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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解救温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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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予初和宁澈煜各自换上了两个人皮面具,接着换好便衣,骑着快马直奔温叔和温婶工作的矿场。
阳光下,他们的装扮显得格外低调,宁澈煜一身富家子弟巡游的模样,旁边则是他贴身侍女青予初,二人相依而行,显得格外和谐。
在矿场外的一处小摊上,宁澈煜确认了喝酒的就是杂场的掌事,便和青予初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准备好开始行动了。
“大人,这里关押的人可都是有名目人数的?”宁澈煜上前,语气显得从容而自信。
看押的掌事则是一副多疑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宁澈煜跟青予初,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去去去,边上靠靠,别妨碍公爷我吃饭。”
宁澈煜并未因此退缩,反而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将兜里的金子露出了一个角,掌事的眼神瞬间被吸引,满目的贪婪闪现出来,态度顿时软了下来:“你们过来什么事?”
“大人,我们呀,只是十分惦念杂场的两个老人。”宁澈煜开门见山,言辞间毫不含糊。
对于这种私下放走杂场人的事情,掌事的早已习以为常,只要银子到位,一切都好商量,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好说好说。”
用餐后,掌事带着青予初和宁澈煜一起走进矿场,脸上挂着几分淡定的神情,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即将见到的温叔温婶,激动的情绪。
刺眼的阳光下,青予初则努力寻找温叔和温婶的身影。
矿场的环境苍凉,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几缕寒风呼啸而过,似乎带走了多少人的希望与梦想。那些被流放的人,沧桑而疲惫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宛如被遗忘的石块,默默承受着命运的无情捉弄。
终于,青予初的眼神锁定了他们!温叔和温婶衣衫褴褛,身上沾满了泥土与汗水,正被后面的管事扬着手里的鞭子催促着干活。温叔的手掌早已粗糙,满是伤痕,挥舞铁锤,凿开岩石;而温婶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收集散落的矿石,双手冻得乌青,却依然努力维持着那份柔弱的坚韧。两人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心疼与无奈,令青予初的心如刀绞。
她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心如刀割,几乎要落下泪来。宁澈煜轻轻拍了拍青予初的肩膀,提醒她先别沉浸于感伤,正事为重。
青予初定了定神,指着远处的温叔和温婶,坚定地说道:“公子,就是在石头上干活的那对老夫妇。”
“嗯,好。”宁澈煜随意的点点头,随即转向总掌事,“去吧。”
“这可不好办。”总掌事为难地摇摇头,语气中满是不安,“他们两个是圣上钦点的,必须要照看完好的。”
宁澈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冲着青予初使了个眼色。青予初心领神会,便迅速将一包重重的东西塞到总掌事的手中:“这是我们家公子单给大人的。”
总掌事用手颠了颠那沉甸甸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默默把东西藏好,还是为难地说道:“哎呦,公子,还是得等到今天晚上,才能动手啊。”
“嗯,那我们就等到晚上好了。”宁澈煜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却透着一丝狡黠,“我们先去酒楼喝杯茶,晚点再过来。”
他们的计划,正一步步朝着成功迈进。
茅草屋内,几名囚犯蜷缩在一起,身体因寒冷而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无助与绝望的气息。温覃和他的夫人紧紧相拥,彼此取暖,尽管困意袭来,眼皮却因严寒而无法合拢。两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虽然身处困境,但这一份温暖似乎是他们抵御寒冷的唯一依靠。
温覃心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不时偷偷瞥向窗外,黑暗逐渐笼罩,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不安。夫人轻声叹息,温覃感受到她的恐惧和无奈,心中也暗自懊恼,自己无能为力,却无法给她更多的安慰。
正当两人陷入沉沉思绪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吱吱的门扉声,总掌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屋内的囚犯。
“温覃,温老夫人,白日采矿不够努力,带走。”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毫无情感,像是一道无形的刀锋划破了这片沉寂。
温覃的心一紧,瞬间被绝望所吞噬。他感受到周围囚犯们的恐慌与不安,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掌事对视。夫人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似乎在默默请求两个人还能活着回来。
“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温覃试图用颤抖的声音辩解,但话语却显得微弱无力,犹如寒风中的一片落叶,毫无抵抗之力。
掌事的目光却毫不留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别多嘴,跟我走!”总掌事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透着无可置疑的威严,宣告着温覃和他的夫人将要面临的命运。
无奈之下,温覃与温老夫人互相扶持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三王爷,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总掌事毕恭毕敬,低头走进屋内,向坐在正位上的宁澈乌行礼,语气中透着恭敬和小心。
“嗯。”宁澈乌却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去把他们两个关到外面的那个牢子里面。”他的声音虽然低沉而,却透着一股威严。
“是!”总掌事立刻应道,转身准备去执行命令,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还有,你这件差事办得很好,这是给你的赏银!”宁澈乌这才稍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欣赏。
总掌事见状,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暗自得意:“能为三王爷效力,是我的荣幸!”
“没想到,青予初还真敢来!”宁澈乌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王爷怎么知道是青予初小姐?”身边的小厮宣舟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管事不是看着青予初小姐的画像,否认了是她吗?”
宁澈乌轻轻揉揉自己的头,稍稍显出一丝困意,似乎在整理思绪。
他缓缓说道:“青府的看家本领,就是制作各种人皮面具。他们的祖上,曾经专门为战场上毁容或缺胳膊少腿的人,制作各种用具,后来有幸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才得到了大将军之位。”
“所以根本不能确定,今天来的人不是青予初。”宣舟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宁澈乌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王爷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宣舟恍然大悟,满脸崇拜,“也是料事如神,居然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救温大将军。”
宁澈乌得意地笑了笑,脸上的神情透着几分自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深更半夜,四周静谧无声,仿佛连时间也在此刻停滞。温覃小心翼翼地用胳膊将温老夫人护在胸下,努力保持着些许体温。老夫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旁边看管的总掌事撑着眼皮,逐渐陷入沉睡,头微微低垂,似乎也被这漫漫长夜的寒冷与疲惫所吞噬。
“王爷,他们怎么还没有来?”贴身小厮宣舟强忍着困意,轻声问道,同时小心翼翼地递上了一杯热茶。
宁澈乌打了个哈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受到一丝温暖,他努力保持清醒,眉头微皱,脸上透出几分疲态:“让外面的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现在正是人熟睡的时候,他们要是已经察觉了,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是!王爷!”宣舟心领神会,急忙出去警醒那些在外值守的兵将,命令他们随时保持警惕,免得在这关键时刻出现意外。
然而,宁澈乌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屋顶瓦片,已经被人悄悄掀开了一个角,一双黑亮的眼睛正透过缝隙紧紧盯着屋内的情况。随后,一根细小的竹筒悄然伸进了屋内,悄无声息地释放出一阵迷香。不一会儿,屋内的所有侍从,包括宁澈乌在内,纷纷沉沉地睡去,毫无防备。
屋顶上的黑衣人身手敏捷,趁机翻窗而入,迅速取出一张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脸庞酷似宁澈乌身边的一位侍女,换上侍女的衣服,端着早已准备好的羹汤,向外走去。
“来来来,三王爷看大家太辛苦了,这是三王爷给大家的羹汤,大家都来喝一碗!”假侍女温柔地叫醒屋外每一个人,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分发着汤水。
“王爷是真贴心呐。”宣舟心中暗自感慨,便将那碗羹汤一饮而尽,觉得味道还挺不错,未曾料到其背后隐藏的危险。
那个给大家分汤的假侍女低头一笑,随后轻巧地吹响了一个骨笛,清脆的音色如同一阵风声,顿时,在场的所有将士纷纷闻声倒地,沉沉入睡。
本来昏昏欲睡的温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睁大眼睛,急忙晃醒温老夫人。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这旋律竟是战场上使用过的迷人曲,二人心中暗自一惊。
“温老将军,温老太太,我打开笼子了,你们快跟我走!”假侍女急忙上前,声音急促而柔和。
温覃眯着眼睛,定睛看着这个假侍女,心中一震,逐渐反应过来:“沫欢?!”
“嘘!”沫欢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保持安静,带着温覃和温老夫人走出矿场,生怕惊醒周围的官兵。
“将军,夫人,我家小姐让我叮嘱你们,她现在来不了,让你们赶快快马加鞭去梅庄,不能停歇,还有,这两个面具给你们!”沫欢快速而紧张地交代着这一切,眼神中透着急切与关切,唯恐来不及。
“好!”温覃没有丝毫的迟疑,接过面具,紧紧抱着温老夫人,策马奔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看着两人的背影,沫欢迅速跳上,宁澈煜的小厮淮伍的马,亦急促地奔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黑夜依旧笼罩着整个矿场,似乎在为即将来临的变故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