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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明月之夜,晚风轻拂琴弦,铮然之声如凤鸣相和。晴朗而流动的月光下,琴座上便映出一张淡淡女人的脸。

      正当贫穷让我绝望的时候,听到或者看到任何事物都幻想着它会具有金子般的价值等待我去发掘。然而日期仍然清贫如洗,傍晚百无聊赖的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小广场的石阶上,看着天空日渐消无的寒星。不远处几个从农村随子女迁入城的老人,各自讲述着自己的过往。他们虽然身体在城市中,可是他们完全融不进来,长期务农那凝重的腰肢跳不来广场舞,浓重的方言唱不来大合唱,哪怕就是聊个天也往往聊的风马牛不相及。所以农村来的就去旮旯角找农村来的,不管天南地北,也不用管方言能不能听懂,即使东扯葫芦西扯瓢的也说的没完没了。
      我就躺着听他们讲自己家乡的故事,有时候听着听着沉沉睡去,醒来还有两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其中一个老头的故事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竖着耳朵听他说。:
      他来自豫北平原的一个小村庄,村子的名字叫“凤凰山庄”。
      他们村以前叫作燕子岭,在历史上灭亡了好几次,都是因为黄河决了口子。每次黄河决了口子一个村子里的人都逃亡了,村庄被泥沙掩埋。然后因为人们怀念故土又陆续回来聚集,重建,又悠悠然过了几十年再演一次逃亡。就这样的历史重复上演着,存在也顽强的一次又一次的从淤泥你挺起来。
      但最后这次不是黄河决口子了而是城市化,年轻人要么考学要么是进城务工到了城里安了家,老人也陆陆续续跟着到城里去了或者没有进城的老人慢慢的老去,入了土。很多去城里的老人家里的东西都顾不上拿,随着时间推移或者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的东西也就淡忘了,什么东西忘记了放在了什么地方,什么东西是不是带了来。
      他这样说着我也不禁潸然泪下,是啊,我也是这样,突然遇到点急事,一个电话就把父母从农村的老家叫到城市里来了。母亲见我还笑说,“我儿子本事真大,以前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能给整城里住啊。这下快啊,我做好了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给叫来了。”他们来了很多年,一个过时了,一个整天糊糊涂涂的老年痴呆,那个家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说他们村发生了一件稀罕事,很早以前从外地来了一户人家,据说携带者很多的财宝。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一个儿子疯了跑了无影无踪,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后每天都能听到深山里凤凰的鸣叫。后来村子里也没有了人,后来又突然发生了一场地震,到处都是墙倒屋塌。
      我突然潜意识里接了一句话,“那应该得有点啥吧!”那可是中原地带,龙蟠虎踞,多少朝代都建都在这片土地上,怎么会没有东西呢,哪一层泥沙下面还不得埋下些宝物呢。
      自己接完也激灵了一下,莫非神明提醒我要发财了。这时候朗朗的月光把大地都变成了金色。
      我一骨碌从石头台阶上爬起来去跟老人家亲热的套近乎,撒谎说他老家在我小时候应该去过,有亲戚在那,只是过了很多年忘记了姓啥叫啥。
      老人家努力对往事进行片段式的回忆,很久说想不起来了,“莫非你说的是老琴家。老琴家出了事只有老琴家的孩子不知所踪,其他人都死光了”。
      这个我尚不敢应承,好不容易从他那零散的记忆中问清楚了地址,说我有空过去看看还是不是小时候的样子。
      他摇头说,“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
      年轻人不知道老年人会收藏些什么东西,他们都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遗忘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
      我去图书馆里查过去的地图,地图上还标注着这个村庄的名字,应该并不难找。
      驱车上千公里,终于在傍晚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远处那个土山岗,夕阳下黑黢黢的掩于树林之后。走近才看清到处长满了梧桐,“梧桐岗”不负盛名,栽满梧桐树引来金凤凰。金凤凰倒是没看见却是曲折的小路两旁被汽车惊起来的野雉扑棱棱飞起来,从荆棘丛飞进梧桐树林里去。
      一路披荆斩棘才走近村头,“天黑了,休息一晚上养足了精神好明天进去寻宝藏。”我心里想。
      村头有一破败不堪的院落,有两间只剩砖基的正房,靠土岗一侧有个坍塌的窑洞。我在院子中间铲出一块平地,然后升起了一堆火来,以驱赶潮气和蔽日的蚊虫,在火堆上架起锅煮上茶水。
      一路风尘一路疲惫,伴虫鸣蟋唱,梦里他乡作故乡!

      垂柳钓池塘,碧波卧鸳鸯。
      一苇烟雨航,幼儿骑大黄。
      一位修身长衫,白面微须的男人牵一头叫驴,叫驴上侧坐着一妇人,面纱下闭花羞月,面含春风。
      男人向黄狗背上的幼儿招手致礼,然后温言问道,“请问小哥,此处可是燕子岭”。(“燕子岭?不是梧桐岗才是么?”我潜意识里提醒自己道)。
      黄狗背上的幼童蓦然见到外乡人,扭捏搭话“是啊”。
      “您可知道江秀才家?”
      “他家就是俺家。”幼儿翻下狗背,前面领着路向江秀才家走去。
      “爹,爹,咱家来客人了!”还没进家门,幼儿就大声呼唤。秀才娘子早就迎了出来,后面跟着端着茶碗的江秀才。
      “失迎,失迎!”
      “竟轩兄此处真是天下佳境,真可谓卧虎藏龙!”客人说。二人携手走进家里,妇人也从驴子上跳下跟秀才娘子姊妹相称,见礼后携手进家。
      琴先生并不姓琴,村人也不知道他姓啥,因为他总是在黄昏的时候铮铮的弹着一张别致的古琴,大家都叫他琴先生,着江秀才也一起叫他琴先生。后来琴先生在江秀才的帮助下就在村头置办了家。
      琴先生常常在家里写写画画,琴家娘子就在从麦浪吹来的清风中抚琴。
      “琴先生,您看最近几天有雨吗?”路过的农人常常带着崇拜的目光恭敬询问。
      琴先生不事耕作,据传来的时候毛驴拖着几世也用不尽的财宝,偶有邻居遇上麻烦事他也会周济一二,碰上风寒病痛也会施舍些自己采的草药,每当农时季节遇到村人询问天气的时候才会夜观天象。
      有时候也会突发异况,琴先生来不及斯文跑到江秀才家,“竟轩兄,快通知大家……”。
      更多的时候大家聚集在他家门口询问今年该种黑豆呢还是黄豆呀?等等诸如此类,只要是琴先生让种的肯定今年会丰收。
      转眼间琴先生在这生活了九年了,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也八岁了。
      春天里琴家娘子去田野里采茶,她哼着歌儿在田野里瓢来飞去。
      “喂,小娘子!”一个男人邪淫的声音。
      琴家娘子回首见一个男人斜挎着枪匣子,手里拿着枪正对她,身后牵着一匹大马。
      “你知道我这马上驼的是啥?”他用手拍拍马背上的布口袋,“这事一口袋炸弹!”
      “你想干嘛?”她紧张的说,下意识的往后退。
      “你跟我走吧,免得你们村遭殃!”土匪威胁道。
      “你不是人!”
      “我是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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