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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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房间安静下来，但是楚霜月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浑身燥热。
她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可是心中就像有一把干柴被点燃，让她止不住的躁动。
明明眼前漆黑一片，可是刚才黎骁在身上流连过的地方都在发烫，脑海中自己在意乱情迷时模糊看见的黎骁放大的瞳孔，指尖擦过的她的发丝都不停浮现。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台过度工作的投影仪，一边发烫一边回放。
她不清楚黎骁睡着了没有，她尽量压抑着自己滚烫的呼吸，可是在寂静的房间中她的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让黎骁轻易捕捉。
黎骁也不好受。虽然她的理智尚存，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初尝爱情甜蜜滋味的女孩，但是凭借着她比楚霜月年长几岁，所以不得不时时克制，把控着亲密接触的限度。
她的大脑也混沌一片，以至于刚才忍不住脱口而出叫楚霜月宝宝，好在楚霜月并没有反感。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想要这样称呼她，只是看见楚霜月迷茫无助的眼神却又乖巧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采撷的模样，便下意识地想要这样称呼她。
两人就这样各自回味，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听着对方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楚霜月浑身发热，她有些受不了，条件反射地去寻找身边的物体降温。
明明右手边就是墙壁，但她却鬼使神差地一个翻身进了黎骁的怀里。
黎骁虽然心中波涛汹涌，可是她明显比楚霜月更擅长应对自己的欲望，所以她只是情动，还不到燥热的程度。
只是当楚霜月暖烘烘地钻进她的怀里时，她的呼吸也不禁一滞。
黎骁的体温不高，楚霜月像八爪鱼一样舒展四肢缠在她身上，迷糊之际还不忘避开她的伤处。
四肢和身体有丝丝凉意传来，让她难耐的燥热也随之消退不少，只是脸颊依旧是潮红的，好在关了灯黎骁也无法看清。
楚霜月在黑夜中明显更加大胆一些，她索性将发烫的脸颊也埋进黎骁的颈窝，整个人都紧贴在她身上。
这下换做黎骁不太好了。
楚霜月略高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黎骁觉得自己被烧着了。
她发丝间的清香，触手可及的脖颈，细嫩光滑的皮肤，紧贴在身上的腰肢，洒在自己颈窝的鼻息，每一处触感都是烧死自己的助燃剂。
她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下一秒似乎就能汹涌澎湃热情似火，干脆就这样让两人在漆黑私密的夜里燃尽成灰。
可是黎骁的眼神闪了闪，尽力拉回残存的理智，她不喜欢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
楚霜月还未满18，接吻浅尝辄止就好，今天已经是突破了亲密限度，黎骁不能再放纵自己只贪恋于索取，即使她知道楚霜月会无条件接受。
无论如何，她既然是年长的那一个，那么她就要做好最完善的准备来保护并陪她慢慢长大。
等楚霜月褪下青涩，成为一个健全的有独立决定能力的成年人时，那时候才是二人关系深入的最佳时刻。
黎骁默默想着，就差点掏出手机播放大悲咒来让自己降温了。
她深吸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可是身上的八爪鱼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于是她只能开口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霜霜，你想好以后考去哪个大学了吗？”
黎骁记得有次楚霜月曾提过要学医，可是并没有决定心仪院校，虽然她并不担心楚霜月的高考志愿，可是总有着一丝想法要尽量和她考入同一所大学。
黎骁的声音像涓涓河水，楚霜月听着很舒服，只是她不知为何又叫回了自己的名字，她莫名有些低落。
“还没有呢，我查了一些资料，似乎医科大学中综合院校偏少呢。”
似乎是听出了黎骁的意思，楚霜月语气中也有些遗憾。
她确实对医学很感兴趣，她向往那崇高神圣的职业。对于楚霜月来说，医生并不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而是需要为之奋斗并奉献终生的事业。
她向来云淡风轻，只是想起这项神圣使命时，心中总会不自觉泛起涟漪。
她希望自己做个有用的人，不仅仅是对家人、朋友，而是力所能及，对于许多人，不管男女老少，陌生熟悉，她都想在对方最无助绝望时利用自己的毕生所学救人于水火之中。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怎么犹豫就打定主意要走上医学之路，只是父母的期望中医生恰好也是一个收入还不错也挺体面的工作，所以楚霜月的想法难得与父母达成了一致。
只是她查询了不少资料，医学院校只有少部分与综合性大学合并而挂名，大多数医学院校依旧是专科类院校，只专注于医学、生物学、生命科学一类的学科。
察觉到黎骁有些沉默，楚霜月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话：“但是我想和你考到同一个城市。”
圈住自己的怀抱有些松动，黎骁清泉似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我加油学习，和你考到一个城市，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随着黎骁的话，楚霜月也沉浸入期待之中，她想象中自己站在一个模糊的大学门口，捧着花眉眼弯弯地朝门内张望，而黎骁从远处朝她奔跑而来。
这画面美极了，楚霜月想着就忍不住轻笑出声，黎骁察觉到她的动静，忍不住发问。
“笑什么呢？”
楚霜月也不觉害羞，自从今晚一系列亲密活动，她的羞耻限度似乎提高了不少。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向黎骁描述了自己刚才脑海中的场景，说到动情处，两人的身子贴的愈发紧了。
黎骁轻轻摩挲着楚霜月滑嫩的脸颊，黑夜中两人的呼吸缠绵在一起，紧紧拥抱着仿佛融为一体。
黎骁第一次觉得自己能黏人到这种程度，她听着楚霜月娓娓道来未来的美好生活，突然想起今晚袁玉的态度，心中有些不安。
“可是我觉得你妈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大约是黑夜给了黎骁胆量，她没怎么犹豫就将心中的担忧讲了出来。
楚霜月也有些沉默。从她察觉自己可能喜欢黎骁开始，就已经将父母纳入了考虑的范畴之中，按照这十来年父母对自己强烈的掌控欲望来说，她在未来的感情生活大抵也是没有自主发言权的。
但是黎骁的爱真诚又温暖，她已经得到了许多不曾有过的勇气。
“她不同意就不同意吧，难道能管我一辈子么。”
楚霜月咬着牙说道，仿佛在较着劲。这十来年被掌控被安排的日子她已经过得足够多了，她迫不及待要选择自己的人生。
就像黎骁曾一遍遍告诉自己的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人，去想去的地方，抱自己喜欢的人。
至少现在她已经将喜欢的人抱在了怀里，其他的目标还需要时间来实现。
“有时候我觉得我爸妈好像对我也挺好的，可是我又总感觉他们对我的好都是明码标价的。”
楚霜月想起杨千语那张温和的脸，总是带着微笑，显得格外亲和。她有些羡慕地说道。
“我觉得你妈妈就好温柔，要是我妈也像那样就好了。”
记忆中袁玉似乎总是对一切都不满意，随时都充斥着负面情绪，导致楚霜月在她身边时总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楚石敬对于她来说虽然没有袁玉那样严厉，可是也总是习惯于打压式教育。相比之下，楚石敬总是在教育和家庭中隐身，就像千千万万个最普通的父亲一样，他忙于应酬忙于工作忙于喝酒抽烟，但是对于女儿和妻子，他总是要么发火要么沉默。
所以即使袁玉对楚霜月处处不满，可是也花了足够多的时间来教育她，以至于楚霜月更在乎母亲的感受和想法，而父亲就只是个家庭NPC。
虽然想到未来自己和黎骁的爱情无法得到母亲的支持时她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低落，但同时她也会羡慕黎骁拥有杨千语那样更像个朋友的母亲。
黎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想要发笑，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告诉楚霜月，杨千语面对那个窝囊废丈夫时也只会一昧忍让受气，可是听见她语气中的羡慕时又犹豫了。
再加上，在感情方面，杨千语确实比袁玉开明一万倍。不然也不会在本应该抨击黎骁早恋的年纪，只是好奇地八卦她和楚霜月的感情进展了。
黎骁想起住院时，杨千语趁着白天楚霜月不在，就一个劲地向自己打听她们的感情细节，弄得黎骁时常无奈。
无论怎么说，自己的母亲好像确实比袁玉优秀太多。如果楚霜月拥有自己这样的成长环境，只怕现在会更优秀更自信。
想起这些，黎骁舒展了眉头，对着怀里的人宽慰道。
“我妈…确实很温柔很开明。不过不是有句话说么——杀不死你的会使你更强大。”
黎骁在黑暗中冲楚霜月眨眨眼睛，她这些日子已经看见了楚霜月迅速的成长，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终有一日能蜕变为凤凰。
“有你陪着我，我就不会害怕。”
楚霜月弯弯嘴角，黎骁的心跳在皮肤下一阵阵搏动，她附耳去听就格外安心。
黎骁把玩着楚霜月的发丝，舒缓的声音像柔和的催眠曲，她描绘着未来二人的生活，仿佛近在咫尺。
未来她们会去到同一个城市，相距不远，每天都能见见面吃吃饭聊聊天。分别在彼此的校园散步，分享有趣的事，互相介绍熟悉的朋友，深爱且形影不离。
再后来她们会毕业，去某一个城市工作，说不定还会住在一起，实现真正的同居生活。可能还会养一只小猫，也可能是两只，因为感觉一只小猫会有些孤单。
再后来她们就一直过着平淡却快乐的日子，可能也偶尔会有争吵，但也只是平淡生活的调和剂而已。她们会一直坚定携手，直到结婚，直到生老病死。
黎骁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讲完还意犹未尽，突然才发现怀里的人呼吸轻浅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楚霜月安静地蜷在她的怀里，像一只小猫时不时哼唧着，四肢还紧紧地缠在她的身上。
黎骁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就连睡颜也乖巧无比。她轻轻在她的嘴角上印上一个吻，也满意地合上眼。
夜幕中这个拥挤的房间终于也进入了沉睡。
…
昨晚有多缠绵，今早就有多慌乱。
黎骁本就行动不便，穿衣和洗漱都困难了许多，尽管有楚霜月的悉心照顾，但是碍于昨晚两人纠缠许久才睡着，今早的时间实在有些紧张。
等楚霜月推着黎骁进入久违的教室时，正好踩上早读的铃声。
好在今天早上是英语早读，英语老师扶了扶眼镜看向两个心爱的学生，略略点头示意二人回到座位。
楚霜月将黎骁推至座位上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尽力忽视身旁林箐箐揶揄的眼神。
黎骁许久没有返校了，这次她坐着轮椅突然出现，难免引来了全班许多打量的视线，不过她倒是泰然自若，自觉地掏出课本。
四面八方投射来的视线中少了那一束总是带着轻蔑和敌意的目光，黎骁敏锐地朝那个方向望去，汪瑶的座位依旧是空着的，阳光透进来甚至仿佛能看见她桌上浅浅的灰尘。
黎骁总算安心，不动声色将眼神挪回课本，乖巧地复习着熟悉的单词。
楚霜月也一如往常的专注，只是或许是班级里又出现了黎骁的身影，她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着。
“霜月！”
林箐箐突然神神秘秘探过头来，借着四周嘈杂的早读声冲她打探道。
“你和黎骁昨晚一起睡的？”
楚霜月向来不怎么会说谎，她此时被林箐箐一眼戳穿，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林箐箐高深莫测的递给她一个眼神，楚霜月接收不到信号，一头雾水。
林箐箐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她又扭捏着冲楚霜月甩了几个眼神示意，但是后者依旧没有领会到丝毫。
迫于无奈，她只能再次凑近，压低声音在楚霜月的耳边说：“你的领子忘记扣上了。”
楚霜月依旧没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只是随着林箐箐的话埋头看去，只是一眼就吓出一身冷汗。
她第一颗纽扣忘记扣上，露出锁骨附近一片白皙的皮肤，只是些许淡淡的粉红印记在她透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些痕迹汇集又分散，逐渐扩散至剩下衣领挡住的部位，一眼看去让人浮想联翩。
也难怪林箐箐刚才神色异常，只怕她那样“饱读诗书”的人只会在脑中加工合成一些夸张的颜色画面。
楚霜月一阵羞赧，她忙不迭扣上纽扣。只是一早上一路来到学校，不知道被多少人注意到过这些暧昧的痕迹。
好在父母早早就出门，不然只怕她和黎骁现在就会暴露。
楚霜月默默想着，脑海中又闪过昨日黎骁摁住自己啃来啃去的画面，心中就一阵气恼。
黎骁刚背完一段课本抬起头来，习惯性地看向楚霜月的方向，就正好接住楚霜月递来的一记眼刀。
一头雾水的黎骁：？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缠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