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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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绪，谁允许你这么做了？”一直冷眼旁观的淳于易终于开了口，他冷冷地看着交缠的两人，沉重的喘息有如实质，反复在他耳边盘旋着。
“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
黎绪寸步不让，毫不在意那人语气里的警告。
“你们可以选择旁观，也可以选择加入，”黎绪的表情很冷，“但我这次不会再妥协了，不管学长清醒后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我一定会得到他。”
他语气嘲讽，“我不可能看着他，就这么抛弃了我，再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其他两人见此也受不了，纷纷走到青年的身边。
莫名其妙就看上了黄片直播的李逍银：“……”
好想离开，好想做个全身消毒。
“唔唔……”
快感逐渐褪去，徐闻添理智稍有回笼，他喘息了几下，余光却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李逍银，他表情复杂，惊愕中透露出无措，以及显而易见的嫌弃。
好肮脏，好下流，好多病菌。
李逍银面无表情，头脑中反复播放着信行为容易带来的危害科普。
“啊……救、救命，兄弟。”徐闻添被黎绪弄得不停喘气，艰难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快、快死了。”
李逍银：“……”
他在健康和良心中反复权衡，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一丝上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走到了沙发边上，距离青年还有一步之遥——他实在不想搅和到这乱七八糟的四人关系里。
“你要我怎么救你。”
李逍银感到迷茫，“报警吗？”
“嗯唔——救……”下一秒，徐闻添的理智分崩离析，嘴里只剩下一点支离破碎的呻吟。
青年已然忘乎所以。
李逍银脸色一黑，“你到底要不要我救你。”
可徐闻添挥舞的手，下一秒就不小心抓在了他的裤子上。
李逍银一脸仓皇，仿佛看见了地狱。
黑发青年的兴趣却被勾了起来，他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爱不释手。
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李逍银平静道：“我要报警了。”
“你离远点不就行了。”黎绪没好气道，他伸手扣住徐闻添的手腕，将那人作乱的手拉了回来。
指尖被灼热的温度烫得一激灵，徐闻添收回了手，嘴里还嘟囔着小气鬼。
“你别操闲心了，找个地玩手机去吧。”
李逍银看一眼意乱情迷的青年，琉璃般的瞳孔淡淡的，看不出心思，他在原地站了三秒，那媚意天成的哼唧声又充斥在他的耳朵里，于是李逍银不再看，转身走到了角落里——那里放着一把凳子，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戴上了降噪耳机。
“学长，现在还有谁能救你呢？”黎绪笑眯眯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徐闻添，就像盯着兔子的猎豹。
“呜……”徐闻添眼尾红通通的，仿若开出了一朵艳丽的扶桑花。
……
反而是淳于易听不下去了，他的表情冷冰冰的，沉声道：“闭嘴，黎绪。”
动作停了停，很快又恢复原状，黎绪语气讥诮，“凭什么？把你从他身上拿开再来装君子。”
黎绪眼里充满了恶意，“要么做要么滚，这么受不了就赶快退出，等哪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学长说不定就弯了，就爱上你了。”
“反正我是等够了，我不需要什么虚无缥缈的狗屁相爱，我只想现在就彻底占有。”
一直缄默不言的江南星倏地睁开眼，那水乳交融的场面就暴露在眼前，刺痛了他的双目，像是有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拉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血哗啦啦地流，寒风呼呼往里灌，迟缓又刻骨的疼。
江南星好像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或许是他的心。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血顺着指缝流出一点，尖锐的疼痛使他麻木，从心脏的剧痛中解脱。
“什么时候到我。”
黎绪看他一眼，难得没有呛他，“等一会儿吧，我又不是秒男。”
喜欢上了一个无望的爱人，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无尽的痛苦，绝望又漫长。
未来，或者说是明天，究竟会有多糟糕，会有多么的暗无天日，黎绪不愿去想，可能徐闻添再也不会跟他们说话，可能徐闻添会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可能徐闻添憎恨他们就像憎恨阴沟里的蟑螂，从前的深情厚谊化为乌有——黎绪都不在乎。
他再也忍受不了没有徐闻添的日子了。
他再也忍受不了徐闻添和别人打情骂俏，他却只能远远地看，还要献出违心的祝福。
当徐闻添说出结婚这个字眼时，黎绪心中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是断了，光是想想那人牵着新娘的手，亲吻新娘的脸颊，戴上象征真爱的戒指，宴请的亲朋好友们会鼓掌，会笑着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徐闻添会从新郎成为一位丈夫、一名父亲。而他——黎绪，会成为徐闻添酒足饭饱后偶然提起的那个一起打过篮球的大学同学。
就这么想想，黎绪就快要疯掉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想，一遍又一遍地想，像在给自己处刑。
从徐闻添进来宣布要退部的消息后，他已经想了整整三十二遍。
每一次都是不同风格的新娘，但徐闻添无一例外都笑得开朗，仿若成为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而黎绪则卑劣地躲在婚礼的一角——是的，徐闻添结婚肯定不会宴请他——他甚至连成为爱人的婚礼嘉宾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孤注一掷。
被爱人憎恨一辈子，总好过被遗忘。
哪怕他不得不和其他人分享徐闻添，总好过失去。更何况对手是淳于易和江南星，一个优柔寡断摇摆不定，一个话少嘴笨闷油瓶，只要他稍稍地挑拨两句，略施小计，总能将仇恨转移过去。
想到这，黎绪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
包厢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味道，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汗水从下颌滑落，滴在线条深刻的锁骨窝里。
狭长的眼眸里落了雪，簌簌飞舞，每一片都冰冷，每一片也都眷恋，洋洋洒洒，全都是一个人的名字。对那人的感情太过复杂，有憎恨，有气恼，有爱慕，有沉默地等待，也有认命地放手，更是江南星捧出一颗真心，却被狠狠践踏的酸楚与绝望。
爱恨都太浅薄，江南星看不清，只好尽数葬在皑皑白雪里，握一只温热的手。
纵使再无明日，他也心甘情愿。
“轻、轻一点，呜……”徐闻添抽泣，眼角虽没有一点眼泪，语气却是十分的可怜，“求求你……”
“喊我的名字。”江南星静静看着他，明明正在做着最下流的事，他的面容却清冷皎洁，仿若悲天悯人的神。
居高临下的目光一下就惹恼了青年，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容挑战，徐闻添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喊：“嗯……李、李逍银，你太厉害了啊啊啊——”
声音嘹亮，在密闭的包厢里甚至喊出了回声，那个悠长的“啊啊啊”久久回荡。
江南星笑了，黎绪怒了，李逍银惊了。
而徐闻添，也是彻底的凉了。
江南星嘴角的笑容从来没有保持过这么久，但此刻，除了微笑，他确实想不出别的表情了，江南星语气平静，“继续喊。”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错了、我错了江南星啊——”徐闻添连连求饶，“呜我我再也不嘴贱了啊……啊啊啊——不、不乱说话了、呃啊——求你了……”
江南星也不说话，就那么神情冷淡地望着他，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哥、哥哥哥哥哥，轻一点啊啊啊啊 ……”徐闻添痛哭流涕，对自己的作死行为悔不当初。
就为了争那么一口气，他却要半身不遂半辈子，太不值了。
……
漫长的夜没有尽头，徐闻添以为自己再也醒不来了。
青年没想到，他还能看见第二天的烈阳。
那一轮红色的旭日，就那么平静地挂在碧蓝色的天空上，远处飘过几朵孤零零的云，像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样。
日光依旧无私又公平地倾泻而下，落在一株花里，落在一颗草上，落在公园里的滑滑梯上，也落在黑色的眼睛里。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改变。
像是一场梦。
一场荒诞至极的梦。
可在这虚无缥缈的梦境里，徐闻添却留下了真切的痕迹。
他抬手想去抓住那一缕光线，胳膊却酸痛的根本伸不直。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骄阳当空，远处是一片低矮的建筑群，绿色的大河穿过城市蜿蜒流淌入天际，有一座尖顶教堂矗立河岸，审判着大地，却审判不了人间。
这如往常的一天，这如往常的午后，只有徐闻添是不同的。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的区别，但却敏锐地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他热血无敌的篮球部时光，他所尊敬的队长，他依赖并信任着的队友们，还有他的梦想与荣光，或许都要留在噩梦一般的昨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