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观察笔记》贝拉睡不着

28、你们魔法界不评职称对吧

　　西里斯看着林月未尽的变形事宜，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盘子，将那些美丽的颜色刻在脑子里，挥舞魔杖尝试变形了他刚才第一个拿起的盘子，细节处不如林月的精致，他试了几次后，又在脑海里想象着勾勒青花碗的细节变形出一个青花瓷盘，这让刚好来拿盘子的林月有点惊讶，因为西里斯变形的这个缠枝纹构图十分漂亮，堪称专业了，而且看起来比她的更有质感。
　　西里斯把剩下几个盘子都变形完，站在一边的林月不得不承认西里斯优越的变形能力。
　　她把盛好饺子的缠枝纹盘递给西里斯，加上他喜欢的那个仿海晏河清尊的碗，“你要尝尝吗？今天是中国的冬至，这是节日传统食物，就像圣诞节的蛋奶酒一样。”
　　西里斯道谢后接过碗，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巫到底有几副面孔，其它那些分装好的显然是要去送给教授们的，她一向在教授们面前表现得乖巧殷勤。“今天是个重要的节日吗？”
　　“很重要，相当于我们的新年吧，应该和家人一起团圆……”林月不自觉地想起了多年未见的祖国和前世的家人，脸上的表情复杂到够西里斯又写出一篇小作文了，如果布莱克先生之后选修占卜课，他无疑应该感谢这个中国女巫。
　　“你的家人……”西里斯情不自禁地开了个头，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十分越界。
　　好在林月没理解西里斯真正想问的，她以为西里斯只是在问为什么留校，她简单解释道，“他们都回国了。”
　　西里斯十分庆幸林月面对自己越界的问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而林月认为话题结束，自己可以去和教授们进行一对一的友好交流了。邓布利多作为尼可·勒梅的合作伙伴，无疑能够解答自己关于炼金术方面的合理与不合理的疑问，她几乎有点雀跃地对西里斯说，“那我先走了。”
　　西里斯看着眼前忽然高兴起来的女巫，发现她这种伤心的时候忽然就高兴起来的劲头是显得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林月温柔有礼貌地感谢了几个恨不得撞墙的家养小精灵，装好一个大食盒准备离开时忽然转头问西里斯，“你假期要去找海格吗？能帮我送一份给海格吗？我怕我去过邓布利多那里会比较晚。”
　　西里斯无所谓地点点头，他本来倒是没想起来去找海格玩，见他同意林月笑得很甜——有点像她那天掰断阿米库斯手指后回头看阿莱克托的时候，“十分感谢，你的室友是不是也该回来了？”说着她给西里斯多留了一份，又端出一个刚才西里斯就注意到的最大的斗彩碗——或者说是盆，“这个是海格的。”
　　林月先去了费尔奇办公室，给费尔奇和可爱猫咪一人一份中国食物后，费尔奇表情还是别扭又扭曲，不过洛丽丝夫人已经开心的吃起了饺子馅和附送的小鱼干。费尔奇不是很愿意看到这种纯血家庭的天赋好的小巫师，即使眼前这位中国小姐从不会忘记他和洛丽丝夫人，对他也一直很尊重。
　　林月当然知道费尔奇先生不是个愿意跟人打交道的人，她迅速地告辞然后开始今天的重头戏。她先去院长那里送上点心，然后请教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关于艾草用来做浸液、油膏和冲泡时的药性细微差别，又围绕她和辛格顿卓有成效的魔药碾碎机与教授探讨了机器碾碎与手工磨碎的区别，“我不是很看好，不同材料的变化与细节要求太多，机器是难以控制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么说的。
　　“谢谢教授。”林月发现当她真心感激、崇拜着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后，他们的关系无疑有了质的变化——相比于之前那种虚假的繁荣。
　　斯普劳特教授正在花房里照顾毒牙天竺葵，她开心地接过了林月送来的食物，一边不讲究地直接开吃一边给她讲了毒牙天竺葵的培育要点，林月上手尝试了一下还算成功，“你在侍弄药草方面很有天分，林，这可是五年级的内容。”感谢上辈子陪姥姥种花种菜的翻土经历，林月想。
　　林月和麦格教授的话题是围绕着她变形的碗和西里斯变形的盘子展开的，同样是青花，麦格教授向林月指出了，一个是表面颜色的变形——林月的，一个是质地本身的变形——西里斯的，在变形的时候显然西里斯的思考更为全面细致，他将白色部分变形得更细腻光泽，与略粗重一些的青花形成对比，使变形成果更具质感，所以自己变得其实是个蓝色的彩绘碗对吧……
　　想想西里斯还只是看了自己的山寨版，林月叹了口气，这就是天才魔法少年和回炉麻瓜少女的区别吗？
　　麻瓜少女永不服输，上辈子的博物馆绝不是白去的，林月现场尝试了十几次之后终于变得比西里斯那个更有质感了——毕竟西里斯只靠想象，而林月在博物馆见过大量真品，又见过原材料钴矿、瓷石和高岭土，所以对于原材料或者说成分的了解会加深变形的细节吗？林月问了麦格教授这个问题之后，没有头绪的麦格教授与林月一起去了校长室，他们一起探讨了关于物质本源在物体变形中的作用，邓布利多显得很高兴，“在我这个年纪每当遇见一个我还能觉得新奇的事物都会很高兴的。”
　　在林月讲解了一下麻瓜的化学元素后，邓布利多赞叹道，“不得不说，麻瓜的进展速度真快，我和尼可花了很久才探索到细微的根本元素，但我们没有把这种研究脱离出炼金应用在其它魔法领域，非常有趣大胆的想法，月。”
　　他们经过变形尝试和原理探讨，初步的结论是了解化学元素的林月和炼金精通的邓布利多比麦格教授更容易实现细节质感的变形，即使林月的变形能力远逊于麦格教授。
　　邓布利多终于顾上捧起汤圆吃起来——他那碗林月额外在汤里加了糖，“很美味，十分感谢。”
　　而林月试探道，“教授，这个发现可以由我拟一个论文初稿再以您们的名义投稿给今日变形学吗？如果可以带上我的名字就最好了。”
　　显然，鉴于霍格沃兹不用评职称也没有绩效考核，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对于这个说法有点惊奇，邓布利多喝了口碗里的汤，“当然，这是你的想法，月，你写好之后我和米勒娃都会乐意帮你修改的。”
　　多么淳朴的学术生态，林月欣慰地感慨着，她感觉今天时间已经够久的了，犹豫是不是要下次询问自己想问的问题，她其实也还有点没准备好，不过邓布利多睿智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般，“你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月。”
　　“是的教授，是我最近看了一些炼金术的书。”
　　“哈哈，米勒娃你要一起听听吗？”
　　麦格教授微笑道，“不了，你们慢慢聊，我要回去研究一下这些根本元素。节日快乐，林小姐。”
　　随着邓布利多解答了林月关于《赫尔墨斯文书》和《翠玉录》的几个问题之后，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在林月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他先问道，“月，我能先问问你为什么对这个领域感兴趣吗？”
　　林月其实也料到邓布利多会发现她的目的，就像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反倒不紧张了，事实上这个疑惑让她几乎不能进行其它的学习了，“如您所想，教授，贤者之石。”
　　她坦然的迎着邓布利多严肃甚至是有些锐利的目光，“我真的很好奇，基于物质元素的炼金术是如何超脱物理——物质本源的规则的，根本不含金元素的物质转化为金，本该消亡的灵魂滞留世间，那不应该是符合规则的……”
　　“我很疑惑，月，很少有巫师像你一样重视规则，包括一些你所谓的物理的、那些麻瓜信奉的规则。”邓布利多注视着面前的小姑娘，“如果你问魔法石是如何点石成金的，我想大部分巫师都只会有一个答案，魔法。但是无疑你触及的才是本质，这真让我非常惊讶，你才只有12岁，规则，没错，我发现其实你居然也许已经有了答案，而那才是你今天想问我或者说想和我确认的，对吗？”
　　“是的，教授，事实上，我在来霍格沃兹之前去读过麻瓜小学，他们的一些理论对我影响很深，我认为魔法的存在和麻瓜的理论在世界的本质法则上是并不违背的，除了您和勒梅先生制作的贤者之石。我有一个猜测，但我不能相信。”林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面对答案，“规则或者说世界的法则，在贤者之石上失效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从少女脸上看到一丝贪婪或是狂热的迹象，当然，也许有对知识的渴求和真实的疑惑，“你猜的没错，魔法石的本质不是魔法，而是以一种规则代替了我们世界的某种恒定规则，尼可，成功尝试制定了一种规则，而这并没有被大部分人所察觉。”
　　“那不可能……”虽然一直以来隐约猜测的被邓布利多一语道破，但林月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她喃喃道，“那是神的领域……”
　　“显然，麻瓜的文化对你影响很深，但我想你已经理解了尼可创造出的是什么，令人惊叹的领悟力，十分的，我几乎从未见过有你这么好悟性的学生。”
　　“那是道，”林月低声说，“我们的文化里，强字之曰，道。所以尼可·勒梅的长生根本不是依赖所谓魔法石制造的长生不老药……”
　　邓布利多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林月，“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
　　“那是怎么做到的……”林月几乎带了一丝迫切，然而她很快冷静下来了，“谢谢教授，不论那是怎么做到的，谢谢您让我知道了一个可能。”
　　“领悟，”出乎意料邓布利多竟然给出了一个答案，“对知识的领悟，对情感的领悟，对人生的领悟，对世界的领悟。那有可能触及你们说的，道。月，你很聪明，非常聪明，我希望你不管去追寻什么，都不要忘记你对情感的领悟好吗？这是来自一个老人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