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观察笔记》贝拉睡不着

3、谁侵犯了谁的隐私

　　林医生的声音也比在楼下的时候温柔多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温柔了，“你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布莱克先生，如果你下次能不随手一扔的话……”
　　“我找到了！”西里斯的声音显得轻快极了，“剃须泡沫没有了……”
　　“屋子就这么大，还好我们没住在城堡里。剃须泡沫在淋浴间的窄柜里，最上面那格，顺便说一句，你手里那瓶上次也是你从那拿的！如果能劳驾您的狗脑子稍微记一下，而且你为什么不用个飞来咒！”这语气可真像斯内普教授讽刺人的时候，哈利忍不住想，他忽然想起了沙发上的两个靠垫，她该不会是位斯莱特林小姐吧。
　　“显然，我的狗脑子不太会记这些事，我有你呢，美丽的小姐，而且”西里斯似乎学着林医生尖声说，“你要学着像麻瓜一样，这里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魔法的元素。”所以和女朋友相处的西里斯是这样的吗？哈利有点新奇地接触到西里斯的另一面，伴随着窥见长辈隐私的愧疚，我是为了找线索，哈利安慰自己。
　　“需要我提醒你你的魔杖正握在手里吗？”林医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笑。
　　“我就是想它了，只用了一个干燥咒，”西里斯叹了口气，“毕竟我待在这也没什么要用魔法的不是吗？”
　　林医生放柔声音，“我知道你困在这里很难受，在外面不能变成人，我最近又不能在家和你一起，等到今年哈利上学了，我们去中国散散心？在那边你可以放松一些。”是了，哈利想，西里斯还是没有洗清冤屈……
　　西里斯犹豫了下，“算了，还是等哈利去霍格沃兹吧，他到了霍格沃兹我才能放心。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回中国住一段时间。”
　　西里斯……哈利的眼里再次蓄满了泪水。不过他悲伤又欣慰地感受到，同样被困在一幢房子里，即使白天只能用阿尼马格斯变成狗的西里斯，也和终日作为人躲藏在格里莫广场12号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相比较而言他理智平静得多，没那么焦躁不安，也快乐许多。
　　这就是西里斯本来的样子吗？是他和爸爸在一起的样子吗？没有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影响、没有被困在他憎恶的房子里，他还可以保有他与生俱来的飞扬明快的底色。
　　“对了差点忘了，你妈妈来电话了，她问了我一些霍格沃兹的课程细节，说还会让林华和你商量，后来给你电话了吗？”林医生的妈妈，霍格沃兹，这个新的组合信息让哈利竖起耳朵。
　　“没有，应该是因为堂舅家的孙女上霍格沃兹的事，其实还早呢，我记得我那个外甥女只比哈利大一岁。表哥是想让孩子去霍格沃兹之前回中国上小学接受一下传统教育。”
　　听起来林医生家里也是巫师，哈利想，所以她是哑炮吗？这确实符合邓布利多安排在自己周围的人选标准。
　　“两边的教育体系差别太大了，哥哥最近从研究所的公共开放科借调到局里新开的中西文化交流处了，专门负责两边魔法体系交流问题，表哥他们应该是也在考虑孩子毕业后回国发展的事。”
　　她哥哥在中国，听起来像是在中国类似魔法部的地方工作，好像还有什么信息，哈利灵光一闪后又忘记了。
　　“中西文化交流处？就林华那个老古板能跟别人友好交流？”linhua，林医生的哥哥，哈利想，听起来和西里斯有点合不来。
　　林医生似乎拍了西里斯一下，“哥哥从小在美国长大，我们家又有不少霍格沃兹和伊法摩尼的毕业生。再说哥哥才不是老古板！”林医生是个纯血，魔法世家，哈利再次更新了信息，同时不禁觉得西里斯如果继续攻击女友的哥哥可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他稍微想想如果自己敢在金妮面前……
　　西里斯显然也意识到应该放弃这个话题了，“你们的实验出什么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五天前我们启动了装置，流沙流动了，时间陷入了循环，但博德捕捉到了时空和灵魂的异常波动。我们只能先报备，现在暂时封闭了时间厅，需要再找几个人来确认下。”
　　哈利听到了几个关键词，首先他没想到林医生居然真的是巫师，从任何方面哈利都看不出来，她还是最神秘的“缄默人”，他想起来了，博德，韦斯莱先生介绍过的，是位缄默人。其次他注意到林医生提到的不正常的时空波动的时间，五天前——那是他在这个缩小版身体里醒来的时间，会有关系吗？
　　西里斯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了，“我一直认为你们的‘面纱’计划过于危险和敏感了，你没有真的进入过那里，那种感觉我很难说清楚，但是我的直觉一直告诉我不要再进去，莉莉也有类似的感觉。”
　　妈妈，哈利想，一个地方，西里斯和妈妈进去过，而林医生没有，也许和时间有关，而林医生正在神秘事务司研究它。
　　“所以我们很保守，现在只做了一个小小的装置，最多放进去一只蜂鸟。好吧，我会再考虑的……明天要不要带哈利出去散散心？我怕我接下来都会很忙，还要给部里写一堆报告，米利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退休了，现在恨不得我们办公室里少根羽毛笔都要写个报告。”
　　“游乐园怎么样？”小哈利每年总会跟着林医生出去几次，理由是陪拉克玩：包括动物园、海洋馆——拉克喜欢动物，游乐场——拉克喜欢小孩子，马场——拉克想你的马朋友了是吗，球赛——朋友给了我几张票。当然，小哈利从不会玩得太投入，他害怕会让林医生厌烦，但也比他记忆中的童年快乐太多太多了。
　　陷入回忆的哈利没听清西里斯低声说的下一句话，紧接着听到林医生高声说，“你在开玩笑，那是伦敦！”
　　西里斯低声说，“没问题的，都这么久了，我这个发型就算莱姆斯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你疯了，先说一句我认为起码卢平肯定认得出来，等哈利到了学校听说当年的事情，一个应该在阿兹卡班的仇人在他小时候陪他去坐过山车吗？”
　　哈利努力克制住想冲进去告诉他们一切的冲动，陷入挣扎，他不知道这是可以被改变的平行世界，还是不能被改变的过去，如果不是魔力不够，他有种冲动现在就幻影移行到韦斯莱家。
　　“你越来越像莉莉了，她当初就这么吼詹姆的。”哈利如饥似渴地渴求着爸爸、妈妈还有西里斯的一切信息，哪怕听到一件小事都会让他涌起一阵欣喜，觉得又多了那么一丝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那是因为你现在越来越像詹姆了！你当初明明看起来还长着你俩共用的脑子。果然狗脑子不能用太久！”真刻薄啊，哈利想，爸爸和西里斯是这样的吗？她该不会和斯内普教授是朋友吧，她也许真是个斯莱特林？可西里斯不是不喜欢斯莱特林？
　　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哈利几乎要以为窃听咒失效了。
　　西里斯先说话了，“对不起，我不该……”
　　林医生的声音有点哑，“没有，我只是想起莉莉也曾经这么说过，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想作为父亲而不是宠物或朋友陪他去玩。”
　　“那天哈利哭了，我只是忽然意识到，宠物狗有很多不能胜任的角色，而他缺失的又太多了……”
　　一阵沉默中哈利慢慢地退回屋里，也就没有听到林医生很久之后的下一句，“一个遗忘咒，你可以相信我的不是吗？”
　　明天吧，哈利自私地想，明天作为一个小孩子和自己的教父教母（？）一起去一次游乐园，自己就把穿越和彼得的事情都告诉他们，林医生是研究时间的，她一定可以接受不是吗？
　　第二天早上，哈利第一次喝味道不错的鸡肉蔬菜粥做早餐的时候，林医生板着脸说拉克不太舒服，要在房间休息，为了不让哈利吵到拉克，决定带他去游乐园玩一天，“你会乖的对吗？”林医生板着脸问。
　　哈利用尽自己的演技关心了大狗，他忍不住觉得两个大人过于草率了，如果是小时候的自己在这里一定宁可陪着自己的好朋友而不去游乐场的。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哈利预感到了什么心跳得飞快，林医生打开门，哈利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剃着寸头一身麻瓜休闲运动装的西里斯，跟照片里和斯内普教授记忆里的一样阳光帅气，而不是他见到的从阿兹卡班出来后那样的，西里斯，哈利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克制住不扑上去抱住一个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西里斯。
　　但很快他也不用忍了，因为西里斯没有忍住扑上来把他举得高高的，“你一定是哈利了，我叫……伊奥温，男女通用的名字不是吗？我听林月说起过你。”Linyue，哈利记住了这个发音。她哥哥叫Linhua，Lin为什么不是在后面？
　　接下来林医生和西里斯简单地演了一下追求者和林医生之间“我来看你，啊我好惊喜”的流程，西里斯演技不错地说“你们要出门？我们一起吧。”
　　当哈利坐上林医生的车——他怀疑是西里斯选的，帅气的硬线条吉普，他发现林医生车开得很不错。一个车开得不错，能够毫无破绽装作麻瓜的巫师缄默人，这可真厉害。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灵光一闪又错过的是什么了，林医生的亲戚的女儿（哈利没算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关系）比自己大一岁，中国，要去霍格沃兹，如果两个世界差不多的话，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有……她俩又确实有一点像。
　　西里斯开口打断了哈利的思绪，他可能憋了太多话想跟哈利说，在不暴露魔法的前提下，他和哈利聊世界杯上马拉多纳的金球奖、美国学生们都喜欢的橄榄球、最近小孩子们很喜欢的变形金刚，听到哈利也喜欢擎天柱的时候，他做出想起什么的样子从车后箱假装翻了翻，拿出了一个擎天柱给哈利，“我上次正好把一个忘在林月车上了，你拿去玩吧。”
　　哈利装作没发现西里斯衣袖一闪而过的魔杖，也装作没发现林医生从后视镜里瞪了西里斯一眼，他开心地接过擎天柱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到了游乐场，哈利过了作为一个孩子最幸福的一天，就像他无数次梦里梦到的那样。
　　西里斯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陪他坐了游乐场里每一个项目，有的林医生会跟着一起，有的她好像故意给父子俩空间板着脸拒绝，但她会在出口处举着大冰淇淋或者可乐等着他们，那个冰淇淋哈利发誓比小时候达力在动物园买的那个大一倍！
　　午饭他们在游乐场的餐厅里，西里斯把所有的餐都买了一份，“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尝尝！”其实是哈利有次跟黑狗说费农姨父这么买给达力的，他记得。
　　傍晚哈利又和西里斯欢呼着坐了一遍过山车，其实这跟扫帚比一点也不刺激，但是和西里斯一起坐过山车这件事让哈利再演几遍傻笑尖叫他都愿意。他在高处发现林医生居然在地面上偷偷抹眼泪，显然西里斯也发现了，他们下来后，他让哈利去纪念品商店选选有没有喜欢的，走过去揽住了林医生。哈利悄悄的绕着货架走近点儿，只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莉莉……”
　　晚饭他们吃了麦当劳，西里斯又在林医生的瞪视下买了五份儿童餐获得了一整套儿童玩具塞给哈利，回去的路上哈利抱着儿童玩具嘴都快合不拢了，他情不自禁地靠在西里斯身上。
　　直到西里斯忽然摸着哈利的头似乎带着无限怀念地说，“我和你爸爸第一次去麻瓜的餐厅就是在麦当劳，还有你妈妈。”哈利惊讶地霍然转头看向西里斯，却发现一根魔杖正对着自己，他醒悟了什么开始使劲儿回忆大脑封闭术知识要点，这报复来得有点快，他只是窥见了一点教父的隐私，而他的教父正准备直接上手修改他的记忆，他正想张口“西……”，就忽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