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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杂志拍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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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报警后，连带着贾志都不得不去做笔录，麻雀的妹妹知道真相后，却放弃了诉讼。
因为她丢不起这个人。
无论怎么劝告，她始终无法面对自己。
待麻雀和她妹妹从派出所走出来，景羡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沉声道：“我会赔偿...”
他毕竟是“帮凶”啊。
“少侮辱人了！”麻雀恨不得甩他一耳光，“我们都说了是你情我愿，你还要怎样？！”
“这不是真相。”
“真相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你要逼死我妹妹吗？！”麻雀近乎崩溃。
时倾再一次见证了圈内辛秘，这次还是落到她的爱豆身上，她又如何能再次交付信任？
从派出所走到寻星的路很是遥远，景羡没有等她，遥遥望去，他好像一路都在失去。
时倾心疼了，所以这一次她没跑。
而寻星自然不允许道德败坏的艺人，干脆直接把矛头引向贾志，双方粉丝撕得不可开交。
最后一致对外，说是粉丝送的“礼物”。
时倾作为助理的第一仗，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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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她提前预支工资，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搬进寻星的员工房间里，准备站起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老实说，翟海良那天的话还是让她很是在意：心的自由吗？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房间的门却被敲响，四人间里进来了新人，时倾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初在告示栏边写下便签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也认出来她，挥手道：“你好，我是新招的助理，叫童瞳，后面的瞳是目之所及的瞳。”
“好巧，我是…”
“我知道你，你在坝子里唱了三...四天，你叫QUIN？”
听着临时想出来的马甲，时倾不由捂面，“你就叫我时倾吧。”
两人就这样结束了短暂的交谈，室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时倾瞧着她从行李箱内翻出几本书，起先两本分别赫然印着《How Music Works》和《电影镜头设计：从构思到银幕》。
“你是学导演的？”时倾问。
“不是，我是英语专业的，结业过来实习。”
时倾记得她应该是想当练习生的，问：“怎么来助理岗？”
“我…”童瞳脸色变得微妙，冲她眨了下眼，“你别说出去，我和景羡、唐嘉树是朋友关系，这边缺人我过来帮忙的。”
时倾点了点头，算是懂了：就是关系户嘛，可能还是被翟海良拐过来的。
还没说几句，时倾就收到作为助理的第二个任务：杂志拍摄。
虽然不像VOUGUE、GQ和时尚芭莎这种大刊，但是寻星娱乐得知这个好消息，全公司上下都拧成一股绳，扩展时尚板块，交换更多资源。
拍摄理念同样延续了APRICITY这两年出的《以下犯上》专辑系列“肆意叛逆”的风格。
在飞机上，江寄就带着她们互相认识了下APRICITY全员和其他工作人员，都互相脸熟后，工作起来才比较方便。
第一天的拍摄场地在下完雪的帝都，在一个空旷的地下车库里，色调对冲十分明显，冰冷灰暗的顶梁柱与漆成暗红色的排水管，工作人员清理现场，检查设备和变换布景，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
一行人到拍摄点，拍摄团队已经就位，主拍是一个中长头发的男人，他在后脑勺处捆了个小撮，下巴的青胡渣还显得有几分性感，是那种旁人瞥一眼就知道是个搞艺术的人才。
“来得正好，小王小徐来安排妆造！”
另一个化妆师李琦拍了拍时倾的肩膀，“喂，我们好歹也是寻星雇的化妆师，守着她们外包的点，别把我们家的宝画丑了，到时候挨骂的还是寻星化妆师。”
我们家的宝？嘛，也对啊，APRICITY是寻星当家的。全公司上下都指着他们升职加薪，貌似她现在也是升职加薪大队一员？而且，如果一个团体出圈爆火后，公司也能上市转股了，有了“门面招牌”，之后的发展就不愁了。
于是，时倾走到景羡面前，顶着一副蓄势待发的表情，然而，无论她靠近一步，他就远离一步，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一样。
这嫌避得好，爱豆职业操守NO.1。
唐嘉树瞅着他俩诡异的行动，出声：“那个…时倾，可以给我化妆吗？”
语落，时倾瞥着毫无波澜的景羡，然后九十度转身，露出二百七十度大转弯的笑容，“好呀！”
了解完要求妆容，时倾看着唐嘉树的脸陷入一种单纯欣赏的状态，不得不说，当艺人就得底子好，这皮肤，这五官，简直完美。
唐嘉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奇怪生物盯上的猎物，找了个借口：“我可以先去洗把脸吗？”
时倾边点头，边捣鼓适合的化妆品，等她听到响动抬起头的那刹那，她连忙掏出手机——
整个人像极了太阳初升海平线的那一抹红蓝，自然不造作。
“啊咧…时倾，你是不是在…”唐嘉树眨了眨眼眸，看着莫名感动和“妈感”的对面人。
“简直完美！”时倾攥住他的手腕，吐露心声，“这双眼睛沾上任何一点粉末都是灰尘，千万别近视了！”
“是吗？谢…谢。”唐嘉树从脸到耳朵没有一处不是红的，毕竟还是18岁纯情男高，因为出道耽误了一年，翻年才高考。
“拍到很好的照片了呀，很自然。”主拍不知什么时候飘到这边，摸着下巴欣赏，品着这张照片。
时倾回头，对着主拍毫不吝啬赞美：“是吧！简直是艺术品！”
“我懂我懂！艺术离不开缪斯啊！”看得出来，主拍也是蛮热血的。
刚一欢声笑语，时倾顿时背后一凉，随即传来景羡的冷语，尽管不是针对她的：“唐嘉树，别耽误时间，快点收拾。”
“对不起！哥！”唐嘉树赶忙道歉，简直像机械动作一样，又抱歉地看向时倾，“对不起，麻烦你了。”
时倾不解他们两人独特的相处方式，尤其是唐嘉树对景羡这种尊敬甚至爱戴的感情，但太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长时间霸凌的后遗症啊。
毕竟，现在圈内的风气也有往这边带的，舆论嘛，稍有不慎沾上就难得洗掉了，还别说刚过去一轮的“暗日”。
她敛起心神，手上动作还是加快了，看向闭着眼的唐嘉树，问：“之前就想问，为什么你要叫他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哥他人很好的，虽然初次见面看着很难相处，很凶，很不耐烦，很烦我…”唐嘉树无意中罗列出众多负面印象。
然而下一秒，很温情的嗓音——
“但是啊，只要和哥相处过一星期的人都不会讨厌他的，他真的很好。”
“生于热烈，藏于俗藏。”时倾想到曾经看到的句子，觉得极其适合。
她弄好唐嘉树的妆容，默默注视着景羡，底妆和眼影都已经上完了，完全看不出素颜了，不得不承认，气色显得更加好，精致了很多。
那是…香奈儿62奶茶色？还行吧，稍稍…
她这个人有强迫症。
片刻，时倾实在耐不住躁动，闪到景羡面前，“不要厚涂，这种吃土色一点儿都不适合他。”
被打断的化妆师轻哼，边抹边说：“能不能别来打扰，我可是专业拍摄团队的。”
“那真不好意思了。”时倾盯着她仍不停止的手，有些严肃，“你要是不听劝把他画丑了怎么办？这其中产生的损失你能赔偿吗？”
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那化妆师不得不停手，怪异地回望她，“什么损失啊！这是我们团队的工作，我们负责的！”
“我理解你的工作职责，但偶尔听听建议会更好。”
“不听又怎样！”
“所以，我说我要保证我们家宝的妆造不出问题！这影响我们的名誉。”一来一回，神色各异。
“你们家的…宝？”化妆师嘴角抽搐。
时倾理直气壮地点头，就是这最烫手那一个“宝”！！
李琦此时远处默哀，真是勇士啊，祝好。
“总之，剩下的交给我吧，辛苦了。”时倾迎着滚烫的视线，上手…没错，是真的上手了。
唇形挺好看的，挺软的挺有弹性的，嗯，淡了，再来一点。
？？？这一举动吓傻了旁观的一大群人。
或许连本人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景羡脸色总算有了波动，没用多大力地抓住她的手，“差不多就行了。”
时倾视线逐渐下移，迷惑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一激灵，腿脚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还好，最终还是被人提了起来，虽然提起来的人是被吃豆腐的本人。
“呜，我的手不干净了。”时倾委屈地喃喃，真的是一片红的手指。
拿捏的某人全全实实的。
景羡拉平唇角，随即扔了下来，“还真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手。”
要不是窥见她眼眸里的狡黠，他还真信了。
像泥鳅一样滑头。景羡想。
黎名要不是被季斯年和沈郁矜捂住嘴，他都要爆发一阵鹅叫，这是什么绝无仅有的奇怪走向啊。
本来心情微妙的景羡打算挪地方待拍，然而紧接着被时倾按了回去，她在南方女生中算不上矮，171，还是稍稍踮了下脚尖，压下他肩膀拽到原位的。
“毫无自知”的罪魁祸首还一脸正经道：“虽然脏了，但是我就努努力完工吧。”
“你还要干什么！我的妆容这样就很完美了！”旁边的化妆师喝止，这妥妥是否定她的专业能力。
“你的妆当然已经完了，但是适合拍摄的妆还有一步。”
“什么啊！”
“像他这种给人强势的人，反差感是必要的，也就是说…”时倾勾起自信的弧度，往面前的眼下、鼻梁和嘴角滑了一抹，“这种被打的很惨的战损妆是最适合他的。”
众人语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明明是多了三道“血痕”，前后效果确实是大相径庭，很凸显他独一无二的野痞气质。
一直默许她强盗行径的景羡抬眉，起身，拉开拉链，与她擦身而过，问：“你给唐嘉树化妆也是这样？”
“当然。”时倾想也不想地答，没想到收到他一记眼刀。
时倾猛地意识到，自家爱豆好像也是个有普通情绪的年轻人。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时倾觉得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他这套造型给人的印象很是桀骜不羁，黑色发带套拢银发上束露出额眉，更突显他凌冽硬朗的五官，不显造作的微战损，单薄的嘻哈风的宽松五分袖，衣摆滑落七零八落的布块，阴阳拼接，前黑后白，一深一浅、一明一暗，独一无二。
是真真正正外露的毫不掩饰的野痞。
更为吸睛的是，铁板上贴有帧不知名的老电影海报：一个身着不合身西服的男子游荡在漆黑里，仰头寻见一抹夹缝间的光。
时倾自动远离，也不妨碍他们拍摄，可以说是无意识的，或许说还是有点躁动，微微降低手臂，放大镜头，对准焦点，拍了几张。
毫无疑问，她是仰视角度拍的，景羡也没有看她的镜头。
而这样第三视角抓拍的图却也带了另一种美感。
恰似她和她邻近又遥远的状态。
“哇！真的绝了！”在一旁休息的李琦拍手称赞，“他这人挺怪的，好像真的将街痞大佬刻进骨子里了，适配度Max！！！”
时倾不由微笑，心下腹诽：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真的痞过呢？其实现在好像还有种“从良”的冷清了？
童瞳小声搭话：“他们真的很接地气。”
“是啊，没一个少爷待遇的。”时倾应了句。
“你是来工作的还是追星的？！”三人身边突然冒出位中年女性，对方戴着黑方框眼镜，神情严肃，一脸不好亲近的样子，俨然是学生时代刻板班主任的形象。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临时助理，现在把里面私服收一下，把第三套拍摄的衣服挑出来！动作麻利点！”她指示一出，又冲角落处示意了下。
时倾知道自己被“点名”，顺势望去，拍摄地在地下场，也没有较舒适的配套设施，直接在旁边搭了一次性的隔间换衣棚，外面有一排简陋的落地衣杆，各类衣物挂成四零八块的混杂。
没办法，谁让她拿了两份工资呢？牛马就要做好牛马的事。
童瞳也迅速反应，在衣杆上挑出来的衣裤自己一手提着，又埋下头找配套的鞋子。
“你混到一起他们怎么穿？”那位中年女性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们家的是一个团，不是一个人！拍摄的时间有限，而且你们家艺人还冷着呢，万一感冒个还得耽误进度，你是打算让他们对着手机，把自己的一套挑出来吗？来之前都不做功课的吗？”
童瞳看着手里头的衣物发愣，想辩解但欲言又止，时倾直接过来圆场：“姐！小意思！您看着我们就行！”
“嘴滑！”那女士没脾气地笑了笑。
“你好赞。”童瞳悄悄耳语。
“没事儿，我就是出来的早。”
最后，两人合作的效率还是提高了些，童瞳在棚间外写上各成员的名字，几下就把对应的服饰放在了相应的棚间。
好在一切都完工的恰好，她们刚坐下一秒，前面的主拍就让APRICITY来换衣服。
“辛苦你们了！”季斯年过来时，亲切地朝她们问候。他们在拍的时候，其实也有在关注这边的动向，个个都很繁忙又慌张，翟叔某些时候真的会想办法“折腾”人。
来来回回的更换，两人的胳膊都套麻了，其间有衣物拿错，或没注意整理，她们又挨了好一顿骂，跟着艺人跑的工作人员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说拿那套look的吗？怎么做事的！”
“助理助理！就是要跟在艺人屁股后面转，服务工作做这么差，个个都是来当大小姐的吗？！”有个颐指气使的场务指着她们鼻子骂。
时倾自认为脸皮厚，还是耳朵红了半边，她瞟了眼童瞳愧疚的神色，两人交换眼神，“对不起，都是我们（我）的错！”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童瞳一歇下来就过来时倾这边道歉。
“没事儿，反正助理就我们两个。”时倾耸耸肩，没放在心上。
帝都的深冬向来是不敢轻易招惹的。昨天下了一整夜雨夹雪，今早的气温陡降，银装素裹，寒风凛冽，特别是对于部分早起忙着过来，又忘带自己的单人水壶的，现场存留的纸杯有限，不能每个人顾及到，哈气搓手的还不少。
时倾注意到，于是，赶紧攒了攒自己的皮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