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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想,拥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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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带我去看海,带我去看山,带我去……去更远的地方。
按着约定的时间点,我来到湖畔边上,虽然她说什么都不用带,可我还是带了点东西。
盛夏的白天,是很长的,得到七点左右,天才彻底黑下来。六点半,只能看到天空被染上了红晕而已。
不到一会儿,她来了,标准的蓝色女式单车。她今天穿着的,是一身黄色连衣裙,到膝盖上面,并不算短。
额外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帆布包。
“酱酱,走吧。”她说着,把东西放到车子前面的篮子里。
我拿了过来,背着,便说:“走吧。”
她骑着单车,很快,我跟在后面,大概是十三分钟左右吧,到了扶摇楼。
“把单车停这里吧,我们换步行。”她说。我把刚刚买来的饮料拿给她后,她进去扶摇楼里,把猫碗里的猫粮添满,我背上她的帆布包,便走了。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带着我前进。
林中小路很是崎岖不平,时不时的,地面会突然出现一个坑洞,一般不算大,但难免的,要是不注意的话,踩上去,自然就摔了。
就跟现在一样。
“哎呀!”她惊了一下。
“没事吧没事吧?”我连忙上前去,拉住了她。
好在,并没有摔倒,只是很普通的,被拌了个酿呛。
“没事 没事。”她说着,又往前走。我怎么着怎么觉得不安全,便找了根笔直的棍子,棍子直径大概三两寸一般粗细,两三尺一样长短,很是趁手。
还没拿给她呢,她便跑了过来。“给我给我,我要玩,我要玩。”
“本来就是拿给你的,先等一下。”我掏出小刀,给它削磨了一下,确定光滑一下,没有刺手的感觉后,才拿给了她。
“你还带着小刀啊。”她说着,拿着那根棍子,便把玩起来。
我当着她面,把小刀放到她的帆布包里面,便说:“以防万一,以防万一。棍子是给你注意脚下的,不是给你当剑玩的!”
“一边玩一边注意嘛,”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就和我上次的手电筒一样,对吧?”
“对呀,对呀。哦对,说到手电筒,你有没有带来?”我下意识看了眼帆布包。
“有呀,在下面一点。”她说着,拿着棍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明显石砖里的洞口,“喏,就那里。”
我随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处石砖墙壁。并不大,却是尽显诡异。
再走了大致七八分钟,就到了面前。我看着天色:“夕阳了唉,可惜夕阳被挡住了,那么便证明这个隧道是东西方向的。”
“嗯,都到这里了,要是不进去的话,就不太合适了吧。”她说着,便打算直接走了进去。但是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看着天色有点晚了,便问道:“为什么专门挑着这个时候来?”
她说:“因为这样才刺激嘛,怎么,都到这里了,还不敢了?”带着点挑衅的意味看着我。
“好啦好啦,走啦。”我掏出手电筒,照了进去。
灯光进去后,却是照不到头,这道道好似黑洞一般,要将我吞噬。
我带着她走了进去,在进去前,我还看了眼手机,确保现在的时间。七点零三。
她躲在我后面,我就拿着手电,照在前面。
“好……好黑呀。”她说,声音能听出来,有些许颤抖。
“我在,抓紧我的手。”话虽然是这样讲,但我还是抓紧了她的手,不怕?怎么可能?
越到前面去,前面越是狭隘,直到最后,只能有一个半人的宽度。忽然,出现了座木门。
木门并没有紧闭着,而是露出一条缝隙,我猜想,可能本来是锁着的,但锁掉了。
嗑呲一声,是踩到铁质物品的声音,我拿着手电筒往地上一照,果不其然,试一把老式抽拉门锁。因为年久失修,掉了下来,上面满满的,都是铁锈。
“这里……好恐怖。”她说着 害怕的缩在我身后。
“这应该不是什么隧道,这应该是防空洞。”我猜测。倘若,打开这扇门的话,里面是一片稍微大点的空间,那么,大概率就是了。
“怎么?要走吗?”我问她,“别勉强哦,害怕就走呗。”
“我……我才不怕呢!”她这么说着,有些许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棍子给我。”我说,她把棍子拿给了我。我把地上的锁挑了起来。
“这只锁,上面虽然布满铁锈,可却不是年久失修自己掉下来的,看着,像是被人踹下来的。”我仔细看着那只锁,这么说道。
“有……有其他人?”她问,声音越发害怕起来。
“不知道,要是有其他人的话,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要是没有的话,那才真是万事大吉。”我说着,又回过头看着她:“怎么,要回去了?”
回去吧,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走……往前走!”虽然这样不见得有多安全,但我还是依了他。
“好,先等会,我把具体位置报给景毅他们,说句难听的,打最坏的预算,要是真的有其他人,只要撑到景毅他们来就行了。”我说着,把具体位置发给他。
“我陪这位姑奶奶野外探险,但这里看着不怎么安全的样子,你带些人现在过来,尽快赶到。”我发给景毅。
“哎哟,你们……好好好,马上,我但这里最快过去也要半个小时,你们有个制度哈。”景毅倒是秒回。
“知道了啦。”我回。看了眼时间:七点零九。
“你发了没有?”我扭过头问她。
“我发给思敏了。”她说道。
我甩了甩头,示意她,她点了点头。我拿起棍子,把门打开。
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乱响。很是诡异。
打开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套木制桌椅和……电灯泡?
她看着我,我说道:“是防空洞无疑了。”
我带着她走了进去,抓紧了她的手。一方照耀下,摸索到了电灯开关,打开一看居然亮了!
“这地方,居然还能亮!”我惊讶道,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除了木制桌椅以外,还有床和几个空箱子空间不算小,基本能确定,就是防空洞了。
墙壁上涂着涂鸦,看来,这门锁,是这样子的呀。
我说着,看着她:“防空洞,这里应该还会有路。”我看了下右边,确实有一道木门,打开后,又是一条过道。而左边,又是一个陈设一样的房间。
“嗯哼?”我示意了一下,确定了要继续后,我才开了门,熟悉的吱呀乱响。
这个过道里也有灯,只不过很小,很昏暗,点了,就和没点是几乎差不多的,我拉紧了她的手,靠着走进去。
过道上,也染着涂鸦。不过这里的涂鸦,用的都是暗色格调,倘若不在意的话,走着走着,手电照在墙上,就是一副鬼脸。在白天看来,可能会有点滑稽可笑,但在这里,可一点都不觉得。可能是气氛的原因,这涂鸦,也显现的恐怖起来。涂鸦者的目的,达到了。
忽然!一阵铁罐散落的声音传来,使得我们紧绷着的神经更为急切。
我看了眼脚下……不是我。看了她一眼。
“是……是我。”她说。
我和她对视着,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我忽然间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前方的空间忽然大了起来,不对劲,十分不对劲。有一道门,来到这门的跟前,空间较为广了些许,但也不多。
门后……有东西!
“嘘……”我对她举了个手势。她也没说话。我便靠近了些,轻轻的说道:“门后,有活物!”
“是人吗?”她问,愈发急切。
“不……应该不是的。”我说,把她拉了过来。看了眼地上,有干草,旁边,有一个碗口粗细的一尺左右小棒子。再加上从刚刚那里拿来的布料,和铁丝,做了个简易火把。
“这……布料,哪来的?”她问,看着我忙活。
“从刚刚隔壁房间的床上割下来的。”
“这铁丝呢?”
我指了指地上,她顺着看过去,铁丝,油漆罐,烟头。
背后的过道里,有一瓶酒,过期不知道几年了,我便把它打开来,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生起。
“好……好难闻。”她捂着口鼻,说道。
打开后,浇在了用布料做成的简易火把上,接着,确定了两尺内没有易燃物物后,把干草聚在一起,用火机引燃了起来。
“哪来的火机呀?”她问。
“以防万一,以防万一。”我说着,把火把引燃后,就把火堆踩灭了。
“你站在我身后,”她乖乖过来,看着这火光,是如此美丽。“我要你开门的时候,你拿你那棍子把门给捅开。
“好……好!”她说着,举起了棍子。
“三!”
“二!”
“一!”
她把门打开后,熟悉的吱呀乱响,然后一阵寂静。
“没……什么都没有啊。”正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群蝙蝠,忽然间窜了出来。
一只只的,使得我们头皮发麻,我立马把火竖在胸前,护着她,到了墙角。一阵骚乱过后
蝙蝠终于褪去了。
“呼~搞定。”我说着,看向了她。
“你……好厉害!是怎么知道有蝙蝠的?”他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满足了身为雄性动物的自尊心。
“刚刚靠近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有声音,是动物的叫声,很小声,但我却听到了,不过一会,我便闻到了一些个果实腐烂的气味。”我说着,内心却是唱起反调:根本不是,就是普通发透过门缝看到了。
她看着我,又问:“那,火把呢?”
“棍子缠上绵性布条,用铁丝绑紧,最后浇上汽油就搞定了,可没有汽油,所以用酒来代替了。可能烧不了多久了,快走。”我拉着她,向里面走去。
“哇塞诶,我拿一下,我拿一下。”她说恳求着,我便拿给了她,且告诫道。
“这个可不能竖着拿哦,像我刚刚那样很危险,要是酒精滴落下来的话,并且滴到手上的话,就难搞了。我刚刚就纯属忘了。”
有了火,是不一样了,路上偶尔还能遇到几只蝙蝠老鼠,但看到火,都跑了。虽然蝙蝠很少主动伤人,但并不是代表不会,该防范,还是得防范。
忽然,响起了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我便知道,下雨了。
“你带的雨伞呢?我问她。”
“放……放在扶摇楼,没拿。”她说着低下了头。
“我又没骂你。走,继续,等我们探险完,雨也该停了。”我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七点二十四。距离刚刚和景毅说的,还有十五分钟。
靠着火这一外挂,我们一路杀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八点前彻底通关了这里。
忽然,一阵电话传来。我接了起来,是景毅。
“喂?喂!我到了,你在哪里呢?”他说。
“我们在里面呢从这里实在是太好玩了。”她笑嘻嘻的说着。
“没什么吧?那我和周思敏进去喽。”她问,传来了周思敏的声音。因为是和景毅说的,并没有听到说什么。
“有蝙蝠哦,小心点。”我说着,“我们现在原路返回。”
“有蝙蝠?那还是算了。”这个是思敏的声音。背景,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火把快灭了,走吧。”我挂了电话,她就跟在我身后
走了一段时间后,yes!迷路啦!
“……?”
“……”
我们沉默的四目相对着。
“这是哪?”她问着,看向了墙壁。
“你问我?不是你带的路?”我说着,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可看的呢?
“我以为我知道路。”她移开了视线。转头看向我。
“看我干什么,这可不是上一次了,上一次路程虽然长,但不比这里,我们刚刚七拐八拐的。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我说着,努力思考起来时的路。
一点鸟用都没有……
正思考着,火把上的酒精低落在地,我立刻踩了一脚,虽然不安全,但总比把这里烧了好。
“不行,火把得灭了。”我说着,看向她。
“哦……好。”她看向火把,可能是在思考着灭掉的方法。
“等等,还有利用价值。”我说着,带着她去到了某一个房间,这里床有棍子,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再做一个。
“没有易燃物,烧不开呀。”我说着,看向她。
“有……汽油的味道。”她闻了闻,说道。
我看向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火光的照耀。
“手电筒不咋亮了,不知道能撑多久。”我打开手电,交给了她,便顺着气味找了过去。
有箱子,箱子里正好有汽油,该死,怎么这么巧?
“运气真好。”她嘿嘿一笑。
我马上重新做了一个后引燃它,把另一个熄灭后扔了,确定熄灭了!
看向手机,景毅又打电话来。
“喂?你们在里面生孩子啊?怎么还没出来?”
“你信不信我扇你?我们迷路了,别进来。”
“真不巧,我们已经进来了。”
“你们在哪里呢?”
“不知道啊,地上有火烧的痕迹。”
“我们弄的,顺着这条路进去里面,我们会过去的。”
“该死的,信号不好。”
“别乱走,我们这就过去。”
“好!”他忽然很大声的喊了一句,我听到了。
“走,这边。”我对着她说。
“你怎么知道是这边?”她虽然疑问,但还是抓起我的手,一起走了。
“有回声,我听到了。”我说着,带着她往左边去。
七拐八拐,终于,再一次迷失方向。
“啊!”这是景毅的声音,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这附近了。
“思敏!”随即,她便喊了一声。
有回应!但回应的声音不大,两个人可能走散了!
“这边。”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打开一扇门。
吱呀一声。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行李箱!
要知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就算去有人来了,也会被这黑漆漆的一片吓跑,这里面装着的,会是什么?
“人民……还是人民碎片?”她颤抖着问。
“不知道,没上锁,有缝隙,能看到,黑黑的。”我说着,又揣摩起来:“似乎是件黑衣服。”
“走……走吗?”她问。
“打开它,要是有其他人的话,思敏最后可能出事。”我说着,接过她一直拿在手上的棍棍,把火把拿给了她。
“是,玩偶?”我打开后,是一只穿着黑色衣服的熊玩偶,不大正好填满这个行李箱。
“吓……吓死了。”她说。
“这个行李箱,看着很新呀。”我敲了敲行李箱,捅了一下那个玩偶。
忽然,一阵吱呀声音传来,前方的木门开了!
我立刻拿起火把,对着他。
“是……思敏?”她说着,看了过去。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们了!”她说着,走了过来。
“景毅呢?”我问。
“不知道,他说分两路走,就没再看到他了。”
“你们是不是傻!这种情形还敢分两路!生怕被找到是吧!”我有点不愉快。
“唉唉唉,好啦,人家没想到,很正常,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可以冷静思考的。”她搂着我的手臂,说道。
“是呀是呀,找到景毅,找到景毅。”思敏说着,拿过来火把。“你们做的?”
“对呀对呀,我们厉害吧。”她说着,抬了抬下巴。
“景毅!”思敏喊了声。
“在这黑灯瞎火的一片,你们不会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个手机吧?”我问,看向思敏。
“啊,对啊。”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你们拿好火把,这里没信号,要打电话很麻烦。”
“这是我们唯一的光源吗?”思敏问。
“不是的,还有一个快没电的手电筒。”她说着跟在我后面。
八九分钟吧,便找到了他。
“你这……”他正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手机没电了啦!”他说。
“走,找回去的路。”我说着,往前走去。
地上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是一只老鼠。
“啊!”丹被吓了一跳,抓紧了我的手。
“不要怕,有我在。”我说着,抓着她的手前进。
眼角的余光里,能看到思敏和景毅对视了一眼。
不过一会,便到了刚刚到蝙蝠地。
蝙蝠还是有的,但拿起火把,它们也不敢怎么样。
“这火……真是个好东西。”景毅说。
“成为高级动物的第一步就是能够自由使用火,你以为。”思敏怼了一句。
我把木门打开后,便是灭掉的火堆,就在这前面了,打开这扇门,便到了第一个房间,顺着走,便出来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景毅抱怨。
“我知道,但是,我愿意陪你一起。”我将手伸向了她,她看着,不说话,而是,拥抱了我。
思敏看向了景毅,两个人似乎在眼神交流,随后,思敏便说了:“朋友而已就这样,如果在一起的话那还得了。”拍了拍景毅的肩膀:“我们,先走啦。”不等过多言语,便带着人,离去了。
“走嘛,我们,去扶摇楼。”她说着,拉起我的手。
天空还淅淅有点雨色,不过毕竟是晚上,走在林间小道上,还是会有些可怖,虽不多,可对于胆小的,已经足够了。
雨后,地面有些泥泞不堪,使得鞋子等脏了。
“我忽然想起一句动漫台词。”她说着,看向我,“想听吗?”
“你说呗。”我说,转过头和她对视着。
“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吗?”她说着,说的很是认真,使得我怎么样都不敢面对这句话。
但看着她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时,我却是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去,继续走路,但口中还是楠楠道:“我愿意。”
“真的吗?”她冷不丁的来一句。
不是,你这听力!
“真……的吧。”
“好好好,那就好!”
她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又招呼着我跟上。
不一会儿,就到了扶摇楼,扶摇静静的缩在一个小箱子里,她看到了,立马就跑了过去,一把将其薅了起来。
“扶摇扶摇,四天没过来了,想我了吗?”她笑着,揉捏了一下扶摇的脸。
扶摇喵呜了一声,便跑来了。似乎是嫌她,也是,睡觉睡得好好发,忽然被一把抓起,任谁都不会很开心吧。
“人家扶摇正睡觉呢,你这……”我说,坐了下来。
“也是吼。”她说,从包里拿出一个猫罐头,“扶摇扶摇,抱歉啦,给你吃罐罐,别生我气。”
这个见到食物就眉开的家伙!罐头一打开,扶摇就跑了过去,主动在她脚脖子上蹭来蹭去。
八点几了……
“唉?又下雨了唉。”盛夏的雨,总是来的那么突然,老一辈的人说,大雨过后,必有大旱。所以,这几天若是一直下的话,那么没雨的时候,将会很热很热。
“嗯,是啊。”我说。
忽然间,我的眼神和她的对视上了,这次对视不比以往,以往的对视只显了一会儿,便挪开眼光,但这次,却是一直看着。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没有蝉鸣,没有雨淅,有的,只有这一刻的宁静。
倘若是有好事的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怕是会说:“你瞧,他们的眼神都拉丝了。”
“缠绵悱恻”这个词来形容现在,似乎再好不过。她说过的,我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悲伤。但是……你是何尝不是呢?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我已经忘记了这句话是哪来的了。可是,这一刻,却是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我现在,算是在吻你吗?”
我现在想问出这句话,但是,却还是没说出口,那欲言又止的嘴角轻轻颤抖着。
“你似乎,想说些什么呀?”她忽然开口,面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我着实被惊了一下。
“没……”我挪开了眼神,站了起来。
她忽然跑了过来,熟悉的拥抱,这次,我也并不想前几次那样坚硬的站在那里,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双手,互相搭在背上。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你……怎么了?”我问,但双手,却不自主的加大力度,抱得越发紧密。
“没……”她说着,“我就是想……抱抱你。”
我忽然感到肩膀上有水迹,湿了一点点,可能,是你的眼睛在下雨吧,泪腺,止不住的忧伤……
又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味。
过了一会儿,我自觉松开了手,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我却是视而不见
骨子里的自卑,使得双方都不敢打破这一屏障。
忽然间,窗外的雨声停了下来,接近九点了。
“这个,差不多了,先回去了吧。”我说。
“嗯……嗯,好。”
今天的风,依旧很大。到了晚上,虽然小了些许,但也不见得有一丝一毫的怜悯。风狠狠的刮着,我却嫌弃并没有其他原因,仅是吹得我有些头疼。
回到家后,睡的很是昏沉,可冥冥之中,却感受到了在不久的将来,一个坏消息正在朝着我前进。
不祥的预感。
过了不知道几天后,看了下日历才发现,后天,是七夕,虽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已经习惯了。但是,上一年的七夕,我遇见了她开始,是她陪着我过的,也倒不如,说是我陪着她过的。
“今年七夕,要不要来点特殊的?她看着我,说道。
“怎么个特殊法?”我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们互相买礼物,然后在七夕节当天送给对方,怎么样?好不好?”
好主意!馊主意……
“想要礼物就直说呗。”我说,伸了个懒腰。“好啦,礼物会有的啦。不过,为什么要在七夕节当天呢?”
她似乎是在思考:“找个理由而已呀,就知道你最好啦。嘻嘻。”看来是思考完了。
“嘿嘿,那天就去我家吧,我叫上思敏和景毅,一起来玩‘穿针乞巧’好不好。”
“穿针乞巧”这个词虽不怎么陌生但也着实并不新鲜。
“好啦好啦,过程,到那一天再和你说,好不好?”
“好啦好啦,依你依你。”答应了,就如此简单,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似乎,我应该在还回去几句的。
矫情。
隔了一天,明天就是七夕,大街上,已经到处是示爱的情侣,只有我一个人,未免显得有些许悲哀。
还得去挑选礼物唉,我并不会选择礼物,可我对这个,却是尤为上心。看着手上她送给我保平安的手串,忽的想起,这个……似乎她会喜欢。
出了礼品店外,忽然感到有个人,勾住了我的肩膀。
“唉?选礼物呢?给我瞧瞧。”
景毅。也只能是景毅。
“不给。”
“给谁的呢?”
“哦~~给你的小棉花糖的呀。”他忽然用一种很贱的表情看着我。
“你想死?”我习惯性的,给了个眼神警告。
“不玩了,不玩了。给我看看嘛,明天七夕,我还不知道选什么礼物唉。”
“自己想。”
“拜托拜托。”
“那边有个手办,她应该会喜欢。”我指了指出来的礼品店。
“唉?我去瞧瞧,你要先走了?”
“不然你要我陪?”
“似乎也不是不行。”
我翻了个白眼,便没再管了,转身,便准备离去。
“唉,等等。”他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向他。
“其实,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对吧?”
“怎么这么说?”
“你会撒谎,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或许是见我没有说话,又说了句:“趁现在,go!”
趁,现在……么?
我们在湖畔边上遇见了,她的礼物,也是准备在一个盒子里的,只不过的,她给我的,还上了把锁。
我看着这个盒子,还是粉色的,掂量了一下,似乎铺着艾草,是一本……不太厚的书?还是一本笔记本?但至少,直觉告诉我,这是一本本子。
“上了锁的?”
“对呀对呀,上了锁的。”她笑着迎合我。
“钥匙呢?”
“钥匙,嗯……我已经给你了呀。”她似乎是在佯装思考。
“给我了?”
“是呀。”她又嘻嘻嘻的笑起来。
我看着这把锁,才发现,这是把密码锁。
密码……是什么呢?
“好啦好啦,别想啦,你会知道的,想不起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喽。”她打断了我的思考,把我拉到一旁,搂着我臂膀,带着我走。
这似乎,和街上的情侣,并没有什么两样呢……
“穿针,指着是什么呢?”我忽然想起来,问道。
“一根线,穿过七根针,似乎是这样的。”她思考着,这次,应该真是在思考了。
“印象里,这似乎是女子才玩的吧。”我略带尴尬的说。
“没事啦没事啦,反正,我又没把你当过男的。”
“……?”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回去了吧。”
“嗯。”虽然,但是,我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去她家里呀!
她忽然间停下脚步,盯着我的目光,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去我家?”
“去你家,去你家干嘛?”
“玩喽,我想……玩斗兽棋,好吗?”
“斗兽棋吗?我似乎不会玩唉。”
“没事没事,走嘛走嘛。”
隔了一天,今天才是七夕节,今年并没有往年的冷淡,而是少见的,我们四个凑在了一起。
“丹的家里我似乎不常来呢。”在她家门口,李景毅说。
他说完这句话后,思敏和他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做甚?”
“没,没有。”景毅说,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她便跑回来,打开了门,欢迎着我们进去
“哈喽哈喽,进来进来。”穿着一身熟悉的连衣裙,跑来了。
我自觉的换上了鞋子。男式拖鞋,似乎只有一双,我便把它让给了景毅,而她,却又拿了另一双给我,粉粉的,似乎是她穿的。
我看了眼她递过来的鞋子,又看了看她,满眼神都在表达着:你认真的?
她似乎读出了我的心思,说道:“哎呀,将就将就嘛。”
也是,将就将就,我便穿了上去,接着,她又从鞋柜里,拿出另一双蓝色的拖鞋。
“……?”我极力表达着我的不满。
“嘿嘿嘿,穿上穿上了,就穿着吧。”她笑了笑,说。
“哎,依你,依你。”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似乎没怎么发现过,鞋柜上面,原来摆着一张全家福,是她,还有她的父母,还有一个……似乎是她的弟弟。
小男孩看着,也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她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她的弟弟,先天性心脏病,在她小时候逝世了。”思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什么,我也想听。”景毅忽然凑了过来,说道。
“滚滚滚,没你事。”她看了他一眼后,又转头对我说道:“前几天就是他的忌日,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我忽然环视了一下四周,她正巧不在。
“她前几天还回去外婆家看望唉。”思敏又说道。
是……这样的吗?
“过来啦过来啦!”她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也并没有问太多,便走了。
“你们看你们看。”她迫切的指着面前放在地上的小盆子,线团和针。“我找了好久才找出来的呢!”
“哇塞哇塞,你好棒你好棒。”我用了一种,像是敷衍,却又不是敷衍的语气说。她倒是没注意到,仍旧开心的说:“来玩来玩!”
“好好好,陪你玩,陪你玩。”思敏迎合着,随地而坐。
我也有样学样的坐了下去。
“一人一根线,穿过七根针的,就算赢,好不好?”
应和着,她首先拿起一根针线。
“加个惩罚呗。”景毅提议。
“怎么说?”她问着,眼睛盯着针眼。
“输的人请喝饮料,怎么样。”
“唉?可以可以!”她说着,看向我。
“可以啦,都可以啦。”我并没有直视她的目光。
“不如玩大点。”思敏说着,眼神里,透过一丝不怀好意。
“怎么说?”她问,停下了手。
“这有四张牌。”思敏拿过一旁的扑克牌,抽了四张出来。“一对K和两张5,玩四,每一把的倒数第一就抽一张牌,如果两张K在不同人手里,就……”思敏卖了个关子,没往下说。
“就?”我问。
“就互相表白,怎么样?”
这真是……好俗套的剧情啊。
我在心里吐槽着,感觉到有股目光在看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好啦好啦,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好耶好耶!”她举起了手,呈现一个欢呼的形状。
我忽得发现,景毅和思敏眼神里,似乎都闪过一些计划得逞的感觉。不对,你们根本装都没装啊,喂!就这么明晃晃的笑着!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吧,喂!
我一脸鄙夷的看向他们,他们笑了笑。
演都不带演了……
这么俗套的剧情,结果毫不意外的,第一张K在我手里,第二张K自然是在她那里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要起哄了!
唉,居然没有?我等了好一会儿,居然没有幻想中的起哄声。
“这个,你们继续,我们,先离场了。”思敏说着,拉着景毅就往外走。
“额……”我停顿了一下。
“今晚,去你那里吧,我要把礼物拿给你!”她说着,说的很是小声。
“嗯,要不要走个过场?”我这句话也说的很小声。
“什么?”她疑问道。
“我喜欢你。”这一句,是用正常音量说的。
她忽然抱住了我,似乎在楠楠些什么,我并没有听清,只能听到个大概:“我也是。”
松开手后,我不自觉的看向别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窗外依旧响起了蝉鸣,今天的风,依旧很大,到了晚上,也亦是如此,以至于在我家门口时,她的头发都被风吹了起来。
“有点凉凉的呢。”她换了套衣服,可能是洗完澡了,发丝末尾,还残留着一点儿水渍。
我打开了门,说道:“凉你不进来?”
“对对对,是吼。”她连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那个盒子。
“那,东西给你,我先走了。”
“这有个密码锁唉,不告诉我?”
“你知道的。”
“我知道吗?”
“我告诉过你的。”
“是这样的吗?”
“像你这样笨笨的,从0000开始,一直到9999慢慢试出来吧。”她说着,把门打开来。
“勉强当你在夸我。”我把东西放到鞋柜上。
“切,我先走啦。”她出了门,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路上小心!”我说着,退回屋内,可是,总感觉不怎么放心。便把门关好后,跟了上去。
“还跟来干什么?”她问,停下脚步。
“送送你。”我说。
“是送我,还是舍不得我呀。”她又笑嘻嘻的在打趣我。
我没理,直到把她送到家附近才回去的。
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了她绝对听不到后,才说道:
“我想,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