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男妾锦还乡（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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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苏旎望着剥好递来的葡萄，嘴巴及时刹车。朝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人先出去吧，我和夫君先玩会儿，玩够了再找你们。”
两小倌依言退下。
他们一走，这么大一间豪华套房便兀的空旷起来。金丝漆器的桌柜床椅，玄珠红纱的隔帘装横，金玉做配，整个房间极尽奢华。
游珩摊开右手，两只灵蝶从他手中飞出，透过墙壁，飞出房间，寻找丁茂。
苏旎坐到游珩身边，与他共观面前幻景。
灵蝶在走廊上飘飞，随便一人挥手的微风，就将它吹到远处。
苏旎心里默默替它捏了把汗。
“嘎嘎嘎嘎……”
难堪下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游珩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苏旎的耳朵，又慌乱盖住苏旎的眼睛。
果然，下一秒，灵蝶飞进屋内。
两个赤条条的男人交叠在一起。
“嘎嘎嘎嘎嘎……”
苏旎被游珩封住五感，听不到也看不到。但见游珩的反应，她大概能料到屋内正发生的腌臢事。
毕竟在这楼里，除了那种事，还能发生什么？
苏旎一脸鄙夷，啧啧道，“现在的小男孩啊，都太想进步了，一点弯路都不舍得走啊。”
游珩的手捂在苏旎的眼睛耳朵上，半天也不见结束。
她面前一片漆黑，看不见摸不着，她心里莫民地害怕，“完事了没啊？怎么这么久啊。”
苏旎的睫毛在他手心里上下颤动，惹得游珩心脏狂震，喉咙也莫名的干涩，“结束了吧。”
游珩的手从她面上滑下，苏旎终于重见光明，“你看清了那两人的脸吗？有丁茂吗？”
游珩摇了摇头，刚才兵荒马乱的，他只模糊看到一片白，“我也没看清。”
苏旎眼中光彩黯淡，“啊，那还是再看一遍吧。”
！！！
“等等！灵蝶看清楚了。”
灵蝶应召飞回，落在苏旎的手心，她的眼前立马出现两张人脸。
都不是丁茂。
“这灵蝶好笨，两次机会，都没找到丁茂。，”苏旎轻轻戳了戳灵蝶的翅膀，催它继续去找，“事不过三，继续去找。”
灵蝶扒紧她的手指，赖着不走。
灵蝶食人灵力，可根据人的精魄四处探寻人的位置。
“灵蝶没有嗅到丁茂的精魄，所以干脆不去找了。”游珩收手，灵蝶瞬间消散在空中，“丁茂不在这里了。”
居然不在这里？
“他没回家，也没来这？”苏旎实在想不到他还会去哪了，“会不会是路途遥远，他还没到京城？”
游珩视线微垂，“不会，灵蝶闻精魄而动，证明此处残留丁茂的精魄气息。”
苏旎环顾四周，不得答案。她轻推开门，准备叫那两个小倌上来问话。
正巧对门人推门。
一身墨色窄袖蟒袍，袍带翩翩，全身珠玉璀璨。纵有皱纹胡须，难掩昔日风华。
“是灵蝶幻景中的人。”
游珩站在她的身后，轻飘飘补上一句。
他必然是与丁茂有所联系，沾染上了丁茂的精魂气味，才吸引了灵蝶。
“没想到师祖眼神这么好，那样混乱的场景，师祖也能看得清楚，记得清晰。”苏旎伸出大拇指，默默给游珩点赞。
游珩脸色阴沉，眼底愠色渐浓。
夸他还不乐意？
男人心，海底针。
苏旎跨出门，朝候在楼梯口的兄弟俩招了招手，他们便一溜烟儿跑上来，识趣带上门。
苏旎从袖中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金锭，豪气分给面前两人，“赏你们的。”
两小倌瞪大眼睛，愕然盯着被塞入手中的那两块金锭，完全移不开眼。
他们相视一笑，随即，立马下跪，不停地朝苏旎磕头说吉祥话，“多谢客官，祝官人年年高升。”
“官人……”兄弟俩齐心协力，凑前几步，一人解衣袋，一人攀上她的手臂，“我们无以为报，自当好好服侍……”
一把剑横在他们脖颈上，游珩冷冷开口，“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不止是他们被吓到了，苏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利剑吓到。
这是……准备同她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不愧是师祖，真是老奸巨猾。
“别生气嘛夫君，”苏旎手指小心按下游珩剑身，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身问旁边二人，“你们苑有没有新人……可与我们同乐？”
两人捏着手绢擦拭眼角，一副哭唧唧模样求她怜惜，“是我们兄弟二人服侍的不好吗？为何要找别人……”
“果然，我们俩就是不讨人喜欢……”
“没有没有——”苏旎看着面前两人，直白的话堵在嘴里，难以说出口。
美人投怀，她怎么可以恶言恶语伤人心！
“是。”
游珩淡淡开口，丝毫不顾躺在苏旎宽广胸怀的两人，“不喜欢你们的服侍。”
“最近确实没有新人入苑，不如贵人将府邸偷偷告诉奴家，”一小倌牵起苏旎的手，放在心上，“若来了新人，奴家就差人去请您。”
游珩握住苏旎的手腕，一将她抽回，“不必。”
苏旎手尖发麻，第一次摸男人的胸脯，居然是在这种场景这种对象上，“对对对，不必，没有就算了。”
游珩：“对面的那个房间的客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不知是何身份？”
“呃……这……”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嘴巴张张合合，犹豫半天也没开口。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们这幅模样，无非就是钱不够。
苏旎低头翻找自己的小荷包。还是从南塘老家带的一点金银，现在只剩一点碎银子了，对比刚才两锭金，这完全拿不出手啊。
苏旎回头，游珩了然。
宽大的衣袖下，点点灵气汇聚成一团。顿时，金光乍现。
“这个够不够？”
苏旎背后陡然伸来一只手，越过她，递给前面两人一大条……一大块金砖。
这么大？！苏旎杏眼圆瞪，死死盯着那块金砖，被身前两人抢过。
她瞪大眼看向游珩，他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小钱”。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神仙，真是有钱。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是千万级别……
游珩瞥见苏旎眼底的惊愕，不是要钱吗？她这么震惊是做什么。
许久不来凡间，不知凡间物价如何，但这一块金，应该是够了吧。
是人便都爱热闹。
给点钱撬开他口，他们聊起八卦便能滔滔不绝。
“拿钱办事，小人便不敢再瞒贵人。贵人口音不像本地的，又是第一次来此处，自然不太了解，”小倌将金砖别在腰腹处，藏得谨慎，“对门那是顺国公，贵人可千万不能招惹上他，他家正是得宠的时候，前有小儿高中，后有女儿封妃。哪怕他再纨绔无用，也不好惹。”
“是呀，只要苑里没有其他大员，他便随意作威作福。他从我们面前走过，我们都怕得提心吊胆，生怕他兴起抽我们几鞭子，”另一个小倌也添上几句，“不过他好些日子没来，不知今日怎的突然起了兴致。”
“才不是，他昨日就来了，只是我们没机会见他而已。”
“一直都是忘忧服侍他，没想到他今日换了口味，换了别人服侍。”
……
絮絮叨叨的屁话一堆，苏旎精准捕捉到一个人，“忘忧？”
“忘忧同我们一样，在这里干活求生。他是这两日刚来的，”眼见苏旎皱起眉头，他连忙解释，“不算新人不算新人。听别人说，他是楼里的老人了。几年前就在这呆过，顺国公还是他的常客。”
另一个小倌也连忙帮腔，生怕她要回赏金，“听说他当时突然消失，顺国公为此消沉了好几天呢！”
苏旎心底突然出现个荒谬的念头，回头与游珩交换眼神，确认了他的想法。
所谓的忘忧，应是丁茂。
“他人呢？”
“谁？忘忧？”小倌变了眼神，来回打量苏旎游珩，“你们不会打上他的主意了吧？”
旁边的哥哥连忙出手，狠狠打了他一下，“贵人，我弟弟愚钝，话说不明白。是那又仙除了服侍顺国公外，不侍外人。昨日更是被顺国公赎回了家，怕是与贵人有缘无分呐。”
赎回了家？
苏旎与游珩走在的街道上，京城灯火辉煌，夜歌不断。商贾云集，市井繁华，行人如织，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巷尾，表面一派繁荣昌盛。
原来他辛苦求长生求青春，只是为了服侍权贵。
苏旎扫视四周，暗暗叹息。
闲逛之人无一人身着布衣，摆摊叫卖之人无一人身着华服。
鱼跃龙门，辛苦一番挣扎，结果只是为了享一世繁华富贵。
其实，入了豪门也是去当奴才的。
何必呢。
如此富贵，她享片刻就好。
“今日有何收获？”
苏旎摇了摇头，今日收获满满的失落。
虽然她本就没对游珩抱有什么期待，但既给了他异于常人的力量，还是希望他能凭着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谁知道他这么不长进。
像猪一样。
算了，他这样能吃能睡也挺好。
“师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苏旎眼皮子越来越重，实在有些困倦了。
“现在？”
游珩顿足，望向东南方——两个小倌所说的，顺国公府的方向。
此事他心中尚有疑点，丁茂从哪突然冒出的三个孩子，回到京城如何迅速联系上的顺王，还有，顺王对他真能有如此宠爱、到直接接回家吗？
若是真爱，那为何才将他接回家，就又跑出来寻欢作乐？
“别想了别想了，”苏旎扯了扯游珩的衣袖，他再不走，她便一个人回去了，“师祖不是叫我早睡早起吗？现在天色不早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等等！等等！等等我！”
一只公鸡囚在竹篓子里，两只翅膀努力扑腾，“救我！救我!”
苏旎耳旁一堆杂音，叽叽喳喳听不仔细，“什么声音？”
“笨蛋！是本大人！是你的可爱的系统酱！”
游珩也隐约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他轻轻闭眼，仔细感受周围细碎的声音，除了普通的人声，便只剩下咯咯的鸡叫。
苏旎摇了摇头，强扯游珩的衣袖，就要走，“大概是我太困了，耳边都出现幻觉了。”
“蠢货!”
好不容易申请到肉身，虽然不是人。但这已经是它花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与手段得来的，要不是为了帮她……谁愿意投胎当畜生！
死孩子，居然敢这样对它！
系统被关在鸡篓里，大片大片的竹条，将灯烛微光都挡得一点都不剩。
它孤零零地蹲在篓子里，从缝隙中窥见两人离去的背影。
可恶！
等着吧，保准它一回去就给她穿小鞋！
“这鸡没毛便宜卖，您带回去要早些杀了吃，”摊前来了两个客人，指名要笼子里的那只秃鸡。
“老板，为啥这鸡没毛啊？”
“本来是有毛的，谁知，今日一起床，边见它毛都掉光了！没事，没毛方便吃。”
小贩将鸡从篓子里揪出，明明是个小绿豆眼，却还蓄满了眼泪，“诶，这鸡怎么哭了？”
“咯咯哒咯咯哒，跟我回家职业打鸣好不好啊！”
苏旎躬着身子，与小鸡对视一眼，便忍不住笑出声。
“蠢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