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女之毛衫女王（下）》冷燃

8、合伙做生意

　　“可是，能干些什么呢？”

　　杨咏晴早早醒来，洗漱好，又做了点早饭，便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一连几天阴雨绵绵，不得外出，她心里着急得不行，这不天刚放晴，她就开始考虑自己能找什么工作做。

　　刘致和穿着精致的滚边丝绸睡袍，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杨咏晴坐在廊下的凳子上，愁眉不展。

　　“嗨，早啊。”

　　他揉着惺忪睡眼，同杨咏晴打招呼。

　　“还早什么，你看看太阳都到哪儿了？”杨咏晴看刘致和一副散漫的样子，很疑惑在异乡没工作，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即便有点积蓄，可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刘致和依言看了看门外，说：“嗯，今儿天气果然不错。”

　　一句话将杨咏晴噎得不行。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我……”

　　杨咏晴嗫嚅难言，想了几天，她最终决定还是先摆摊卖炒米炒面，这是小本买卖，且不需要技术，上手就能做，其他的只能慢慢再打算。

　　可眼下她身无分文，加上一没设备，二没原材料，什么都做不了，她总不能凭空给顾客变出一碗炒饭、一碗炒米吧？

　　“是不是还想干老本行，摆摊卖饭？”

　　刘致和一下子说出杨咏晴心中所想，她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肯定地点点头：“除了这个，其他的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就好了，你就仍摆摊卖饭。至于本钱嘛，由我来出，算是咱俩的合伙生意。到时候赚到了钱，二八分成，我二，你八。”

　　“啊，这……”杨咏晴张了张嘴，她本能觉得不妥，应该拒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要么利润我一，你九，再少可就不行了。”刘致和有心想跟她玩笑两句，因此刻意如此说。

　　果然杨咏晴上当了，她立马解释道：“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本钱算我借你的，到时候挣了钱，我连本带息一起还你……”

　　“这你就不懂了，合伙做生意，可以分摊风险，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刘致和认真讲解起来，“你看啊，我出本钱，如果赔了么，都算我的，如果赚了钱，咱们再利润分成。于你于我都有利。”

　　“我……”杨咏晴越来越觉得身边似乎有一张大网，从她同意和刘致和领结婚证开始，她就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陷入这张网里。

　　而织网之人，正在面前，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人家既已把利润分得如此低，如果自己再拒绝，摆明了是不想舍弃一丝好处，杨咏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可她又不愿工作、生活，处处都和这个人绑定在一起，因此犹豫不决，很难下决定。

　　“那就这样说定了。反正我的钱放这里不动也不会增加，还不如借给你，也算是我投资了。”

　　为了打消杨咏晴的顾虑，刘致和还着意强调，说：“你放心，虽然我是投资人，可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意，顶多也就是偶尔去‘视察’一下而已。”

　　如此，杨咏晴才终于艰难点头，同意刘致和的方案。

　　很快，置办了一应三轮车灶具，以及碗碟桌椅等，杨咏晴的小摊重新开张了。

　　她仍将摊位放在原来的位置，那里自打杨咏晴不在后，人气迅速凋零，其余小摊贩接连离开，广场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空旷和脏乱差。

　　杨咏晴将车子停好后，仍像过去那样将广场空地打扫干净。

　　有人见状，过来同杨咏晴搭话，问她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没出来摆摊，还有就是怎么突然换了一套新设备。

　　杨咏晴手执扫帚站在广场上，看向不远处那对雇凶打砸的夫妻，大声道：“我被坏人所害，抢了钱，砸了设备。不过，没关系，恶人自有恶报，多行不义必自毙。不信，等着瞧吧。”

　　周围人顺着杨咏晴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卖炒面的那对夫妻，他们不敢正视杨咏晴，目光躲躲藏藏，头几乎要低到腿弯里。

　　众人心中瞬间明白了几分。

　　杨咏晴就是要这样，要让大家伙儿都知道那两个表面仁慈善心的人背地里到底是什么黑心肠，好叫大家伙儿对他们有所防范，更是让他们处在大家的监视中，不敢对自己再轻举妄动。

　　——

　　夜幕很快降临，一波又一波的工人下班，赶来夜市摊吃东西。

　　起初，杨咏晴的摊位不起眼，没什么顾客光临，岂料偶然遇到了之前同屋住的玲姐和叶子。

　　三人再见面很是开心，她们围在一起，纷纷问杨咏晴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不告而别。

　　杨咏晴这才将事情原委说出来，两人义愤填膺，又感叹各自出门在外的心酸和不易。

　　此后两人经常光顾杨咏晴的小摊，还将工友也一起带过来，那些人本来就在杨咏晴这里吃过，知道这里的饭菜不仅味道好、干净且要价不贵，自然欣然而至。

　　渐渐地，杨咏晴的小摊连带广场的周边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杨咏晴料定那对夫妻俩绝不敢再轻举妄动，不过她也不敢赌，人性的恶很多时候都超出了想象，万一那俩破罐子破摔……遭罪的还是自己。

　　因此每天一到十一点，杨咏晴就准备收摊了，回去的路上也比以往更加小心谨慎。

　　这天依旧是个大晴天，浓墨重彩的夕阳染满地平线上的半边天空，一轮橙红色的太阳边缘清晰整齐，且颜色干净纯粹，像被贴上去假太阳一样。

　　每当看到这个场景，杨咏晴心中总涌出万般情绪，她清楚记得第一次看见代佳炜时，就是这样的傍晚，有风吹过，她一眼万年。

　　心口立刻传来刀剜似地痛，杨咏晴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她伸手扶住小车，才让自己缓过去。

　　不能想啊，不能想，一想起就要半条命，杨咏晴极力克制自己，才将这汹涌而至的悲痛慢慢化解。

　　她还有家人，还要生活，她要好好地活着，她不能倒下。

　　这时，一阵冲破天际的轰鸣声响起，杨咏晴循声望过去，只见一辆黑色越野形式的大汽车从小吃街疾驰而过，仍是在靠近工厂大门时才减速刹车。

　　车子驶过后，一片尘土飞扬，杨咏晴赶紧盖上用来遮挡灰尘的塑料袋，然后再次抬头看过去。

　　只见一身黑色劲装，头上扎满小辫的女子从车上走下来，正是上次那个穿红衣的女人。

　　仍如上次一样，她脸上戴了一副超夸张的黑色墨镜，遮挡住大半张脸，嘴里不知在嚼什么，鲜艳的红唇不时张合。

　　关上车门后，那人大跨步朝这边走来，她像一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吸引众人目光。

　　虽然看不到脸上表情，不过杨咏晴直觉她心情不错，这一路走来，浑身飘荡的满是洒脱和不羁。

　　只见她坐在餐桌旁，对一旁的杨咏晴淡淡地说：“跟上次一样。”

　　“可上次很多你都没吃完，要么少点两个，能省点钱，也不至于浪费嘛。”杨咏晴是个实在人，她实话实说。

　　女人转头看向杨咏晴，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同意，“都可以，你看着办。”

　　“好的，你稍等。”杨咏晴为她倒了杯茶水，然后去灶台上开炒了。

　　不久，工厂铃声响起，下班时间到了，霎时乌泱泱的人群从工厂涌出，奔向各个摊位。

　　一时间，小吃街沸腾热闹起来。

　　杨咏晴端来一碗素菜炒肉丝，又为她端来一碗鸡蛋炒面，说：“你先吃着，不够了告诉我，我再炒。”

　　女人没说话，撕开筷子上的保护套，开始吃起来。她仍是慢条斯理，夹起一根面条缓缓送进嘴里，姿势优雅，态度闲适。

　　见状，杨咏晴不再多言语，开始去招呼其他客人。

　　正当她专心做饭时，忽然听见警笛声，杨咏晴抬头，见不远处那对夫妻俩的小摊前停了一辆闪烁警灯的摩托车。

　　从上面下来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他们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后，展开在夫妇俩面前，说：“你叫吴新良？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那个叫吴新良的男人立马吓得腿软瘫在地，两个警察只得上前，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要将他拖走。

　　吴良新的女人在旁吓得六神无主、吱哇乱叫。

　　男人扭头冲妻子大喊：“快，快去找小晴姑娘，求她放我们一马，快去，快去！”

　　闻言女人立刻跑到杨咏晴摊位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不停扇自己耳光，痛哭流涕道：“求求你，放我们一马。我家就靠男人摆摊赚点钱糊口，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可不能让他蹲大狱啊！”

　　杨咏晴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愣住了。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跑过来搀扶女人起来，说：“你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等不及了！”女人反手扯住杨咏晴胳膊，死命拽住往前走：“快，你去跟警察同志说一下，都是误会，之前的打闹都是误会。放我们一马，放过我们……”

　　女人着急，力气非常大，杨咏晴几次差点被她拖拽地摔倒在地。

　　这时有个身影从人群里冲出来，他伸手轻易将杨咏晴从女人手下解救出来，然后朝女人大喊：“你干什么？！要有冤屈去跟警察说，别在这儿拉拉扯扯。”

　　来人正是周远。

　　眼看丈夫要被带走，女人情急之下，又扑上来，她要拉住杨咏晴一起去向警察求情，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

　　因此她不管不顾，一而再再而三冲上来要抓住被周远挡在身后的杨咏晴。

　　周远刚下班，外面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里面是一个背心，拉扯中被女人不小心扯住袖子，一用力半边衣服全被撕裂，露出肌肉虬结的胳膊，以及胳膊上面一只张牙舞爪、活龙活现的老虎纹身。

　　他还没来得及拉好衣服，这时，一旁穿黑色衣服戴墨镜的女人忽然上前，紧紧抓住周远的胳膊，嘴里不停呢喃：“是你，是你……”

　　言语中满是激动、惊喜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