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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荒野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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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茕倾一直拉着销寒生跑到了荒野山里才渐渐地停了下来,回头张望了几下,才对他说道:“好了,应该是不会追上来了。”
“阿倾,他到底是谁?你很怕他吗?我瞧他也不是你的对手啊。”销寒生有些想不明白。
“他是苏云麟的儿子,也是苏家的长子。再者我只需要拿到我要的东西就可以了,没必要和他大打出手。”任茕倾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苏云麟?又是谁?”销寒生继续追问道。
任茕倾看他穷追不舍的样子像足了一个好奇心太重又难缠的小孩。他不愿回答,便转过身靠着大树,闭上眼睛背对着他。
“今夜就委屈销公子在这儿对付着,憩息片刻,天亮之后再回去吧。”
销寒生瞧他实在不想说话,也就不再打扰,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也像他一样靠着大树。
销寒生闭着眼睛像是要睡觉了,可是身体却一点一点地往他那里挪,当背挨着了他的背时,方才停了下来。
任茕倾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没有动弹,随后就又重新合上了双眼。许是太累,也实在不愿动了,就随他了。
销寒生看他没有躲过去,心里窃喜着,嘴角轻挑,露出了一副得逞了的笑容。
许久,正当他要睡着的时候,任茕倾忽然动了动,他便睁开了眼睛转过去看,结果看到他全身都在发抖,脸色十分难看,还出了很多的汗,连嘴唇都变得异常苍白、毫无血色。
“阿倾?”销寒生瞬间清醒了不少,立即起身抓着他的肩膀,试着叫唤他的名字。
任茕倾没有回应,只是迷迷糊糊地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看起来非常的难受。
销寒生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又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他的温度并没有很高反而很低,连手都是冰凉。
销寒生又把了把他的脉象,心中暗想,这是何原因?这般症状不像是体温过热而致,脉象也十分平稳,甚至于内力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只仅仅是心口处有些异常。
“阿倾?阿倾……”销寒生尝试着再次的叫唤他,他始终没有听到,只是皱着眉头隐忍着。
销寒生看他这样难受,心中更是如此。只好将他扶正,再将自身浑厚的内力输送至他全身各处,流转于经脉之中,推动他的气血来稳住他的心脉,以此来减少一些他的疼痛。
果不其然,一时间内,他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一些,身体也放松了许多。但要命的是,只能持续不断地给他续着内力,不能停下来,不然他便又如此反复。
“阿倾,你这是要累死我啊……”销寒生有些抱怨,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蓄力了。
就这样维持了好几个时辰,天也慢慢亮了起来,任茕倾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感受着背后源源不断的内力,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说道:“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亏虚的,天已经亮了,我便没事了。”
“阿倾,你醒了?还难受吗?”销寒生看他醒了,连忙扶起他,让他靠着自己来缓一缓。
任茕倾摇了摇头,想要自己站着,便要推开他。奈何他抓得太紧,加上此刻又十分虚弱,也不能轻易推开了他。
“阿倾,在我面前就别逞强了,好好歇着吧。”销寒生知道他不喜欢靠得太近,便扶着他坐在一个大石头上。
“劳烦你费心费力,这是我族独有的丹药,能及时恢复损耗的内力,你且尽快服下。”任茕倾从胸口掏出了一个瓶子,对他说道。
销寒生闻言笑了一笑,便立刻拿着服了下去。服下之后,果然顿时感觉内力充沛,如滔滔江水一般绵绵不绝。
他将瓶子还给他,活动了一下经骨开心地说道:“阿倾,你果真没有骗我,如你所说的,我现在觉着内力充盈,浑身也不觉得酸痛疲乏了。”
“这是自然,好了,你也坐下歇一歇吧。”
任茕倾低头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还没说完,销寒生就连忙坐了过去,生怕他变了主意。
“阿倾,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的这般异常?”
任茕倾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才回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查明究竟的。”
“虽是这样说,但你日日如此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个安稳觉也睡不好吧?我得帮你好好地想想法子。”销寒生说完,低头思索了一番。
任茕倾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样子,也不去打扰他,只是起身去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
忽然,销寒生大呼了一声,任茕倾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便猛地转身跑了过来,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异常?”
销寒生看他如此慌忙,心里不由地感到有有些暗喜,忙说道:“嗨,阿倾,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他可能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闻言,任茕倾松了口气,赏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再同他讲话。
“是我不好,我不该吓你。只是我忽然想起了,才会如此激动的,还请你不要怪我才好。”销寒生自知有错便立即道了歉,也知道他心软,便又露出一副可怜无辜的表情出来。
“什么人,说来听听。”果然,任茕倾还是同他讲了话。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销寒生卖着关子,故作高深道。
“我大略看了看周围,都是些高耸的树木林,不太好辨别方向,得站高些才行。”任茕倾看他不讲,也不再追问,而是抬眼望着上空。
“嗐!昨夜跑的着急,忘了留下些记号了。”说着,销寒生用扇子自责地敲了敲额头。
“你也无需自责,我们踩着轻功上去看看,便就知道了。”任茕倾对着他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多用内力。”销寒生忙说道。
“那好,有什么情况你便叫我。”任茕倾也不客气,说完,就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了。
销寒生瞟了一眼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着便踩着树身一路往上走,至最高处时,便一眼就看到了昨夜自己沿路留下的记号,那是一种特殊的记号,旁人是轻易看不出的。
他心中暗想,阿倾这样的单纯直率,出入江湖的次数肯定是寥寥无几,便不能轻易识破了。
这样想着,他便立即飞身下去,刚踩在地上就向他走过去,胡乱指着一边说道:“阿倾,我看着该是往那边走。”
“好,那走吧。”任茕倾不疑有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起身向他指的方向走去。
“哎?阿倾,你慢些走,等等我呐……”销寒生看他就这样相信了,顿时便露出了笑容,一边追上去一边又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一路上,销寒生故意避开了所有的记号,与之相反的方向带路,以至于走了好几个时辰都还没有看到出口。
“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未走出去?”任茕倾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不禁疑惑地问道。
“许是这个林子太过复杂了,我一时间还真的不能确定这对的方向。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想必也是又累又饿的。这样,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销寒生佯装糊涂地回道,还没等他说话,就踩着轻功溜走了。
任茕倾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也不再纠结,只好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不过半个时辰之久,销寒生一边小跑着一边向他喊道:“阿倾,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任茕倾闻言向他看去,便看见他一手提着两只又大又肥的野山鸡,正晃晃悠悠地跑过来。
“阿倾,你看,够你吃的了。”销寒生将山鸡丢在了地上,拍了拍双手有些骄傲地说道。
任茕倾走过去,帮他将还粘在头发上的山鸡毛拿了下来,对他说道:“好,有劳你了,我去清洗干净。你离开之时,我在这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溪。”
“那太好了,我去多拾些柴火来。太阳也快要下山,夜里怕是会有些凉意的。”销寒生笑了笑说道。
任茕倾答了声好,就提着两只鸡往小溪的方向走。
不过一会儿,销寒生就捡了很多的干柴,再将干柴全部都堆好,用火折子点燃了起来。销寒生舒了口气,坐下来歇一歇。
虽说四周的景色十分不错,可他却唯独盯着蹲在溪边的背影看得出神。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他的周身,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清风,将他的衣袖发丝撩拨地飘飘而然,美得不可方物。
他勾起了嘴角,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念道:“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许久,他回过神来,又想了一会儿便轻声笑了出来,起身向他小跑过去,朝他喊了一句:“阿倾,我来帮你。”
而另一边,任信之和伶儿正焦急地寻找着各自失踪了的公子。
两人站在街上懊恼地抱着手臂同时说道:“这茫茫人海的怎么找啊!”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担心是多余的,他们要找的公子此时此刻就在一起吃着烤山鸡、吹着南风,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