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观察笔记》贝拉睡不着

1、序章 亡者的边界

　　1998年，国王十字车站——哈利眼中的

　　哈利把目光从伏地魔身上挪开，犹豫着问道，“邓布利多教授，你记得露娜吗……”
　　“当然，孩子，当你穿过亡者的边界，有些规则的束缚就失效了，那么我想，我们多出的回忆应该才是真实。”
　　“所以西里斯早就离开阿兹卡班了？那她……”
　　“她先一步赴了死神的召唤，但我没有见到她，我想，她也会一直向前走的，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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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真的死了——像一个人普通人一样。
　　大战归于平静，人们哀悼逝者，生者感佩欢欣……
　　哈利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在他眼中的国王十字车站，他和邓布利多的谈话有一部分变得极为模糊。
　　他的记忆中似乎出现了一层薄纱……

　　直到三个月后，巫师们的话题终于稍稍能离开魔法界的救世主和逝去的英雄们，偶尔也能讨论几句蜂蜜公爵的新品或是巫师广播的新主持人。
　　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人们口中的救世英雄哈利·波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德思礼家的阁楼里。
　　阻止救世主怀疑自己被绑架报复的证据，是他视线里虽然有点模糊，但明显缩小了至少一倍的手——我没碰什么时间道具啊！

　　魔杖是没有的，他从床头习惯的位置摸出了一副似乎有点熟悉的眼镜——一副正常的、看起来款式不错、没有粘着胶带的眼镜。
　　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他打量着房顶自己闭着眼都能画出来的每一块木板，只能作出自己应该是误入了一场时间旅行的推测。
　　但又不像是自己已知的过去，大部分物品都和自己的记忆有那么点微妙的出入。
　　比如这个床很结实，并不会吱嘎作响；
　　比如房间里居然放着几本半新不旧的童话故事书和儿童百科全书；
　　又比如床尾地上扔的衣服虽然旧，但看着不像是达力的尺码……
　　当然，最不对劲的是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住在楼梯间呢。

　　哈利起床把床尾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算合身，贴身的面料也很舒服。
　　时针已经指向8了，他不知道该惊讶阁楼房间里有挂钟，还是到了八点还没人来拍他的门。
　　于是他伸手推开了那扇满是岁月痕迹的旧木门。

　　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尽管他已经仿佛很久没见过了。
　　但是，这多让人激动！
　　——有很多人现在还在别的地方好好的活着，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哈利就被巨大的带着悲伤的欢欣淹没。

　　他下楼走向厨房，路过时装作无意地推开楼梯储物间的门——里面堆放着看不清的杂物，但是墙壁和格局与他记忆中的一样。
　　哈利终于来到了餐厅，佩妮姨妈正在板着脸吃早餐，见到他只吝啬地投来一个眼神。
　　哈利打量着餐桌，除了咸肉、煎蛋、面包还有两样精致的糕点。
　　他坐下拿起一块浅白色看着就很松软的小蛋糕咬了一口——是柠檬味的甜度刚好。
　　——而佩妮姨妈居然没有呵斥自己。
　　哈利一连吃了四块糕点，除了小蛋糕还有一种点心方方的、很酥软，里面放了菠萝蜜饯——这真好吃，这是什么？

　　佩妮姨妈终于开口了，“今天你在家里把草坪剪了吧，去叫醒达达宝贝，我们该跟着费农的车子去伦敦上拳击课了。”
　　这还算正常——勉强正常吧，虽然这个语气已经温和到如果小时候的自己听到会感动流泪的程度……
　　等下！怎么可能？他们明明从来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一定会把自己送给费格太太的。
　　有次费格太太摔断腿他们都宁可带自己去动物园！

　　哈利一边暗暗记下这些不对劲，一边站在了达力的房门前。
　　正常的是直到他改成大力拍门，达力才慢吞吞地出来。
　　不正常的是达力虽然揉着眼睛满脸不高兴，但居然没对他动手。
　　对了，达力这时候原来还没胖成猪的样子吗？
　　佩妮姨妈一边哄着起床气的“达达宝贝” 一边帮他打包早饭。
　　“我！要！坐！在！餐桌！边！吃！早饭！”达力怒吼着。
　　费农姨父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表一边看报纸，脸上带了些焦急的神色。

　　哈利对于现状一头雾水，如果赫敏在就好了，他忍不住想。
　　可他现在没有魔杖，没法联系其他人——他现在也不应该认识其他人。
　　他想走到窗口向外张望时，经过穿衣镜无意的一瞥，让他终于想起这副眼镜为什么眼熟了。
　　在斯内普……教授的记忆里，他爸爸就戴着一副几乎一样的眼镜。
　　哈利专注地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外面的景象和记忆里没什么区别，不，等等，斜对面那户人家有这么多蔷薇花吗？
　　那家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哈利努力回忆，可越思考越像是一团迷雾堵住了一切，直到对面的蔷薇花丛里，跳出一只巨大的黑狗。
　　哈利僵在原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那只是一个虚幻的、臆想的或是偶然出现的幽灵，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把他惊扰回亡者的世界……
　　但黑狗已经来到他腿边蹭了蹭，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温暖的真实触感让他明白这不是西里斯，西里斯现在应该还在……
　　达力手里抓着好几块点心经过，他在跟黑狗招呼，“早安，拉克。”
　　黑狗潦草地点了点头。
　　佩妮姨妈对哈利叮嘱着，“千万把它看好了，小心我的草坪，不要让他在这上厕所！”
　　黑狗一甩尾巴走开了。

　　哈利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德思礼家附近明明从来没有这只黑狗！
　　他一边剪草一边紧紧盯着趴在屋檐下打盹的黑狗，它那身浓密的黑色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绸缎的光泽。
　　忽然，黑狗察觉到他的视线，睁开眼哈利对视后，起身慢悠悠地向斜对面的蔷薇花丛中的白房子踱去。
　　哈利恋恋不舍地用目光追随着它——它真像西里斯啊，不过要壮实很多也有活力得多……
　　沉浸在回忆里的哈利还没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处境，黑狗又回来了。
　　它嘴里叼着一个野餐篮，里面装着早餐桌上见过的菠萝点心和两瓶冰可乐，还有一张报纸。
　　哈利试探地坐在剪好的草地上，在黑狗示意下摊开报纸放上野餐篮。
　　他和黑狗你一块我一块地分掉了那些点心，还各自喝了一瓶冰可乐——是黑狗张开嘴巴示意哈利喂它的，狗也喝可乐吗？

　　有了一个猜测的哈利听到自己胸膛里心脏擂起的鼓声，他装模作样地去拿起剪草机暗中观察黑狗——它趴在报纸前好像是在看报纸！
　　当强忍激动的哈利看到黑狗把篮子挪开一点，眼神扫视着篮子下方的报纸区域时，他被巨大的狂喜击中了，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紧紧抱起黑狗。
　　“西……”他用尽全部的理智克制住了自己叫出那个名字，把头埋在西里斯脖颈下面，微微颤抖着。
　　黑狗也没有不耐烦，他们两个静静地待在女贞路四号的草坪上，在夏日温暖的阳光下。

　　许久之后，哈利松开手起身，露出了满脸的泪水。
　　还是黑狗的西里斯用头蹭了蹭哈利的脸，显得有些暴躁地绕着哈利转圈，感觉恨不得下一秒变成人冲进德思礼家。
　　哈利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西里斯的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可能是看到费农姨父把达力举起来亲了一口。”
　　他忐忑地看着西里斯，担心这样说会让他难过，但一时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作为一只狗，显然布莱克先生不能举起自己的教子，但他伏下身子趴在哈利面前，示意哈利爬到自己的背上来。
　　哈利笑着爬上比他高的黑狗，搂住西里斯的脖子。
　　西里斯以狗的形态背着自己的教子，沿着路边飞速地奔跑起来，哈利发誓他笑得是这三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一晃三天过去，哈利跟着西里斯跑遍了女贞路、紫藤路和木兰花新月街。
　　这是自己上学前的那个夏天，佩妮每天都带着达力去参加前世没有的课程。
　　而西里斯会每天从对面跑来找他，他们一起在公园里扔飞盘、赛跑、踢足球。
　　哈利第一次把飞盘扔给自己教父的时候心情确实有些复杂，但很快他也玩得很开心了。
　　西里斯足球踢得好极了——虽然作为一只狗。
　　哈利开始还担心会让别人觉得奇怪，可是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玩，因为几个曾和达力一起欺负他的小男孩也加入了他们。
　　他们都很喜欢叫做“拉克”的西里斯，还觉得被拉克喜欢的哈利酷极了，因为踢球的时候拉克只会把球传给哈利。

　　他们总是玩到天黑才回家，西里斯送他到门口后就仿佛被下了禁制咒语一样，从没有踏进德思礼家一步。
　　最后一天的加餐不是那些哈利没见过的精致小点心，而是麻瓜炸鸡，一人一狗都吃得特别开心。
　　这几天哈利注意过斜对面的房子，除了炸鸡和披萨的送餐员没有别人出入，西里斯是自己住在对面吗？
　　一连三天，哈利都没顾上去探究自己变小的秘密和周边的环境，他完全把除了西里斯以外的人和事都抛到了脑后，连曾经一闪念想这会不会是食死徒阴谋的想法都顾不上了。

　　第五天是周末，佩妮姨妈对哈利说，“我们周末要去玛姬那里。”
　　哈利心里一沉，正在疯狂想理由以继续和西里斯在一起的时候，佩妮姨妈接着说，“你去对面借宿吧，我给露娜打过电话了，她这几天都在公司加班，你明天先自己跟着拉克过去，她上午就会回来。”
　　哈利的心情就这样仿佛急速升降的扫帚，露娜，他想，一个没听过的人，但明显西里斯伪装身份和她住在一起，她是巫师吗？
　　更有可能是个麻瓜，因为佩妮姨妈可以跟她打电话，她知道自己的黑狗是个人吗？

　　一大早，哈利和佩妮姨妈一家一起出门，他刚走到马路边，就看到西里斯从对面欢快地冲过来，陪着他一起过了马路。
　　哈利终于跟着西里斯来到了对面这个满是蔷薇的花园，他好奇地站在原地看着西里斯用爪子扳了一下门把手打开门，有些不敢踏入一个可能的西里斯的家。
　　已经上了台阶的西里斯转过头叫了一声，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还站在原地。

　　哈利终于走进了大门，房间里是暖色调的北欧式装修，米白色的墙面搭配原木色的地板，客厅正中是一个特大号的米色布艺沙发，上面放着一个像斯莱特林配色的银绿色靠枕和格兰芬多配色的金红色靠枕，两个颜色放在一起居然十分和谐。
　　边几上和墙上有不少西里斯作为狗的照片，有几张里有哈利的身影：黑狗背上的自己、被呲着牙的黑狗扑倒在草地上的自己、纵身咬住飞盘的黑狗身后还保持投掷姿势的自己……
　　居然还有一张是他和黑狗满脸的奶油，哈利无比珍惜地用目光扫过每一张照片，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变形成一个照相机。
　　有张照片里出现了一个陌生漂亮的东方女人——好像和秋·张有点像，她一头短发，那个尤其高挺的鼻子看着像是东西混血，她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裙子在圣诞树前搂着变成黑狗的西里斯微笑。

　　西里斯拽着哈利的衣服来到沙发上，把遥控器、游戏机手柄拱到他面前，哈利没玩过这个，不过他看达力玩过很多次。
　　他一边回忆一边尽量装作熟练的打开电视和游戏机，仿佛在犹豫着，“玩什么呢？”
　　西里斯欢快地跑到电视前用爪子指着一个标题叫了一声，哈利看着眼前欢脱的大狗，心里其实有点担心，自己的教父一直这么装成狗还能变回来吗？
　　他点开了西里斯指的枪战游戏，西里斯把手柄放在地上坐在沙发前用两只前爪居然也能操作的不错，两个人很快就沉迷进游戏里了。
　　哈利感觉没玩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他看到西里斯立刻跑到门边，而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门开了，照片上的女人走进来了，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修身西装，显得精致干练。
　　西里斯扑上去似乎在拥抱她，而她蹲下搂住西里斯的脖子蹭了蹭——但哈利有点怀疑她是亲了一口。
　　接着，她看向哈利，“上午安，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