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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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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之后的赵衍舟也不甘落于人后，
本就打算在去慈幼堂的她当即赶过去，
正巧撞上了此刻打算回府的赵今熙，
为了防止姐姐的埋怨，赵今熙先发制人。
“姐姐~这么晚回府是会被骂的。”
说着还牵起赵衍舟的手臂准备撒娇。
“打住，不吃你这套。”
赵衍舟对这个场景可太熟悉了，
一般这个称呼出现，总没好事发生。
赵衍舟现在听到今熙喊姐姐便已经开始有些想跑。
“有闯什么祸了。”
赵今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
“我这么乖的人是不会闯祸的。”
“就是看着天色这么晚了，姐姐一人回家不安全。”
这小崽子喊的这么亲热，赵衍舟都快不认识姐姐这两个字了，
无事她的撒娇，赵衍舟眼神看过去，只是抱臂不说话。
“我这么乖，京城也没有相熟的人，平常先来无事也只会在慈幼院的。”
赵今熙不死心的像要继续蒙混过关，
可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操作方式
正是赵衍舟以前常用的撒娇卖痴糊弄母亲那套。
赵衍舟继续维持着刚才的模样看着她。
赵今熙发觉情况不对，后面连忙补充了几句。
“就是平日里与李鱼儿一起在院中玩。”
“近几日觉得李鱼儿哪也没有去过，便想着带她参观参观。”
听着这狡辩赵衍舟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本打算责备的话语此此刻也没能说出口。
今熙带着李鱼走过的地方，大约是当年自己带着今熙一起出游的景色吧。
那时的她，瞒着家中长辈，就带了几个信任的小厮婢女，偷溜出去玩闹。
被发现后，自己也是这般死不认账的模样。
可现在，她刚准备责备着那个不懂事的妹妹。
人好像总会走到这一步，一点点长大，然后经历着上一代差不多的痛苦。
然后变得有些麻木，想要阻止着下一代走向这个苦难。
可是自己此刻最是了解，此刻浇灭不了赵今熙的眼里的渴望。
外面都是豺狼，她却不能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
所做的事情便只能让她们，让自己龟缩在壳子里，
祈祷着那恐惧的未来晚一点到来。
“下次带我一起，京中好玩的地方还有几个你还没去。”
“姐，你不生气了。”
意料之中的责骂声没有听到，赵今熙反而有些不可置信。
近几日她总觉得自己的姐姐逐渐变得像大人，
却没曾想是自己多虑了。
“嗯，不生气。”
赵衍舟看着今熙耐心的解释到，
“以前我也老爱带你这么玩，没想到我们今熙也有新朋友了。”
她笑着摸着妹妹的头，没有大发雷霆，
也没有责怪，与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像是狡诈的胜利者，准备开启下一场冒险。
“那么久这么说定了，过段时日我们一起。”
她拉着妹妹的手，一起走入慈幼院的大门。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便是为她的妹妹们，
也是为幼年的自己，打起一把雨伞。
她可以告诉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她们可以在阳光下肆意的奔跑。
那是她们从小的愿望不是吗。
赵衍舟坚定的走在夕阳下，拉着赵今熙的手，也是拉着过去的自己。
“小鱼儿~”
刚进入院中之前姐妹二人之间和谐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赵衍舟看着眼前有了新伙伴的小妹妹丢开自己的手，
欢天喜地的跑到李鱼的身旁，
只看见李鱼将头凑近赵今熙的耳便，小声的说着，
“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这么快，”
“这么快就跟姐姐过来了。”
赵衍舟看着今熙显然没理解李鱼的意思，还在傻乎乎的和李鱼一起悄咪咪的说到，
“我姐在这边，我可以多留些时辰了。”
李鱼听闻后则是很有礼貌的上千来询问，
“赵姐姐好。”
看着有礼貌的李鱼，还有一旁装作无所事事的赵今熙。
忍住想要暴揍妹妹的冲动，她柔声的问道，
“小鱼儿好，小鱼可以带我去见奶奶吗。”
“好的，赵姐姐跟我来。”
赵衍舟本打算一手牵起一个小朋友，
只见赵今熙跑着李鱼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还不忘扭头对着她说，
“姐姐，跟上我们呀。”
还是小孩子心性啊，赵衍舟感叹着。
跟在她们的后面，看到了在前方忙碌的李婆子的身影。
“奶奶。”
李鱼在长辈面前是那副文静内敛的样子。
李婆子点了点头，看着跟在身后的赵衍舟，
“李奶奶，我想单独与您聊聊可以吗。”
赵衍舟示意这两位小朋友，赵今熙也识趣的带着自己的小伙伴离开。
“赵小姐，此地比较简陋。”
李婆子也没有推辞只是放下的手中的活计，带着赵衍舟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角落。
“这里比较安静，还望赵小姐不要介意。”
李婆子仍是那一副温柔长辈的模样，
赵衍舟也并未介意，她更多的观察的着附近的情况，附近有无人蹲守。
“赵小姐安心。”
许是发现了赵衍舟的顾虑，李婆子开口承诺到，
“赵小姐放心，我一个老婆子不会有那么多人大费周章的耗费心力来监视。”
“婆婆，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意料之外的问题，李婆婆讶异了一瞬便是调整好了表情。
“但凭差遣。”
“谢谢婆婆。”
不知怎么的，看到面前的婆婆答应的样子，
她一直紧绷的身体顿时感觉全身无力。
没有在意婆婆的目光，她径直走向墙角席地而坐。
身形隐没在阴影中，她看着身处夕阳下的李婆婆。
朝着她笑道，
“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失礼了婆婆。”
李婆子看不清隐匿在阴影中赵衍舟的神情，但却如温和的长辈一样走上前去。
轻声的安慰着这位心善容易心软的小姐。
“虽然老婆子不顶什么用，”
“但若赵小姐有需要的地方必定万死不辞。”
“婆婆，可以教我识字吗。”
赵衍舟仰头看向眼前之人，她听李鱼提起过，那种不一样的符号，是奶奶教给她的。
乐知留下的信里，也有相似的文字。
“这。”
李婆子犹豫了，实在不是她不教，而是她本身是不会写字的农妇。
赵衍舟知晓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是这种文字，而是您之前教给李鱼的那种文字。”
“好。”
李婆子还是没有问原因，只是温柔的应了下来。
完全没有那日强逼着李鱼的压迫，只是一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奶奶。
也许此刻的晚霞过于温柔，赵衍舟不自觉的向面前的奶奶问道。
“婆婆，你是怎么知晓这种文字的呢。”
李婆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着那个村子里普通人的一生。
也是她们祖祖辈辈的日常。
“因为小鱼读不了书，她总是缠着家中大人。”
李婆子娓娓道来的故事，带着赵衍舟的思绪来到了她们的家乡。
“她小时候性格比较内向。”
“家里没有识字的，她不知从哪翻出来了家中的旧书。”
“软磨硬泡的学了下去。”
“我们没有读过书，能记下的东西不多。”
“大部分也是以前人的幻想。”
“小鱼对这些很感兴趣。”
“她不仅自己喜欢，还拉着自己的朋友们一起。”
“虽说那些小妮子都不乐意看这些，但也拒绝那样的小鱼。”
“也算是个茶余饭后的消遣罢。”
“我们那里农忙很长，半大的孩子都要参与。”
“小姑娘们更是要学着分担家里的事务。”
一边说着李婆子也坐在赵衍舟的身旁。
“有几个小妮子天天嚷嚷着想长大。”
“结果村里闹了饥荒。”
“大家伙都走了。”
“好多人没能熬到最后，”
李婆子回忆着，在充满着生机的绿色，李鱼经历了一次次的离别。
“小鱼紧握着的布条上，写着的是她们的名字。”
“今熙小姐能不嫌弃的陪着小鱼。”
“赵小姐所求之事，老婆子这一把老骨头还是能用的。”
李婆子像赵衍舟承诺到，
她不知晓面前的姑娘想干什么，她不了解京中的弯弯绕绕，
就如同当年来村子里的那个姑娘，
她这个老婆子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
但她也没剩多少日子过活了。
那天明知小鱼有难，她却只能瘫软在地。
因为远处有那人的眼线，她们的家人也被扣留。
小鱼的父母，弟弟。
都被人借走，只剩下她们这些老弱。
那日她从相约的地方离开。
便已经知晓，她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大概已经凶多吉少。
那背后的所谓善人，对于她们这些穷苦的普通人，甚至都不屑于伪装。
她们这样的人，到底是脏了贵人的人家。
她想报仇，可小鱼还活着。
那些贵人不屑于常年监视他们，
只是偶尔派人传一些话。
也不屑于与她们多接触，不想安置她们这种普通人怕暴露些什么。
她们这些流民杀了就杀了，很正常，不会有人为她们讨回公道。
她都知道，很愤怒，却只能装作不知，甚至感恩戴德的感谢着这位善人。
感谢他将她们一家脱离苦海。
明明她们的流亡只是为了活下去，可等到最后的却只有分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