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年下不如年上》东边日出西边不雨

5、所以一般是怎样

　　陆思齐比平日晚一些起床，她是特意听见沈梁轻手轻脚关门的声音才起的。
　　按她想来，无论是沈梁今日就不认账了或者想要退回到之前的位置都是可以理解的。对她自己来说，与其犹犹豫豫的拉扯，不如试一下，合不合适也都能接受了。成年人的世界，非要用吃不吃亏来形容，也不太合适。
　　在陆思齐慢吞吞像平日一样梳洗的时候，就听见了门铃声，顶着湿漉漉的一张脸看了一眼门禁，确是沈梁又回来了，便开了门，接着回去洗脸了。
　　等陆思齐再出来就看见早餐已经摆开一桌子了。
　　“这些我看你在医院都有买过，就一样买了一点。”沈梁稍微有点紧张，昨天晚上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陆思齐就松弛多了，看出了她的紧张，轻笑一下就坐下来，“是不是有点多了？”
　　“不要紧，能吃完的，我很能吃的。”沈梁低着头。
　　陆思齐取了碗筷，帮沈梁夹了一些递过去。沈梁接过就开始闷闷的吃。
　　陆思齐早上确是没什么胃口，只是一样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就看见沈梁一点点吃完了一桌子早餐。
　　“你，没撑着吧。”陆思齐不由有些犹疑。
　　“没有，正常稍多一点。没想到你吃这么少。”沈梁站起来开始收桌子。

　　陆思齐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医院办出院了，对她来说无非也就是压力大了需要重新调整的问题，调岗通知已经下了，对她来说工作在哪儿都能干，换个顶头上司更好干。当然很多人会说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离权力中心更近的位置，问题是本来就不算大的地方，可能除了股东和大老板们，其他区别真不算大，职场斗争，争夺的更像是上级的目光和恩宠，当然也有升职加薪的成分，原本是出卖劳动力的工作，现在因为部分人的卷不得不出卖情绪价值甚至人格尊严。很多事情，依然如此，毕竟从为了生存和地位的争夺只是变换的形式并没有变化性质。
　　沈梁不方便陪同，便在医院门口等她。陆思齐东西不多，一个箱子便全部搞定了。
　　两人一直没有出门，很自然的吃饭、看书、各自处理各自的事务，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直到夜幕降临。

　　沈梁像是到点开始焦躁的小老鼠，开始在椅子上扭来扭曲。
　　陆思齐合上笔记本。
　　沈梁扭着扭着就过来蹲在陆思齐面前，把下巴搁在陆思齐腿上。
　　陆思齐有些好笑的摸摸沈梁的头，像是摸自家养的大狗。手穿插在沈梁的短发里，是有些硬的，但手感意外的好，摸着摸着手就贴上了沈梁的脖子，沈梁也很配合的蹭了蹭。
　　嗯。她养的小狗饿了。
　　今天好像比昨天更早一些。

　　嗯……陆思齐觉得可能空调温度开得有点高，不自觉瞟了一眼空调的示数。却又被沈梁把注意力拉回来。
　　为什么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呢？沈梁有些牙痒痒。就算昨天没啥经验，今天也已经学习了一整天，技术好像都试了一遍，但是确是总觉得不尽如人意。
　　嗯……陆思齐忍不住喘息着……等沈梁回望她得脸，只看到了往日禁欲系的脸上却是嫣红的，还有更多……沈梁忍不住略带虔诚的亲了上去。
　　陆思齐却不知道这些，只有层层叠加仿佛顺着脊髓迅速攀爬而上堆积起来的冲击感，直到爆炸的那一刻……
　　陆思齐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也许就是多巴胺成瘾的一种，只不过在她过去的经历，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是按照她的节奏来的。就算胡乱买的盒饭，也许有还比较喜欢的菜，更多时候只是配合着扒拉两口。她不知道和沈梁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小孩子的心思也许转瞬即逝，人类喜欢的永远是青春的□□。她突然在一瞬间理解了那些找年下的心思，只要随时接受可能分开的结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也许这更像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

　　沈梁只是紧紧搂着陆思齐的腰。即使到了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已经做好了长时间求而不得的准备，却突然间就这样，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细腻温柔的填满整个怀抱。
　　这样就好了……沈梁再次紧了紧自己的胳膊。
　　陆思齐只觉得腰都要被掐断了，“松一点啦。”她轻轻拍了拍沈梁。
　　“嗯……”哼唧了半天沈梁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一点点。
　　陆思齐不由有些好笑。
　　“你……”沈梁想问什么却又停住了。
　　“怎么了？”
　　“没有。”沈梁摇头。
　　“哦。”陆思齐也没有追问。大概就是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的事情吧。这种事情其实感受到的比说出来的更真实吧。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对于陆思齐来说，你愿意为了你的是做什么更重要。或许每个人都是别人权衡利弊中的一个环节，只是看什么时候被权衡掉而已。
　　“躺上来一点。”陆思齐拍拍旁边的枕头。
　　沈梁蹭上来，贴着陆思齐的肩膀躺下。像一只食饱餍足的小狗，棕色的瞳仁是亮晶晶的，却又是单纯的满足，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做过什么。
　　真是一张充满了欺诈性的脸。陆思齐一边想着一边捏住沈梁的脸颊。
　　“怎么哇。”沈梁口齿不清的问着，却没有反抗，只是委委屈屈的看着。
　　陆思齐松手拍拍沈梁的头，穿上浴袍起身去洗澡。
　　沈梁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忍不住开始回想起刚才……
　　等陆思齐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沈梁已经捂着鼻子一脸血了。
　　陆思齐让沈梁捏着鼻子，自己拿了冷水浸过的毛巾给她冰敷。
　　“你是经常流鼻血吗？”
　　沈梁捏着鼻子摇头。
　　“那是家里太干燥了吗？我一会儿去拿个加湿器。”陆思齐一边仔细的给她敷额头一边说道，“一会儿再吃点水果，补充一下维C。”
　　“嗯。”沈梁只是应下了，一点也不敢说是是怎么回事。
　　等一通忙完了已经快十点了。
　　“今天你是回家住还是？”陆思齐问。
　　沈梁头摇到起飞，推着陆思齐就往卧室走。然后飞快的躺下，闭眼，还扣上了睡衣的帽子。
　　沈梁穿的睡衣是陆思齐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买的，睡衣上还有猫咪耳朵。沈梁穿着略短，但也不是不能穿。整张脸千载睡衣的帽子里，倒也看着挺合适的。
　　陆思齐有些好笑，也没再说什么。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