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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六年前的探花郎与小县主 ...
待送走严时文,尤宪同岁岁回了后院。
她刚才吩咐了事下去办,这时候红菱和阿莺都在久安居正屋等她。
还有瑚光。
“你怎么没回去?”尤宪往罗床上一坐,不解问。
瑚光的易容.面具哪都好,就是金贵,太薄太软,摘带都麻烦,将将用个十来次就得报废,若是保养得当还能多用段时间。每次面具一摘下来,瑚光总是急吼吼带回去清理,生怕损坏了她的宝贝。
可眼下瑚光同另两人站在一起,看不出半分急躁。
尤宪满头疑问,她没留她啊?
还是阿莺先开口:“县主,这香囊里装的是一些灵犀香粉和最寻常的艾草,没什么特别。”
阿莺手上拿着的正是昨日严时文宴上赠给尤宪的那枚香囊,车上尤宪将这物丢给她,她那时醉醺醺的,回去一睡到天亮,竟没想起这茬,方才听了尤宪的吩咐才赶紧回屋查看这香囊。
“灵犀香?”她接过那烟紫香囊,凑上鼻前,忽而拧了拧眉,似是不甚喜欢这味道,把香囊给放下了。
阿莺点头:“灵犀香里有甘松,县主还是少闻。”
尤宪挑剔,生活里禁忌颇多,别的像是她这般年龄的上京姑娘都爱打扮得桃夭柳媚,熏一身浓重香气,可她入京六年仍是习惯不了京人这些奢侈爱好,说是有些味道闻着难受,又是气短恶心的又是头晕眼花。
是以,尤宪开口就道:“怪不得我昨日收下这香囊之后就一直迷糊。”甘松的味道她就不太闻得。
阿莺:“同这关系应当不大,该是昨天那烧酒惹的祸,樱桃宴就不该上那般浓烈的酒。”
“知道那久酒烈你就该少喝些,昨晚醉成什么样了。”红菱插嘴,被阿莺斜了一眼。
红菱接过话:“县主,探花郎今日前来是为着什么事?”她只得了留下的指令,却未被吩咐差事,直觉与严时文的突然来访有关。
尤宪不开口,岁岁心领神会,解释道:“严探花郎二十日要在畅欢楼办谢恩宴,今儿个是来送请柬求咱县主赏脸的。”
“县主答应了?”红菱问。
尤宪点头:“你明日去八珍楼帮我看看。”
八珍楼是上京一位官家娘子的私产,主营金银珠宝、头面首饰。那位娘子与尤宪有些交情,二人彼此信得过。开价虽有些高,但客人提的要求都能被满足,尤宪送礼大多去那定做。
这月底还有楚国公主府上小郡主的周岁宴,尤宪提早去八珍楼定了只金锁,顺带给自己定了套头面。
“若那套新头面打好了,严时文的谢恩宴上我就带了去,你再帮我搭套衣裙。”
“知道了……”
红菱登时泄了气,方才摩拳擦掌还以为能有什么大事给她去办,到头来竟是跑腿。
“那你,又是为着何事留在这?”尤宪最后问瑚光。
瑚光眨眨眼,诚恳道:“没什么事,只是担心县主。”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严时文还能吃了我不成?”尤宪莫名其妙。
瑚光还犹豫是否开口,就见尤宪从罗床上起身,示意岁岁把那封请柬给阿莺,又听她嘴里骂骂咧咧——
“这些上京人也真是做作,一封请柬,都要教香熏过才肯送。你回去再看看这请柬可有什么问题。”顿了顿,尤宪又补充,“写字的墨也检查下。”
阿莺接过请柬,应答下。瑚光这才找着机会,问:“县主……是担心探花郎害您?”
“无事献殷勤,我疑他不是很正常?”尤宪眉眼冰冷,“而且你们别忘了,他忠毅侯府可不干净——”
*
“恭贺时兄!”
正隆十七年放榜日后第二日,那名被令安县主绑回公主府的新科探花郎就被放了回去。
时昀不明白。县主放他离开时,安排的马车并无公主府标志。且他走时已是黄昏时分,路上行人零落。可为何他一回到下榻的旅店,他被县主送回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当晚,就有住在同坊的同科进士登门拜访。
他不善交际,更知自己当下居住的小旅店不是个待客的好地方。
但他还是礼貌接待来人,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一分一毫的失落与不耐。
那名进士名唤刘翰,约莫三十出头的年龄,已蓄起胡须,说话时一双丹凤眼闪着精明凌厉的光。
“时兄刚刚高中又得令安县主青眼,如今一睹尊容,时兄果然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也难怪会被县主相中。”
这人来拜访他,打得是贺他高中的名号,却句句不离“县主”二字。
“这才刚放榜不久,时兄的青云路就已分明。日后同朝为官,还望时兄多多照拂。”
他便明白了。
原来这人以为,县主看上他且欲与他成婚,如今只是将他暂时送回来,过后再行打算……
上京谁人不知,令安县主随天家姓,其祖母是被先帝称赞“天下女子典范”的齐国公主,其祖父是战功赫赫的镇北侯袁震。公主与镇北侯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尤嵩、次子尤崇俱是为国捐躯,可谓满门忠烈。令安县主尚未及笄的年龄便父母双亡,太皇太后心疼曾孙女,圣上便特赐恩典诏县主回京居住。
县主备受恩宠,若谁能攀上这高枝,日后的仕途定当是一帆风顺。
他再看那人,瞬间读懂他眼中那一晃而过的妒忌。
但他与县主,当真是清白的。
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他缓缓开口:“刘兄误会了,我与县主并无私情,日后只愿赤心报国。”
那人疑惑,朝他靠近了些:“时兄,这话意思是……”
他被这不加掩饰的打量视线烧得不甚自在,却也只能回答:“我……自知配不上县主,县主不愿强迫我,便把我送了回来。”
那人故作震惊,仿佛自己是他什么无话不言的好友,摆出一副为他惋惜不已的模样。
“时兄,你糊涂呀!”
随后小半个时辰,他只是默然倾听,偶尔应付两句。将那人送走之后,他的世界依旧没有安静下来,只因他一闭眼就能听见那人暗含讥讽又幸灾乐祸的声音。
他人生的前二十年,自记事起,心里便只有一件事——读书。即使当年渭南城破,他与父母分别,在最困苦、最动乱的时候,想得也依旧是,他要带着时仪好好活下去,他要想办法继续读书,不管是低声下气求人收留还是去卖苦力。
他从前无心情爱,一门心思扑在科考上。
一朝苦尽甘来,他却突然没了目标,不知该何去何从。
可这时他听见有一道声音,温软含羞,问他家中可娶妻,身上可有婚约?
“没有。”他如实回答,就见那金娇玉贵的小县主因他这一句话,水润眼眸中霎时间亮起天上星辉般的光,面上羞赧一点一点变成明媚的笑意,檀口欲开未开,最后为难情地转身,唤婢子来招待他,自己却快步跑走了。
她是在害羞吗?
她听见他独身一人,似乎很高兴?
他从未见过这样热烈的情意,心中兵荒马乱。
但他最后还是不敢开口。
她每每出现在他视线中,都能令他心鼓上的鼓槌更重更快地落下;她离开时他又会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空荡,下一次的等待也更加难熬。
他发现,他也有些喜欢他。但他二十年间受到的教导并不能允许他向她那般大胆表达,于是他只是委婉解释,婚姻大事不该太过草率。
而且,他现在还配不上她啊。
他不知是自己太过扭捏,未将话说清,还是县主没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记得,当县主很豁达地表示要将他送回去,还说要同他做朋友的时候,他遽然间清醒了。
如同一场幻梦被戳破,前两日的沉沦都只不过是他梦中的呓念。
只有在现实中,他才会明白,她那样好的姑娘自然是不会嫁给他的。
离开的马车上,他也有过悔恨,想回去同她解释清楚,他不是不愿意,他对她一见钟情,他只是,只是——
没有如果。
刚才那名同科进士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都听明白了。
他也就意识到,他即使当时主动向县主表明心迹,他二人也只会是有缘无分。
她是天潢贵胄,是能在太皇太后耳边说话的人,她的仪宾之位绝不可能这样草率地被一场捉婿决定,她不可能与他成婚。
而且,他竟是这时才自视清高地生出些念头:他要做官,要查明当年渭南的事,他要靠自己的本事向上爬,不想做别人眼中只能靠容貌攀高枝的德不配位之人。
别人说他糊涂,他认了,可他即使清醒着再回答一遍,结局也不会改变。
放榜后第三日,也是他被送回去后的第二天
日,所有新科举子都要进宫拜谢天子。他是探花郎,发榜就被授了翰林院编修。余下的人还得过些日子再试。
离开朝阳殿时,他快步走过,听到有人谈论捉婿之事。
当那话中出现“县主”的字样,他恨不得捂上自己的双耳,脚下步伐也越发凌乱。
但他还是听见了。
有人酸溜溜地感叹自己命中无此等造化,有人称瞧不起走捷径之人,还有人不解县主为何要将相中的夫婿送走——
一道声音回答:“你们都误会时兄了,时兄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不愿攀附公主府,县主才将他送走……”
是前一日拜访过他的那名唤刘翰的举子!
他没有回头,却好似已经看见众人脸上的表情,有人错愕,有人不解,只不过大都不约而同地变成了嘲讽讥笑。
待出了东华门,他径直往轿马场去寻时仪,只想赶紧离开。
这时,有人快步赶上来。
“时探花郎——”
注:本文有关科考的设定都是各朝代杂糅加剧情需要的私设,请勿深究。
轿马场设定参照沈阳故宫轿马场。本文设定北门玄武门供皇室成员和宫人进出,东华门供大臣进出,玄武门和东华门外都有轿马场,离宫门有一小段距离。玄武门因人流量大,到轿马场这一段路上有自发聚集形成的集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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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六年前的探花郎与小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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