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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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出声，仿佛这是一个站不住脚的极其可笑的笑话。
他看着裴西辞，眼睛亮得惊人。
带着玩笑的语气，说：“裴哥，就算真变态，就你这张脸，也多的是人排着队给你玩。”
裴西辞看了他一会儿，很轻地笑了一下。
并没说什么。
片刻后。
送走了个别客户，秦骁才慢慢走过来，坐到了裴西辞身旁。
不用他眼神示意，沈让已经自觉地离开。
今天这个局是秦骁组的，纸醉金迷的世界往往伴随着名利，他已经学会如何利用现有的资源和人脉来给自己创造更大的价值。
今夜还算顺利。
他呼出口气，下意识摸了根烟出来，可一想到身边的人，动作又顿住了。
裴西辞虽然抽烟，却讨厌闻别人的烟味。
“抽吧。”
裴西辞轻声说。
秦骁却放下了烟，笑笑，“算了，有你在，不抽也没事。”
话语里有隐隐的亲昵意味。
裴西辞像是没听出来，只是安静地坐着。
秦骁像是想起什么，忽而道：“听说你哥哥要回国了。”
裴西辞的亲哥哥——裴远之，也是裴家现在的掌权人。
早年去了海外拓宽市场与影响力，如今裴家占据了整个延和市大半资源，位于名利场的核心位置。
说是延和市太子爷，也不过分。
这也是所有人讨好裴西辞的原因。
提及此，裴西辞眼底闪过一瞬的厌恶情绪。
但很快便被平静取而代之。
他语气很淡，“嗯。”
秦骁却仿佛来了兴致，眉梢轻挑，问：“这么大的家业，你一点都没兴趣？”
尽管只靠分红，也足够维持裴西辞一辈子的奢靡生活。
但，身处他们这个位置，见惯了名利，怎么可能一点野心没有。
裴西辞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呢？”
秦骁笑了笑，坦白道：“我恨不得整个延和市改姓秦。”
作为秦家独子，他被给予厚望，自国外留学回来后就进了自家公司，这两年接手得很好，已经从秦哥一跃成为了秦总。
与这群不务正业拿分红花天酒地的二世祖不同，他更加懂得钱权的滋味。
裴西辞目光淡淡，没说话。
过了会儿。
他忽然站了起来，说：“我走了。”
秦骁一愣，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整。
他跟着起了身，“我送你，西辞。”
“不用。”
裴西辞轻声拒绝。
漆黑温润的桃花眼安静地看着他。
裴西辞总是这样。
无论是提过分的要求，还是拒绝别人的好意。
都是这样温声细语，仿佛没脾气。
让人一点都生不起气。
秦骁只好叹了口气，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裴西辞“嗯”了声。
他转过身，正要离开。
忽然。
秦骁不知怎么，又喊了声，“西辞。”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停了下来。
秦骁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唇瓣，隔了好几秒，才开了口，“如果我说，行呢。”
——“又闹什么？这不是让他们来接你了么，这么多人还不够给你面子？”
——“非得让我来？”
——“不行吗？”
如果，行呢。
裴西辞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他径直穿过走廊，进了电梯。
望着慢慢合拢的电梯门，那道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也逐渐被隔绝在了门外。
十二点过，夜色似乎也变得温柔。
新宫街作为人流量最大的商业街，此刻热闹丝毫不减，仍旧繁华异常。
他驱车开往星湖别墅的方向。
公路上川流不息，但瞧见这辆看着就极为昂贵又张扬的超跑，都不由自主拉开了距离。
裴西辞停在了红绿灯前。
他降下了车窗，夜风温柔地吹着，让人有些舒服。
不知何时，车旁慢慢驶来一辆轿车，近乎小心翼翼。
紧接着，那车的副驾驶车窗也慢慢降了下来。
裴西辞下意识侧了下眸。
那车离得很近，两边的车窗都降下来后，两人的距离也仿佛变近了。
男人手臂搭在车窗上，指尖夹着根烟。
随即一片白雾蔓延开。
极其浓烈的烟草味顺着窗户飘来。
因为距离很近，裴西辞也闻到了。
他本能地蹙紧了眉。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抽烟的人也侧过头，不经意地看向他。
两人目光短暂地交接上。
那人五官英挺锋利，眉目深刻，是一种经历了风霜的英俊。
周身裹挟着难掩的力量感与侵略性。
好似蛰伏的狼，带着兽性的危险。
陆盏眼睛微微眯起，认出了这个人。
在新宫街时，他在看自己。
这么巧？
陆盏的目光慢慢落在了他的脸上。
皮肤像一块冰白无暇的玉，月光下近乎有些清透，眼眸润泽，像是盛了汪水，潋滟得近乎带着无声的引诱。
这样浓墨重彩的视觉冲击，漂亮得有些让人心惊。
下一瞬。
陆盏就看见他蹙着眉收回视线，而后车窗毫不犹豫地升了起来。
“……”
他这是被嫌弃了？
不等陆盏细想。
恰在这时，绿灯亮起，顶级跑车与普通跑车的加速度不在一个量级，那炸耳的引擎声骤然响起，跑车已经窜出一大截，迅速从视野里消失了。
而这边，驾驶室的陈亦才将将启动车子，慢慢驶入川流不息的公路。
“这些富二代真是有够狂的。”
陈亦看着那车速，不由感叹了句。
后座的同事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飞速离去的超跑，说：“这车一看就不便宜啊。”
“我这辈子不吃不喝打个八百年工，能买得起吗？”
“能买个车轱辘，你要不？”
另一个人笑着回道。
“哎，我说你别太打击人的信心！老大，你看他，我申请组织帮我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我说的可是实话啊，看见车标了吗？土狗，他开那个最次千万起了。”
“说谁土狗呢？我跟你拼了。”
后座的两人推推搡搡地闹腾起来。
陆盏吐出最后一口烟，掐了，回过头“啧”了一声，“要打滚出去打，爸爸没你们这么不孝的儿子，明天就把狗粮换成香菜馅儿的。”
“不要啊老大！”
“你看错了老大，我们打情骂俏呢。”
两人忙松开手，不闹了。
而后又好奇地探头问：“老大，心情不好呢？”
“滚一边儿去，到了再叫我。”
陆盏没搭理，转过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两人悻悻地缩回去，没再发出噪音。
但陆盏并没睡着。
脑海里莫名浮现起那张雪白的面容。
心里不由想。
现在漂亮的小孩儿，脾气都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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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从市中心离开，窗外景致不断变换，直至来到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坪。
穿过大片澄澈湖水，一直到湖心。
目的地到了。
星湖别墅，独属于裴西辞的领地。
裴西辞停好车，从车库的电梯上了一楼。
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见到他后，问：“秦先生，备了蜂蜜水，要现在喝吗？”
裴西辞回国后，大多时间都在外，同那群公子哥裹在一起，日日醉生梦死，不过无论玩什么，他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一到十二点，就要离去。
因而家里总是备了热蜂蜜水，以防裴西辞喝了酒回来不舒服。
裴西辞说：“不用。”
他今天没有喝酒。
阿姨点点头，又说：“裴先生，您还没定这周的清扫时间，是需要延后吗？”
这是一栋独栋别墅，占地千平，有五层。
但二层和三层是裴西辞的私人领域，清扫工作都需要经过裴西辞同意才能上楼。
裴西辞略微一顿，说：“明天下午吧。”
阿姨又点头，“裴先生，晚安。”
裴西辞转身上了楼。
二层的主卧是三个房间打通改的，尤其宽敞。
巨大的落地窗一直开着，雪白柔软的帘布被风吹得飘荡。
熟悉的一切让他感到安定。
他关上门，褪下皮囊外的面具，赤身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哗啦流淌，渐渐填满了白色浴缸。
他躺了下去，被热水包裹着。
四周很安静。
热气蒸腾，视野逐渐模糊。
他慢慢地沉下，整个人陷入水里。
无法呼吸。
许久。
胸腔里随后一丝空气殆尽。
他蓦然从水中浮出，哗啦水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错了。
水不该是热的。
可该是什么呢？
是咸腥冰冷，永无尽头。
洗完澡，裴西辞躺到床上，和往常一样睡得很好。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
那群公子哥便按捺不住，又组了个局。
裴西辞也接到了沈让的电话。
“裴哥，明天有空吗？小沈服务您。”
裴西辞将书放在了一旁的玻璃茶几上，问：“去哪儿？”
那边声音带着点桀骜又轻狂的笑意。
也带着炙热的生命力。
“你相信我吗？”
“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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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邬山。
裴西辞驾驶跑车到山下时，被拦住了。
关卡处站着好几个警察，设了路障，经过的每辆车都要仔细检查，甚至连后备箱也不放过。
裴西辞还算配合。
他目光扫了扫面前身穿制服仔细检查的警察。
两个警察似乎是刚参加工作不久，还很年轻，像是学生假装大人一般。
有些稚嫩，又因制服而显现严肃。
裴西辞的目光看得有些久。
两个警察的耳根红得几欲滴血。
检查完后，其中一个警察将证件还给他，开口时几乎有些结巴，“好、好了。”
裴西辞朝对方笑了一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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