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初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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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位处于乌山脚下，离这里最近的小镇叫做乌山镇。
但不知为何，最近妖物横行，不过都是一些未化人形的妖。
苏磐瑾跟随师傅学习多年，也跟随师傅收服过一些妖，此次独自前来，也是师傅给他的历练。
殿里安静极了，只有未灭的火堆偶尔发出轻微噼里啪啦的声音。
殿门口，苏磐瑾贴了几张符。这些符主要是会对妖气有一定的察觉，并且会对妖造成一点点伤害。可以让他在妖靠近的时候，及时的察觉到。
白昭昭躺在杂草铺成的垫子上，眼睛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此刻，她正在感受契约之力。
原来结契是个样子，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仿佛他们的生命有了一些链接，但这种链接是单向的，并不影响眼前这个人。
契约无法解除，除非，他们一方身死。
除非一方身死……这个契约居然不能解除！
白昭昭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结契之法，与生俱来。她只知道想要九尾，必须助结契之人实现愿望。但并不知，契约一旦缔结，便无法解除。
一方身死。那如果……她睁眼看向他。
就在那一刻，疼痛忽然袭来，脑袋里像是要炸开一样。不止是身体的疼痛，好像是灵魂上的颤栗。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忍不住哼出声。
“昭昭怎么了？”
他一直没睡，而是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时刻警惕着。此刻听到她的声音，便快速过来。
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奇怪的是，疼痛也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事，刚才做噩梦了。”
“不怕，我就在这里。今晚我不休息。”
“好”
她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刚才怎么回事？
莫非…契约还会限制自己不能伤害他？
像是不信邪，她又在心里想了一下，疼痛再次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赶紧断了自己的想法。
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他。
他又坐回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紧握着匕首。
他在保护我呢，而我居然还想……她心下生出一些愧疚。
此时
殿外的草丛里，一条小蛇悄无声息的探出头来，缓缓蠕动着身体，向着殿内爬去。爬到殿门口的门槛时，白昭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苏磐瑾，见他没有动作，就没做声。
小蛇朝着二人爬去，快要接近白昭昭的时候，苏磐瑾拿着匕首朝小蛇刺过去。
小蛇挣扎了一下，很快就不动了。
“醒醒”，苏磐瑾拍了拍白昭昭，把她喊醒。
她装作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怎么了？”
“有危险，你站在我身后，小心些。”
她爬起来，看着那条一动不动的小蛇问道，“你的符对这个小蛇没用嘛？” 话毕，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应该要表现出害怕，后知后觉的抱住他的胳膊。
“那些符对妖有用，它还不是妖。但它应该是被妖操控了。”话音刚落。
草丛里就蔓延出更多的小蛇，密密麻麻的向殿内爬过来。
苏磐瑾一只手横着将白昭昭护在身后，白昭昭看到蛇群后，一整个跳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这么多蛇，太……吓人了……”
“我们不能在殿内呆着，这里跑都没有地方跑，你抓紧我，我带你出去。” 他侧脸朝着背上的她说着，然后把匕首递给她。
“你拿着，防身。” 然后双手勾住白昭昭的腿，快速的向外跑去。
“好” 她单手勾着他的脖子绕一圈，扶着另一只胳膊，然后那只接过匕首，匕首朝外，横在苏盘锦的胸前。
蛇群的数量越来越多，门口密密麻麻向他们爬过来。
这些蛇群像是有智慧一般，有些朝着殿内的房梁爬去，然后从房梁上飞冲下来，朝着他扑去。
白昭昭拿着匕首在他身前胡乱的划着，倒是也杀了几条蛇。顾不了那么多，他快速的朝门口跑去。
几个呼吸间，他们已经跑到殿外。
拿出两张引火符，一张朝着殿内蛇群扔去，一张朝着殿外的草丛里丢去，霎那间，火光四起，蛇群乱窜。
“你没事吧？” 他把她放下，脸上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受伤了。”白昭昭低头看着他的腿，刚才跑出来的时候，有几条蛇咬到了他。
“没事，这些蛇没有毒。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一条看起来和苏磐瑾腰一般粗的蛇从火光中窜出，重重的扫了几下，把殿外的火扑灭。而后蛇尾抵着地面，蛇身高高的像是站起来一般，两只眼睛发出绿色的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蛇信子一吐一吐的。片刻后，发出声音，像是再给蛇群下达指令，蛇群很快便散开了。
白昭昭看着大蛇，她忍不住心想，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他会不会被眼前的小蛇吃掉？…那样岂不是就可以脱离契约的限制？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看来，契约只能限制自己出手。如果是假借别人之手，就没事。
大蛇盯着二人，眼睛不断的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在少年刚刚踏进寺庙的时候，它就观察到了。它有些忌惮少年的符纸。本想等着二人睡着，直接偷袭。没成想被他们发现了。
“它是不是怕你那些符？”
“对。” 他观察着大蛇，从它的体型来看，这条大蛇应该修炼两百余年，比他想象的要厉害些。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应该可以斩杀。但此刻还有她，他没有办法在保护好她的情况下，全心对付这条大蛇。
苏磐瑾也才12岁，虽然跟着师傅收服了一些妖，但第一次独立面对，而且还要保护一个人，他心下有些着急。但还是冷静道：
“待会我会拖住它，你趁机赶紧跑，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跑，别回头。”他伸手指了指北边，那是乌山镇的方向。
未化形的妖，一般不会去人群密集的地方。
大蛇和他们僵持片刻，就当苏磐瑾正准备想要出手的时候，大蛇转身离开了。
见大蛇离开，他松了口气，但还是保持着防守的姿势。过了一会，才扭头看向她。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白昭昭的眼神望着他的身后。大蛇刚才只是假意离开，实则隐匿在暗处。
蛇生性狡诈，只是惧怕苏磐瑾手里的符纸。此刻见他放松警惕，便又现身，快速的朝着他们冲过来。
苏磐瑾只看到白昭昭抬起匕首，朝着他的方向扔过来。随后，匕首紧贴着他的脖子飞过，准确的刺入大蛇的七寸。
大蛇吃痛，发出尖锐的嘶吼。
苏磐瑾此刻回头，看到折返的大蛇。快速的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是定身符，几个并步跃到大蛇的身前，将符纸贴在它身上。
大蛇匍匐在地上，无法动弹。
白昭昭本想继续出手，但看到大蛇被定住，就停了下来。时刻观察着。
苏磐瑾手里拿着符，咬破手指，点在符上，食指和中指把符纸夹着，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把符纸向着大蛇一掷，符纸精准的贴在了扎入大蛇七寸的匕首上。
做完这些，他快速的回退，跑回她的身边。
顿时，妖风四起，大蛇也挣脱了定身符，开始剧烈的挣扎，但挣扎也无用。大蛇的身体开始逐渐蜕皮，随后是血肉开始相融，最后融为一摊血水，只剩匕首留在了血水中。
他此刻大口喘着气，有些后怕。第一次没有师傅独立面对妖，还好刚才她反应迅速把匕首扔过去。
把匕首……扔过去……？不对劲。
这是一条修炼了两百年的蛇妖，百年的修炼，早已让它的蛇皮坚硬无比。匕首上虽说有符文，但也需要灵力催动，她刚才看起来只是随手一扔，怎么就能刺破蛇皮，并且还能准确无误的刺到它的七寸？
她是什么人？莫非……是妖？
但看起来，她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
刚才如果不是她及时的扔出匕首，自己刚才把后背暴露给大蛇，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可师傅说了，妖性难测，难保她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到底是谁？” 他后退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我是白昭昭啊。”
“你是怎么能够轻易的把匕首随手一扔，就刺破大蛇的皮肤并扎入它的七寸的？”
她心想，还是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刚才我只是不想它伤到你。” 她低着头，喃喃道。
刚才那一瞬间，她也分不清是受契约的影响，又或者是看到他一直在保护自己。心下只是不想他出任何事。
那就随心而为就好了，他们做妖的本就简单。
“你是妖？” 他看着她，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
白昭昭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垫着脚尖走到血水中，拿一块手帕垫着捡起匕首。又回到他身边，嫌弃的把鞋子脱了扔掉。
“这条小蛇真烦，把我的鞋子都弄脏了。”
他心里一惊，刚才那条蛇修炼两百年，她喊它小蛇？莫非……
“别摸你那些符了，对我可没用。” 既然被拆穿了，那伪装就没有意义。
她低头拽起他的衣角，用他的衣服擦拭着匕首。接着说道，“我确实是妖，但我和刚才那条小蛇不同，我不吃人的。”
再次抬眼看向他，目光交错的一瞬，苏磐瑾的目标变得呆滞。
“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人类，你一直在保护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上。“我只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心愿？”
“我想除尽天下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