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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想你 ...

  •   他正准备再发一条语音过去,林屿桉的拜年电话就打了进来,仲家同辈里,也只有林屿桉会来叨扰他。

      无奈的几番纠缠下,他给林屿桉发了一个大红包,而后就迅速关闭了与林屿桉的聊天界面,连一句“谢谢”都没听。

      只是,被林屿桉这么一打岔,再打开与桑芜的聊天框,他突然好像又少些了说“我很想你”的勇气,想着林屿桉拿红包那开心样,给还没回复自己的桑芜也转了一个红包。

      他其实不是一个很会送礼物的人,再加上她的配饰多到一个柜子都放不下,可供他选择的就更少了,花、衣服、鞋子,还有最近的那瓶酒,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

      那瓶酒是他许多年前在国外喝过,产量少,味道算不上顶好的,但是回甘中有茉莉的香气,他猜想她应该会喜欢。
      想着刚刚她在视频里那微醺的样子,应该是喝完了。

      仲家的守岁因为那场闹剧弄得不太愉快,吴婶来仲司砚房间叫他下去一起看演出,他拒绝了。

      这么来了几个人轮番喊他之后,他就有点烦了,再听到敲门声,就冷着一张脸打开门,唇抿得很紧:“说了……”
      “怎么?连你妈都要驳?”

      林颐景越过他,进了房间在椅子上坐下。仲司砚有些无奈:“您来当说客?”
      “不然呢?”

      他站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您请回吧——”
      “那你现在搞得这么难看,是把你从小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里从不在意谁的情绪,一切以利益为先,利益可以驱使对你不满的人对你装模作样,也可以驱使爱你的人说服你去认错,为了维持那光鲜亮丽的面子。

      他突然想起了桑芜说的不是自己的错就不要上赶着认错,瞬间嗤笑出声。

      仲家的规矩,无非就是以家族利益为重,其次就是长幼尊卑。他反驳:“难道我这次不是在守规蹈矩吗?”
      “你——”林颐景恨铁不成钢,“那以后阿芜怎么办?”

      他愣怔了一瞬,眸中的光暗淡,心里想着的确得考虑这些,嘴上却强硬得很:“她不需要掺和进这些事里。”
      “你就嘴硬吧!”

      林颐景知道他倔,几次三番都改不了的结果,便一时改变不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之前,道:“前两天余老板上门送衣服了,到时候你去宁港就带给阿芜。”

      接到桑芜的电话时,他刚洗漱完,裸露在外的锁骨上还有水渍未擦干,对面视频里的人就眯了眯眼,佯装怪罪他:“仲司砚啊,我在外面呢,你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

      她因为醉意睡到十一点被何女士拉出来看烟火了。

      这是湖城的传统,每逢大节日,就会在渝江边放烟花,往年还有一些人因为看烟花掉进江里,可这也没改变湖城的传统,但湖城政府的确加大了对于观看烟花的人群的管束以及安全保障。

      等烟花的间隙,何女士遇到了小姐妹去一旁聊天了,她听着仲司砚那半截语音和看着那个五位数的红包,就给他拨了电话。

      一打开视频,就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她立马偷偷看了看附近,见没人,才解答对面人的疑惑:“我怀疑你在勾引我。”

      他嗤笑一声,问:“有用吗?”
      “……”对方直击要害。

      两人默了一会儿,看见她鼻头都冻红了,问她:“醒酒了?现在在干嘛?”

      知道他是看了自己那醉醺醺的视频后,在调侃自己,她赏了他一个凶狠的眼神,然后才回复:“跟我妈出来看烟花,不过她去找朋友聊天了,把我晾在了一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摄像头往那边转了一点,示意他看。
      他看着不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影,还有枝头那未融尽的雪,佯装感伤道:“啊,原来我只是备胎。”

      这句话成功逗笑了桑芜,她一个没站稳,撞到了身旁的小树,枝头的雪落了下来,从她的衣领钻了进去。

      仲司砚只看到对面的人突然皱着一张脸,惊慌的在衣领处摩挲着什么,嘴上念念有词“都怪你都怪你”。

      他就这样看着她闹腾,等到她安定下来,整张脸都微微泛着红,嘴里不断喘着粗气,呼出的一层层云雾,像极了宁港远山的浓浓云雾。

      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短款羽绒服,领子拉到最上面,所以衬得此刻的她更娇艳了,如三月的春樱一般。

      直到她平缓下来,他才又找了个话题:“湖城的雪还没融完吗?”
      “嗯,”桑芜道,“可能再等下一场雪。”

      长辈都是这样说的,只有这意犹未尽的样子,才会是不舍,是等待的开始。

      “那你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却听懂了。
      雪在等待同伴,人可在等待爱人?

      她不想显得自己太没用,更何况对面的人都没说一句想念什么的,便逞强地说:“我可没在等。”

      他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发现她眼神望着别处,一瞬失焦。他也望着她失焦了,从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天边突然轰的一声炸响——
      桑芜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漆黑天际被染成五颜六色,兴奋地说:“仲司砚!放烟花啦!”

      她翻转摄像头,将自己眼前的风景分享给他。烟花绚烂、热闹,人群都在欢呼,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看着。

      瑞海管控严格,像这样的盛景已经多年未见了,饶是仲家想过年热闹一下,也只能找一些人来演出。

      此刻他看不见她,却好像又能感受到她的愉悦一样,连自己的心都不知不觉被填满了。

      在烟花最盛时,他说:“桑芜,我很想你,才短短三天而已,就已经很想很想你了。”

      可这边的环境实在太嘈杂,她只知道有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却听不真切,只好靠近手机,大声问:“仲司砚,你说什么?”

      言语中带着止不住的兴奋。

      可他没再言语,他的勇气就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他静静陪她看完这场烟花,陪她在穿越人潮找何女士,陪她顶着不眠夜,踏过积雪回到家中。

      在钥匙旋开锁扣的时候,他听见她说:“仲司砚,我刚刚没说实话,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的消息,等你的电话,等你说想我,可你一直没说,那还是我先说吧。”
      “仲司砚——我想你了。”

      她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站在门口,等待对面的人给自己一个反应,可等了很久,他都没说话。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又暗,像她的心一样。

      就在她认为再也等不到什么的时候,楼下有人喊了一声,连带着这一层的灯光一起亮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同时传来:“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这一刻,她心里的灯好像也亮了。
      桑芜勾起嘴角,眼中盛满笑意,语气得意:“我就知道。”

      她打开门,发现何女士房间的灯果然亮着。刚刚两人因为没在一起,所以只能发消息联系说自己回家了,不过因为她刻意多转了两圈,所以才晚回来了点。

      当天晚上,谁也没有挂断电话,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两人都陷在甜滋滋的情绪中,久久无法自拔。

      大年初一的时候,桑芜只跟着何女士去了外婆家拜年,外婆一直叨叨何女士,何女士不胜其烦,吃了个午饭就领着桑芜走了。

      大年初二的时候,小姨来到她们家,小姨是某外企的高管,三十多岁,思想先进,人也知性漂亮,却一直未婚,昨天何女士前脚刚走,她就去外婆家挨骂了。

      所以今年桑芜一开门,她就说:“你小姨我也太惨了!不结婚又怎么样啊,干嘛一直被催。”

      对此,桑芜表示认同:“小姨,新年好,你的观点我认同。”
      “对吧对吧,男人都是狗东西。”

      她突然想起了仲司砚,颤颤巍巍回了句:“其实,也……也还好吧。”

      小姨很敏锐,连忙拉着她问:“桑桑,你会结婚吗?”
      “……”
      她该怎么说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已经结了?

      “琼歌,你跟小孩子说这些干嘛?”
      小姨叫何琼歌,寓意美好的一首歌,不过这首歌的确很厉害,是家里少有的女强人。

      “算了算了,跟你们这种爱结婚的人没有话说。”
      说完她就走进客厅,看见缠缠,一阵新奇,连问是谁养的,然后就开始逗弄缠缠。缠缠不怕生,没一会儿就和小姨玩闹起来。

      留下桑芜考虑着那个棘手的问题——
      以前她只想着会和仲司砚离婚,所以从没跟何女士透露过半分,现在怎么办呢?

      自己和仲司砚相处得还挺好,必不可免就要带他见何女士,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候,她只能找吴筱念一起参谋参谋,毕竟吴筱念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仲司砚是已婚关系的人。

      兴许是这个问题太难,吴筱念隔了很久才回复了一个从某搜索引擎搜来的结果,并附言:你师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桑芜:……

      找个合适的时机坦诚?
      坦诚就可以吗?
      她可并不这样觉得。

      晚饭的时候,她都因为想不出个答案,食欲不振,小姨打趣她:“你要是想结婚,小姨不会拦你的,放心吧,这种苦你都能吃,以后你一定能有大成就。”
      “小姨……”

      “多吃,少说。”何女士发话了,两个人才停下来,“桑桑有对象了,她爱结呢,就结,不爱结也无所谓。”

      桑芜觉得现在就是个时机,战战兢兢问:“妈,要不我得空带他给您看看吧?”

      至少看着他那副姣好的面孔,得体的礼仪,何女士骂她的话应该会不那么难听。

      何女士筷子一顿,打发了她一眼:“行。”

      她算是放下一块石头,人轻松多了,后面小姨再调侃她,她都能见招接招了。

      吃完饭,她就拣着有趣的事情跟仲司砚分享了,只是没说自己的顾虑。她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人要在一起,自己这边遇到的问题肯定是要自己解决的。

      尽管仲司砚说要自己学会依赖他,可她从小习惯了,做不到大事小事都靠他,他们应该是独立且完整的个体,不是谁谁谁镶嵌的点缀物,她也不会这样。

      她感谢他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但她想仲司砚有什么事儿她也会站出来,这是一种休戚与共的浪漫,也是她最认可的。

      像橡树与木棉一样,站在彼此身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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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友友们~此文基本日更,偶尔有事儿会请假,路过的友友感兴趣就赏我一个收藏关注评论三连呀^_^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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