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缠定你了》厌厌圆

8、第八章

　　距离上次中考过去些时日，学校组织着再次月考。前两组座位都被搬了出去，趁着移位子，教室炸开锅。
　　后排一个男生翘着腿悠闲坐在椅子上，许若把桌子里的书全部掏空，摆放出去，从后门再进入教室。
　　那男生突然开口叫住：“许若你第几考场？”
　　张贴考场纸张和准考证目前都还在张一手中没发下来，徐许瞥他一眼：“准考证还没发下来。”

　　说罢，许若正准备走，那男生长腿一伸，拦在两张桌子间将路封死。许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停下脚步俯视他。
　　男生名叫刘虎，在班上横行霸道，有时会向低年级收保护费。听说他还和其他班有勾结，用他的话来说，这叫人缘好。

　　刘虎抬头肆无忌惮打量许若，轻佻目光引起许若不适。

　　“你有事？”
　　刘虎左边聚拢着另一名男生笑嘻嘻开玩笑：“考试坐的近，许学神记的给我们抄啊！”
　　有人开起话头，刘虎伸回拦着的腿借此话说：“对啊，我还想看看许学神能不能救我们这成绩。”

　　“不会。”许若不想跟他们纠缠，想也没想拒绝。
　　两人刚升起的笑容僵在脸上，牛虎舌头用力顶向后槽牙，扫向许若精致脸蛋上却又笑起来：“给哥俩赏个脸呗。”
　　许若不耐烦撇眼皮。他有种想一拳把牛胡脸打凹下去的冲动。

　　文明人不暴力，文明人不暴力，许若心中默念。
　　为了避免再度被影响心情，她选择眼不见心不烦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许若吃完叶倾容做的三明治和热牛奶背上书包去往学校。
　　夏日清晨，凉风吹在身上十分舒适，花香鸟叫相伴，心情也美丽起来。许若拿着手中准考证，准考证上有一个方框照片，其余都是考试信息。18号考场502位。

　　所有教室门前后门都张贴出分别第几考场，许若很快就找到教室，是最后一排角落放扫把区域。
　　7:30安检进教室，许若坐在座位上快打铃时。刘虎两手插兜跨进教室，看见刘虎后许若眉心一跳，真是造孽。

　　此时除去许若旁边其他位置都坐满人，许若在心里祈祷，别烦她就行。
　　第一堂考的是数学1小时过后差不多有十几个人已经进入梦乡。许若翻到最后一页还差两道大题草稿纸早被写得满满当当。

　　突然一个纸团落在她桌子上，许若手一顿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攥住纸团看向始作俑者。刘虎手里夹着根笔转动，腿也停不下来抖的桌子吱吱作响。
　　许若看也不看将纸团塞进口袋，面子被驳刘虎情绪都挂在脸上，看他口型应该在说脏话。许若懒得理，她继续在草稿子上演算。

　　第一堂考完交了卷，许若径直向外走去；走廊上，江舟站在楼梯间和身旁几个男生攀谈着。
　　“欸，舟哥，你写了多少？”一男生问。
　　江舟上下滑动打火机开关，忽明忽暗的黄色火焰在他手中跳跃：“没算。”

　　有个男生笑出声：“我在后面看见舟哥一直睡。”
　　江舟也被逗笑，只不过笑意很浅，不达眼底：“我写完了不睡觉干嘛，要不我给你们传答案。”
　　几个男生纷纷婉拒，倒也没人这么想不开。

　　”刘虎那小子真幸运，旁边坐了个大学霸。”脸上有伤口一男生说。
　　”那又怎么了？人家肯给他那混小子抄？”
　　伤口男点头：“也是，那大学霸性子冷，估计不太可能。”

　　许若刚经过就听见那堆人在说她，她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江舟原本只是随意一瞥，看清许若身子猛的站直，打火机被他扔进口袋。

　　“嗯？舟哥怎么了？”
　　江舟往徐若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看见个熟人先走了。”

　　许若走着，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大。她快那人也快，她慢那人也慢。
　　“你干什么？”许若停在一楼走廊外回首问他。
　　江舟熟络往她身边凑近：“好巧，考完了。”
　　她觉得他在问废话，大家统一考试。
　　“嗯，许若点头薄唇轻启。

　　“考得怎么样？”

　　“不管会不会，我都写完了。”江舟自信开口。
　　上次见许若还是半个月前，这段时间江舟去她教室外偷看过几次，她总是很繁忙，低着头手中的笔就没停过。
　　她那个同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每次去还要避开那个同桌，整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
　　江舟垂眸看着许若身侧手臂鬼使神差问出一句：“你现在每天还去喂猫吗？”

　　许若眼睛微微睁大：“你看见了？”
　　江舟点头：“小花小白很可爱。”

　　许久未见，江舟心中思念像潮水般快要将他淹没。平时身上玩世不恭气质也只剩下温柔，他今日目光带着深深眷恋。
　　许若眼睛闪过一丝惊喜：“你竟然认识。”

　　江舟下意识摸向手腕上两道红痕，伤疤才刚刚结痂，暗红突起。

　　前两天小花小白正乖乖呆在窝里，晚上9点江舟刚和朋友吃完夜宵，他凭着意识走到巷子里。月光洒下他冷白皮肤呈出一丝病态。
　　江舟是天生冷白皮，小时候和别人一起出门疯玩，变黑的永远是别人。总而言之，就是基因好。
　　木箱子呆在暗处，里面还不时传出猫叫，在暗夜度上几分诡谲。

　　江舟脚步很轻，像是怕吵到猫。盖子被掀开，两只小猫亮出绿莹莹大眼睛，发出亮光像宝石一样。两只小猫看上去完全不怕这个外来之客，同时仰头满脸无辜。
　　他抬手靠近猫，刚才还人畜无害的小猫，好像受到刺激，伸出长爪，在江州手臂抓出长长两道红痕。
　　突如其来的刺激，江舟咬牙抽回手。猩红从手臂中段一直延伸到手腕处，细密血珠逐渐渗出。

　　他手臂上青筋跟着跳了跳，小猫察觉到眼前人愤怒，可怜巴巴缩到箱中角落。江舟深呼吸了十几次，才勉强平稳下怒火，他发誓再也不碰猫了。
　　盖子被他重重合上，在寂静小巷发出巨响，伤痕凹凸不平，摸着很是膈手。

　　江舟又一次昧着良心点头：“很亲人，上次去小巷闲逛看到的。”
　　许若也不纠结他为什么知道猫名字，只当是石头说的。”
　　“还有，”许若重新开口，“下次别在学校玩打火机。”

　　“嗯”江舟手伸进口袋，打开盖子又盖上，声音清脆听上去颇具挑衅。
　　许若眉头一皱，跟他好好说话怎么不听：“你管不住手，就别带到学校来。”
　　“行，我放学就丢掉。”

　　“叮叮叮”考试铃声响起，许若抬脚向教室走去，不忘提醒江舟：“该回去考试了。”
　　最后一堂考试是语文，语文一直是许若弱势科目。相较于其他，语文只能考100刚出头，只要发挥稳定，还是可以稳住年级第一。

　　试卷一发下来，许若快速扫眼作文不敢怠慢，认真审题。整个考场静悄悄，只有笔尖落下沙沙声和翻动卷子发出的声音。这一切不包括刘虎，不是砸砸嘴，就是用笔敲桌子。
　　周围同学都被他嗓音攻击的无法集中思考，直到监考老师给他下达最后的警告，他才开始收敛。只不过依旧小声嘀咕着骂人的话，大约是说监考老师之类。

　　许若用力捏手中的笔，指尖都泛起白。刘虎似是觉察到许若的愤怒，更加嚣张，拿起卫生纸擦干净鼻涕丢过去。

　　许若被这类举动彻底激怒，用草稿子包住他丢过来鼻涕纸向他走去。人在极度生气时会失去理智，但许若相反，她十分清楚自己做什么。

　　监考老师见她下座位有些疑惑，还不等教室其余人反应过来，那张鼻涕纸已经被塞进刘虎口腔。许若咬着下唇，手上动作也愈发用力。监考老师暗叫不好，马上走过来，不过还是迟了。
　　紧张氛围的考场，因这件事顺间沸腾。大部分同学们都抱着看戏的目的，不满牛虎已久的同学，心里舒快。想做又不敢做的事被人干了，那口恶气也狠狠出了。

　　但大部分同学都表示震惊，考场上有很多人认识许若，一直霸榜年级第一的学霸还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冬日中的一朵寒梅，高雅清冷让人难以接近的长相。一个人内在怎么样，你可能看不出来，但她长相你绝对一眼就看得出来。
　　谁也想不到，许若会在考试时忽然“发疯”，将一团纸塞进同学嘴中。

　　等刘虎反应过来，一只手用力攥紧许若手腕，嘴里发出呜呜叫喊。监考老师是个30多岁中年男人，身形中等，但力气却出奇的大。他用力一按，刘虎吃痛放开，许若也被拉到一边，纤细的手腕上起了一圈红印，边缘还伴随有紫色血丝。
　　刘虎被拉开后。眼球布满血丝，整张脸扭曲在一起。他身子往前，拳头被握得嘎吱作响，鼻涕纸吐落在地。监考老师大手按住他肩膀，尽力安抚。

　　“许若你M完了，老子今天把话放着，你死定了！”
　　周遭同学，替许若捏把汗，毕竟这人挺没下限。许若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破口大骂，许若现在整个人已经平息，心情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但论后悔许，若还想再来几次，她刚才已经退步很多，唯独最后这个举动让他忍不下去了。

　　“都安静！吵什么吵！”监控老师扭头瞪眼学生。
　　闹到这个程度也不用考了，将考官把两个人都带到校长办公室。