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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关衍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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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你要出城?”温羽听他说要出去,心里想着他从未见城主踏出过悼城,为何这时忽然要出去了,便不禁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那您想去哪呢?”
“去?我想想……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动静吗?”关衍低头思索了好些时间,又抬头问道。
“江湖?听他说自秦门比武招亲之后,秦容就给他女儿定下了婚期。算算日子,也不过是这段时间了,秦容这两日陆续地给各大门派和江湖侠士都发了喜帖。”温羽回道。
“呵,这老头动作倒挺快。不过也正合我意,不然还真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去呢。”关衍笑了笑,仿佛早就是意料之中的。
“那……”温羽直视着他顿了顿。
“这样大的喜事,我们该去凑凑热闹的!也不枉费我等了那么久,一场好戏总算要开始了……”关衍意味不明地说道,眼里也都是戏谑之意。
温羽虽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但心里却认定了他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正确而且是毋庸置疑的,接着他继续问道:“城主是想要如何出行?”
“当然是不言明身份,只当作个江湖浪子,不过我们还是得找个合适的身份去参加秦门的喜宴。此前,你也无须备着马车,带上我的衍雀轻装而行。我们二人一人一马,广袤大地任你我驰骋,岂不快活悠哉!”
关衍快步走向窗前,迎着北风敞开手臂笑着说道。
温羽低下头轻轻笑了笑,尔后又问道:“是,需要通知他们吗?”
“他从未见过我,有什么事,你和他代为商谈便可。”关衍喝了一口酒。
“是,那我们便启程吧?脚程快的话,三五日便能到了秦五门,正巧可以赶上这秦容之女的婚期。”温羽再次说道。
“好,既然都已备妥,那我们便走吧。”关衍喝下了最后一口酒,将酒杯随手一扔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温羽随后将房门关好,拿上了自己的佩剑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还在下着大雪,鹅毛般的大雪。看起来,似乎这段时间都不会停止的了。关衍仰头望着天空,又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就这么让雪落在了脸上和身上。
“城主,还是披上斗篷吧,别着凉了,外面不比房里温暖。”说着,便将斗篷披在了他肩上,又用手轻轻拍去了落在他头发上的雪。
“小羽,我都记不清多久没出门了,怎么觉着这外面与之前不一样了呢?”关衍望着远处对他说道。
“城主已然十多年未迈出门,光阴似箭,自然觉得不一样了。”温羽笑了笑,替他紧了紧斗篷。
“是吗?时光飞逝早已是物是人非,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小羽,出城之后称我公子即可,以免暴露了身份。”关衍叹了口气,转而对他说道。
“是,一切听公子吩咐。”
“我们走吧,衍雀。”说着,他便翻身骑上了马。
他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马的脑袋,马儿便向前跑了去,温羽也快速地骑着马追了上去。
白茫茫的大雪之中,一黑一白的身影远行而去。
天地之间皆是一片洁白,远远看过去,分不清是天还是地,只觉得十分干净。
“阿倾,起床啦!”销寒生摇了摇还睡得很香的任茕倾,大声喊道。
“冷……”任茕倾皱了皱眉头没理会他,侧过身子继续睡了过去。
“别睡了,起床吃早饭了。香喷喷、热腾腾的,一点都不冷。”销寒生将人连被子一起都抱了起来,晃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睡。
“销兄,别吵,让我再睡会儿……”任茕倾闭着眼睛,被摇得难受。
“阿倾,你怎么现在这般贪睡?还只是刚入冬而已,哪有那么冷?快起床……”销寒生没依着他,还硬是将他拉了起来。
实在受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任茕倾认命地起了床,只不过眼睛还是微微阖着,走起路来七歪八倒的,像喝醉了一样。
“快吃吧,我亲手做的,你不是夸我厨艺好嘛。”说着,销寒生将他扶正,递了筷子给他。
任茕倾勉强地睁开了眼睛,随便夹了个包子往嘴里送,刚咬了一口便忽然清醒了不少,惊喜地对他说道:“诶?挺好吃的,销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
“哪有阿倾说得那么夸张,你要喜欢以后天天都做了给你吃。快吃吧,吃完带你去做几件厚的衣服,再买两件斗篷。”销寒生被夸得忽然莫名有些羞涩,他急忙催促道。
随后又撑着下巴看着他吃,看着看着又不禁露出了笑容。
任茕倾吃完了就想收拾了桌上的残局,哪知刚放下筷子,便被他直接套上衣裳拉着走了出去,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般,火急火燎地就来到了街上。
一上了街,销寒生便拉着他一会子就试了几家布料店。一会儿嫌弃这家布料不好,一会儿又嫌弃工艺不行,实在是难说话得紧。店家也只好顺从不敢多言,生怕惹恼了这位大爷砸了自家的小店,从此关门大吉了。
“挑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满意的吗?”任茕倾对还在精挑细选的他问道。
“阿倾,你不知道。这些东西若都是些敷衍了事的,我断然是不能容忍将它穿在身上。”销寒生四处张望着,盯得十分仔细。
“我不似你这般,这些东西于我不是十分重要,也断不会如此在意的。”任茕倾有些不能理解,笑了笑说道。
“来,试试这匹料子。”说着,便拿着往他身上比了比。
“如何?”任茕倾看着他问道。
“果然,阿倾比我更适合碧色。”销寒生眉眼带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掌柜的,做两身碧色的,再做一身玄色的。”销寒生对着店家喊道,转而又在任茕倾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你更喜欢玄色的。”
“多谢。”任茕倾低眸浅笑着,看了一眼他,随后走了出去。
“三天之后来取。”销寒生放下了银子,转身就追了上去,贴着他同行。后面只听见店里传来喊声:“诶?客官,钱给多了!”
“销老板好阔绰。”任茕倾笑道。
销寒生笑而不语,侧头盯着他看。心里想着,笑起来可真是要命的好看,如此美人,赏心而悦目。
“走吧,再去买两件斗篷。”说完,销寒生开心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往另一家店走过去。
快中午了,任信之本想着自己做点什么给公子送过去,可却找不见公子的人,只好先去厨房看看了。
一到厨房就瞧见销伶儿在里面手忙脚乱地做什么,便好奇地问道:“伶儿,你在做什么?”
“哦,是信之哥哥啊,我正打算做饭呢,只不过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销伶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笑着说道。
任信之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想起了之前让她这样称呼,她还记得,心里很高兴。他撸起了袖子,走过去笑着说道:“我来教你吧。”
“真的吗?那谢谢信之哥哥了。”销伶儿开心极了,忙点头道。
任信之一边帮她讲解,一边做给她看。生怕她记不住,就尽量放慢了动作,也讲得十分仔细。
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两人终于合作完成了一份看起来很不错的饭菜。
“伶儿,你这是要做给谁吃啊?这么用心?”任信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指着饭菜问道。
“给哥哥啊,我哥老是说教我做饭难吃得很,他最喜欢吃这些菜,幸亏有信之哥哥你帮忙,不然可能又要做不成了。”
销伶儿一想着自家哥哥的嘴脸,就用手狠狠地抓了一下空气。
“哪里的话,伶儿妹妹这样聪明,哪里会做不成,不过是我打打下手做得更快罢了。”
“还是信之哥哥为人最好,不像我那杀千刀的坏人哥哥。不过,日后若是我的厨艺精进了,想必也能做菜给子卿哥哥尝尝了……”说完,她忽然低头忸怩了起来。
任信之听了,顿时心里有些失落,笑容僵在脸上,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仔细一想,无非是两个人,要么是销公子,要么就是她所看重的秦子卿了,难怪那日就觉着她对他的眼神不简单。
想着,他摇了摇头,又笑着对她催促道:“既然这样,快去吧,不然可就凉了,也不好吃了。”
“是是…那我走了,谢谢你信之哥哥。”刚说完,她就匆忙端起来走了。
任信之看着她欢快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来,笑着说道:“或许,这样挺好,只希望她不要失望才好。”
“阿倾,吃完了,我们去逛一逛,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不如玩得尽兴一些。”说着,销寒生给他倒了一杯热好的高粱酒。
“上次信之似乎也很想要逛逛,只不过被某人搅和了。”任茕倾说着瞟了一眼他,某人二字说得格外重些。
销寒生知道他在暗嘲自己,但毕竟理亏,所以也只能讨好道:“如此,便更要去玩上一玩了,你说是还不是?”
任茕倾也只是玩笑罢了,喝了最后一口酒,便起身对他说道:“走吧。”
销寒生高兴地笑了起来,迅速地站了起来,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上说道:“走走……”
熙熙攘攘人如云,适用百货两边分。
置身这人山人海的里头,看着琳琅满目的货品小摊,终于也能感受着什么叫比肩继踵、万人空巷了。不能想象,若是年节之后的庙会,该是如何的盛况?
“阿倾,你跟紧我。人太多了,莫要走丢了。”销寒生对着身后四处张望地任茕倾说道。
闻言,任茕倾轻笑了一声。
“噗,销兄严重了,任某又不是个小娃娃。”
“不行,还需得这样才好。”说着,销寒生抓住了他的手,抓得紧,也轻易挣不开。
“娘亲,稷儿想要个拨浪鼓。”被抱着的小孩指了指小贩手上的拨浪鼓,说道。
“好好…娘亲给买,我们稷儿就是贪玩……”小孩的母亲掐了掐他的小鼻子,笑着答应道。
“阿倾,我也想要一个。”销寒生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又看了看摇得“砰砰”作响的拨浪鼓,眼巴巴地看着任茕倾说道。
任茕倾轻轻地叹了口气,二话不说便走到小摊前买了一个。
销寒生拿着拨浪鼓学着小孩的样子用力地摇了摇,听到响亮的声音后露出了笑容,像一个拿到心爱玩物的小娃娃。
“走,阿倾。我们去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说完,销寒生便拉着他往前面走。
每当看到了奇怪有趣的玩意儿,他便都要买下来,直到手上都拿不下了,才肯罢休。
“阿倾,刚才听小贩说,等傍晚时分城东有一场杂耍把戏,我们也去瞧瞧。”销寒生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说道。
“想看就看吧。”任茕倾也接过他递过来的糖葫芦,探出舌头来尝了尝,甜的。便直接一口咬了下去,没想到味道变得又酸又甜好吃极了。
销寒生看着他的吃相,眼含笑意,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笑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