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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谆谆教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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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宸的面庞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所笼罩,显得格外凝重,他缓缓开口说道:“寄生于他人梦境之中这种行为,如果频繁地更换宿主,那么自身的元神就如同无根浮萍一般,在不断的辗转流离当中必然会遭受损害与削弱。但是呢,如果能够长时间安稳地寄居在某一个特定的宿主身上,那便可以静下心来休养生息、慢慢积聚精力,如此一来,元神便能逐渐稳固下来。”
讲到这里的时候,江奕宸稍微顿了一顿,像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然后接着又说道:“以我的看法而言,梦魔前辈您恐怕已经临近大限之日,正因如此,您才不得不迫于无奈之下选择向我发起挑战,试图让我成为您新的宿主,并且还对我精心呵护、用心培养,我说得可对?”
江奕宸这一番言辞,恰似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猛然划过漆黑如墨的夜空,刹那间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梦魔深藏于内心最隐晦角落里的秘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个一直被深埋心底的真相被如此直白地揭露出来之后,梦魔那张原本就阴晴不定的脸庞之上,竟然既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丁点儿想要狡辩或者抵赖的意图,同时也瞧不见有丝毫因被戳穿而产生的恼怒之色。相反,他竟是十分豪爽地仰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空间。笑罢,他才缓缓停下,然后坦荡荡地承认道:“哈哈哈,果真是后生可畏啊!真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居然会有如此渊博的学识和广阔的见闻。像这样鲜为人知的秘密,一般人根本无从知晓,而你却能了解得这般清楚透彻,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笑声渐渐停歇,四周重新恢复了平静。此时,梦魔开始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起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只见江奕宸身姿挺拔如松,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因为被夸赞而显露出半分得意之色。他的双眸明亮如星,目光坚定而深邃,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
面对如此神秘莫测的对手,梦魔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到底在盘算着一些什么呢?为什么自己总是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然而任凭梦魔如何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却始终难以猜透对方的真正意图。越是思考,梦魔就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
沉默片刻之后,梦魔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紧接着再次张开那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嘴巴,缓缓说道:“哼,无知小儿,你莫要天真地以为老夫非选你做这宿主不可!需知我魔族之内可谓是人才辈出、天赋卓绝者犹如繁星般数不胜数啊!其中不知有多少人整日里对这等无上殊荣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甚至不惜舍弃尊严跪地苦苦哀求,只求能有幸成为老夫的宿主。而你?哼哼……可得好生思量思量,掂量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轻易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哦!”
实际上,近年来梦魔自身的元神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一直在不停地衰退和弱化。往昔威风凛凛的他如今已大不如前,只能无奈地藏身于那件充满神秘色彩的魔器当中苟延残喘。若按正常情况发展下去,只要他能安安静静地在那魔器内待上个百八十年时光,心无旁骛地潜心修炼并精心调养,或许终有一日还能重获昔日那生龙活虎、威震八方的雄姿英发之态。只可惜世事无常,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意想不到的变故。怎料世事难料,那个糊里糊涂的羽灵韵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将这件魔器当作普通武器,随手扔向了江奕宸。而正因如此,梦魔已再无多余的气力去寻觅其他合适的宿主了。
然而,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梦魔几乎陷入绝望之际,他意外地察觉到新寄居的这个小子体内的神使之力竟隐隐约约地蕴藏着一股极其强大且深不可测的力量。这一发现令梦魔欣喜若狂,内心激动万分,面对如此诱人的宝藏,他又怎能甘心轻易放过呢?
他已然下定决心,不论江奕宸如何言辞激烈地拒绝,哪怕对方摆出一副冷若冰霜、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也要使出浑身解数,通过死缠烂打、软语央求,甚至不惜以威逼胁迫、利益诱火等种种手段来说服江奕宸跟从自己修习魔族术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具□□以及神识更好地适应他的寄居,从而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时,只听那梦魔道:“老夫且给你一些时间,好生思量一番吧。若是你执迷不悟,不肯答应,那么将你与你那师尊的神识永远囚禁在这无尽的梦境之中,对老夫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罢了!”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奕宸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眼前的梦魔。就在那一瞬间,梦魔竟被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眼中一闪即逝的寒光给生生地震慑住了。
只见江奕宸方才脸上的平和谦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之色,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仿佛裹挟着千年寒冰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你如今是在与我讲条件,故而你想说什么自然都随你,但有一点你需谨记在心——倘若你胆敢伤害我的师尊半分,那么无论你开出何种诱人的条件,一切皆休,休想我会应允半句!”
梦魔怔怔地望着江奕宸,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失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惊诧不已。要知道,他可是在三界之中纵横驰骋了整整百年之久啊!即便是当年那场令他肉身受损的艰苦鏖战,他也从未在气势上落于人后。然而此刻,他却被一个小小的人界凡修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给压制住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他难以置信。
他自然无从知晓,此种骇人的气势,在后一世竟会被称作(专属于主角的)王霸之气!
就在这时,原本静谧的山洞之中猛然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倒真是有几分脾气啊!”那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洞穴。
话音刚落,江奕宸顿感自己的四肢仿佛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变得异常沉重,难以挪动分毫。紧接着,四周的景物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如同天旋地转般令人眼花缭乱。就在眨眼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那无尽的黑暗一口吞没。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厚重的黑幕,所有的景象和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寂静与黑暗。
片刻之后,江奕宸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时,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身处在一间破旧不堪的柴房里。这间柴房四处漏风,墙壁斑驳脱落,地面布满尘土和杂草。江奕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只感觉背心处湿漉漉的一片,用手一摸,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了。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远在另一处的萧颢就如同诈尸一般,突然从床上猛地弹坐而起。他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恐之色,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此时的他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仿佛整个房间都在疯狂摇晃。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他难以顺畅呼吸。于是,他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噜声。
就这样持续了数十息的时间,萧颢那急促的呼吸终于开始逐渐平稳下来。随着呼吸的平复,他身体的不适感也慢慢地得到了缓解。但是,当他稍稍回过神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刚才那场可怕的噩梦,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愤之情。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惨惨惨,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那梦中的场景如此真实、如此恐怖,令他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他愤愤不平地想道:“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被那可恶的梦魔扔进了所谓的梦中梦,原著中的叶鸣沙所编织的梦境尽是些童年时期的温馨回忆,比如爹爹妈妈带着她一起摘花、骑马玩耍等等。可为何轮到我时,先是被前方那体型庞大的食人蜂重重包围,接着又要在那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墓道里拼命狂奔,而身后还紧紧追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熊熊燃烧的火球呢?这实在是太不公平啦!”
最为恐怖的是那梦中之梦的最终结局,梦魔竟然向他展示出了令他恐惧至极之物!
在那阴森而又潮湿的地牢之中,他的腰部被一只锈迹斑斑的圆环紧紧地吊起,整个人就这样悬浮于半空之中。此刻的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就好似它们已与身体彻底分离一般。当他试图张开嘴巴发出求救之声时,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任凭如何努力也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只能从口中传出一声声无助的嗬嗬嘶叫声,回荡在地牢这狭小的空间里。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忍,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要爆裂开来。
时间在这无尽的噩梦中悄然流逝,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地牢之外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石门开启声。那声音起初十分细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紧接着,一阵不急不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逐渐靠近他所在之处。伴随着那脚步声,一道长长的人影缓缓投射在了前方的地面之上。
只见那墨黑色的袍角处,用银线精心绣制着繁复而又精美的纹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从那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威压,却远比地牢中那密不透风的黑暗更为令人感到窒息和压抑,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都冻结起来。
尽管萧颢根本无法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但仅仅凭借着内心深处的直觉,他便无比确切地知晓那个人究竟是谁!不得不说,梦魔不愧是魔族传说中令人谈之色变的神秘人物,其所构建的这个梦境简直真实到了极致。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湿润的腐臭味道,都宛如仍残留在他的鼻尖一般,不断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令人阵阵作呕。
萧颢面色苍白如纸,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床沿边勉强支撑着坐了一小会儿。然而,那股翻涌而上的恶心感愈发强烈,最终他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整个人像一只被抽去脊梁骨的大虾一般,翻滚着从床上跌落下来,然后便趴在地上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叮咚”声响彻整个房间。紧接着,一个虚拟的屏幕突然弹了出来,上面闪烁着一行醒目的文字:【恭喜贵方完成“梦魔的结界”剧情线!系统奖励爽度 500!请再接再厉!】
萧颢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屏幕,心中暗骂道:“该死的系统,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挑这个时候冒出来!”尽管如此,他还是伸出手,对着屏幕比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并且有气无力地说道:“咱们得好好谈谈。当初你威胁要扣我爽度的时候,可没说是这么个数啊!凭什么这次只奖励区区 500?而且,明明我还多走了一个梦中梦的剧情线呢,这难道不该算作额外的 B 格给我吗?系统?系统!你快给我出来,咱们重新签一份合同!”
萧颢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竹舍的门像是被一阵狂风猛地吹开一般,一个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入。
“师尊!您怎么样了?”来人急切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不用看,光是听这声音,萧颢就知道来者是谁了。他痛苦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家伙的脸啦!”
江奕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他的身旁,满脸焦急与关切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师尊,您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然而事实上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如果眼前这人能够稍微离自己远一点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萧颢微微侧过脸去,展现出一种坚定而又不失风度的姿态,然后凭借着自身强大的意志力缓缓站起身子,昂首挺胸说道:“为师并无大碍,一切安好。”
原本江奕宸见此情形,心中一急便想要伸手去搀扶他一把,但没想到刚伸出的手竟被对方极其自然地给推了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奕宸瞬间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可此时的萧颢根本无暇顾及江奕宸内心那些细微的情绪波动,只见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的衣物,并仔细检查确认即使此刻仅仅身着一件中衣,也依然不会有损于自己平日里威严庄重的形象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那梦魔后来可有对你加以刁难或者造成任何威胁?”
刁难?简直就是笑话!那梦魔对江奕宸可是巴结讨好都还来不及呢!对于这一点,萧颢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他还是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明知故问道。听到师尊的问话后,江奕宸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回禀师尊,那位魔族前辈看起来好像灵力消耗过度有些支撑不住了,所以后来弟子就莫名其妙地被逐出了那个梦境。倒是不知道师尊您在这所谓的‘梦中梦’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情呢?”
萧颢闻言,胸膛不禁挺得更高了几分,一脸傲然之色地大声说道:“哼!即便真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难道为师还会处理不了不成!”
当然不可能摆平啦!实际上要不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估计这会儿萧颢早就狼狈不堪、落荒而逃了。只不过这种丢面子的真相,无论如何也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
他如今依旧未能完全摆脱那曾经不成人样所遗留下来的深深阴影。此刻,江奕宸竟如此靠近地贴在身旁,令他只觉周身都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竖起,心中不由得毛毛的。他下意识地错开目光,试图平复一下内心受到惊吓后的慌乱情绪。
然而,江奕宸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见眼前之人神色古怪异常,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坦然直接,这让江奕宸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股焦躁与不安来。
所幸的是,萧颢拥有极强的心理素质,能够迅速地调整好自身的心态。他深知此时此刻,身为师长应当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于是在下一个瞬间,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江奕宸的手腕,并一脸严肃认真地道:“被魔族侵袭可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忽视的小事,为师必须得替你好好探查一番才行。此事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姑息纵容!”
当手腕被牢牢握住时,江奕宸表现得十分乖巧顺从,连忙应声道:“是。”
就在刚刚,那颗因萧颢的举动而稍稍落下的心,转瞬间又被高高吊起。毕竟,如果萧颢真的查出了隐藏于体内的梦魔,那么一旦梦魔暴露出他身上存在的异样状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尽管萧颢在检查过程中显得极为尽责尽力,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那梦魔可是有着数百年深厚功力的强大存在,其赫赫威名绝非浪得虚名。只是无论如何,这个必要的检查流程终归还是需要走完的。萧颢经过一番仔细地探查之后,仍然未能发现任何端倪,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转头郑重其事地叮嘱江奕宸道:“明日你务必前往千草峰和万剑峰一趟,请那里的人帮忙查看一下情况。若真有什么问题出现,切不可隐瞒不报!”
然而,江奕宸在得到这一指示后,并未如往常一般即刻转身离去执行任务,反倒是站立原地,神色间透露出一股沉重之意,仿佛心中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心事。只见他嘴唇微张,数次想要开口说话,可最终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般,只能硬生生地咽回去。如此这般反复几次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一脸凝重地向萧颢发问:“师尊,关于魔族……难道他们都是那种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吗?是否只要是魔族就理应被赶尽杀绝呢?”
当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时,萧颢不禁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以他所处的立场而言,要给出一个绝对准确且能让所有人信服的答案实在并非易事。
此时的江奕宸依旧笔直地挺立在原地,身体略显僵硬,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看似镇定自若的表情,但那略微颤抖的双手以及充满期待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紧张情绪。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候着萧颢的回应,似乎每一秒钟的等待对他来说都如同度日如年般漫长。
过了好一会儿,萧颢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无论是人类也好,魔族也罢,皆存在良善与邪恶之分。一直以来,我们所目睹到的往往只是魔族迫害人类的场景,但谁又能保证从未有过人类无端伤害那些无辜魔族之事呢?所以对于种族之间的偏见与成见,你切勿过分执着于其中啊。”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江奕宸耳边炸响,令他惊愕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可是他生平头一次从师长级别的人物口中听到如此与众不同的观点,一时间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待稍稍回过神来之后,他结结巴巴地追问道:“那么照师尊您所言,即便某人与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也未必会遭到天谴或者世人的唾弃,对吗?”
萧颢剑眉一挑,反问道:“天地不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既然天地都不容许其存在,那又为何会让它出现在这世间?到底这容与不容,又是由谁来定夺的呢?”
随着这一连串犀利的反问脱口而出,江奕宸原本有些黯淡的双眸竟渐渐明亮了起来,就如同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的星辰一般,隐隐之间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热血正在他体内翻腾、涌动。
终于,萧颢微微一顿后接着说道:“江奕宸啊,为师平日里对你所说的那些话语,你大可以听过便罢。然而今日在此地对你讲的这番话,你务必要铭记于心,切不可轻易忘却。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之中,根本不存在任何一种事物是完全无法被天地所容纳的。无论是不同的种族也好,还是形形色色的人也罢,皆是如此。”
就在此刻,江奕宸那挺拔的身姿屹立于这片混乱之地,他那颗正义之心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而坚定。然而,与那些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迂腐之辈截然不同,江奕宸的思维如同灵动的飞鸟,能够迅速适应各种复杂多变的局面。
眼前的局势可谓是千头万绪、扑朔迷离,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束缚其中,让人感到无从下手、无可奈何。但江奕宸并未因此而心生怯意或选择消极等待,相反,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果敢决绝之光。
他深知,若要打破当前的僵局,一味地被动挨打绝不是良策。唯有主动出击,巧妙地利用这看似无解的困局,并施以智慧与谋略对其进行转化,方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自身不断地成长壮大,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江奕宸紧紧地握起拳头,暗暗地在心底立下誓言:“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这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口号,更是他对自己未来的期许和决心。他深知,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够抵挡住生活中可能遭遇的各种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回想起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艰难时刻,江奕宸的心不禁一阵颤抖。那时的他,面对困境时显得那般无力和渺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感至今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所以,他决不能再让这样的情况重演。如果自己依旧软弱无能,那么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类似的绝境很有可能会再度降临。而到那个时候,即使他使出浑身解数去奋力挣扎,恐怕也难以改变最终失败的结局。
然而,除了想要摆脱过去的阴影之外,江奕宸的心中还怀揣着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信念——守护好自己敬爱的师尊。这位给予了他无尽关爱与悉心教导的师长,对于江奕宸来说,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位传授知识的老师,而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在他成长的道路上,师尊始终如一地陪伴在旁,引导他走过一个个难关,帮助他逐渐成长为如今坚强勇敢的模样。
因此,为了保护师尊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怎样密布的荆棘丛林,又或是何等险峻崎岖的崇山峻岭,江奕宸都绝不会有半分退缩之意。他愿意付出所有的努力和汗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确保师尊安然无恙。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的萧颢,将目光定格在了江奕宸那双闪烁着灼灼光芒的眼眸之上。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江奕宸那双明亮且坚定不移的眼眸,似乎企图穿透这层表象,深入挖掘到对方心底最隐秘之处潜藏着的那些真实念头。然而,无论萧颢怎样绞尽脑汁去揣摩猜测,却仍旧难以彻底洞悉江奕宸此刻脑海中的所思所想。
在不知不觉当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涌上了萧颢的心头。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他不由自主地轻轻皱起了双眉。
要知道,他这次如此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对江奕宸进行劝导,其中所包含的深刻含义可远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浅显易懂。这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在短时间内尽情享受一下充当主角人生导师之时,向众人展示出自己那种超脱凡俗、高高在上宛如智者般的光辉形象,并由此获得一些肤浅的愉悦感受和无足轻重的心理满足而已。
尽管这个所谓的大道理乍一听起来显得十分陈腐老旧,甚至已经快要到了滥大街的程度。毕竟,它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早已于形形色色的古装剧、武侠剧还有仙侠剧中被无数次地反复搬演诠释。可以说,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老调重弹,从来没有给人带来哪怕一丝一毫让人耳目一新的惊喜之感。然而,当我们将其巧妙地放置在这个人与魔之间仇恨深如浩渺大海、双方势同水火且自古以来就经历了无数次惊心动魄激烈大战的独特世界当中时,它却宛如夜空中一颗璀璨夺目的流星般耀眼夺目,显得如此独树一帜,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是公然对整个世界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主流观念发起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挑战。
要深知,身为混血儿的江奕宸,无论如何也难以逃脱这种源远流长的传统观念带给他的巨大冲击和深远影响。往昔岁月里,他曾不止一次地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固执地认定自己那充满坎坷波折和重重磨难的前半生,所有的不幸遭遇皆是源自于这与生俱来的特殊身份所赐。在内心深处,他始终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孤独灵魂,既无法真正地融入其中,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属之地。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不为上天所容纳,似乎从诞生之初开始,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无法饶恕的错误。这种沉重的认知像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逐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与自暴自弃当中。
然而,萧颢却始终怀着一颗真挚的心,衷心期望着此时此刻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语,都能如同春日里播撒下的种子一般,悄无声息地深埋进江奕宸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并在那里慢慢生根发芽。待到某一日,当江奕宸需要去直面那无比残酷的真相之际,希望他可以凭借此刻种下的信念之种,开拓出更为广阔的视野以及豁达的胸怀。哪怕不幸遭遇了来自外界对于他血统的恶意攻讦与诋毁,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过分地纠结于此,难以释怀。因为只有这样,江奕宸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道路中,于为人处世方面才不至于因一时冲动而走向极端,更不会偏执地只想着用疯狂且不计后果的报复行为,去向这个看似冷漠无情的社会宣战。
甚至就算到了未来的某个时刻,当江奕宸迫不得已要去正视那个亲手将他推入无底深渊、使其永坠黑暗万劫不复的“自己”时,他也务必要清醒地认识到,所有发生过的这一切悲剧,其实都并非源自他自身的过错。
倘若一个人的心境能够真正达到通明的境界,那么即使当剧情发展到最为关键和紧张的时刻,那个可恶至极的系统非要逼迫着他去说那些诸如“人魔不共戴天、种族仇深似海、彼此之间存在着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你这个家伙赶快给我去死吧”之类无比激烈且决然的话语时,哪怕接下来会因为这些话而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打脸,打得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高高飞起,他恐怕都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了!
正在此时,原本还情绪高昂、滔滔不绝地发表着激烈言论的萧颢,突然间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哎呀我的妈呀,自己刚刚似乎有点太过于装模作样、故意显摆了啊!眼看着那该死的尴尬恐惧症即将如潮水一般汹涌袭来,他不由自主地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便急忙清了清嗓子,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不安,同时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干咳了一声,然后才稍稍定了定神,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呢,话说回来,咱们可千万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所有的魔族人全都一棍子打死呀。毕竟,任何一个族群之中都会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他们属于某个特定的种族就对其全盘否定或者一概而论。也许有些魔族人确实生性邪恶,但说不定也有一些心地善良、与人为善的魔族人存在呢?所以啊,在对待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保持冷静和客观,不要轻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更不能盲目地下定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看清事物的本质,并做出正确合理的判断和决策。”要知道,就客观事实而言,魔族人在研习术法时表现出来的天赋异能,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我们人界之人给狠狠地踩在脚下,甚至完全击败、超越都不在话下啊!不仅如此,因为种族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所以他们跟咱们人类所倚仗的能量体系也是大相径庭的。我们人族主要借助那虚无缥缈又灵动多变的灵气来增强自身的实力,可魔族人却是靠着浓郁厚重且雄浑磅礴的魔气去修炼各种神奇的功法秘籍。虽说乍一看上去,这二者好像有着明显的不同之处,但经过本公子反复思考、深入斟酌之后大胆揣测,其实它们本质上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在颜色以及名称叫法上稍有那么一点儿出入而已啦。真让人好奇啊,究竟是魔界那边的风水格外优越呢,还是隐藏着某些不为常人所知的神秘缘由?反正在大多数情况下,几乎所有的魔族成员自呱呱坠地那一刻开始,其体内蕴含的魔气就已经直接达到了饱和状态,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真是令人惊叹不已呀!这些魔族的孩子们在成长历程中所展露出来的强大实力,简直让人惊掉下巴。传闻里,当他们才只有区区三岁之时,便已拥有徒手将活生生的人类直接撕裂开来的恐怖力量;待到八岁之际,更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劈开高耸入云的大山,让那些坚硬无比的巨石如同脆弱的纸张般瞬间碎裂成无数小块......
话虽如此,但咱们也得承认,这种说法或许多少存在着一些夸大其词的成分。不过呢,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众多天赋平平庸庸之辈,哪怕历经数十年如一日的艰苦修炼,最终所能抵达的境界以及自身具备的水平,最多也就跟魔族的一个刚刚诞生不久的小婴儿相差无几而已。
更糟糕的是,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还存在着数量极其庞大的一群人。他们就宛如那已然彻底干涸、连一滴水都不剩的池塘一样,体内的灵力稀薄到几乎可以被完全忽视的程度,简而言之,就是完完全全的零蛋一枚!而此类人物,恰恰正是人们平日里常常挂在嘴边所说的那种要么“压根儿没有灵根”,要么就是“注定与仙门毫无缘分”之人。不得不说,他们的命运可真是悲惨到了极点啊!假如并非由于跟对繁衍子嗣、家族兴旺充满热情的人类相比起来,魔族人丁数量显得颇为稀缺;并且魔族针对生育这件事的把控异常严苛,推行类似计划生育一般的策略,说不定这个世界老早之前便已成为魔族生儿育女、安居乐业的天堂乐园了。
经历过如此这般一场天翻地覆、惊世骇俗的折腾之后,萧颢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他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一起。那两只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下方却清晰可见地深深浮现出了一对如墨染般漆黑的黑眼圈,就像是两个沉重的包袱压在了他的脸上。
只见他一面精疲力竭、有气无力地挥动着自己的双臂,那动作缓慢得好似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面用虚弱绵软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此刻夜色已然深沉至极,既然目前并没有别的紧急重要事务亟待处置解决,那么……那么你们还是赶快各自返回去好好休息吧。”
江奕宸站在一旁,将萧颢的话语和状态尽收眼底。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诚惶诚恐地朝着萧颢躬身施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迈着略显慌乱的脚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不过寥寥数步之遥时,突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呼喊声犹如惊雷般在他身后炸响:“给我回来!”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江奕宸浑身一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