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面具（11） ...
-
社交杀手把这个小蛮搞得接不上话，艾米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胳膊。
许吟涓不明所以道：“咋了？”
艾米给她盘子里夹了块小排骨，提醒她：“别说了，吃东西吃东西。”
许吟涓眨眨眼，艾米这是觉得她说的不对？可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往旁边扫了一下，有的人捂着嘴憋笑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眉头开始慢慢紧蹙，想了想刚刚自己的措辞，实在是没觉得自己说错在哪了。
艾米看她这幅样子，好笑道：“快吃东西。”
许吟涓不解道：“到底咋了？”
“她就是过来让你夸她的，”艾米忍俊不禁，“你非得把话说的那么实在。”
夸她？
夸什么？夸她男朋友丑吗？
本来这个问题问的就挺不正常的，都是情侣了不好好在一起成天琢磨这些干什么。
既然在一起就要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还有真心，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觉得人丑干嘛还要在一起呢，就图不喜欢的人的给自己的那点好？是有多缺那点好？
这哪叫情侣这顶多叫个搭子。
对于她来说，不喜欢的人对自己的好，是需要忍受的负担，没有才好。
她的感情观实在接受不了这种习以为常的将就和草率。
许吟涓：“夸她什么？”
艾米绘声绘色道：“你下次就说哎呀，你这么漂亮男朋友对你好是应该的啊，长得丑没事的人好就行了啊！能给你花钱不去乱搞已经超过大多数人啦！”
“……”许吟涓觉得受到了暴击，愕然道：“这种话说出来意义何在？”
艾米：“你管她有什么意义，反正现在人谁愿意听实话，都假的要死。”
许吟涓对感情问题不太擅长，人情世故更是没有，情商呢也没几个。
不擅长的事还是别去掺和了吧，她决定再也不参与这种讨论了。
她想回家了，人群让她疲惫，许吟涓作势就要拎起包，对艾米说：“社交好麻烦，我先回家了。”
艾米按住她，觉得她怪有趣的，好笑道：“你现在还是别走，我陪你去外面透透气？过一会回来拿包再走。”
许吟涓也不知道艾米搞这种迂回套路有什么用，但她觉得社交这件事还是让艾米来吧，所以她还是依言照做了。
接着方梨和艾米就陪着许吟涓出去了。
……
许吟涓离开之后，一边的祁樾就有点在这坐不住了。
他想起刚刚的事，轻轻弯了下嘴角。
她向来直白，直白的近乎傻气，可是傻气这个词貌似跟她又完全不配。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打算起身出去，结果就听到周围肆无忌惮议论她的声音：
“许吟涓说话好冲，她那意思不就是说现在小蛮找不到又帅对她又好的吗？
“对啊，你看刚刚把小蛮说的，感觉都快哭了，仗着自己红目中无人了这是。”
小蛮听着他们的话表情有点崩裂，“没有啦，吟涓姐说的也没错，是我的问题。”
“你也太善良了吧，你就问问她而已，她这也太让人下不来台了。”
小蛮旁边的人缓缓地说：“虽然听起来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她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小蛮转头委屈巴巴地看了她一眼。
旁边的人尴尬地笑了两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哎呀，我没别的意思，你男朋友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烧高香了好吗？你要是不满意就再换个别的嘛，肯定还能找到更好的。”
“不过许吟涓可真漂亮啊！整得真好啊，近距离看更好看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弄过，尤其是她的鼻子真的绝了。”
“但是她鼻子好像没整吧？这种盒型翘鼻的骨骼感貌似整不出来。”
另一个女生酸不溜丢地说道：“那又怎么样？那她别的地方也整了啊，装什么清高。”
“网上扒出过她的旧照片，以前就是个大美女，应该没咋弄也就微调吧，现在是好看的过分，属实是男女通吃，人气高也是实至名归了。”
“呵，靠脸吃饭呗，不知道用那张脸傍到几个大哥了。”
“前段时间还有个富家小开公开表白她呢，可想而知她私下里这种追求者有多少。”
“说不定现在的人气也是靠着拉拢这些人得来的呢。”
……
正聊的火热的时候，一堆酒瓶子朝她们那个方向倒去。
几个人愣神完又手忙脚乱的同时，一道仿佛堆积着寒冰的声音响起：
“说完没有？”
祁樾扔过去的酒瓶把其他酒瓶撞倒，瓶身和桌面发出碰撞的声响，滚了几圈后还有几瓶掉在了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一时包间内变得极为安静。
“……”
其中一个女生意识到这是嚼舌根被老板听见了，以为老板是不喜欢这种行为，赶紧打着圆场说：“老板，你这是生气她们说许吟涓吗？他们没恶意的，而且也没说错啊你别生气。”
祁樾扫了她一眼，“没恶意？”眼神转了一下方向，审视地重复道：“没说错？”
“许吟涓高中的时候就是校花，”祁樾不屑道：“你们这种回炉重造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
对面似乎又想反驳，祁樾打断她，冷笑了一声：“大哥？富家小开？别用你们的三观去揣测她，我跟她表白她都拒绝了，你觉得她会看上谁？”
“……”
祁樾对着一脸无辜表情的小蛮说道：“嫌男友丑就赶紧换，找不到下家就忍着，这么简单的事犯得着过来问许吟涓？在这找什么存在感呢？”
祁樾起身，不以为然地说：“至于医美嘛，谁现在不做？我妈前段时间还割了眼袋呢。”
他插着兜往门口走去，扔下最后一句：“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双眼皮吧，都要夹死苍蝇了还出来见人呢。”
“……”
桌上的人在祁樾走出去的几秒后还是安静的要命，似乎是觉得信息量有点大，都在消化的样子。
尤其是蓝星。
正睁大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就说呢，怎么看祁樾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原来他追过许吟涓啊？
不过许吟涓没接受，那是不是就代表她不喜欢他？
蓝星抿了嘴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祁樾出了大门之后，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不过他也没继续找，只是站在风口处点了根烟。
抽到一半的时候，许吟涓在屋内看到了他。
她走上前，喊了声：“祁樾？”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抽烟，祁樾吐出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截的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
祁樾说：“打算什么时候走？”
她刚跟艾米火速把包拿出来了，正在心里盘算着下次再出来她就不带包了，这样更容易直接溜走。
一抬眼就看到了祁樾长身鹤立地站在门口。
许吟涓的长发被风吹乱了几缕，她用手往后拢了一下，“这就要走了。”
祁樾说：“巧了，我也要走。”
祁樾一只手插在兜里，额前的黑发被吹的有点乱，耳扣上的紫色碎钻因为光的折射发出无规律的细微光芒。
此刻他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她，像是在看鱼儿的飞鹰。
许吟涓没自恋到以为他是要和她一起走，她觉得他们虽然住一栋，但是自己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蹭人家车，还是得有点上下属的边界感比较好。
她点点头：“好的，那再见。”
“……”祁樾绷着唇角，瞥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地吐出俩字：“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想什么呢，”祁樾把车钥匙抛给她，“我喝酒了，你开车。”
许吟涓顺势接过，原来他是把她当代驾，那还可以接受一点儿，她也不算白蹭人家车了。
她今晚滴酒未沾，所以接受了他的提议，“好的，你车在哪？”
祁樾抬了抬下巴给她指明方向，然后扭头走向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
……
许吟涓考了驾照之后，没什么机会开车，技术并不娴熟，而且她也没开过祁樾这种车。
上车后，她左右仔细端详了一下后说道：“右面是油门是吧？”
祁樾笑道：“你这听起来好像一会会把我带沟里去。”
许吟涓发动车身，“买保险了吧？别担心，出事了我肯定不往副驾上撞。”
“……”
祁樾本以为上来就问油门在哪的人开车技术肯定会很生疏，却没成想她车技竟意外的很好。
不过就是不怎么稳，因为她开着开着好像就有点开嗨了到处超车，导致车身一直晃来晃去。
坐在副驾上的祁樾支着头，像是一点也不担心随便她折腾的样子。
他微微侧了下脑袋懒懒地看她，问道：“什么时候学的车？”
许吟涓说：“大三吧。”
学车对于大学的她来说也算是一笔开支了，大三下学期那阵她才同时有钱有时间有精力去学。
可能是她学东西很快，也可能是她挺擅长开车，总之很顺利的就考出来了。
祁樾没说话，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吟涓没忘记要跟他说减肥餐的事，“既然明天你要上新‘幺七’，那我今晚回去整理下图文，明天同步发条微博宣传一下？”
祁樾眼睛也没抬，随意的嗯了一声。
“……”
许吟涓见他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她不是个怕安静的人，所以两人后来一路也没再说几句话。
很快，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
许吟涓下车后把钥匙递给他。
可祁樾没接，无精打采地靠在车门上。
他看起来像是醉了又像是困了，又像是两者都有。
许吟涓本想说她先上去，但是又觉得自己该有点作为邻居和同事的人情味，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祁樾也关心了她不少，所以她关切道：“你还好吧？”
“……”祁樾抬了一下眼睫，“不好。”
许吟涓握着他的车钥匙，观察他的神色，“你喝多了？是想吐？”
“……”
祁樾还是那副样子，一动不动。
许吟涓以为他是想自己呆着，便打算离开，“那我先上去了。”
刚把车钥匙塞到他兜里，祁樾说：“想吐。”
“……”搞了半天还真是喝多了，不过按照她的醉酒经验来看，他能说出想吐就应该是没啥大事。
许吟涓说：“你家里有蜂蜜或者柠檬吗？可以泡一点，酸奶也可以止吐。”
祁樾眨眨眼，“没有。”
这怎么一直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许吟涓提醒道：“先上去吧，我有，我等下送你家去。”
说完以后她就转身往大门那边走，走了几步她觉察到不太对，一回头发现祁樾还在原地没动。
“……”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轻叹了口气又折回去，分析道：“你今晚喝的洋酒？”
上车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估计也就洋酒后劲这么大了，坐会车就能醉了。
许吟涓不爱和人肢体接触，想拉他一把又把手放下了，“你要是走不动我去找一下保安帮你。”
祁樾抿着嘴唇说道：“你扶我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