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入局》温莞

6、第 6 章

　　高大的屋梁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殿内的布置也是极为考究，既不失皇家尊严又不失雅致。寝殿的窗帘是精致的丝绸制品，上面绣着繁琐的花纹，风轻轻吹过，窗帘随风舞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屋内还摆放着今日从花园里新摘的花卉，为这长乐宫增添了些许生机。
　　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容颜如同月光般皎洁，温柔恬静。
　　玉兰轻轻地为皇后梳理着长发，发丝柔顺而光滑，而她的手法熟练而温柔，发丝在梳子的梳理下，如同流水般顺畅。
　　“皇后，你说皇上今晚会来吗？”
　　“大致是不会的，皇上应该又会去长春宫吧。”本宫乏了，玉兰，服侍本宫就寝吧。”
　　皇后是个不喜争抢的，若非自己的父亲是当朝太师，她又怎会一直稳坐后位。可身为一个妻子，她也想让自己的丈夫能多偏爱自己一点。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朕来的似乎有些不是时候。”
　　“皇上深夜前来，是有要事要找臣妾吗？”
　　“此次前来，确有一事要找皇后。裴将军今日不是回定阳了吗，朕打算为他办一场接风宴，皇后意下如何？”
　　她就知道皇上无事是甚少来永乐宫的。
　　“臣妾觉得甚好，裴将军驻守边关多年，立下战功无数，如今回朝，是当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皇后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那这个宴会交给皇后办，如何？”
　　“皇上委以重任，臣妾自当尽心尽力将这接风宴办好。”
　　可这接风宴如若大办，那就会让裴将军抢了皇上的风头；若是小办，又会让人觉得怠慢了裴家。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朕前来便是同你说这件事。天色已晚，既然皇后要睡下了，那朕不打扰了，先走了。”
　　“皇上今晚不留在这吗？”玉兰知道皇后不好张这个口，那便她开口好了，总不能一直看着皇后暗自神伤。
　　“不了，朕还有公务要忙。”皇上说完便要离开。
　　“玉兰，休要多言。望皇上莫要怪罪于她。”
　　“无碍，那朕便走了。”
　　“恭送皇上。”
　　“奴婢知错了。”玉兰知道是自己多嘴了。
　　“罢了，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也是为我着想。你可知这些话若是落入皇上耳中，可是什么罪 ，以后说话要谨慎些。”
　　“可是皇上整日都宿在长春宫，外面说的可难听了，说……”说要不是看在太师的面子上，赵贵妃才应该是皇后。
　　“玉兰！以后这种话就莫要再说了。别人怎么说就由她们说去吧，我们也没法管，管不着。”皇后脸色微变，眉头微蹙，脸上浮现了些许怒色。“这次念你初犯，本宫就不与你多计较，若还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是，皇后，奴婢知道了。”
　　皇后用手轻抚自己的额头，“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她也不是怪罪玉兰，外面的传言，她又何尝没有听闻过。她只是悔，当初为何没有同父亲抗争，当年若不是她父亲执意让皇上娶她为后，赵贵妃才应该是皇后。她也怕这些话传到皇上耳中，玉兰一家恐怕都罪无可恕。
　　她不曾怪任何人。皇上与她相敬如宾，对她的好她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赵贵妃也没有因当年之事记恨于她，对她也是诸多照顾。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可她还是常常想，当年，若是她嫁与他，她是不是也会过着恩爱无比的日子呢？现在这一切都只存在于她的想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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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风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而苏婉歌也如约来到了茗月轩。
　　“掌柜的在吗？”
　　“在。这位姑娘你来了，还带着食材一起来了。”
　　“我怕店里食材不足，便自己买全了食材过来的。你就等着瞧吧，等会一定会让你一饱口福。”她的手艺可不是吹得，自己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手艺也愈发精湛。再加上她的父亲手艺极好，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颇多。
　　“那我就等着了。”
　　“厨房在哪？”
　　“瞧我这记性，都忘记带你去厨房了，这边请。”
　　“掌柜的，你们厨房什么食材都没有啊。多亏我自带了食材过来，不然只能做西北风了。”
　　“嗯…我们都好久没来客人了。”说到这掌柜的就有点面露难色，酒楼没客人这说出来确实有点不好听。
　　噗嗤，“对不起，实在没忍住。”苏婉歌想到酒楼人少，但是没想到生意这么差。
　　“没事，已经习惯了。”
　　银翘拽了拽苏婉歌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我们真的要买这个酒楼吗？生意这么差，能行吗？我们的钱不会打水漂吧。”
　　苏婉歌拍了拍银翘的手，“哎呀，银翘，你就放心吧，相信本小姐，肯定没问题的。不过话说回来，掌柜的你们这不会连厨师也没有了吧？”苏婉歌转头又看了一眼掌柜。
　　“厨师是何物？”
　　“就是肆厨，不会连个给我打下手的人也没有吧。”
　　“这个确实是没有了。”
　　“那你们酒楼要是来了客人，吃什么？”
　　“鄙人不才，略会一些厨艺，可以给小姐打打下手。”说到这，掌柜还有些骄傲呢，近段时间都是他暂代肆厨之职。
　　“不会就是因为你做了肆厨之后人才变少的吧，账房跑腿也都是你暂代？”总感觉这个掌柜有些不靠谱的样子，什么都会一点。
　　“人少这事可不是因为我厨艺问题，是我不善经营，菜肴也没有新变化才导致酒楼日渐没落。”
　　“好了，掌柜你就跟银翘一起给我打下手吧，我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是小姐。不过我会不会拖后腿啊，我怕耽误小姐。”
　　“行。”
　　“不要怕，你给我打下手就是在帮我。我们家银翘这么厉害，别人给我打下手我还不稀罕呢。”苏婉歌能感觉到银翘没有自信心，她以后可要多找机会夸一夸她。
　　掌柜：那我走？？
　　“第一道菜就做糖醋里脊吧。掌柜你帮我把肉切成条，银翘帮我把锅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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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只做了菜谱上的一部分，就已经花费了好长时间。
　　“好了好了，先做这些吧，出门已经太久了，该回去了。”
　　“小姐，好香啊，我刚刚都忍不住想吃了，终于结束了。可以吃了吗小姐？”银翘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婉歌。看着眼前的美食，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快吃吧，掌柜你也快尝尝吧，试试味道如何？”
　　“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一种想吃的冲动。”掌柜夹起来一块糖醋里脊，“不错不错，没想到做法这么独特，味道居然出奇的好，我还以为那菜谱是你瞎写的呢。”
　　“小姐，你做菜好有天赋啊！我之前居然不知道小姐做菜这么好吃，好美味啊。”
　　掌柜跟银翘的筷子都没有停下来。
　　见苏婉歌一直没有动筷子，“小姐你不吃点吗？”
　　“我等会回府吃吧，不然母亲要问我了。”这些饭菜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寻常之物，苏婉歌平时都要吃腻了。
　　“府里的饭菜哪有小姐做的好吃，小姐你真的不吃一点吗？再不吃我跟掌柜可就吃没了。”银翘打了个饱嗝，笑容自嘴角蔓延开来。
　　“掌柜，现在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吗？”
　　掌柜的用手比了个三，“当然能，就这手艺，我的酒楼之后肯定会赚大钱的，我同意你的要求。不过，我能不能分三成呢？买酒楼的钱我再少要你五十两，如何？”
　　“行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银子给你，不过对外可不要说这家酒楼是我的，就说还是你的。对了，肆厨最为关键了，之后你找几位手艺比较好的，我确定好最后人选之后便能开始教她们做菜了。”
　　这事苏婉歌可不想让人知道，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本就不被世人所接受，更别说一个世家小姐开酒楼。这要让她祖母知道，怕是又要一顿数落。更何况之后要做的生意，要是传扬出去，苏府怕是要遭难了。
　　“好，请问小姐该如何称呼呢？”
　　“以后称我南笙便好。”还不知这位掌柜是否可信，凡事留个心眼最好。“找好肆厨后在酒楼门口挂个红旗帜，我便会来的。那我就先走了。”
　　“南笙小姐慢走。”
　　“小姐你为何不同掌柜说真实姓名呢？”银翘不太懂。
　　“傻丫头，现在还不知掌柜是否可信，若是轻易透露姓名，那他去苏府找我可怎么办。”苏婉歌抬手敲了敲银翘的脑袋，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能让旁人知晓呢？”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说你傻你还真傻，堂堂尚书之女在这开酒楼，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再说，就祖母那性子，你觉得她会让我开酒楼吗？”
　　“也是哦，小姐你好聪明啊。”
　　也不是苏婉歌聪明，是她涉世太浅，懂得东西不多罢了。等日后，她都会懂的。
　　“好了，回府吧。再不回去该有人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