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的麦穗》俞二十一

14、谁说唱歌要在调上？

　　高考前夕，向平砚折了一张纸飞机，纸飞机上写的全是美好的祝愿，有蓝岁尔的名字，谭枝和向安言的名字，向平砚的名字。
　　纸飞机飞过蓝岁尔的眼前承接上飞往北京的飞机。
　　蓝岁尔和向平砚报了同一所大学，开学那天向平砚牵着蓝岁尔的手一起踏入大学的大门。
　　假期里几人一起去南京旅游，在绿莹莹的梧桐大道，向平砚微微笑着，“蓝岁尔，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曾经作文写的稀烂的向平砚，那天用英文手写了一封信给蓝岁尔。
　　人的欲望会无限扩大。向平砚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以前他觉得如果只和蓝岁尔做朋友他也很愿意，可看着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牵上了自己心上人的手。
　　他想正大光明地牵着她的手走在饭后散步的小路上。
　　听沈天赐和他分析蓝岁尔对他不一样的时候，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谭枝还说他死装，明明已经知道答案，还要假巴意思的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谭枝和向安言报了其他的学校，分别前谭枝抱着蓝岁尔的手死都不撒开：“早知道就和岁尔报同一个学校了。”
　　向安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出口的话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你也不像我哥一样能考上啊。”
　　谭枝突然眼神犀利，转过身“啪”地打了下向安言的胳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蓝岁尔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时，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这个同学不错，如果我们等一下直接去要联系方式她会同意吗？”
　　“有可能，听她们系里的人讲，她脾气超级好，和谁说话都是笑着的。”
　　“药学系，相廿市的高考状元，叫蓝岁尔。”
　　“她怎么老看这边，是不是这边有帅哥？”
　　“我们小声一点，旁边这个，工业设计系的大帅哥，听说是相廿市的探花。”
　　……
　　向平砚和蓝岁尔吃饭的时候，他还向蓝岁尔炫耀：“今天你上台讲话的时候，我旁边有几个同学一直在说你，还说要找你要联系方式，还顺带夸了一下我，”向平砚有些得意，“当时我就好想告诉他们，我厉害着呢，我可是蓝岁尔的男朋友。”
　　蓝岁尔被逗笑了，从两人在一起后，向平砚好像越来越幼稚了，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渐渐地，同学们也都知道了，药学系的系花正在和工业设计系的男生谈恋爱。
　　向平砚选修课PPT展示的时候，蓝岁尔刚好没课就去等他。
　　教学视频看完了，一些活跃的同学还要向平砚展示一点他的恋爱日常。
　　向平砚看了眼蓝岁尔，看出了她眼神中的不愿，他勾起嘴角回答说：“恋爱日常当然只能自己看，怎么，你们没有吗？”
　　蓝岁尔觉得那一刻向平要好像很得意，就像……
　　开屏的孔雀。
　　因此，向平砚又获得了一个新外号，学校里时不时就会有人讨论：“工业设计系那个向孔雀，又发朋友圈了。”
　　热度过后，关于蓝岁尔和向平砚的舆论也少了很多。现在的人都是这样，三分钟热度，热衷于热度新闻。

　　蓝岁尔和白柒柒吃饭的时候，她给蓝岁尔推了一首甜甜的网络热门歌曲，《April Encounter 》。
　　“就我喜欢的那个博主，他男朋友给她唱了，好听到爆炸。”
　　蓝岁尔附和着：“那我今天晚上就听。”
　　白柒柒撇了眼向平砚，略有些嫌弃摇摇头，“可惜，向平砚那嗓子还是算了。”
　　向平砚的脸一下就黑了，这人怎么说人坏话都不避着点。
　　向平砚五音不全，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有一次去 KTV唱歌，让他去点歌他死活不愿意，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腼腆，后来才知道他那是善良。

　　中午向平砚和蓝岁尔到咖啡厅打发时间，刚坐下，就有一个男生“啪”地一下把东西放在桌上，“这个位置我们占了。”
　　蓝岁尔看一眼他，和向平砚说：“我们换一个吧。”
　　向平砚点点头，两人正打算离开，陈垣突然说话：“向平砚，几天不见这么怂了。”
　　向平砚没回答他，拉上蓝岁尔就走。
　　蓝岁尔问他是谁，向平砚想了几秒回答：“他捉弄老师被惩罚了，我刚好在旁边，他觉得是我没提醒他才被发现的，但其实那天我在听歌，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按他的想法来，他就记恨你针对你。

　　周末向平砚和蓝岁尔一起去逛夜市，就算是夜晚，街上也是灯火通明。
　　夜市卖什么都有，都是些新鲜便宜的小玩意。
　　蓝岁尔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随便挑了些。
　　路过一个卖唱的摊子，蓝岁尔本想看一眼就走，结果向平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和歌手交涉了一下，话筒就到了向平砚手里。
　　“我现在要唱的是《April Encounter 》，我想把这首歌送给我女朋友，感谢她愿意和我在一起”
　　向平砚拍了拍话筒，咳嗽了几声。
　　蓝岁尔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她已经做好了被周围人嘲笑的准备了，向平砚那么开心，他是真的很想唱。
　　向平砚不是胜负心很强的人，但他觉得，如果他唱给蓝岁尔听，她应该会开心。
　　可向平砚才一开口，蓝岁尔就听出来了，向平砚的歌声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一次见你的我（好慌张）”
　　“找不到什么话要讲”
　　“你走近我伸出你的手掌，”
　　“(紧握着)我的手没有放”
　　“习惯每天都有你 （在身旁）”
　　“照顾我细腻的模样”
　　“这场电影有着浪漫的开场 （我好想）”
　　“陪你看到天亮”
　　“想在一个美好的晚上”
　　“写这一首歌来给你唱”
　　“想要对你讲”
　　“你爱我的每个模样”
　　“融化成最甜蜜的糖”
　　……
　　“我曾有过许多幻想”
　　“那些有你的时光”
　　“等到烟花绽放的那天”
　　“你在我身旁”
　　……
　　向平砚唱的不算特别好听，有些人听到一半就走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蓝岁尔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认为，向平砚唱的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版本。
　　回去的路上，向平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唱歌一直都不太好听，刚刚还跑调了。”
　　蓝岁尔笑了笑，反问他：“谁说唱歌一定要在调上？”
　　向平砚一瞬间愣住了，蓝岁尔眉眼弯弯，“人们唱歌就是因为自己开心啊，不在调上怎么了，又不是要去当职业歌手。”
　　蓝岁尔微微扬起下巴，“在我心里，你唱歌是最好听的。”
　　她在旁边买了一束毛线织的向日葵，她递给向平砚：“奖励你刚刚让我听到了最好听的歌。”

　　宿舍里，舍友们看着眼前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蓝岁尔，你再说一遍，你们今天晚上去干嘛了？”
　　蓝岁尔抿抿唇，再次回答：“就是，逛夜市呀。”
　　白柒柒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你的意思是，你们去逛了三个小时的夜市，你带回了几本英语四级参考书和药学知识大全是吗？”蓝岁尔真诚地点点头。
　　白柒柒扶额一笑，“学傻了。”
　　蓝岁尔看见几人有些失望，连忙说：“向平砚还给我唱歌了，你们要听吗？”
　　白柒柒拦住蓝岁尔的动作，微笑着，“不用了。这向平砚心还真狠，居然让你听他唱歌。”
　　“不是的，这次真的不一样，他的歌声变好听了。”
　　最后舍友们也没听，晚上睡觉前蓝岁尔又戴着耳机听了好多遍。
　　2017年11月30日
　　向平砚的歌声很好听，她们都不愿意听，我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