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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强者才能有颗圣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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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的办公室里站满了学生的时候不多，宋照星才来淮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遇上了，跟着人群走到门口被主任呵斥，“你们俩个跟着干什么！”
主任怒气上头，办公室外的行人一听，只觉里面定是被翻倒的狼藉一片。
打人的十来个学生串供，每人只用五百字的检讨下周一晨会点名批评就让人都离开了。反倒是余共胜这个被挨打的却要被记小过，原因是供词里都提到他是先出言伤人，加上那里是监控死角。
对人的评价一定是日积月累的，加上余共胜不做好的过往，最后得到这样的处罚好像也正常。
等到余共胜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转角就看到宋照星和何辰言，“两位看我笑话还要看多久？”
“这话说的太忘恩负义了吧。”宋照星从何辰言身后探出头反驳，“要不是我们出手，你都要被打残了。”
“还真是谢谢。要我下跪吗？”
“那我们受不起。”何辰言没个正形的你来我往拌嘴。
余共胜这个人宋照星对他的了解不多，原先只是觉得他是看网络上的叛逆小文看多了，现在发现这个人嘴还贱。
几人正聊着天，突然那十几个学生又从楼下冲上来要抓余共胜的样子。
宋照星出身拦在两波人中间阻止，却被那群人当众讥讽圣母心。当初副校长倒台的事情也有她的推波助澜，现在在这里装好心。
“我圣母？行，行……”宋照星都要被他们的言论气笑了，“那你们是什么东西？副校长还在位的时候，他横行霸道的时候，那些被他欺负的学生抑郁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我还敢挥刀向强者，你们现在屁颠屁颠跑来分我这个圣母打下来的残羹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何辰言不知何时成了站在她身后的位置。
好像他见过这个画面，在吴利也在花坛被团团围住的那一天，只是……宋照星好像不需要他出手相助了。
所以他又深陷伤感的情绪。
这点上宋照星并没有注意到，一心不能二用。一方面她还沉浸在击退众人的喜悦，另一方面还有沈怀优生计未解决。
当天晚上的晚自习宋照星没去学校，晚餐是她有可能见到程月的时间。
“赚钱？”
程月从厨房端出热好的粽子，“不好好读书，突然问赚钱干嘛？学校又有费用要交啦？”
箬竹叶和糯米香环绕整个房子，好闻是好闻，但是连续吃粽子快一周多少有点吃厌。宋照星开了个鸡蛋，边嚼边说：“不是。是学校里的读艺术一个女生朋友，她的家庭状况比较特殊。”
“那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总之她之前大头的收入因为我的举动被切断了，想着怎么弥补。”
“你就别想这些事了，妈妈会帮你关注一下工厂有没有可以带走的手工活。上次月考又没有进入百名榜，班主任都给我打电话，还有学校供稿的任务我也帮你停了。”
“停了？行吧。”
餐桌上聊学业的事情容易影响食欲。
晚上十一点，宋照星肚子饿到写不下去作业。犹豫几秒，听到卧房外哐哒的关门声。
偷摸溜出家门买点宵夜。
买了份炒粉回家，路上遇见穿着便服的何辰言，还吹了个发型。谁知，他见到宋照星和小偷遇上警察扭头就走，假装看不见一样。
“什么情况？看错啦？”宋照星跑得气喘吁吁，初中体育考试之后她就不带跑一步的身体，根本追不上，还被安保人员拦在小区外面。
不过，转念一下跑那么快应该是没看错。
次日清晨，宋照星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去富江泉湾那边堵何辰言。
进入夏季后，六点不到东方就能看到阳光。
这个月份蒸笼打开后的水蒸气不再遮挡视线，这附近的早餐店的价格要比一般的商业街上的要贵上两倍，味道其实差不多。味蕾早就不敏感了，吃的就是金钱带来的服务。
一大早的以身拦车，让司机彻底没了困意。
他还以为青天白日的碰瓷这种活撞到自己身上，吓出一身冷汗。
“说说吧，昨天干嘛看见我就跑！说！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宋照星眼睛尖得很，在二楼窗户边打一眼就看见眼熟的车牌号码，拿着没吃完的早点就往楼下冲。
“有话你好好说，没撞到吧？”何辰言拉人上车，仔细的检查她的四肢有没有擦伤。
“车速慢，我没事。”
何辰言微微侧身，“昨天我哥回来。”
准确的说是何辰言的奶奶过大寿，这种家族聚会向来是他不会参加的，名头是过寿实则是金京商业的绑定。何辰言能去也是想打听打听集团最近有没有设计比赛的消息。
何子言以为弟弟终于有了对家里生意的想法。
“集团最近是有打算和一些学校合作，推出二代标识的设计大赛。怎么你有兴趣？”何子言嘴角虽然带笑意，但语气还是带着严肃的距离感，“不过，你会用设计的软件吗？”
打压式教育因人而异。
有些人会像何子言一样奋力生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
但绝大多数则是适得其反。
何辰言属于这种的典型代表。
两兄弟的作风完全相反。
这个好消息，宋照星等不及午间休息的时候告诉沈怀优，刚好遇上艺术班的学生往体艺楼方向走。
淮华的艺术生已经准备进入集训，比别的学校要更早的系统性培训。
“电子邮箱和官方网站我都看过了，写在纸上，就是评定时间有点久。钱这一方面如果有需要我还有个存钱罐，到时候赚了奖金手头就会宽松一点。”
“谢谢。”沈怀优接下了纸张，“中午食堂见面聊。”
“好的！”宋照星看着远去的背影有点不舍，“何辰言你说我们和她算是朋友了吗？”
“你就想这么和她做朋友？”何辰言挑了一下眉，不满道。
宋照星深思，沈怀优身上的究竟是什么吸引她。
或许不需要理由，朋友是人的主观选择的家人。“对啊。就像和你一样，好像找不到原因。”
何辰言缓慢停下脚步。
用时快两年的时间，他终于得到了原谅。
那句话像是点燃烟花爆竹的火苗，耳蜗里全是爆炸声。
零七年高考那天金京下了场大雨。
街上只有接送考生的车。
再次来到学校时，高三教学楼倒计时的LED屏幕上的灯全灭了，新升上来的一届学子也一样开始期待再次亮起来的那一天，但又紧张那一天的到来。
宋照星期末考试公布成绩单的那天，陈风在班级群里通知四班学生都回一趟学校，主要是交代接下来的高三一整年的安排。
进入高三前的暑假只有半个月的假期。
暑假作业倒是没有布置，只要求学生在这一段时间里把所有课程里的新内容全部预习，开学后尽量用最短的时间学习，直接进入复习阶段。
咖啡厅里冷气足，玻璃窗蒙上薄雾一层。
“各位我一学习就犯困是什么毛病？”来春雪丢下课本，靠在沙发靠背。
“这是正常的。”宋照星手里还在对殷雨的期末各科试卷的答案，她说这话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不解地抬头，“怎么了？”
宋照星的成绩虽不在学校里名列前茅，但在这群人里是绝对的尖子生，毕竟曾经也是作为学校优秀学生代表讲过话。“宝！你讲这句话多少没什么说服力。”来春雪半个身子靠在她的后背。
“怎么会！”
宋照星倒是不反感上学，如果没有作业和考试的话，她还是很喜欢读书，尤其是语文和数学。原衡的历史古老，这两门学科有许多并非士大夫的才学，还有很多劳动人民的智慧，古人只是古又不是笨。
“就是！我支持，我就是那种不能考试的人，所以排名才垫底。”张智初这时候抬手插话。
话里话外听着不像好话，宋照星鼻子哼气，“你成绩差是因为没有天分。”
几人聊的热火朝天，楼下传来风铃响动。
很快跟着一句尖锐的声音，“宋照星，回家！”
通常程月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孩子的名字时，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但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解释。
“二本！你怎么不说三本呢？”程月抬手拍击方向盘。
陈风这次和大多数到场的家长都说了他们孩子未来最理想的成绩，当然是已经加了一些乐观。
“三本还不如专科嘞，学费还那么贵。”宋照星小声的嘟囔。
“说什么呢！大声的说！”
程月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她和宋照星她爸宋齐遇都是原衡顶尖的高等名校出身，怎么会教养出一个普通的孩子呢？即使上不了双工程的学校，也要是一本才行，结果现在只能选择二本。
气氛焦灼，手机却不适宜的响了。
宋照星也不敢看，也不敢动身体僵着直发酸。
“还有你这手机交给妈妈。”
“那我学校有事要联系你怎么办？”
“家里还有台小灵通，先拿着用！”程月的态度坚决，不给宋照星一点谈判的余地。
宋照星也有些赌气的不回应，侧过身看窗外的街景。
晚上机构还有安排课程给程月，回家后宋照星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敲门也没有回应，强势的说:“妈妈给你订了外卖，在桌上记得吃。”
宋照星早就想出来了，她快被尿憋死，但是拉不下面子。
从厕所出来，看到桌上的汤面外卖。“饿着自己才亏呢！”挪动塑料泡沫碗，才看到下面压着的一张手写道歉信。
‘星星。虽然妈妈是第一次做母亲，但妈妈不是第一次做孩子，妈妈承认自己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忽然的角色变化也让我会一度忘记孩子的感受，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