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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困局渐深难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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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宁婉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门外传来一声轻咦,随后房门被推开。孙柔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书房内的景象。“谁在那里?”她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宁婉知道躲藏不住,只好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她低着头,装作一副胆怯的样子,小声说道:“是我……”
孙柔看到宁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宁婉?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语气尖锐,带着明显的质问。
“我……我……”宁婉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孙柔的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想偷东西?”她语气笃定,仿佛已经认定了宁婉就是小偷。
宁婉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看看我们孙家的藏书?”孙柔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你一个替身,有什么资格进书房?”
宁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孙柔都不会相信她。
孙柔见宁婉不说话,更加得意了。“来人啊!抓小偷!”她大声喊道。
很快,几个家丁闻声赶来,将宁婉团团围住。
宁婉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这次她真的完了。
孙柔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家丁抓住的宁婉,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她早就看宁婉不顺眼了,如今终于有机会将她赶出孙家。
消息很快传到了孙老爷的耳中。孙老爷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宁婉关进柴房,等候处置。
宁婉被关在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此时,孙皓正和孙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听到宁婉被抓的消息,孙皓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呆萌可爱的女孩竟然会偷东西。
“祖母,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孙皓问道。
孙老夫人叹了口气,“皓儿,宁婉这孩子虽然看着单纯,但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准啊。”
孙皓心中仍然有些疑虑,他决定亲自去看看宁婉。
当他来到柴房,看到宁婉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
“宁婉,你真的偷东西了吗?”孙皓问道。
宁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孙皓,摇了摇头,“我没有……”
“那你为何会在书房?”孙皓追问道。
宁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孙皓。
孙皓听完宁婉的解释,心中也开始动摇。他相信宁婉不是那种会偷东西的人,可是孙柔的指控又让他不得不怀疑。
“皓儿,你相信她?”孙老夫人问道。
孙皓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祖母,我想再调查一下。”
孙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好,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可妄下结论。”
孙皓离开柴房后,立刻去找孙柔对质。
“孙柔,你确定你看到宁婉偷东西了吗?”孙皓问道。
孙柔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孙皓盯着孙柔的眼睛,想要看出她是否在撒谎。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孙皓再次问道。
孙柔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我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你干嘛一直问我?”
孙皓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孙柔打断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孙柔说完,转身离开了。
孙皓看着孙柔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疑惑了。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转头看向柴房的方向,喃喃自语:“宁婉……”
柴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将最后一丝光亮也隔绝在外。阴冷潮湿的气息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宁婉不禁打了个寒颤。角落里,老鼠吱吱乱窜,让她更加害怕,只能紧紧地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衣襟。她一遍遍地回想事情的经过,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在书房找些东西打发时间,不小心碰倒了花瓶,怎么就成了偷窃的罪名?孙柔咄咄逼人的质问,家丁们粗暴的举动,还有孙老爷那盛怒的脸,都像一张张狰狞的面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她低声呢喃,声音细弱得像蚊蝇,在这空荡的柴房里很快消散。
先前在孙老爷面前,她极力辩解,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自己并非有意打碎花瓶,更没有偷窃的意图。然而,孙柔却一口咬定她看到宁婉鬼鬼祟祟地在书房里翻找东西,神色慌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老爷,这丫头惯会装傻充愣,您可别被她骗了!”孙柔添油加醋地说道,“她一个来路不明的替身,能安什么好心?指不定是看上了我们孙家的什么宝贝,想偷出去卖了!”
宁婉感到无比的委屈,她求助地看向孙皓,希望他能相信自己,毕竟他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应该了解她的为人。然而,孙皓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似乎也在孙柔的言辞中动摇了。他虽然觉得宁婉不像会偷东西的人,但孙柔言之凿凿,他又找不到证据反驳,一时之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看到孙皓的犹豫,宁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知道,这一次,没有人会相信她了。
柴房里的空气越发沉闷,恐惧和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在这里多久,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孙家,曾经是她以为的避风港,如今却变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突然,她想起孙皓的手帕。那日,孙皓不小心弄脏了手帕,她帮他洗干净后,用针线在手帕的角落绣了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梅花记号。那是她家乡的象征,也是她的小秘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仿佛黑暗中的一线微光。她颤抖着伸出手,摸索着身上的衣物,终于找到了那块被她珍藏在贴身衣袋里的手帕。这是孙皓前几日落下的,她一直没来得及还给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必须想办法让孙皓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她将手帕紧紧攥在手里,一点点地挪动到柴房门边。门缝很窄,但她还是努力地将手帕的一角从缝隙中塞了出去,希望有人能看到这个小小的记号……
“吱呀——”柴房的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了门口。
宁婉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手心里全是汗。
柴房的门缝外,露出一角雪白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一阵风吹过,手帕微微飘动,仿佛在无声地呼救。
孙皓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还在为宁婉的事情烦心,虽然孙柔说得言之凿凿,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宁婉那双清澈的眼睛,总是带着一丝怯懦和茫然,怎么看也不像个会偷东西的人。
“咦?”孙皓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柴房门缝露出的那块手帕上。那朵精致的梅花刺绣,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他弯下腰,捡起手帕,仔细端详。这熟悉的梅花,这熟悉的布料……“这不是我的手帕吗?”他猛地想起,前几日他的手帕不小心弄脏了,后来就不见了,他还以为是丢了。他记得,宁婉曾主动提出要帮他洗干净。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他想起宁婉帮他洗干净手帕后,曾神秘兮兮地让他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同。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朵梅花。如果宁婉真的偷了东西,又怎么会特意留下他的手帕?这岂不是不打自招?除非……她是故意留下这块手帕,想要告诉他什么!
孙皓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快步走到柴房门口,用力推开了门。
柴房里,宁婉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孙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很快黯淡下去。“少爷……”她低声唤道。
孙皓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愧疚。“宁婉,对不起,我……”
与此同时,孙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无意中听到了下人们的议论,说宁婉偷了东西被关进了柴房。孙老夫人一向慈祥温和,对宁婉也颇为喜爱,她一直觉得宁婉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偷东西?”孙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决定亲自去看看,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孙柔得知孙老夫人要过问此事,顿时慌了神。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老夫人那里,如果老夫人发现真相,那她就完了。
“王媒婆,怎么办?”孙柔焦急地问,“老夫人要是查出来,我该怎么办?”
王媒婆眼珠一转,阴险地笑了笑。“小姐别慌,老夫人年纪大了,容易糊涂,我们只要……”她凑到孙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孙柔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就按你说的办!”
夜幕降临,孙府笼罩在一层诡异的寂静之中。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添了几分阴森。柴房的门,再次被轻轻地推开……
柴房里,昏暗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在宁婉苍白的脸上。孙皓握着那一方绣着梅花的帕子,心头五味杂陈。他正要开口,却被宁婉打断:“少爷,不必解释,我知道是谁陷害我的。”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与此同时,孙柔的院子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她来回踱步,手指紧紧绞着帕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王媒婆,老夫人一向最疼爱宁婉那个贱人,要是让她知道真相,我……”
王媒婆阴恻恻地一笑,拍了拍孙柔的手,安慰道:“小姐莫慌,老夫人年纪大了,耳根子软,我们只需略施小计……”她附在孙柔耳边,低声细语,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毒。孙柔的脸色由慌张转为阴狠,最终定格在一个决绝的表情上。“好,就按你说的办!”
夜色更深,一轮弯月高悬空中,清冷的光辉洒在孙府的屋瓦上。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黑影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盒子里装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正是孙老爷书房里丢失的那枚。黑影将玉佩塞进宁婉的衣袖里,又在她身上洒了一些迷香,然后迅速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天清晨,孙府的下人们发现柴房的门虚掩着,宁婉昏睡在地上,衣袖里赫然藏着那枚丢失的玉佩。消息很快传到了孙老夫人耳中,老夫人脸色铁青,立刻下令将宁婉带到大厅问话。
孙皓得知此事,心急如焚地赶往大厅。他看到宁婉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心中更加确定她是被陷害的。他试图为宁婉辩解,却被孙柔打断:“大哥,人赃并获,你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这可是爹爹最珍爱的玉佩!”
孙老夫人看着孙柔,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柔儿,你昨日可曾见过宁婉?”
孙柔故作镇定地回答:“回祖母,孙女昨日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绣花,并未见过宁婉。”
孙老夫人又转向王媒婆:“王媒婆,你说你亲眼看到宁婉偷了东西,可有此事?”
王媒婆信誓旦旦地说:“老夫人明鉴,老奴昨日亲眼看到宁婉鬼鬼祟祟地进了老爷的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个木盒子。老奴当时就想喊人,可是……”她顿了顿,故作害怕地看了一眼宁婉,“可是宁婉威胁老奴,说如果老奴敢说出去,她就……”
孙老夫人看着宁婉,眼神复杂,心中疑虑重重。这时,孙皓突然开口:“祖母,孙儿有话要说!”
“皓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孙皓正要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老夫人,宁婉的母亲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