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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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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死于一次学校的野外任务中，学校每个学期，都会组织上一次。
齐裳相当节俭得描述了一下秦淮的死状，“你知道他死成什么样子了吗？他的腿被巨石压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直接从他脑袋穿过去了。血淋淋的，让我有一种……不该有的欲望。”
“是那种想要把他的□□，一点点剁碎，紧握在手里感受着温热的肉沫从指缝里挤出的欲望。”语气稀松平淡，似乎这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吸气，更没有什么值得提高语气的必要。
病房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齐鉴知道为什么齐裳会有这种欲望，主要来源于他们的母亲。
他们的母亲是第一例自然形成的变异体，没有人对她进行过人体实验，她更是没有那种野蛮之气，反倒像一只乖顺的兔子。
姿色上等，绝非常人能比。
齐龙豪对她一见钟情，起初她是不愿的，奈何齐龙毫软磨硬泡，在两年的强势追求下，两人正式步入婚姻殿堂。
两人还没有孩子的时候相当恩爱，直到两个孩子出生，她也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日日想要将人如鱼肉一般按在砧板上，好几次齐裳就要被砍断脖子。
那时起，齐龙豪才注意到她相当的不对劲，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日日折磨下，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亲手葬送了妻子的生命。
心中许是还有几分情分，为她大办葬礼，之后也再无娶妻。
齐裳如今多少是受到母亲的基因影响，会有这么一种欲望，不过还是可控的。
“哥，你说我是不是怪物啊！”
“要是哪天，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是人，我可是要委屈死的。”
“到时，你会站在我这边嘛？哥……”
“你现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我希望你能向着我。”
齐裳如今话格外多，以往一年到头都见不得她多说一句，现在倒好，十几分钟就把一年到头的话全讲完了，下半年就要当哑巴一般。
齐鉴是真正意义上的获得新生，昨天回家的路上他想了许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窝囊了些，是不是太没用了些，是不是太弱小了些。
若是足够强大，何惧旁人白眼？
“我定护你周全。”齐鉴说了句不着头尾的话。
这不是回答，这是承诺。
两人在医院重症病房内躺了好一阵，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转到了普通病房，也不用护工贴身照料，两人独处的机会更多了些。
两张病床中央，单独摆了一个课桌，刚好够两人下五子棋用。
倒数十几年，他们两个都没这么融洽在一起过，要不是齐裳不乐意搭理齐鉴，要么就是齐鉴躲着齐裳。
桌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四子成结，活路难寻。
两人相当默契的一脚曲折耷拉在床边，一脚坐着，啃着拇指指甲盖，另一只手挠着头。
“你这五子棋跟谁学的，怎么自封退路，都要把我堵死。”齐裳道。
齐鉴笑笑，“无他，自学成才罢了。”
这一盘五子棋下来，两人都没讨到好处，还没定出胜负，外面的天就已经暗了下来，到医院食堂放饭的时间了。
“老管家说今天家里都忙着准备地下城扩建的事，没心思管我们这两个逃家的小崽子，让我们自己在医院食堂对付一口。”齐鉴一早就收到了老管家发的消息。
齐裳眼睛一亮，“好啊，反正我也不想见到家里那些人，只想与哥哥待在一处。”
医院住院部后面有一处教堂，生满了青苔藤蔓，大门两边栽着两颗松柏，枝干两米多宽，根部顶穿地面，似陆地上的浪花。
远远瞧去，能从敞开的大门探到里面。一架被爬山虎装饰的钢琴突兀的摆在教堂中央，此刻正好一只乌鸦落在上头歇脚。
齐裳顺着齐鉴的目光看去，说道：“哥，我好久都没听你弹过琴了吗，今天能不能为妹妹我，独奏一曲？”
齐鉴上次弹琴，还是在初中一次学校举行的文艺汇演上，也是许多年没碰了。
“可以啊！”
齐鉴只会一首曲子，也是为了这一首曲子，练了好几个月的钢琴。虽然很久没弹，手指放在钢琴键上，手指就能精确找到下一个键位，轻快得在各个键位上跳动，舞出一曲乐章。
藏了许久的月亮，听到这曲子，都忍不住冒出半个月头来，好奇宝宝似得在瘫扶在老旧钢琴上。爬山虎听了，枝叶都跟着飘动起来。
齐裳穿着病号服，闭着眼，在钢琴前一米左右的昏暗处，端着手，来了一个华丽转圈。她跳的是双重舞，应当牵着另一位舞伴才对，可她的舞伴不在了，只好一个人在动听的曲目下，跳着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动作。
齐鉴从不知，齐裳竟会跳舞，而且跳得美极了，跟花丛中的蝴蝶似的。
*
他们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两个月后了，地下城建立完成，处于海底深渊，利用二次平面穿梭技术，在大陆各个地方，建造入口。
齐裳也在成年礼时，正式继承了地下城的掌权位，齐家从一开始在小岛上进行简单的私下声音，到脱离国家掌控，在到地下城建立。
足足走了一百多年。
齐裳成年礼上穿着黑色礼裙，从容应付每个人抛来的问题。齐鉴无所事事的在大厅角落看这小岛外的风景，忽然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小正太走过来，穿着吊带牛仔裤，胸前是大大的猫猫图案。
小正太说，“少年，今晚你可有约？”
齐鉴沉默半晌，认真答道：“好像……没有。”
小正太勾起唇角，“那么你可以带我在这岛上逛逛吗？我第一次来，不太认路。”
以前确实没有在岛上见到这人，齐鉴很快就答应了，将手中盛着一点红酒的杯子放到桌上，带着小正太在后花园里逛了逛。
这小岛虽然与世隔绝般，可这里的一草一木没有收到任何影响，非要说的话，就是这里的蝴蝶很少，平日要瞧见一只，都是运气极佳。
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后花园里，竟飞着数十只红蝶。
齐鉴感叹，“小公子，您运气是相当好的，我们岛上从未见过这个品种的红蝶，定是被您吸引来的。”
小正太兴致缺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甚至还伸手去驱赶，在他身边盘旋而飞的红蝶。
“你是不喜欢蝴蝶吗？”齐鉴放低了语气，今天能到场的人，都不是小人物，眼前这个小公子，看衣着打扮，非富即贵，自是怠慢不得。
小正太长长叹口气，无奈道：“我并非不喜欢这里，而是不喜欢你，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好呢？”
他说了一句让人稀里糊涂的话，齐鉴也不予反驳，生怕自己那一句话说得不中听了，让这小公子更恼他了。
“你这般的人，怎么敢与我家的可人儿站在一处？”小正太原本浅粉色的瞳孔，转瞬间变得血红，周边红蝶似受到召唤般，疯狂振翅，刹那间几道急速旋转的风圈就将齐鉴连人卷起五丈高！
齐鉴也不知自己是那句话说得不对，竟让人如此恼怒。
最后风停了才摔了下来，整个人脏乱不堪，跟掉地沟了没两样。
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回到家，经过父亲房门的时候，听到父亲与齐裳的争议着什么，隐约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脚步便停了下来。
“你当真要与我作对吗？让齐鉴去管理地下城，也不看看他是不是那块料！要成绩没成绩，要头脑没头脑，地下城交予他，我们齐家就没有下一代了！”齐龙毫几乎是用吼的，隔着一层门板也听得真切。
齐裳的声音就相交弱些，可语气上强势的态度，不比齐龙毫弱半分。
“呵，父亲大人，你真以为你那些龌龊不堪的秘密没人知道吗？你说……要是外人知晓，堂堂齐家掌权人，竟然做着贩卖儿童的勾当。”齐裳往后一靠，整个人重心便放在门上。
“大家都是生意人，如今生育率本就少的可怜，国家儿童的保护看得相当重，你说要是让别人知晓了这件事，还有谁愿意到我们地下城来做生意？我们虽并不受管束，可那些来我们这里做生意的人，各个都是商业巨鳄，心思重着呢！”
“他们不会愿意冒着被国家打压的风险来跟你做生意，那时候,第二个齐家，第二个地下城就会出现了。”齐裳神情冷淡，说话姿态轻飘飘的。
就是这轻飘飘的姿态，让人更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齐裳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的？她又打着什么主意？
齐裳下一句话就很明确地告诉了齐龙豪，“父亲，你说你已经活的够久了吧！都四十多了，马上就要五十了，比现在每一个国家的平均年龄都要高上几岁……”
齐龙豪真真是败下阵来，他做贩卖儿童的生意都是暗中调动的，藏得相当严实，收尾工作做的也非常缜密，齐裳能查到，肯定是用了点手段的。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齐裳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果断！
齐龙豪想用那并不多的父女情，唤回齐裳的一点点怜悯之心。
“我答应你让齐鉴去管理地下城的所有产业，你也可以准备接盘我的工作，我也好安心养老。”
齐裳笑笑，“不行喔，我并不想接手你这肮脏的产业，我要这座岛跟着你一起，永远消失在世人眼中，只留下属于我哥哥的地下城！”
“父亲大人，您该与我母亲相见了，记得代我问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