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区限》李相夷必过海关

26、地狱

　　她在地下做审判庭的判官了，一身黑衣，男人模样，她不是她在地上的模样，是另一个英俊硬拔的男人模样。
　　模糊的面容，没人看得清他真实模样，只隐约觉得脸容挺白皙的，站着在案几，身后两扇屏叶，写着“刑狱暴吏，残酷无道。”
　　身形八尺，模样俊美严厉。
　　看着从门口排来的一群人，整齐划一地走进来，口中挤挤攘攘说着，谁谁谁让他们排好队，走进来的，还说进去自有人给他们分配安排。
　　他诧异了一瞬，又恢复严肃，让他们按着自己的号数按顺序坐好他面前的椅凳上。
　　开始念数点名，说了规则，数字喊到一，身上号码标着一的喊到，依次一个个慢慢点过去，叫七号的一个姑娘出去了。
　　点名停顿了一会儿，见那姑娘走出门，并把门带上，继续着点名，点到九号，人数就这些了。
　　开始有人说了，叽叽喳喳着，他也没阻挠，听着他们在议论什么。他则看着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只写了个开头，还能让他应付，突然就被叫下来执庭，还给准备了开头，看来他不得不要执行，并且还要完成地满意才行。
　　他叹了口气，有人开始问他了，为什么要让那姑娘先出去，而他们则要呆在这地方，他没急着回答，慢悠悠的，看了众人的神色，才不急不缓的抿了口茶反问，你们先前是在哪里来的，突然几个人就开始吵得不可开交，在争着说自己是从哪来的，甚至还有些说着说着动起手来，撕扯起来，嘴里肮脏不堪的话语，还动手扯起了头发，见他们吵得声音渐渐淡下去，问他们几个人，有定论了吗？
　　数字一号的人开口说，他们全都不记得了。
　　他一个个看过去，看着不像是会欺骗的模样，但也不排除有些还记得一些，眼神一直瞟着他，他没当回事，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这的来意，他可太清楚了。
　　点了那个人身上的号码，问他有没有不同的异议，说没有，不记得了。说完，那人的神情就跟这群人都差不多了，一排排看过去，一脸的茫然无知，他才开始了开庭。
　　拿着那份开头的纸条，念了几句，就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说他是郑囚，被派过来分配他们的事务的，让他们自然些不用太拘谨。方便他能听到的信息更多，利于他接下来要准备做什么，拿着毛笔，沾了沾墨，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从上面下来的时间日期，就再没在纸上写过其他分毫墨笔了。
　　他在脑子演练着，坐着有些困倦了。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想问的，他或许可以说上一两句，帮他们解疑答惑一些。
　　七言两句的问着，他模棱两可地含糊的回答，极有耐心的模样，甚至两个女的交着耳说他还挺好挺温柔的，说着说着，两人在最开始打架开始互相抚摸了起来，抓着互相的胸脯，他冷眼看着，转移了视线，见没人再问了，自己也没什么内容可说了，就准备让他们自我介绍起来。
　　那两人停止了动作，他还没开口，就问他，那个叫周阑的人为什么先出去了，而她们还要在这待着，很无聊。
　　他就笑了一下，问她们周阑是谁，见那两人商量着，周阑是几号来着，说了那个数字，就问那个七号为什么先出去了。
　　他不想去解释，就说她太废物了，不配待在这，就给她轰出去了。
　　见她们神色一脸窃喜幸灾乐祸的模样，他也跟着笑起来。
　　抬了抬下巴，叫一号自我介绍，依次介绍下去，也花了不少时间，刚开始听着新鲜，觉得会有什么内容，到后来听着，实在是一大堆废话，他就当消遣时间了，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过去了一两个小时了。
　　面前七号的椅子空着，才忽然想起来，叫他们补充填上空位，余着的一个空位，叫一个新来的填补上去，他看了看他的经历，罪孽并不深重，一会儿就可以也让他出去了，没理睬他。
　　重新又点了数，还有些换了座位不清楚自己的号数了，他耐心地提醒了一回，点名喊数的时候，要准确。话只说到此。
　　在七号前一贯如常，他心情也顺畅，到了七号时，喊了个数字八，他怒扔桌上的硬物砸过去，说，好好喊，还是喊了一个八，他走过去，居高临下，指了指她肩上的数字，让她看清，让他感到莫名，八号脸通红地纠正了数字。
　　接下来也是喊过去，新来的也准确地喊对了。
　　因为卡壳了，让他们重新连贯起来在点名，让他们喊了两遍，觉得够了。
　　开始问他们到底作了何种罪孽，才至于到此地步。
　　他们开始恐慌了，新来的跟喊错了的面色不改，其他人挤挤攘攘的说是什么回事，他们不是过来有任务分配的么？吵得越来越大声，他拍了拍桌子，叫他们肃静。
　　点了七号，说是什么原因，是说她把她自己最爱的网易云音乐全删了干净，还删了两回。他觉得还挺好笑，出人意料的原因。
　　偏转了头，问新来的九号，是什么原因，说是把某人害得心脏病了还骂她一句。
　　听闻了后，问他们来这里有什么理由，七号说不是她自愿来的，九号说他是为了赎罪。闻言，多看了九号几眼，什么也没说。
　　又继续问着二人，接下来想做些什么，先给你们两个分配一下，我好安排其他人的。
　　七号想了想说要写一部三百万的小说，九号说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七号临时又改了主意说，要跟九号一样，赚很多的钱。
　　他不置可否，让九号起来，把他身下坐的椅子拿走，放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见他要把所有的椅子都拿走，跟他说，就他身下即可。
　　看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完，站在原来的地方，使了使手势，叫他过来，桌案上九副铭牌，标着每个人姓名，让他拿起他自己的，跟他说用途，标榜在左肩上，标正别歪别斜别倒错更不要别右肩上，不然走不出去这路。
　　交代完之后，还多给一个红色手镯，说是多出来的，让他拿走。
　　走得比原先七号要慢，他等着他走出去继续执庭，中途见他要忘了带门关门的样子，交代他走出门后把门带好，跟原先的七号一样，他盯着他背后，要是他搞出了一点差池，他还是会绕回来，因为找不到出路。
　　外面昏黄的灯光散洒进来，他的刑庭复又黑暗起来，九号关好了门，甚至是他头上的昏黄的灯也灭下去，不再透出光线。
　　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先的七号出去的时候是一片黑暗，跟他的空间一样，甚至都不曾看清原先七号的身影，淹没在黑暗里，无声无息，像是从没存在发生过，而九号出去的时候却有昏黄的光线照着，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但也没说什么，只要他们出去时把他们开的门给关好了，继续他的执庭就可以。
　　他没再疑虑太多，执庭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淡忘这些细微的差别。
　　他的面容变得分明了些，不似原先隐隐绰绰，眼周一片看得清楚了，依稀可见俊美的面庞，白皙的皮肤，眼神的锐利，不容得旁人不去严肃地对待。
　　九号的位置空了，现在只剩八个人。
　　他又让他们重新点了数，数字流畅让他心情有些愉悦，从一号开始分配起来，问了一样的问题，你想要做什么，我这有一些可以让你做的，看你合不合适了。
　　一号说他不知道要做什么，随便给他分配一些，他想要跟刚刚那两个人一样，出去。
　　他有些疑问，“跟刚刚那两个人一样？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一号说他怎么可能认识，他解释说他看到那两人出去了，他也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他就跟一号解释说，在解释前，问他，“你完全不记得了你来时前的情况了吗？”一号若有所思的，开口说“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还在某个地方跟一群人讲话呢？！”
　　他觉得这人可能跟那一群人惹上了勾结，缓了缓他的刑庭，说“刚处理完了两个人，中断一时，继续执庭。”
　　他就坐在案椅上，旁若无人的开始翻起了书页，看了看书页书扉，觉得是最开始那姑娘给他的。案几左手边摆了八个铭牌，而第一个走的人的铭牌还来不及去制作，但是他保留了她的一些资料，刚刚忙着还没来得及处理，拿着几张那姑娘的照片，好像是叫周阑来着，举着看了几眼，还挺甜美动人的长相，有些舍不得直接给处理了，立放在他眼前，多看了几眼，觉得影响不太好，本来就延迟了处理这些资料，赶紧拿下来，对着蜡烛火焰，将其烧光干净。
　　一段小插曲，资料销毁了之后，也就没了对这个人的记忆。
　　数了数桌上的铭牌个数对应上人数，觉得还太少了，到时候可能还要再多增添几个人进来。
　　至于会不会有重复的人进来，他就不能保证了。目前送走了两个，中间新添了一个，现在还有八个人在他这边，见他们在执庭中断时，有的在打瞌睡，有的不停地打着电话，有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的晃着腿神思迷离的。
　　他整理完好了那些资料和内容，继续看着手上的书，书里还有着笔迹，鬼画符似的密密麻麻的，在讲着手写人的一些情动情绪，他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觉得文笔还可以，就是情节太吊诡，不见得所有人能接受。
　　他从上面带来的智能机还有电，屏锁的密码还记得，开了锁，开始浏览往常的程序，淘宝购物车，一些女性用品，他忽然就理解了自己案几边上多出的几瓶指甲油是怎么回事。
　　多出来的东西只剩下那两瓶指甲油了，他还不知道什么用途，凭着记忆想了想它是怎么用的，隐隐约约头脑里出现了一个红色脚趾甲，还流着血，顺着思路，想出了一整个涂抹过程，还多出一瓶透明的液体，至于是先涂抹还是后涂抹他不纠结了，把那两瓶指甲油给扔了，多出来的东西让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