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岚之希》茶茶爱你哦

4、第 4 章

　　电梯门打开，叶萱推着叶希走出电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的脚步加快了些，终于带着弟弟来到了二楼的专科楼办手续的地方。

　　护士站的几位护士显然对叶希已经很熟悉了，看到他被叶萱推过来，立即迎上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小希，今天感觉怎么样？”一位年长的护士问道，语气中带着久违的关心。

　　叶希微微抬头，虽然疲惫，但精神似乎稍微好了一些，他微笑着，调侃道：“还好，就是旁边这位太耀眼了，能给我们两个口罩吗？”

　　护士们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几乎是立刻递过来了两个口罩。叶萱顿时脸色一黑，虽然知道弟弟在调侃，但她还是忍不住想敲他一记：“你才耀眼呢！是不是想让我揍你一顿才能安静点？”

　　叶希笑得更加灿烂了，显然精神渐渐恢复了一些。“我可是病人，二姐，你不能这么狠心吧。”他继续轻笑着，然后利索地把口罩戴上，脸上露出那副得意的表情。

　　叶萱瞪了他一眼，尽管心里依旧担心，但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就你贫嘴，赶紧去把手续办了。”她随即转向护士，问道：“护士姐姐，我们该去哪里啊？”

　　年长的护士一听，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不用担心，手续早就弄好了。你们直接去林主任的办公室吧，他都等了很久了。”说完，她瞥了一眼叶希，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臭小子没告诉你吗？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门儿清得很。”

　　叶萱闻言，忍不住瞪了叶希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你还让我带你来办手续？拿我当跑腿的呢？”

　　叶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回应道：“是办手续啊，只不过是脸续。一看到我，他们就知道该做什么了，根本不需要废话。”

　　看他如此轻松调侃，叶萱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叶希的身体似乎也有所恢复，他慢慢用右手抬起无力的左手，小心地安置在轮椅的扶手上，然后解开了安全带。他虽然依旧显得虚弱，但看起来精神比刚才好了不少。

　　“走吧，二姐。”他推了推轮椅，自己带路朝林主任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林主任，是医院里赫赫有名的心脏专科专家，医术精湛且经验丰富。他不仅在业内享有极高的声望，更是许多病人眼中的救命恩人。据说他的手术技术精准到几毫米误差都不容许，在病患心脏最危险的时刻，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叶希一直跟着林主任做心脏治疗。

　　当叶希和叶萱终于推门进入林主任的办公室时，林主任正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份病例报告。听见门响，他抬头看了一眼，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着叶希，微微皱眉：“臭小子，迟到了。”

　　叶希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回应：“这次不是我的错，堵车。”

　　林主任轻哼了一声，显然不吃叶希那一套：“说说，堵车后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就那样。”叶希满不在意地回答，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刚才的虚弱不算什么大事。

　　叶萱听到这话，忍不住急得差点跳起来：“你这叫什么回答？什么叫就那样？你刚才可是动都动不了！”

　　叶希耸了耸肩，表情依旧轻松：“动不了就那样嘛，又不是什么新奇事件。”

　　林主任的眼神冷了下来：“去做几个常规检查吧，看看你的心脏是不是也就那样了。”

　　叶希笑容一僵，连忙说道：“老林，您这检查要不就免了吧？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不如我们直接聊聊我现在怎样了？”

　　“刚刚问你，你不是说了就那样吗？少废话。”林主任站了起来，“我安排了心脏超声波和节律监测，立刻去做。”

　　叶希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胸口却猛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痛像刀割般从心脏处蔓延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右手本能地紧紧按住胸口，呼吸开始急促而沉重，整个人微微向前倾倒。

　　叶萱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刻冲到叶希身边，扶住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焦虑：“小希！你怎么了？”

　　林主任的反应迅速而沉稳，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叶希面前，拿起听诊器按在他的胸口，眉头紧锁，听着心脏节律的每一次跳动。随着每一秒的过去，他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恭喜你，还真躲过检查了。”林主任收起听诊器，神情冷峻：“你的起搏器出问题了，心脏节律完全不稳。检查不必做了——在起搏器完全失效之前，要立刻手术。”

　　叶萱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狠狠一击，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什么？要立刻手术？”

　　叶希瞳孔微微收缩，脸上还挂着笑容的残影，但眼神里已经透出紧张。他感到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心跳几乎失控：“现在就要开刀？不用再确认一下吗？”

　　林主任摇了摇头，声音冷静但不容置疑：“不用再等了，我刚才已经听过你的心跳，起搏器已经开始失效。如果不立即更换，你随时可能发生心脏骤停。”

　　林主任转身，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语气简洁而迅速：“秦护士，去看看今天或者明天有没有空出的手术室，我需要安排一台紧急手术，起搏器更换。同时，准备病危通知书，马上安排小希住院，启动紧急预案。”

　　挂断电话后，林主任再次看向叶希和叶萱，神情严肃：“我知道这个消息很突然，但小希，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手术是必须的。”

　　叶希强忍着心脏的刺痛，努力扯出一个苦笑：“知道了，辛苦林主任了。”

　　林主任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太满意自己的方案：“不行，手术之前我必须确保你的心脏状况尽可能稳定。你现在就开始吃药，严格遵守我的指示。之前的那些，现在开始不吃了。我重新给你配一幅药。还有，从现在开始，直到手术前，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带上心脏监测仪。一旦有任何不适，马上通知我。”

　　叶希点了点头。他缓缓转头看向叶萱，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声音轻轻地开口：“对不起啊姐，看来今天你要空车回去了。”

　　“空什么车！你脑子有病吗？”叶萱忍不住怒道，焦急与不安全都化作了这一句话。

　　叶希艰难地笑了笑：“姐，我是心脏病，不是脑子有病。”

　　叶萱又急又心疼，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强忍住没有让泪水掉下来：“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想都别想！”

　　叶希微微叹了口气，柔和里带着认真：“好吧，但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打击。”

　　叶萱闻言，眼眶不由得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护士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希，病房已经安排好了，跟我来吧。”

　　叶希点了点头，叶萱站在一旁，默默带上了口罩。两人一同跟着护士，走过长长的走廊，安静的气氛中，只有叶希微弱的呼吸声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环绕着他们。

　　他们很快来到病房门前。那是叶希的老地方——一间私人病房，设备齐全，舒适宽敞。叶家早就为叶希安排好了一切，花了不少钱确保只要他需要，这间病房永远会空着，等着他入住。房间外看似平常，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家具都被精心布置，既有家的温馨，又有顶级的医疗保障。这里是叶希不得不面对疾病时的堡垒。

　　护士轻轻推开病房门，示意叶希和叶萱进去。病房里一切井然有序，叶希的轮椅在护士的帮助下缓缓靠近病床。她熟练地将床位调节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帮助叶希从轮椅上移到了病床上。

　　叶希的动作有些迟缓，但他没有抗拒护士的帮助。叶萱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弟弟的一举一动，内心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每次看到叶希回到这个病房，叶萱都感到无尽的心疼，虽然她知道这里设备顶级，但她更希望叶希永远不需要再次躺在这张病床上。

　　叶希安稳坐上病床后，护士开始为他准备心脏监测仪。她轻柔地将仪器贴在他的胸口，确保一切稳妥后，又拿出了点滴设备，将强心药物通过针管缓缓输入叶希的右手。

　　她特意选择了右手，而不是左手，因为叶希的左手自从九岁那次手术后便一直受到神经损伤的影响，虽然还能动，但无力而迟钝，连握拳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十分吃力。使用左手进行医疗操作有风险，血液流动也不如右手顺畅。长期以来，右手承担了他生活中几乎所有的负担——包括像现在这样的点滴治疗。但这也代表，叶希现在两只手都动不了。

　　“这药会让你有些不舒服，但它能帮助你的心脏暂时稳定下来。”护士一边解释着，一边熟练地调节着药物的剂量。

　　叶希微微皱眉，显然对接下来的不适已有心理准备，但他依旧淡淡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轻松：“没事，知道，我都习惯了。”

　　叶萱站在旁边，目光紧紧盯着护士的一举一动，心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她很少有机会亲眼看到弟弟如此虚弱，每次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承受这些痛苦，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她知道叶希的坚强，不过是他用来保护家人不再担心的伪装，可这并不能让她觉得好过。

　　叶希看了一眼神情紧绷的姐姐，淡笑着说道：“姐，你要是觉得无聊，不用一直守在这里，去走走吧。”

　　他了解叶萱的性格，平日里她风风火火，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而现在这种安静的等待，实在是折磨人的，尤其是对她这样的人。

　　叶萱本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但今天，她却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瞥了一眼病房角落的沙发，二话不说便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就在这儿陪你，哪里也不去。”

　　叶希愣了愣，没想到她真的打算留下。电视屏幕上开始播放的，正是叶萱主演的那部电视剧。大屏幕上，叶萱扮演的角色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带着明星的气场，和现实中在病房里默默陪伴弟弟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姐，真好看。”叶希调侃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顽皮。

　　叶萱转头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故意打趣，也没有生气，只是轻笑了一声：“别想用这点小伎俩让我走。”

　　叶希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他真的希望叶萱能离开。等药效发作时，他知道自己会难受得无法言语，而他不想让姐姐看到这一幕。叶萱素来坚强，风风火火地闯荡娱乐圈，却连他能用残疾人停车位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不希望叶萱面对这些残酷的现实。他一直尽量隐藏自己的脆弱，因为他知道，姐姐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和耀眼的镁光灯，他不想让她的世界因他而蒙上阴影。

　　然而此刻，他无力反抗，只能静静躺在病床上，等待着药物的作用开始，等待着身体逐渐被无力感和疼痛侵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仿佛与现实脱节，而叶希则开始在心里祈祷，祈祷药效能轻一点，也祈祷自己能撑得住，不让叶萱看到他最狼狈的模样。

　　果然，一集还没播完，叶希的脸色就迅速变得惨白，恶心感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他的身体。刚开始是胃里翻腾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搅拌，然后迅速转化为一股撕裂般的痛苦感，直冲脑海。他的四肢开始逐渐麻木，手指不停地颤抖，像是不再受他控制。视线变得模糊，头重脚轻的晕眩感伴随着耳鸣充斥着整个大脑，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前不停地旋转。

　　胸口的压迫感越发强烈，心脏仿佛失去了节律，每一跳都像是要崩溃的边缘。他的呼吸急促而困难，仿佛每一口空气都变成了尖锐的刀刃，在他的肺部划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和背部流下，浸湿了病服。他的肌肉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身体仿佛被束缚在一副无形的枷锁中，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成了一场痛苦的折磨。

　　“姐……”叶希咬着牙，努力发出一声虚弱的呼唤，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叶萱听到这微弱的声音，猛然从沙发上起身，飞快地走到床边。她看着叶希脸上涌现出的极度痛苦的神情，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小希！怎么回事？！”她慌张地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话音未落，护士迅速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桶，显然早已预料到这种场景。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将桶放在叶希身旁，并同时拿出毛巾，轻轻拭去叶希额头上的冷汗。

　　叶希的胃部忽然一阵剧烈痉挛，恶心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再也忍不住，猛然低头，剧烈呕吐起来，吐出的不仅是胃里的酸水，仿佛还有身体的力气。他干呕得几乎快要断气，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双眼布满了痛苦的血丝。随后，叶希的四肢开始不自主地抽搐起来，肌肉像是被电流击打，失去控制。

　　叶萱看到这一幕，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声音几乎崩溃：“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这样？”

　　护士依旧保持冷静，娴熟地处理着叶希的反应：“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药物正在强力稳定他的心脏，但对他的身体冲击很大。这种反应通常会持续一段时间，因为他的身体虚弱，反应就更加剧烈。过一会儿应该会好一点。他大概还会再吐一次，但不会再有抽搐了。”

　　护士边说边将另一个空桶放在叶萱的手里，轻声补充道：“第二次他吐完了，你把这个桶放在房门外。别让他睡去，保持他清醒就行了，不然会更加辛苦。等他稳定下来我会再过来。”说完，护士便转身离开，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驾轻就熟。

　　叶希的呼吸依旧急促而紊乱，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形的斗争，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是在失控的边缘摇摆。耳鸣越来越强烈，胸口的疼痛压迫着他的意识，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陷入了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晕眩中。

　　“撑住，小希，撑住！”叶萱几乎是在低声祈祷，紧握着弟弟的手，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将他的痛苦减轻一些。她的心里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只能用尽全力去给予他一些支撑。

　　叶希的身体开始逐渐脱力，肌肉的痉挛慢慢减弱，但剧烈的恶心感还在持续着。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挤压、撕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唇微微动了动，虽然声音轻到几乎无法听见，但还是勉强挤出了几句话：“姐……我……没事……别担心……”

　　叶萱看着弟弟痛苦的模样，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知道叶希是在故作坚强，想让她安心，但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心几乎被撕裂成两半。

　　“没事？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由自主的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依旧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她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的脆弱，怕再给他增添心理负担。

　　叶希勉强笑了笑，想要让气氛轻松一点：“我真……没事……姐，你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你姐我这叫梨花带雨，哭也漂亮，懂吗？”叶萱破涕而笑，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被那句自嘲的话化解开来。

　　叶希看着她的笑容，勉强点点头，认真道：“嗯，姐最漂亮。”

　　叶萱伸手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鼻尖微红，但眼里依旧闪烁着担忧。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叶希的手背：“好了，别说话了，好好躺着吧。还有下一轮呢，别让自己太难受。”

　　“知道了，这已经不错了，姐，真的，别担心。”叶希勉强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痛。

　　“不错？”叶萱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之前经历了什么，还能说这种话？”

　　叶希低声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林主任还有种药……让你从一开始就难受，一直难受到点滴结束，全身酸痛，连动都动不了。比那个，今天这药真是温柔多了。”

　　叶萱愣住了，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心疼与震惊：“全身酸痛？你……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希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你又不能让我不酸不痛，只会徒增烦恼不是？”

　　叶萱听到这话，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脸上既有怒气，又满是心疼。她用力呼出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情绪，冷冷道：“我真的是！懒得理你。”

　　叶希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那姐，要不你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吧？你是不知道，这里的食物真是难吃得要命。”

　　叶萱立刻看穿了他的意图，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瞪他，嘴角带着一丝责怪的笑意：“你又想把我赶走，是不是？这招对我可不好使。”

　　叶希无奈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哎呀，姐，怎么会呢？我只是想着你也许在这里会无聊嘛，何必浪费时间，出去透透气，顺便买点好吃的给我犒劳一下，不挺好的？”

　　叶萱翻了个白眼，走到他床边：“你是不是觉得这招对大姐和老爸有用，就想试试我？”她拍了一下叶希的手背，“你省省吧，今天我是赖定这儿了。你要难受，我总得陪着。”

　　叶希笑了笑：“没有那么夸张，姐。桶放我身边就是了。”

　　“少来！从昨晚到现在，你折腾得我快被你搞出心脏病了！”叶萱无奈地瞪他一眼，嘴上虽是责怪，语气里却满满的关切和紧张。

　　叶希听了这话，急忙摇头，轻声说道：“姐别乱说话，你得好好的，咱家不能再有一个心脏不好的了。”

　　叶萱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你给我好好的就行了，别老让人担心。”

　　叶萱正拍着叶希的手，话音刚落，就见叶希的脸色瞬间变了，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显然一阵恶心感猛然袭来。他连忙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声音艰难而急促：“姐……桶，快……”

　　叶萱心头一紧，迅速反应过来，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抓起放在一旁的桶，迅速递到叶希面前。她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弟弟：“小希，撑住，别怕。”

　　叶希弯下身，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桶边，身体剧烈抽搐着，一阵又一阵地干呕，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药物反应彻底掏空。他的手死死抓着床沿，疼痛和晕眩感让他整个人都像被困在痛苦的漩涡里无法脱身。

　　“慢点呼吸，别急……”叶萱在旁边紧张地出声，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握着叶希的手不敢松开。

　　叶希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身体因药物的折磨彻底虚脱，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像是要被拉进无尽的黑暗中。叶萱看着弟弟苍白的脸，感觉他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心里顿时慌了神。她握紧了叶希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小希，别睡！你不能睡！”

　　叶希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呼吸微弱，嘴唇轻轻动了动：“好……累……”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叶萱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拼命想着该怎么让叶希保持清醒，忽然灵光一闪，急忙凑到叶希耳边，开始轻轻唱起他们小时候的儿歌：“小毛驴，小毛驴，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依旧努力地唱着。

　　“小希，跟我一起唱！别睡！”叶萱急切地看着弟弟，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

　　叶希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姐……你……真唱啊……”

　　“当然唱！”叶萱的声音中带着急促的哭腔，但她还是努力笑了笑，“你要是睡过去，我就唱一整晚，难听得让你睡不着！”

　　叶希虚弱地笑了笑，虽然痛苦得几乎无法睁眼，但那熟悉的旋律让他勉强保持了一丝意识。

　　叶萱见叶希虚弱地笑了一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必须让他保持清醒。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轻轻唱着，声音微颤，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小毛驴，小毛驴，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她的声音越发坚定，虽然眼眶已经湿润，但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叶希的。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叶萱越唱越快，声音似乎想要盖过她内心的慌乱。

　　叶希的呼吸依旧沉重，心跳虽然不稳，但他强迫自己跟着姐姐的歌声保持清醒。他的手微微动了动，想回应叶萱，却几乎没有力气。

　　“小希，听见了吗？跟着我唱，别睡过去！”叶萱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祈求。

　　叶希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艰难地附和了一句：“小……毛驴……”

　　叶萱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继续唱了下去：“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一旦停下，叶希就会失去意识。

　　叶希的意识虽然飘忽不定，但随着叶萱的歌声，他的眼皮渐渐撑了起来，呼吸也略微平稳了一些。

　　叶希随着叶萱的歌声，意识逐渐从模糊的边缘挣扎回来，虽然身体依旧疼痛无力，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微微动了动嘴角，虽然没有力气再唱，却还能感受到姐姐握着他的那只温暖的手。

　　叶萱看着弟弟终于不再昏昏沉沉，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她不敢停下。她的歌声依旧轻轻地回荡在病房里，声音虽然有些发抖，但她坚持着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儿时的旋律。

　　“小毛驴，小毛驴……”她的声音逐渐放缓，语气也温柔下来，似乎希望能让叶希的心情随着旋律安稳下来。

　　半个小时后，护士再次走进病房，看到叶希没有失去意识，便默默点了点头，走过来查看他的状况。她检查了叶希的心脏监测仪，确保药物起了作用，叶希的心跳逐渐恢复稳定。

　　护士轻声说道：“反应很正常，再熬一会儿，他就会好些。”

　　叶萱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颤抖：“还会……继续恶心吗？”

　　“应该不会了，”护士安慰道，“现在最难的部分已经过去，接下来他会感到非常疲倦，最好让他好好休息，但别让他睡太久。”

　　叶萱点了点头，握着叶希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看着弟弟终于缓过来，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叶希慢慢睁开眼，眼神依旧疲惫，但比刚才要清醒许多。他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姐，你唱得……还不错。”

　　叶萱被这句话逗乐了，虽然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着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别挑剔了，命是保住了才敢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