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熟了》欠鸟

8、第 8 章

　　运动会将至，各种准备排练都在如火如荼进行。像钟梅清这样的完美主义，大型活动当然也要拿到最佳的奖项。
　　现在的每节体育课都是亲自监工，排队形，订班服等等一系列事物，以及走到主席台前如果才能更加出彩，获得校领导的青睐的方案。
　　最终一致决定订一面超大国旗，班里选两个男生拉着红旗跑，其他人蹲下来，红旗从学生头上飘过去，之后再让蹲着的同学挥手上的红旗。
　　确实挺符合校领导审美的。
　　入选的两个男生是班里唯二体育生。
　　方案是简单，但排起来还是有点难度，钟梅清的高行动力使得这些都不成问题。
　　钟梅清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扯着嗓子指挥。首先一定要让主席台上的校领导都看见，所以不能离主席台太近，但同时又要给拉红旗的同学留出空位，显得整体看起来不那么逼仄。
　　依旧是艳阳高照，但比前段时间的阳光要柔和得多，风吹来还有股凉爽之意。
　　“第一排女生往后退一条线！”钟梅清扯着嗓子，一边还挥着手示意他们后退。
　　“唉好烦，没有自由活动的体育课怎么还能叫体育课呢。”乔幸耷拉着头，嘟囔了几句。
　　“我觉得挺好，这样的体育课让我有种快放假的感觉，想想就开心。”虞瑾乐开口，“除了不能去小卖部。”
　　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候最幸福。
　　因为四个人都是站在一起的，站在边边的薛徽絮和乔幸都要微微探出点身子来说话。说的正火热，上头的钟梅清突然点了虞瑾乐的名字。
　　“虞瑾乐！你和李楚溪换个位子。”
　　刚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虞瑾乐猛的一抖，以为是钟梅清抓着自己讲话了。随后抬头看向上方，听到后面的话又瞬间松了口气。虞瑾乐摸摸鼻子，这可能就是做贼心虚吧。
　　因着身高调整，虞瑾乐和李楚溪换了个位置。
　　虞瑾乐是个话很多很会唠嗑的人，所以即便旁边没有那么熟的人也能唠起来，并没有因为离开小团体嘴巴就闲下来。
　　虞瑾乐用手肘敲敲旁边的胡思思，问道：“你们想好班服订什么了吗？”
　　胡思思是班长，按道理来说她知道的多一点。
　　“还没，但我估计钟梅清的那个眼光应该不太行，肯定得有人帮忙指点指点。”
　　“我也这么觉得。”
　　虞瑾乐表情凝重，随后像委以重任般对胡思思说：“你身为班长，可是我们班最大的官儿了，这么重大的事就交给你了，班里人的命运可就在班长大人你的一念之间了啊。”虞瑾乐拍拍她的肩，“你把人民放心上，人民把你高高举”。
　　胡思思似是明白什么，点点头，面色严肃地说：“好的，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身后传来嗤笑声。
　　虞瑾乐回头一看，才发现杨予淮和高易站在身后。
　　前者像是在憋笑，后者则毫不遮掩，露出了洁白的一排牙。根据虞瑾乐的判断以及女人精准的第六感判断出，那个笑声是高易发出来的。
　　高易话很多，嘴也狠毒，有种装了逼又让你找不到怼他的点的感觉，班里的百分之七十的笑点都由他提供。
　　虞瑾乐佯装生气，怒气冲冲问道：“你笑什么。”
　　高易似是有点无辜，敛了笑，指指身旁的杨予淮说：“是他啦。”
　　虞瑾乐狐疑地看向杨予淮。少年忍俊不禁，咧开嘴笑了，眉眼弯弯，完全看不见先前的孤寂感。
　　“对不起。”少年道了歉，但脸上笑意未减，明晃晃的笑脸仿佛在叫嚣。显然，这不是一个诚心的道歉。
　　虞瑾乐一歪头，似是在思考，随后又是用很不情愿的语气说：“好吧，看在你那么真挚的份上，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虞瑾乐特地咬重了“真挚”二字。
　　“真是非常谢谢你。”杨予淮非常感谢的点点头。
　　虞瑾乐莫名觉得这笑脸格外刺眼，赶紧转过身去，背影还带了丝狼狈。
　　钟梅清的行动力惊人，就在虞瑾乐转头讲话的时间里，钟梅清以及把位置排好了，协调了每个人不同的身高，整体看上去整齐有序。
　　之后就是两位体育生的无实物表演。两人齐齐待命，一只手举着，仿佛国旗一角就握在手中。
　　给校领导们露完一手后就要将队伍合并成两排退场，这对钟梅清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几排合并进去，迅速就将队伍从四排变成两排。
　　排演完这些差不多下课打铃，不过众人动作还是略显生涩。
　　“好，之后就照着这个队形排练，下课吧。”钟梅清在主席台上示意他们可以解散了。
　　“班长大人，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啊。”虞瑾乐不放心，又提醒了一遍。
　　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不大愿意按照大人的审美来穿衣的，他们有自己的审美。
　　胡思思点点头，挽住旁边女生的手，说：“我记住了，我把人民放心上，人民把我高高举。”说罢就和身旁的女生离开了。
　　虞瑾乐转头寻找乔幸一行人的身影，由于忽地解散，人群杂乱，一时间竟没看到她们。
　　“看得出来你挺有当官的潜质的。”耳边传来声音，杨予淮调侃地开口，“她们已经走了，其中一个好像上厕所，走得挺急。”
　　虞瑾乐扭头，果然看见旁边的的人懒洋洋的，不咸不淡地讲话。
　　“哦，谢谢你啊。”虞瑾乐回答道，转头扫了扫周围，确实没了三人的身影，有点遗憾开口，“好吧，那看来我得自己走了。”说着就要朝教学楼走去。
　　“我也一个人走，我俩结个伴？”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也不怕被拒绝，清正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调戏意味，只感觉是单纯的发出结伴邀请。
　　一旁的吴城磊正要上前，听见杨予淮的话简直惊掉了下巴，上前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虞瑾乐有点疑惑，但倒也没自作多情到觉得没认识几天还有个仙女初恋的人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她点点头，同意了，只当这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散步。
　　“你叫什么名字？”杨予淮问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虞瑾乐的姓名了，现下却又问了一遍。
　　虞瑾乐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虞瑾乐。虞美人的虞，怀瑾握瑜的瑾，快乐的乐。”虞瑾乐向他解释道自己的名字。
　　杨予淮挑了挑眉，“很好听的名字。”
　　“虞美人。”随后又喃喃道，像是重复着虞瑾乐的话，又像是在叫虞瑾乐。
　　虞瑾乐额心一跳，他说的实在是有点暧昧，她便说道：“是李煜写的。”
　　“嗯？什么？”杨予淮显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虞美人》。”
　　杨予淮笑了笑，笑声悦耳，倒是显得虞瑾乐不那么坦荡。
　　虞瑾乐一时红了耳根，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不过，我想的虞美人可不是这首诗。”
　　“那是什么？”虞瑾乐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我想的就是字面意思。”杨予淮笑得顽劣，远处的阳光撒到他的头顶，倾泻而下，发丝都被勾勒出金黄，“虞美人。”
　　虞瑾乐懵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一副被调戏的少女模样，闭着嘴巴不说话。
　　她虽然话多又开朗，但和异性的接触是少之又少，这会儿除了身下的两条在走路，她实在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动了动嘴唇，喉咙有些发哑，嘟囔两句：“骗人，瞎说，我没什么好的。”
　　杨予淮听到了，不满道：“谁说我是瞎说了，你就是美人啊。”
　　“我才不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的脸。”
　　杨予淮显然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这么说，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说道：“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那还有谁会来喜欢你呢？”
　　“我觉得你很好。”
　　虞瑾乐抬起头，少年恣意又一派轻松，他迎着太阳，眉目清俊，嘴角还挂着笑意。
　　虞瑾乐收回目光，一句话如尖针一般，直直扎进虞瑾乐的皮肤，血汩汩地往外流。
　　有些恍惚，她听过许多对自己的评价。说自己叛逆不听话的有，说自己长得丑的有，说自己废话一箩筐不省心的也有，总之没听过什么形容自己的好话。
　　只有朋友会说自己的好。
　　但他不是朋友。
　　虞瑾乐故作镇定，说：“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好的。”
　　杨予淮微微低头，对上少女的眼睛。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上挑，目光有几分克制，但还是多了几分期待。
　　她的脑门上好像贴上了三个字：快夸我
　　杨予淮忍不住扬了扬唇。
　　“干什么，已经洗耳恭听要听我的彩虹屁了？”
　　虞瑾乐被一语道破，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说：“哪有，这不想听听同学是怎么看我的么。”
　　“等你自己先发现吧，然后我在告诉你。”杨予淮摆了摆手，宽大的校服外套随意挂在小臂上，风扬起校服的衣角。
　　虞瑾乐的心跳咕咚咕咚，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接近教学楼楼下，中途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教学楼下，杨予淮才开口。
　　“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自己。你可以觉得自己有不好的地方，但不能否定自己的全部。所有人都觉得你不好，如果你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好，那这个世界上不就真的没人承认你的好了吗？”温润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杨予淮突如其来的开口让虞瑾乐吓了一跳。
　　是的，如果自己都没办法发现自己的闪光点，又能指望谁发现呢？
　　虞瑾乐抿着唇，没开口。
　　少年的笑容亮的刺眼。
　　虞瑾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相顾无言，就这么笑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如泡影一般，唯有眼前人是真实。
　　心里不由得承认，杨予淮在察言观色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潜藏在她欢乐眼光外表下的自卑顿时无处遁形，很多事情她从来没有和朋友们讲过。
　　那句“我没什么好的”里透露的淡淡的失落虞瑾乐估计自己都没察觉到，被周边的人否定多了，贴上了不同的标签，潜移默化的心里也会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吧。
　　此时后面的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高一矮，画面和谐。
　　“虞瑾乐怎么和杨予淮走在一起了？”姚伊晴不是很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另外两人也是目瞪口呆。
　　“私心来讲，杨予淮确实帅，但我总感觉他不是个好人。能揍人把自己揍到休学的，除了他我还没见过几个。”薛徽絮有些咋舌。
　　初中毕竟是义务教育，义务教育阶段通常都是回家反省一段时间，很少有直接休学的。
　　“我也觉得，而且感觉他长着就很会钓小姑娘，看着像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乔幸撇着嘴说着，“我也不是很喜欢他，他转到我们学校来这段时间我看他基本就没碰过书。”
　　“那你放心好了，根据我对虞瑾乐的了解，她这个人挺清醒的，而且还有个这么帅的哥哥，肯定不会被美色迷惑的。但是别的不说，杨予淮也是正经考上我们学校的，成绩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薛徽絮分析着，信心满满给虞瑾乐打包票。
　　“他成绩确实没的说，人是真聪明，他初中也没怎么读书，但成绩放我们那个初中已经算很好了。”姚伊晴给乔幸解释着。
　　“那他怎么和虞瑾乐走一块儿，我家乐乐肯定不会抛弃我们主动和他一起走呢，肯定是他把乐乐骗走的。”乔幸还在自顾自说着，突然好像猛然醒悟了一样，“他不会要骗色吧？”
　　姚伊晴被乔幸这个无敌脑洞和逻辑整无语了，开口说道：“怎么可能，根据我对他的那些八卦的分析来看，他应该还是对他的前女友念念不忘的，怎么可能去找虞瑾乐。”
　　“干什么呜呜这么说我家乐乐，我家乐乐肯定比他那个前女友好。”乔幸装作一脸难过。
　　另外两个人都哭笑不得，知道乔幸这是又间接性发病了。
　　“你这说的好像你是虞瑾乐她妈一样。”薛徽絮忍不住吐槽。
　　“对啊，我就是她妈。你不知道她当时求着我给她带棒冰的时候叫了我多少声妈。”乔幸有些得意，“我已经成为她的幸妈咯。”
　　此时处在后面三个八卦情报中心的二人还浑然不知。
　　他们的教室在最顶层，四楼，杨予淮走到二楼就和虞瑾乐道了别去找朋友了。
　　看来他人缘甚是不错，一路走来，他碰到不少熟人，每个都挥挥手打招呼。
　　走到教室虞瑾乐发现另外三个人还没到教室，心里有些奇怪，上个厕所要上这么久？
　　正坐到位子上时，她们进来了。
　　虞瑾乐转头，正要开口问，就发现三个人眼神出奇的一致，都带点意味深长和探究，于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吞回肚子里了。
　　四个人就这样干瞪眼，如果符号可以表达，虞瑾乐感觉自己的头上已经全是问号了。
　　现下四个人都想开口，都踌躇着，可都一同沉默着，不知从何讲起。
　　现在看起来是不适合开口了。
　　虞瑾乐一不做二不休，在大大的白色草稿纸上重重描下了一个大问号，然后缓缓拿着这张草稿纸挡住脸。
　　丝滑流畅，像是自动门一样机械地在一条水平线上以相同的速度滑过。
　　原本有些剑拔弩张还尴尬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三个人都被逗笑。听着对面的人笑了，虞瑾乐再也忍不住，原本平稳拿着草稿纸的手也细细抖起来。
　　其中当时乔幸的笑声最大声，后面的笑声多半是因为乔幸。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乔幸笑起来，一排齐齐的牙齿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笑。
　　“虞瑾乐你是自动滑动门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幸一边笑一边用颤抖的声音从嘴里挤出话来。
　　四个女孩笑成一片。虞瑾乐是坐着的，直接笑趴在桌子上，脸贴在课本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个时候的笑点很简单，是你就好。
　　事情或许没什么好笑的，但因为是你，所以无聊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开心。
　　笑完之后就是正事。
　　三个女孩坐下，面上表情是严肃的，气氛是轻松的。
　　薛徽絮向来是□□里最谨慎，办事最稳妥的人，她环顾四周一圈，确认情况安全后才让她们说这件事。
　　“就在刚刚。”乔幸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她喜欢这种故弄玄虚吊人胃口的感觉。
　　“刚刚什么，快说。”虞瑾乐假装生气拍她手臂。
　　“我们看到你和杨予淮一起走回来。”乔幸非常快速且小声地说出来。
　　“什么？”虞瑾乐没听清楚，耳朵又凑近了点，“你再说一遍。”
　　薛徽絮看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开口把事情讲掉了。
　　虞瑾乐满头问号。
　　“我当时在操场上没看到你们啊。”虞瑾乐懵了。
　　“你个傻子就不会往远点看看啊，我们当时就在主席台下面，姚伊晴去上厕所了，我们怕你找不到我们，我还特地站在主席台下面。”乔幸不满地说着，“枉我一片苦心。”
　　“好吧好吧。”虞瑾乐举手投降。
　　正当虞瑾乐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的时候，姚伊晴问道：“所以你怎么和杨予淮走在一起？”
　　姚伊晴眼睛本来就很大，加上现在这副求知若渴的表情，虞瑾乐觉得她眼睛在发射激光波，简直要被亮瞎了。
　　问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他说他也一个人啊，然后就问我要不要一起走。”虞瑾乐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我就知道，我们乐乐肯定不会主动去找他！肯定是他来找的，他是不是对我们乐乐图谋不轨？。”虞瑾乐话音刚落，乔幸就愤愤开口，像极了护着小崽子的老母鸡。
　　“不会吧，人家哪能看上我？”虞瑾乐质疑乔幸的话，随后又补充道，“而且他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前女友。”
　　四人面面相觑，说来也是。
　　“我和你说哦，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他，我觉着他在人际交往这方面挺游刃有余的，更别说谈恋爱了，加上他还有个白月光，你别掉坑里。”薛徽絮轻声劝着。
　　薛徽絮分析的很对，虞瑾乐自己心里也清楚，她本来也没想过要去主动认识他，她懂得权衡利弊，才不会去做这种自损一万伤敌八千的事情。
　　“他游刃有余，我也游刃有余啊，我知道的。”虞瑾乐翘了翘尾巴。
　　几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打铃了，杨予淮踩着铃声进到教室。
　　最后一节课是自修课，钟梅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胡思思。
　　“这是几套我和班长选的班服，你们自己再看看，比较喜欢哪套。”钟梅清满脸笑容走进来。
　　钟梅清往往上课或者管纪律的时候气场强大，板着脸不苟言笑。但在私下或者和班里人闲聊的时候就会一脸春风，像家里哪个亲近的长辈。
　　说完，钟梅清就把几张图片放到多媒体上了。
　　基本都是一些比较休闲的宽松运动服。
　　说是让班里的人挑，但基本也就是一个类型里面挑颜色罢了。
　　班里人看见上面的图片，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选哪个。
　　最终班里大部分人选了灰色的运动服。看上去简洁，没什么突出的，到时候手上拿着红旗看着也比较和谐。
　　上面班服的图片都没什么特别丑的，虞瑾乐知道这都是胡思思的功劳。她看向胡思思，恰巧那人也在看她，虞瑾乐冲着胡思思扬扬眉，胡思思则满脸小骄傲，抛过去一个媚眼，好像在说，看，我的功劳大不大。虞瑾乐则点点头，给予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今天的排练和选班服，运动会的气氛算是彻底地在班里蔓延开了。
　　班上的人都在兴冲冲地讨论着运动会的安排，辛苦的高中生活终于要迎来第一个小长假了——紧跟在运动会后的国庆。
　　“杨予淮你报了啥项目？”高易转头问道，随后又补充，“我报了长跑，1500m和5000m。”
　　“100m和跳高吧，以前有练过一段时间的跳高。”杨予淮懒洋洋地说，一只手撑着下巴。
　　“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八百米这么快会报八百呢。”高易有些震惊。
　　“算了吧，八百太累了。”
　　“你练过跳高，是背越式的吗？”高易继续好奇地问道。
　　杨予淮点点头。
　　这些对话被虞瑾乐听得一清二楚。加上高易这个嗓门，从不知悄悄话为何物，于是这个话题算是被高易揭开了，后面的男生开始聊成一片。
　　大家也很惊奇地发现杨予淮深入了解起来并没有和传闻中那样暴躁高冷，相反，他这人没什么架子，挺随和的，就是说起话来身上那股子拽拽的气质让人有点难以忽视，但也并不让人讨厌。
　　身后多是别的男生的聊天声音，尤其是高易，杨予淮则是时不时穿插聊上几句。
　　一中的夜自修很少会有老师来管，这节课也就在大家的讨论声中过去了。下一节自修课上课的时候，学生们又很快安静下来，没什么讨论声了，及时收住。
　　虞瑾乐则继续和数学题做抗争，每做出一题，她便信心大增，频频感叹道：“天啊，我的数学天赋终于要被开发出来了吗？能做出这道题，我简直就是天才啊！”
　　乔幸看着虞瑾乐一脸雀跃的表情，顺着她的话吹捧道：“天才！你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啊！”
　　虞瑾乐扬了扬眉，像只得意又傲娇的小猫，扭头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