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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扑街的木偶 ...

  •   ⅶ-59号世界加载的时候,焉泽还在怀疑人生:“沟子文学为什么还在追我?大隋taker阳光哥1?我是木偶?这个世界到底是靠什么运转的?靠北吗?”

      系统难得好心地安慰起她来,“哎呀哎呀,你都是经历过三个世界的人啦,小小杨广,还不是拿捏拿捏~”

      焉泽爆发了:“渡伍子胥,刺杀孙策,扔出砸中荆轲的医药箱,(虽然除了第一个,其他都是在非常诡异的状态下成功的)你觉得这三个哪个能和阻止阳光哥相提并论??这么多名臣连阻止他征高句丽都做不到,你让我去还阻止他买卖沟子?还是以木偶的形态?!”

      “莫生气莫生气,”系统竟没火上浇油:“不要那么悲观嘛,你这木偶又不是不能动,只要没人看着你你就能动哦~”

      “你还有脸说!没人看我才能动啊?小说里的系统个个帮宿主上天入地,你呢?你除了耍嘴皮子外还能帮上什么忙?娘亲的,第一个世界为了渡伍子胥,我天天练习划船,桨都差点抡出火星子来,出去都可以参加奥运了;中途还得营生,划得太快要给客人赔笑脸,说不是怕您赶着过岸吗;好不容易把伍子胥盼来了,那伙追兵也来了,我死命划,箭像雨一样,一只还扎我腿上了,但我哪敢懈怠啊,那时我真恨不得把伍子胥含在嘴里;我自裁的时候真真有种解脱流泪的感觉,伍子胥永远也别见了。而身为系统的你在哪里?我在划船的时候,你在喊加油,我在营生的时候,你在喊加油,我飞渡伍子胥的时候,你还在喊加油。你特么真是天字号第一大废物系统!”

      系统依然笑嘻嘻道:“咦,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没我你哪里认得出谁是伍子胥?别告诉我你对着第一位客人倒头便拜口称伍大人是我的幻觉吧。”

      焉泽不死心地地问:“那难不成完成任务后我没有任何奖励吗?我的金手指呢?我的超能力呢?”

      “当然有啦,你没发现我的功能升级了吗?比如我在伍子胥时期只能指出哪个伍子胥,但现在可以给伍子胥做一个100字小简介哦~而且随着你修正更多世界,我的功能会更加强大呢~”

      “合着我给你作嫁衣裳啦?”焉泽抓狂。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毕竟是一体的嘛~”

      这句话意外地还中听,焉泽哼了一声,算作接受。

      不过系统又接着问:“而且我现在还能让你听歌哦~”

      “你有版权?”焉泽怀疑道,毕竟上一次她对系统提出想听医生2的歌的时候,被它以不具备版权为由拒绝。

      “当然没有,是人家能亲自唱啦~”

      “滚。”焉泽干脆利落。

      这个世界的数据明显比上几个世界庞大好几倍,所以等加载完,焉泽已经瞌睡几轮了。

      虽然她在这里不用进行任何需要维持生命体征的活动,但时常会有种很累的感觉,系统告诉她这是正常的现象,毕竟她还没完全从自认为生者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又常常以活人的角色在某个世界待上几年,当然会产生自己还需要睡眠的错觉。

      系统当时还高兴地告诉她,她以后总会适应非活体的感觉的。于是当她处于一具木头人的身体,回想起系统的话,才知道原来这就叫做适应啊,她了无生趣。

      “这下你总算不至于感到困了吧?反正身为系统的我是从不会有这种麻烦的。”系统乐淘淘地说,又紧接着补充道:“而且作为一个木偶,你不能发出声音,但我们可以在你的脑子里交流,这样你可以练习怎么用意念和我说话,就少闹出些被旁人以为0218是疯子的笑话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木偶翻了个不存在的白眼,废力地用狭窄的视线观察周围:
      这是一座小巧奢华的寝室。顶上吊着一盏木制雕花宫灯,垂下的几根曙色流苏微微晃动,里面燃着微微火光。右壁上悬着几幅绢画,不像传统的中国画作,色泽鲜艳地绘制了西域色彩的图样。绢画下并排列着两张柜子,上摆着烟雾缭绕的熏炉,熏炉旁还摆了一个妆奁,以前焉泽一直以为只有女子才能用的。最里面是雕刻着祥云纹的架子床,层层叠叠的萱草黄色织锦帘帐没有挂起。床左前置一方六仙桌,周遭围了三张圆凳,桌上陈着一具连枝灯,没有点亮,旁边还散着几具酒器。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纹样地毯。无论是窗还是门都紧紧地掩着,看不清今夕是何夕。

      “你不是说没人看着我可以动的吗?”焉泽奋力欲抬起右臂,想摸摸近在咫尺的连枝灯,她还活着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现在总算逮着机会了——毕竟木偶就被摆在房间左边——但右臂纹丝不动。

      “对啊,没人就可以了。”系统在木偶的实心脑袋里说。

      焉泽正欲发作,忽然意识到床的帐子是放下的,她心里一紧:“你别说,该不会真有人在床里看我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系统严肃地说。

      吓得焉泽大气不敢出,过了几十秒,系统才噗嗤一笑,“哈哈哈,骗你的,0218好胆小,帐子那样厚又围得那样紧,纪昌3都不一定能在里面看到外面,何况是隋炀帝?”

      在焉泽发火之前,它马上接着说,“是你没掌握技巧嘛,你想想木偶的关节在什么地方。”

      它指挥着焉泽把力气聚集到手腕上,果然,木偶的手掌微微一动,焉泽惊喜异常,顾不上骂它,马上照葫芦画瓢,依次把力气分别集中在手肘,肩关节,甚至是腰,膝盖,这里动动手,那儿抬抬腿,不一会儿,木偶就站起来了。

      “咦,原来0218不是只有运气的啊~”

      “那当然!”焉泽兴奋地忽略了犯贱的系统,手不甚灵便地向那盏华美的铜灯缓缓挪去——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轻哼了一声,让焉泽蠢蠢欲动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

      “是你吗?”焉泽小心翼翼地问系统。

      不等系统回答,床帐里传来了一阵呻吟,接着是坐起的声音。

      不会吧,床上真的有人啊!

      系统也显然急起来了,叠声催促木偶赶紧坐下。

      忙中出错,焉泽刚刚学会的技巧马上在这一瞬中丢了个干净,她想放下手,手却抬得更高了,她想坐下,腰却往前挺了,系统却越催越紧,还拼命骂她,而帐子里布料摩擦声淅淅索索,仿佛下一秒就有人探出头来了。

      于是焉泽选择在这危急关头破罐子破摔,全身发力,手舞足蹈,上下齐扭,成功在帐子被拉开之前,砰得一声,重重地一头栽在地上。

      这个房间里的,无论是不是人,都沉默了。

      “不需要我给你的舞蹈伴奏吗?”系统首先默默开口。

      焉泽顾不上和它拌嘴,她现在脸朝下和地板亲吻,眼前是放大无数倍的波斯地毯,如果还有心的话那一定是动如脱兔,如果有汗腺的话一定是汗如雨下。

      耳力被放大了无数倍,她听见有人模糊地问了句“什么声音”,然后声音清晰起来,应该是帐子被挑开了,又听见另一个声音说了声“陛下,是柳相公摔了”,接着“什么柳相公?哦那个,你把他扶起来吧”的嘟囔声,答“摔了”的那人“是”了声。

      于是过了会,她便感到一双温热的手搁在她的腰间,将她扶起,轻轻摆在在椅子上,重获光明的焉泽便与那个人对上了目光。

      这不对不要紧,一对,一人一偶俱是一震:
      那人的一震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木偶摆出如此生动的姿势想笑但又怕君前失仪不敢笑所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的身体一震,而木偶的一震是因为看见那人年轻的脸像兔子一样的大眼睛所以立马联想到现在16岁的李世民又看到那人昨晚貌似和杨广睡在同一张床上所以得出了二凤贞洁保卫战未战已败的结论的心灵一震。

      床上的杨广在这时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怎地这么久?”

      焉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迅速别过脸深吸了几口气,却仍只能颤着声音开口:“陛下,你看,你看看这柳相公。”

      杨广可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嘟囔着只一会儿就来到了木偶跟前。却见他拨开头发低头定睛一看,沉默了一会,便昂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那人见到圣上也笑了,解脱地跟着笑起来,连焉泽身体里的系统都在噗噗大笑。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有焉泽流下了悲愤的泪水,如果有的话。她沉痛地对系统说:“你笑什么笑,这还没反应过来呢,我们就败了。”

      此时系统勉强止住了笑声,“哎哟,0218,你怎么蠢得那么可爱啊,这个明显不是李世民好吗,你看他那卡姿兰大眼睛,你居然能把他和李世民联系起来呢~真的是真爱粉吗?”

      焉泽也反应过来了,她尴尬一笑,“那这位是……”

      “萧瑀的小儿子4,说了名字你也不认识。”

      “萧瑀的小儿子?”焉泽被雷得外焦里嫩,“刚正磊落,光明不阿的萧丞相5的小儿子?在这里和杨广盖一床被子?萧瑀居然能允许?”

      系统的话语流露出对她大惊小怪的不屑,“偷偷跑来的呗。你不是看过设定了吗,当然你可以说服自己杨广在和他学南朝通语。”

      焉泽看着桌上零落的酒杯,两人散乱的头发,不整的衣冠,还有那可疑的若隐若现的红痕,沉吟道:“算了,没关系,不是李二凤就好。”

      系统在一边悠悠地说:“萧瑀也可以吗?”

      焉泽发出杀猪的惨叫:“绝对——不——可——以!!!”

      旁边那两人也笑够了。杨广冷静下来,转念一想,挑眉道:“舍舍伽6,你说,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模样的呢?”

      萧瑀的小儿子忙笑道:“可能是昨晚小臣喝多了,把柳相公一不小心便摆成这个样子了,还请陛下恕罪,我马上把他恢复原样。”

      幸好杨广貌似也是那种喝了会断片的人,他蹙眉想了会,用狐疑的目光扭向木偶,但狐疑立即被忍俊不禁给取代了,他又马上摆过头去,摇摇手示意萧瑀小儿子就让木偶这么放着吧。

      但多疑的帝王很快又提出新问题:“那他怎么会刚好在我醒来的时候摔下去呢?”

      萧瑀的小儿子又替木偶解释(这真不是系统请来的托吗?焉泽想)道:“我猜,可能是陛下的龙吟惊着柳相公了,让他忍不住佩服地五体投地。听说先前张圣人的地动仪也是这个原理。”杨广哈哈一笑,算是接受了。

      于是萧瑀的小儿子乖顺地服侍杨广穿衣配饰。焉泽在旁边鄙夷地看着,心里对他帮自己找理由的感激瞬间被不屑取代,她痛骂自己怎么会把这谄媚的东西当成李世民。

      系统也没闲着,它在问了焉泽想不想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并自以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便化成蜘蛛哼哧哼哧正在爬着去对面的柜子的路上。

      焉泽郁闷地等着,祈祷他们赶紧滚出去。这破身体压根没有闭眼的功能,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腻歪。

      不过得承认,在这两人都长得挺不错的情况下,倒也不是不能看。

      而且杨广现在都四十多快五十了吧,可能是平常养尊处优的缘故,面皮却还是很白净。一张脸剑眉斜飞,鼻梁高挺,眼尾上挑,薄唇微抿,举手投足都露出属于隋炀帝的狂气来,确实能赞一句“美姿仪”,但焉泽偏要说:一副刻薄相。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系统来消息了,一幅全息图像陡然出现在她眼前——她看到了一尊披着湖绿衣裳,挂着诡异微笑,脸上扑着腮红,能止现代小儿夜啼的木偶。

      更恐怖的是,木偶还摆出了迈克尔杰克逊那个经典姿势:一手按头,一手向左侧前伸……

      阳光哥是怎么对这种东西喝下酒去的?焉泽不存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力地发出了呆板的笑声。

      1.大隋taker:梗出自helltaker。
      2.医生:Eason,即陈奕迅。
      3.纪昌:寓言中的神射手,目力极佳。
      4.萧瑀的小儿子:实际并不存在。萧瑀:出身兰陵萧氏南梁房。孝顺好佛,闻名天下。爱好学习,工于书法。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初封新安郡王。西梁灭亡后,进入长安,拜内史侍郎。直言进谏隋炀帝,贬为河池太守。
      5.萧丞相:萧瑀在归唐后才做了丞相,这里是焉泽记错了。
      6.舍舍伽:兔子的别名,这里是萧瑀小儿子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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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想写点喜欢的历史故事,很高兴也有读者大人喜欢! \(^▽^@)ノ 如果大人们能收藏评论就更好了(* ̄3 ̄)╭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