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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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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林飘絮收到老黄转发给她的一封邀请函,是颂德一个豪宅项目的古典音乐会邀请,她下意识婉拒了,说现在也不干传媒了,再去蹭媒体嘉宾的席位不太好。
下一秒老黄的电话就追过来了,他说:“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喜欢的建筑师李思寻到时会出席发言,他负责这个项目的室内设计。”
林飘絮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个项目一平米卖30万+,是颂德今年的重点标杆项目,要不也不会花高价请知名建筑师李思寻出山操刀设计,连他都出席了,这种规格的晚会,估计陆图温和李青穹也会去,不过,她确实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李青穹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失业备考生,没有任何场合、任何契机可以见到颂德的二公子。
当然大可以发信息约他出来,但是她确是只想远远看他一眼,如果距离太过接近,想要的就不止一个眼神,还想要一个拥抱,一次缠绵,一个家,然而强求到最后,所有一切都会变成奢求。
林飘絮轻笑:“我想起来了,那确实值得一去。”
当天晚上,林飘絮特意拿出她的一件修身Dior黑色小礼裙,又在外面搭了件外套,活动现场设置在项目标志性大楼最顶层的穹顶音乐厅里,会场布置成星空天际舞台,台上先是一场T台走秀,某个欧洲小众高定品牌,名字巨拗口,她没听说过,再是音乐艺术盛典,古典乐也是听得她昏昏欲睡,然后就轮到李青穹上台发言,她短暂清醒了一下。
台上的李青穹身着一身雪白西装,更衬得他如竹如玉,蒙太奇的光影飞速闪烁交替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虚幻的失真感,像是从她旧梦里走出来的人。具体发言是什么,林飘絮则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顾着看脸去了。
大屏幕投映到了观众席里,是陆图温看着台上的李青穹,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伟岸的轮廓仿佛拥有神祗般的雄浑力量。
随着发言结束,他伸出双手随人群节奏慢慢地鼓掌,表现出对弟弟的发言十二分的满意。
李青穹发言之后,走下台来,坐到陆图温身旁的座位上,大屏幕里出现两张俊美无匹的脸庞,全场掌声雷动。
接下来是她男神李思寻的发言,林飘絮听得心驰神往,大屏幕偶尔也会切一下给贵宾席,她分神看了一下,陆图温旁边的位置已经是空的了,估计李青穹已经离场了。听老黄说,现在他接手了颂德不少项目,忙得分身乏术。
既然李青穹都不在现场了,林飘絮本打算专心听完男神的发言就溜,结果还是遇到了不速之客——
“哟,林总监,今天参加自己家的活动都能遇上,很有缘啊。”一个微胖的男人凑过来,朝她搭讪,他穿了一件紧身的老花薄毛衣,连身上的logo印花都给撑大了,看着很是滑稽。
林飘絮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本省有名的船王,霍家二公子霍敬生,照他说的是“自己家的活动”,那今天应该是作为业主受邀出席。
林飘絮都不记得他家里是造船的还是搞航运的,只记得很久之前在一个商务饭局上有过一面之缘,一开口就是说要追求她,被她拒绝了,之后就有那么点儿恼羞成怒,一碰头就要挤兑她,索性她也不混富二代的圈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没想到今天又撞上这个纨绔混子。
“哦,我忘了,你已经不是林总监了,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林小姐?”
想也知道这人口中的“小姐”不是什么好寓意,林飘絮挤出一个假笑:“哟,难为霍二少还记得我呢,我这等小人物哪里值得您这么关注?”
霍敬生一看到她这副假模假样的笑就上头,不仅牙痒痒,心也痒,这种死不就范的架势可比那些小明星外围带劲多了,不由龇牙调笑道:“林小姐这样的人才,那必须要时刻关注,怎么样,现在在哪里高就?考不考虑来我公司啊?”
“那我可高攀不上。”林飘絮开始厌烦了,不想再跟他周旋,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厮堵在她前面,两旁的座位也有人紧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跟班,恐怕不好脱身。
“谁说的?投个简历给我嘛,给你开百万年薪怎么样?”霍敬生凑近她,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浑身一激灵,“来应聘老板娘?这个位置空很久了。”
这人真是太土俗了。林飘絮真想翻个大白眼,她决定不忍了,直接走人,左右大庭广众的,在座的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她拿上自己的包,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说:“本人自己的公司都开倒闭了,就不去祸害别人的公司了,您可以让一让吗?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
“行啊,林小姐给面子,把这杯酒喝了再走吧。”霍敬生打了个响指,一旁的服务员端过来一个银盘,上面摆着一杯红酒,“这可是年的,难得遇上了,不请林小姐喝一杯好酒,我过意不去!”
林飘絮看着那杯红酒,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以前在饭局上要陪酒陪笑,现在都一无所有,再不图名利了,还是一样要被耍着玩儿?她伸手,捞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将空酒杯倒扣过来给他看:“霍二少,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当然。”
几个人大马金戈地让开了,林飘絮施施然离场。
穹顶音乐厅跟云顶酒店是相连的,本次晚会结束已经到十一点多了,主办方也为嘉宾们准备了酒店房间,不过林飘絮不打算去住,她准备直接打车走人,为了跟私家车接送的区分开来,需要打车的嘉宾只能通过栈道走到酒店内部,再从酒店门口打车。
云顶酒店?是因为之前穹顶花园酒店臭名昭著,所以改了名字?林飘絮边走在酒店的走廊里边思忖,再走几步之后,她的脑袋一阵晕眩,她扶了墙壁一把,试图稳住自己,发现完全没有用,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陆图温在床沿坐下,波澜不兴的眼神望向床上躺着的人,看着看着,就想触碰,他翻转手背,轻轻地用指腹去抚摸她的脸颊,她睡着,或者说昏迷的时候,总是这样,面色雪白,像某种白瓷或玉石一样光滑的质地,毫无瑕疵,但多了些许温度。
不染尘埃的白瓷,很容易被打碎,但其实不是的,林飘絮哪怕被打碎一千遍一万遍,她都能重塑自己,保持完好如初,这揉不碎、打不死的本事,他早已领教过。
陆图温收回手,将床头一盏琉璃灯关灭。
然而凝滞又热烈的呼吸,阻止了他的离去。
琉璃灯开了又关,光暗起又亮下,像是无言的邀请。
光是触碰已然不够,陆图温叹了口气,放弃内心无谓的挣扎,撩开她的长发,一路往下啄吻,停在胸口处,手指放在那颗纽扣上,停顿住,又忍不住将纽扣往外勾:“这真是对我精神和□□的……莫大考验。”
林音絮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的穿着和身体有无异样,发现完好无损后长舒了一口气。又为自己的警戒心头疼,都说吃一蛰长一智,她都吃多少蛰了,怎么还不长智?
“醒了?”
她转过脸去,看到陆图温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酒红色的丝绸睡衣愈发衬得他皮肤苍白,甚至有几分鬼气森森。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使出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