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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样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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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很执拗的跟在子非的身后走进电梯里,里面都是衣着光鲜的住客,黑色低着头,抱紧手袋,紧贴在子非身旁。他一言不发的看着门口,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电梯缓慢的上升,黑色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胆怯,她无法确定身边这个成熟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是高兴,还是生气或者什么,以她的阅历无法在男人的脸上读到准确地信息。
走廊厚重的地板吸收了全部的足音,子非带着黑色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了房门。
黑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去。
“随便坐……想喝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找好么?”
黑色点点头,找到角落里伪装的很好的冰箱,拉开门,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她抖了一下。
随便不知道拿了瓶什么东西,她回到沙发上坐好,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子非,后者没有表情的陷在沙发里面,左手缓慢的摩挲着大腿,黑色才感觉到子非神情之中流露出来的疲惫,或者伤痛。
“怎么了?”
“没事……”
子非摇摇头,下意识的移开了左手。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逐客令。黑色立刻站起来。
“不用,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那怎么行?晚上一个女孩子很容易出危险的。”
“也不是很晚阿。你……”
“走吧。”
子非嘴上说着,去拿拐杖的手却被黑色按住。
“真的不用的……你累了,早点休息,别再跑来跑去的了……”
“我没事。”
黑色听出来他的声音里面有种不怎么符合他年纪的稚气成分。她来不及阻拦他,他已经起身,向他走来。甚至绕过了呆立的黑色,然而,连黑色也能看出他的勉强。
拖沓的脚步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色的天空,她的克制被突然降临的心痛逼到死角,无可翻身,而她一步冲上去,扶住子非的胳膊。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的摇头。
“怎么了?”
“你……你的腿……”
“我,没事,真的。”
黑色哭了,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哭的专注而动情。
“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呢?”
子非急了。他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最害怕女人的眼泪,那些晶莹的水滴把他的心,甚至整个人都融化了。何况是对子非意义特别的黑色。
“你,你先坐下。”
黑色胡乱去摸脸上的不受控制的泪水。她看到子非就是心疼,疼得无法控制。
“那你不准哭了。”
黑色点头,看着子非退回到沙发旁边去。
“我,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转身,让自己潇洒的走掉,不回头。黑色对自己说。但是她眼眶里面的泪水却无声的暴露了她的全部秘密。
“黑色,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
她给他一个背影。
他伸手抚过她的手腕,包裹住她的手指,留恋万分。
还是转身,却是转向他的胸口。黑色的鼻尖在子非的胸口蹭来蹭去,让子非的心脏也跟着开始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
用左手小心的拥住瘦的身躯,微微低头,就可以嗅到黑色发梢上飘散出来的香味,属于二十岁的香味,带着蒸腾的热气,是这样蓬勃的生命,她的感情也一定是感天动地,热烈决绝,才配得上这鲜活的生命。
可是,自己如何承受得起?如何能拥着这生命,直到永远?
“黑色……”
“不要说话,好吗?”
黑色听见头顶上传来的一声叹息,幽幽的盘旋她的耳边,无限感怀。她收紧的手臂,环着子非的腰,从她亲眼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想这样做,此刻她希望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她闭上眼睛享受。
“黑色,我们……”
“我们……”
黑色抬起头,对上子非温柔的眼睛。
“……就这样吧。”
点头,子非用左臂紧紧地揽住黑色的肩膀。
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不知道是谁先坐到了床上。子非希望不是自己。当黑色遵循夏娃的指令,将手指伸向子非的衬衣,但还是被亚当拦住了。
“黑色,我们不能……”
她果然犹疑了,停下来,直直看进子非的眼睛。
“我愿意,我愿意给你……”
什么能抵得上女子这甘愿这两个字呢?
子非甚至有些不敢看黑色眼睛,这样明眸皓齿的一朵桃花,在自己手心里怒放。
他摇头。太不值得,为他这样一个残废。
她摇头。她认识的子非不是这样的人。
摸上他的脸,蹭在她的手心。这样的感觉太久,太久,子非早已忘记自己何时曾经被一个女子如此珍视着。前妻吗?他不想在此刻想起那个女人。
吻终于融化了一切,她果然羞涩,当他的胸膛承载着她娇小的胸脯。仿佛是一个不可见人的伤口一般,她甚至想要去遮掩它们。
“你太美了……我……”
“都是你的了。”
她打断他的话,绯红的脸上,燃烧着纵身扑入的坚定神情。
他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这种感觉太美好了,他甚至害怕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空的房间。
而她已经开始解开他的皮带,逐渐被褪下的西裤,他的秘密暴露无遗。
他终于推开了黑色的手,微微侧身,熟练的将残端从假肢的接受腔里退了出来,子非不想去看自己剩下不多的右腿,它正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抬头,他看到黑色的眼睛,那里有恐惧,有心疼,更多的是不安,她不知道当如何面对如此残缺的他。
下意识的想要去遮盖。他的手捂住残端,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着急的去掩盖自己犯的错误,可是,这如何是可以用双手盖住的?
看着黑色在自己面前蹲下来,移开了他的手,直直的盯着那些丑陋的疤痕。
“不要看……”
黑色终于捂着嘴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子非慌乱的拉过床单盖在下身。
“不,不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黑色迷乱的眼神扫过子非的脸,她泪流满面的追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如此残缺,如此痛苦?为什么要是他?
“对不起,黑色,对不起……”
子非把眼前的女子拉进怀里,他抚摸着她的脊背,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蔓延到他心里。
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为什么会那么痛?
“对不起,我不该……”
“该对不起的是我,不该吓到你。”
黑色用力的摇头。
“把衣服穿上吧。”
再这样赤裸相对,谁都受不了。
黑色机械的背过身,从地上捡起t-shirt,胸衣和裙子,拿在手里,却没有动作。
“我真没用。”
她幽幽的说。
“第一见到都会害怕。”
子非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她赤裸的脊背,平的肩,她低着头,散乱的头发被脖颈分开两边。
“可是,我怎么可以害怕?”
她倔强的跟自己赌气。
“黑色,过来。”
她丢下衣服,爬回到床上,重重的躺下来,拉过子非手里的床单,盖住自己半裸的身体。瞪着一双大眼睛,仿佛要把天花板看穿。
“黑色。”
“恩?”
“……还害怕么?”
摇头。
“我就是难过,一想到你……如此辛苦……”
黑色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
子非也在黑色身边躺下来,侧着身体,看着黑色的脸,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而你又怎么会飞到我眼前呢?”
黑色笑了一下,隐约有幸福的因素。她测过脸去看他,四目相对,就已经无处逃遁。
他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而她也向他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抚摸上他汗水淋漓的身体,黑色笑了。
这是她的男人么?此刻这样安静的枕在她的颈边,一个男人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孩子。
“对……”
“不要再说,对不起……”
子非抚摸着黑色的肩头,黑色淡淡的回应他。
“我知道很疼……”
“不会有你疼的。”
子非的手停顿下来,他睁开眼睛,目光复杂的看着黑色,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一个什么都可以承载的母亲。
“好安静!”
“天使刚刚经过吧。”
子非拉着黑色的手,闭上眼睛,倾听着天使拍翅而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