常有名，毕竟分别是江苏理科状元和探花，很受学院看重，在学院享有极大特权，资源可以随意调用，有任何表现的机会都会优先考虑他们。
　　T大计算机系难得来了两个清北苗子，学院的领头人都是惜才的，自然是倾力培养。
　　所以苏亦和乔麦霜现在每天都在一块学习，一起做项目，除了休息的时间，几乎同进同出。
　　加之相貌出色，成绩优异，被誉为计算机系的金童玉女。
　　大家都默认了两人是一对，既然乔麦霜已经名花有主，自然不会再去打扰她了。
　　慕芊芊那边就比较简单粗暴。
　　根据小道消息，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缠着她，她不厌其烦之下把人揍了一顿。
　　作为一个男人，被女孩子揍了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丢人，所以那人也没把事情闹大，慕芊芊没受到任何处分。
　　不过慕芊芊也因此凶名远扬，折了一大片桃花。
　　单星语一没挡箭牌，二没武力值，自然成了学校那群母胎单身多年的男士的首选。
　　真的欺人太甚，就知道可着软包子欺负！
　　好在现在没了这些困扰，单星语只需要将心思放在学业上，再想办法把男神追到手就行。

　　这天下午上完课，应奇飒麻溜地收拾好课本装进书包，然后挎到半边肩膀，冲着柯诠熙扬声道：“阿熙，走，开黑去！”
　　柯诠熙不紧不慢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拉开应奇飒的书包拉链一股脑装进去。
　　单星语默默扣6。
　　看来柯诠熙这个小师弟很习惯去奴役他的大师兄啊。
　　单星语搓了搓手，感觉搞CP的灵感源源不绝。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教室，单星语急忙叫住他们：“你们要去玩游戏吗？能不能带我一个?”
　　“你也会玩游戏?”应奇飒诧异地看着她。
　　“偶尔也会玩一下，但是我技术一般，你们能不能带带我?”单星语有些底气不足，技术一般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事实上她菜得一批。
　　“没问题，走走走。”应奇飒推着她出去。
　　柯诠熙跟在后面，目光落在应奇飒搭在单星语肩上的两只手上，轻轻啧了一声。
　　这人会不会太没边界感了?

　　所谓开黑其实就是找家网吧并排坐在一起联机打游戏。
　　他们在前台开了三个无烟区的连坐，根据票据走到相应位置，因为要观察单星语的操作，也方便柯诠熙带她，所以应奇飒把她按到了中间的位置。
　　单星语好想找个地缝钻一钻，她真的不想被柯诠熙看到自己的垃圾操作，一想到他可能会嫌弃自己，就有点不知所措。
　　她就是一时兴起，想近距离磕磕CP，怎么就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窘境?
　　“你平时都玩什么游戏?”柯诠熙搭着她的椅背。
　　单星语感受到他的气息，呼吸不自禁乱了，弱弱地说：“我只玩过虚空世界。”
　　“那就玩这个吧，正好也是我们经常玩的。”柯诠熙淡淡地说。
　　“星语，你在什么服务器啊？”旁边应奇飒来了一句。
　　“风起云涌，和苏亦一样。”单星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在一个服务器好像不能一起下本吧，那我们……”
　　不如原路返回?
　　可惜应奇飒根本没给她留活路，贴心地告诉她：“没事，我们可以配合你，我们在风起云涌也有号。”
　　单星语欲哭无泪：我谢谢你啊。
　　行吧，死就死吧。
　　单星语想着早死早超生，直接上号。
　　另外两人也相继落座，跟着登入风起云涌的小号。
　　三人在主城碰头，一看职业两法师一刺客，全是脆皮，还没有奶妈，进了副本跟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单星语的职业是冰系法师，当时选这个职业是因为外观是冰蓝色的，看起来神秘又漂亮，但是落她手里一点也不神秘，总是被别人追着锤。
　　柯诠熙现在这个号是风系法师，他以前做过代练和代打，擅长的职业很多，并不限制自己，在每个服务器的小号职业都不一样。
　　他对榜单没有执念，玩游戏就图一个开心自在，所以在游戏里几乎没什么名气。
　　应奇飒则不同，不管创几个小号，职业都是刺客，一身黑衣显得很拉风。慕芊芊则表示他选刺客是因为跑得快，逃命第一名，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
　　柯诠熙和应奇飒的大号在风卷残云，小号装备就比较一般了，紫装没几件，其他全是蓝字，也就紫武亮眼一点。
　　相比之下单星语的装备十分豪华，全身上下最低都是紫装，还有不少橙装，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武器是橙武！
　　除了神器，虚空世界装备等级最高的就是橙字了，可想而知单星语的装备有多高级。
　　“星语你谦虚了啊，能搞到那么高级的武器，怎么也能算个高手了吧。”应奇飒笑着打趣道。
　　他们组了队，开了队内语音，所以并不担心在网游里暴露身份。
　　“我说这些装备都不是我靠自己的能力弄到的，你们信吗?”单星语赶紧降低他们对自己的期待值，事实上她身上的装备都是苏亦帮她组装起来的，当然她为此也没少请他吃饭。
　　“不管怎么说，你的装备也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好的，一会儿我和阿熙可能还要靠你保护呢。”应奇飒很心大，语气十分欠揍。
　　“我劝你们不要对我抱太大信心。”单星语不停给他打预防针。
　　实践见真知，他们找了个五人小副本，本着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没有再组别人，敢死队三人组直接进了副本。
　　单星语真服了，这两人根本不听劝，她已经做好死出去的准备了。
　　前面小怪还好，单星语靠装备优势一路碾过去了，直到面临一号小Boss，需要跟其他人打配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要废了。
　　脑子空空地跟着柯诠熙的指挥操作，但反应到底不大跟得上。
　　“单星语，冰盾。”
　　单星语接到指令，手忙脚乱地操作，等成功释放出冰盾护体时，Boss已经逼到她面前，一掌将她拍飞。
　　此时冰盾却孤寂地立在前方。
　　同时被拍飞的还有应奇飒的角色，这个Boss会分身，他本来指望着单星语的冰盾可以帮他抵挡伤害，所以没有太过防备，结果就这么着了道。
　　柯诠熙反应足够快，凭借高超的手速往侧边一让，躲过了这记攻击，发动风系法师满级技能龙卷风暴将Boss吹飞。
　　为队友争取到了短暂的磕药时间。
　　应奇飒的刺客最是脆皮，Boss一击差点让他当场殒命，疯狂磕药拉回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血线，飞快上前与柯诠熙打配合。
　　柯诠熙就算再厉害，为了救他们，一下子用出了好几个技能，此时很多技能都处于冷却期，只能躲避无法反击，没人帮忙真的可能会寄。
　　两人合力击杀了这个小Boss，单星语始终游离在配合之外，没有再贸然出手，怕自己再给他们拖后腿。
　　打斗暂时告一段落，屏幕前的应奇飒侧头望向单星语：“呵，菜的感人。”
　　“怪我咯?”单星语也来了脾气，“我事先没提醒过你们吗，你自己不信怨得了谁！”
　　应奇飒被她一通输出，瑟瑟发抖，忍不住嘀咕：“我不就说了你一句。”
　　“你自己也不差，那记攻击都躲不开。”柯诠熙语气冷冰冰的，听起来似乎很不爽。
　　“我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太相信队友?可单星语事先说让他们不要对她抱太大信心的呀，那么问题又饶了回去。
　　“怪我，怪我行了吧。”应奇飒认栽，“副本还没打完呢，我们确定要在这里推卸责任吗？”
　　单星语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很丧，她不敢看柯诠熙的脸色，小声说：“我还能跟你们一块打副本吗？我只会拖后腿。”
　　“单星语。”
　　来了，单星语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骂完应奇飒，现在轮到她了。
　　“你喜欢游戏吗？”
　　欸?
　　单星语愣住，呆呆地望向他，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结果他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屏幕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我……”单星语喉咙发堵，呼了口气，如实说，“不喜欢，我太菜了，在游戏里根本找不到乐趣，只觉得很无聊。我经常在想，是不是只有你们这些高手才有资格玩游戏，我们这些小菜鸟就不该存在。”
　　应奇飒人都傻了，他真的就是随口吐槽一句，哪知道对单星语来说这么扎心。
　　他真该死啊！
　　“游戏里不只有高手，当然也可以有菜鸟，没有菜鸟哪能衬托出一些人技术高超呢，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柯诠熙难得开了个玩笑，虽然很冷，“单星语，每个人都会有菜鸟阶段，应奇飒以前也很菜，现在勉勉强强也能算高手了。”
　　“对，对！”应奇飒疯狂点头，“我以前菜的一批，跟阿熙一起玩游戏天天被骂，他越骂我越不服气，就偷偷在背后努力，希望有朝一日逆袭吊打他。”
　　“然后呢?”单星语下意识问。
　　应奇飒摊手：“然后我一直没能逆袭成功，操作技术却因此提升不少，最后也看开了，这丫就是个挂，我不跟开挂狗比。”
　　“噗……”单星语笑了，“他怎么在哪都是挂。”
　　之前是台球，现在是游戏。
　　“不，我那时候是开玩笑，台球毕竟是我们偶尔的娱乐活动，和真正的大佬比起来阿熙根本不算什么。”应奇飒语气陡然一变，“但是在游戏方面，他简直就是天道的亲儿子，我至今没见过谁比他还要厉害。”
　　“你快别吹了，前段时间你还说我总算遇到对手了，苏亦完全吊打我。”柯诠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代言人，一有机会就拼命吹他，给他吹得都不好意思了。
　　“那不是……”应奇飒单纯想长他人志气灭阿熙威风，想着既然自己不能吊打阿熙，有人能吊打他也是不错，所以难得遇到一个操作和他旗鼓相当的，忍不住就夸大了几分，“那只是游戏操作，不是还有……”
　　柯诠熙出声打断他：“副本还没打完，我们先继续吧。”
　　应奇飒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阵后怕，他差点就把阿熙最大的秘密抖出去了，还好还好，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单星语正听到兴头上呢，结果柯诠熙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人有秘密，他的秘密奇飒可以知道，芊芊可以知道，她不能知道。
　　对他来说，奇飒和芊芊是可以信赖的，是真正的自己人。
　　而她呢?
　　尽管他嘴上说着拿她当朋友，心里还是拿她当外人。
　　单星语眼睛直泛酸，感觉心里压抑极了。
　　之前受过的委屈，偷偷闹过的别扭、生过的气，和这次比起来无足轻重。
　　她这次真想打退堂鼓了。
　　单星语怎么也想不到，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甚至不惜为他苦苦隐瞒疼爱自己的林欣阿姨和自己最好的闺蜜，替他撒了一个又一个谎，居然依旧被他排除在界线之外。
　　回想起过去这段时间以来的自己，单星语只觉得卑微又可笑。
　　她不想喜欢他了，喜欢他需要很强大的心灵，她不够强大，不够坚定，只想把自己缩回壳子里。
　　“你们玩吧，我不拖你们后腿了。”单星语站起来。
　　“你去哪里?”柯诠熙抬头问。
　　“回学校，我突然想起来社团还有事。”单星语的声音出奇平静。
　　柯诠熙淡淡地哦了声，哪怕她的借口漏洞百出也没有强留。她本来就不喜欢玩游戏，没必要勉强。
　　应奇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若有所思，难得没有说话。
　　单星语心神不宁，低头往前走。
　　他果然没有挽留，他的确不会挽留。
　　明明已经决定死心了，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单星语越走越快，只想快速逃离这里，结果穿过吸烟区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网吧和酒吧一样，一直都是事故高发地。
　　面前的青年叼着根烟，脖子上的纹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一看就不好惹。
　　他盯着单星语，眼神露骨，毫不掩饰：“美女，一个人啊?要不要陪我玩玩?”
　　单星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的感伤全部褪了个干净，只剩下惊惧。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今天累了，不想玩游戏。”
　　“没关系，你看着我玩就行。”青年吐了个烟圈，往她那边逼近，显然没打算跟她商量，已经准备上手了。
　　单星语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回跑，不管怎么样，柯诠熙和应奇飒都不可能对她见死不救。
　　可她的速度和身后人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单星语三两下就被追上了，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落入魔掌之时，迎面跑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后。
　　“阿熙。”单星语凝视着他的背影，虽然单薄了些，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却有如神降。
　　柯诠熙一直注意着单星语的方向，自然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呦！”戏谑的声音响起，纹身青年夹着烟，目光落到这个坏自己好事的人身上，“小白脸居然也来学人家英雄救美！”
　　他是瞧不起这样的小白脸的，长得比姑娘还要漂亮，身子骨弱的要死，根本禁不住自己两拳，偏偏女人都好这口，真他妈离谱。
　　柯诠熙沉着脸，无视这人眼中的恶意，拉着单星语往外走，想把她送出去。
　　“你他妈找死！”青年被瞧不起的小白脸无视，彻底怒了，凶狠的拳头朝他脸上砸过来。
　　柯诠熙偏过头，避开了这一拳，他松开单星语的手，抓住这人的胳膊，给了他一记强有力的膝击。
　　他不想惹事，但如果这人执意找事，他不介意给他一个教训。
　　“操！”青年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流，实在很难想象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攻击力这么强。
　　柯诠熙冷冷地看着他：“滚开。”
　　“我倒是小看你了，小白脸。”青年站直身子，突然拍了拍手。
　　紧接着，周围站起来一众身影，乌压压一片，细数竟有十来个。
　　长期混迹网吧的人，怎么可能少得了拉帮结派。
　　单星语心一沉，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这一变故只发生在数息之间，应奇飒看到柯诠熙火急火燎地上前救火，也扔下游戏跟过来了。
　　“今天有架要打了。”柯诠熙见他过来，退到单星语身边，将主场留给他。
　　“厉害，这才多大功夫，你就招惹了这么多人。”应奇飒目光略过这群人，眼里丝毫不见紧张。
　　两人语调轻松，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围几乎凝成实质的威压。
　　心惊胆战的只有单星语一个，她看着这些人阴狠的表情，脸色发白，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让柯诠熙受伤。
　　单星语不假思索，抓住柯诠熙的手，拉着他拼命地往门外跑。
　　反派死于话多大抵就是如此。
　　这些人打群架之前习惯性放狠话，一个没注意就跑了两条鱼，顿时勃然大怒，吃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应奇飒的身上。
　　应奇飒就这么被死死围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目光追随过去，单星语和柯诠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你妈的！
　　为什么！?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不配拥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